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存档 第151章

作者:年终 标签: 阴差阳错 幻想空间 强强 玄幻灵异

它枯瘦的手臂上也缠了类似藤蔓的细肢,它们的末端有着人手一般的结构。怪物两只爪子扑在建筑上,怪异的头骨直冲观测台。不少细肢垂上玻璃,末端怪手摇晃,在玻璃上留下扭曲的手印。

这东西混合了扭曲的美感,以及比美感更盛的怪异和恐怖。它不该是活物,更适合当异教徒供奉的神像。

发现站在面前的祝盛,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利而凄冷的啸叫。紧接着它的双爪捶下,坚固的观测台猛地震动起来。祝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怪物,并未后退半步。

它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如何挪动这样的庞大身躯、躲过监视过来的,他想不通。但他能感受到玻璃之外,对方散发的怨恨与疯狂。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普通生物再被感染,也不会有这样的造型和体积。可它的的确确存在于窗外,如同一个活过来的噩梦。

对面的双爪再次捶下,刺耳的刮擦声响起,玻璃上留下几道刺目的划痕。见玻璃不碎,那东西又尖声啸叫一阵,先前被印上的怪手印滋滋作响,开始快速侵蚀特制玻璃。

“进攻——突击队去作战台,重点攻击那东西的手腕。调动楼层防御罩,将它隔出一段距离。”

祝盛冷静地下令。

他的队伍没有犹豫,两组人迅速钻进速降隧道,又通过机关到了作战台。他们举起武器型净化机,开始朝怪物的两只爪子集中射击。同一时间,罩子似的防御罩以六层为圆心,渐渐伸展开来,罩住了正在进攻的突击队。

怪物按在建筑上的双爪被弹开,整个身躯后退了几米。它的爪子被打得千疮百孔,发出一声不成调子的哀鸣。

随后无数藤蔓凭空出现,在它的伤口上蠕动。两只巨爪慢慢长出,和之前的模样毫无二致。周遭黑雾又淡了些,不祥地浮动。

“身体由蚀质组成。”看着怪物的爪子溃散,祝盛眉头间簇起深深的皱纹。“那是……蚀沼?”

变异兽只是被蚀质影响变异,本质还是动物,有自己的血肉,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祝盛一颗心沉了下去。

如果只是变异兽,无论它再怎么怪异,都是可以杀死或控制的。但面对大型蚀沼,他们向来只能用净化机进行驱赶。那些蚀沼本能地趋利避害、难受就走,人类才得以幸存。

可面前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本能”。

它恨他们,那份恨意格外真切,无法作伪。

【父亲,玩家系统有隐患。】

【父亲,我今天查过相关资料。强行提高合成人和蚀质的共鸣,可能让蚀质得到不恰当的情报。】

【父亲,我认为玩家系统会导致蚀沼异变。】

他的儿子在十几岁时,陆陆续续提过几次类似的事情。遗憾的是,祝盛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论调。他的好友——汤合誉也曾沉迷于此,可聪明如汤合誉,最终也没找到证据。

如果汤合誉放弃那个要命的议题,作为一个政客往下走,必然能做出更多成就。可汤合誉仿佛被那个问题蛊住了,执着地寻找证据。

考虑到身家性命,以及汤家上下的压力,汤合誉到底没能亲自接触蚀质。然而只是投身理论,纯靠已有资料进行推断,他没能走太远。

汤合誉是祝盛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他拼到最后,也没能得到半点任何实质上的证据。他在合成人身上投入太多关注,最终被自己的多愁善感和骄傲压垮,成了个疯疯癫癫的酒鬼。

祝延辰还年轻,八成是挂念自己那个合成人友人,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之前有人提过类似的理论,也有人为研究这个问题毁了一生。】他这样回复了自己的儿子,【我们的技术被时代限制,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祝延辰没有回答。

【不到一千年前,为了发展,人类也会做出些“注定会有糟糕后果”的事。现实点说,真到了紧急时刻,后来者也会去处理。】

【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事,“后来者”未必来得及反应。父亲,这必定是个持续几代人的研究工作……】

【那该操心的也不是你。】祝盛打断了自己的儿子,【我说过,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无论你从哪里听说的理论,停止你的研究。】

玩家系统刚刚运行二百年,没有任何漏洞出现。要是因为担心“可能的”毁灭,便关闭系统,只会让人类多受太多不必要的磨难,不如趁机多发展些。等条件好些,技术再发展些,人们不必再冒死亡风险研究蚀质,到时自然会有对策。

祝延辰太钻牛角尖,也太过天真。等他大些,自然不会再去纠结所谓“合成人待遇”的问题。

再后来,夏语锋偷偷告了状,祝盛出手毁掉了祝延辰的秘密研究资料。自那以后,祝延辰像是收了性子,除了坚决反对推动玩家系统,不见其他过头的行动。

结果他这个儿子还是早早死去了。

祝盛看着面前咆哮的怪物,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若是汤合誉和祝延辰能亲眼看到它,说不准会相当欣慰。这就是他们追寻多年的“证据”,它就这样出现在人类面前。

怪物没有拿出太多奇异的能力,到目前为止,攻击更偏向撞击和加速侵蚀。他的精英队伍拖住了它,如果他们做好准备,没准能够应付。

友人因此疯狂,儿子因此而死。他终究下错了注,自身成为面对风浪的“后来者”。

玻璃之外,怪物下方。

柴旭阳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大概是怕的,可怕着怕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而且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东西有点莫名其妙的滑稽。

就在不久之前,他眼看着束钧漂浮而起。无数蚀质从黑雾中伸出,缠上他的身体,塑成一个前所未见的恐怖生物。那东西压迫感惊人,他差点没站住。

可惜接下来就有点毁气氛了。

在人类的视野范围内,那怪物上半身相当精细骇人。下半身却借着黑雾,非常粗制滥造——在雾里隐约看着像回事,但他靠得够近,看得清那些雕塑架子似的玩意儿。

在他看来,这更像一个大号活泥雕在激情刨楼——上面活灵活现,下面还没来得及捏好。支撑怪物上身的蚀质们颤颤巍巍地抖着,要不是害怕蚀沼,柴旭阳简直要同情它们了。

他就处在这么一个奇妙的情绪里,吓得想哭,又气得想笑。

……不过吓得想哭可能还是重点。

束钧在这怪物的中心,那些人类卫兵压根伤不到他分毫。这东西叫得这么痛苦,一看就是留了力。不说别的,只要束钧肯动用自己的风异能,再配合上这个“蚀沼雕塑”的攻击,破坏一栋楼根本不在话下。

这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可怕的战力?

而且造型滑稽归滑稽,束钧动作里的疯狂和憎恨不是假的,甚至比他自己的还要浓重。这样一个人,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无差别复仇?

柴旭阳看着那东西疯狂砸窗,一点点吸着冷气,脑袋几乎要被问号撑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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