作者:松子茶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发现一条石子路旁,影影绰绰地开着鹅黄色的花,还十分脆弱伶仃,但确实是应该开在春天的花朵。
闻晏这才想起,虽然外头还是彻骨寒冷,但确实已经是早春了。
一进了别墅里面,就感觉到了温暖。
闻晏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了,他一看见容逍就笑起来,片刻前的难过伤心却都藏到深处,脸颊边的小酒窝也露出来,猫儿一样钻到容逍怀里撒娇。
容逍顺手搂过他,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问:“你跟游不问谁赢了?”
闻晏鼻尖都要翘起来:“当然是我。”
容逍也没在意,只以为是游不问放了水。
游不问没跟过来凑热闹,坐在靠近厨房的沙发上 ,不远不近地望过来。
他看见闻晏半跪在沙发上,低着头跟容逍说话,手指轻轻擦过容逍的眉尾,又擦过容逍的嘴唇,眉眼弯弯,眼睛里像盛着星光。
而容逍虽然比他内敛,却也满眼都是柔软的爱意,在阳光下无处遁形,叫人一眼就能瞧出,他有多珍惜怀里这个年轻的人类。
闻晏刚刚的质问一直在他心中回响。
他忍不住想,要是几年后,窗边只剩下闻晏一个人坐着,这孩子该多难过……
这天,快到入睡时间,游不问避开容逍,最终还是决定与闻晏狼狈为奸。
他知道自己和闻晏都在赌,灵力又没有一个具象的数值,无法估测。他们要是赌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赌输了,也能留住一个。
但他提出了条件:“我刚刚给医疗中心发了密报,让医师们连夜赶来,就在山外守着。以防不测。”
就是不知道赶过来又能否有用。
闻晏挠了挠脸,叹口气。
他倒是挺高兴游不问终于开窍了,但他不过想睡容逍一次,怎么这么艰难,还得有多人在外候着。
他算是知道古代皇帝的心情了。
不过他也明白游不问的担忧,并不反对,短暂地纠结后又开始搓搓手,问道:“那咱俩什么时候动手?”
就很像地下党接头。
他眼神亮晶晶的望着游不问,看上去十分期待,急色的意思也相当明显。
游不问:“…………”
麻烦你收敛一点。
“明天吧,”游不问也头疼,“我会出去的。”
他可没有听墙角的爱好。
闻晏跟游不问商量了一会儿,就又踏踏踏跑回容逍房间里去了,熟练地往容逍怀里一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容逍,当真是又乖又可爱。
容逍面上不显,心里却被萌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把闻晏捞过来亲了又亲。
?
第二天晚上,游不问照例给容逍端来清茶,容逍只是略看了一眼,就喝了进去。
他是先天灵木,对毒物最是敏感,所以从不担忧自己会被暗算,更何况这是游不问递来的,又不是闻晏,他也没多想。
但情思从不属于普通chun药,不仅无害,还全靠心意催动,所以他直到喝完也没什么反应。
闻晏在对面不动声色地瞧着,眼看着容逍把咖啡慢慢喝完了,才舒了口气。
他心里啧啧两声,瞧瞧容逍把他逼成什么样了,他怕是第一个给自己老公下药才能过性生活的悲催小0吧。人间还有没有点道理了。
游不问端完咖啡就撤了。
他与闻晏对视了一眼,便拿上了外套,轻声说自己出门买东西,便推开了门。
外头冷风扑面,游不问被吹得微微眯了下眼,便加快了脚步,转眼消失在了别墅的结界外。
偌大一个别墅,只剩下了闻晏跟容逍两个人。
屋子里还能听见容逍翻动书页的声音。
闻晏也不急。
他坐在容逍对面的沙发上,安安心心等药效发作。
外头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他一只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容逍,蓝色的居家长袍一直严严实实包裹到胸前,却偏偏露出一截细白修长的脖颈,看着纤细脆弱,两截细瘦的手腕也从袖子中深出来,指尖轻轻搭在一起。
他看着安静又内敛,可眼角眉梢又全然是年轻美好,充满诱惑。
容逍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屋子里似乎太热了,热得他心头如有股火焰在燃烧,手指不自觉地蜷曲起来,喉结也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的视线落在了闻晏身上,看着他蓝色居家服下露出的一双脚,羊脂玉一样白,脚趾甲粉白圆润,脚尖踩在深蓝的缎面拖鞋上,不安分地轻晃。
他对于闻晏确实有着埋藏在心底的渴望,但是这渴望只能藏在冰山之下,可如今却如燎原之火,势不可挡地燃烧起来。
他克制不住地想对闻晏伸手,闻晏的嘴唇,眨动的睫毛,白皙柔润的肌肤,垂下的素白指尖,无一不在撩动他的心弦。
他想吻闻晏,想抱闻晏,想看闻晏哭泣婉转,叫着自己的名字。
“闻晏……”容逍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宛如缺水已久的荒漠旅人,“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