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等说完,丁瀚冰又猛地回过神,厉声道:“印墨你神经病吗?说什么鬼话?你难道还要让酒酒去当和尚?”
神经病啊!
自绝后路吗这不是?
印墨嘴角抽了抽:“没有。酒酒才不愿意当和尚。”
荆酒酒点头:“当和尚一点趣味也没有。”“还穷。”
印墨:“……”
的确,穷。
白遇淮却没有再开口。
荆酒酒说得没错。
他摩挲了下指尖……那我把荆酒酒变成神灵如何?
荆廷华要他死在古堡,要他年少就尝不到酸甜苦辣、七情六欲,要他永永远远做荆家的养料。
那我就要他做神灵,万人膜拜,别说是凡人,就连邪神,都不能让他沾上半点污秽……
荆酒酒静静等了会儿,没等到白遇淮再开口。
于是他撑着地面,弓着腰,将脑袋凑到了白遇淮那边去,看上去像是要去亲白遇淮……
“你怎么不说话了?”荆酒酒问。
印墨和丁瀚冰看得心底升起了一个大“草”。
早知道装酷这么有用,当谁不会装似的?
白遇淮扶了下荆酒酒的腰,抬起头:“该吃饭了。”
荆酒酒:“哦,那你们去吧。”
说完,就乖乖等在帐篷里了。
的确是该吃饭了。
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节目组勉强烧了水,冲了个速溶蛋花汤,再吃两块压缩饼干,吃一个苹果,就算结束了午餐。
简随帆哪里经历过这个?
吃两口就没滋味儿地放下了。
其他人却是吃得不少。
印墨早年吃过苦,这算什么?丁瀚冰却是觉得,荆酒酒就好好地坐在那里,吃这个他都觉得是甜滋滋的。
摄影师们更不必说了,就连云馨一个女孩子也懂得保存体力的道理,不管那么多先吃饱再说。
白遇淮端着碗起身往帐篷里走。
简随帆见状:“……这是要分给帐篷里那位吗?”
丁瀚冰知道荆酒酒根本吃不了东西,但就是受不了简随帆这么阴阳怪气的。
印墨也皱起了眉。
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荆酒酒真能吃得下东西了。
“你数数你自己,录节目才一天多,你这张嘴放了多少屁了?”丁瀚冰出声。
节目组的其他人一下僵了僵,没想到丁瀚冰这么直白地不给面子。
简随帆脸一绿:“我只是问一下……”
印墨抬起头,敛住了脸上一贯的笑容,淡淡道:“少说话,给自己省点力气。这一切东西,全分给他,也轮不到你说话,懂吗?”
帐篷外的气氛一下紧绷了起来。
而帐篷里,荆酒酒问:“香不香?”
白遇淮知道他想吃。
白遇淮眸光一动:“你想喝吗?”
荆酒酒双眼一亮:“变成小纸人就能喝了吗?”
“不能,会湿。变成纸人,只能让你恢复基本的五感。”
荆酒酒失望了。
白遇淮问他:“你摸得到我吗?”
荆酒酒伸出手,一下按在白遇淮的胸膛上,底下肌肉微微鼓起,荆酒酒只能摸得到个形状:“摸得到呀。”
白遇淮:“嗯,那就可以了。”
荆酒酒:?
白遇淮端起碗低头抿了一口,然后扣住了荆酒酒戴着手镯的那只手腕,将轻飘飘的鬼往身前拉了拉。
白遇淮放下碗,转而小心翼翼地扣住了荆酒酒的后脑,像是生怕一用力就会穿过去了。
他吻住了荆酒酒的唇。
帐篷外,丁瀚冰气得撸起了袖子。
“丁少丁少消消气!”
“摄像头在呢,别打架别打架。”
吵成了一团。
帐篷里,荆酒酒呆了呆。
觉得有股猛烈的气,朝自己袭了上来,滚烫火热,像是要将他烫化。
他呼出凉凉的阴气。
能看见白遇淮过分俊美的眉眼,和他长长的睫毛。
荆酒酒微微挪开了一些,干巴巴地道:“没喝到……”
他就只感觉到了白遇淮嘴巴的形状。
白遇淮眸光一闪,将荆酒酒扣了回来,重新吻住他,驱舌探入……荆酒酒呆了三秒钟,然后飞快地跳开了。
他舔了舔唇。
“……喝到了。”
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味道,但他喝到了。
他真的喝到了!
荆酒酒吮了吮自己的舌头,好像真的有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了一些。
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磐石的白遇淮,面色微红,脖颈青筋突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没有再将荆酒酒抓回来。
荆酒酒仔仔细细品味了这七年以来,难得不易的滋味儿,虽然最后品了个寂寞,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喃喃道:“原来要这样……就能真的喝到东西了啊……”
白遇淮突然抬起头,总觉得荆酒酒这句话的思路哪里不太对……
荆酒酒说:“我会了!”
白遇淮:?
白遇淮眼皮一跳,本来的旖旎和情难自抑,一下变成了慌忙。
荆酒酒下次不会换着找人给他“喂”吃的吧?
荆酒酒这会儿可高兴了,哪管白遇淮想什么,他咂咂嘴,心想,难怪书里啊,网上都写什么接吻是一件特别棒的事……
鬼也觉得特别棒!
这时候帐篷外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荆酒酒快快乐乐地探出头去:“你们刚才吵架了?”
“没……”丁瀚冰矢口否认。
云馨的表情仿佛见了鬼:“……昨晚那些,又来了……”
白遇淮拉了拉荆酒酒卫衣上缀着的那颗毛球,把少年往回拉了拉。
他的目光幽暗了一瞬。
重新仔细打量了下少年的面容。
没有半点的变化。
他是鬼。
白遇淮在他的唇上留不下半点的痕迹,不会有半个人知道,他刚才一时冲昏了头亲了荆酒酒。
白遇淮心底也说不清是个失落,还是个什么滋味儿。
“白老师。”那头印墨沉声喊。
白遇淮这才敛起了思绪,分了点目光给外头的世界。
“他们应该是以为又入夜了。”白遇淮淡淡道,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印墨问:“咱们就这么看着?”
白遇淮:“嗯。”
这头荆酒酒还在掰自己的嘴巴。
丁瀚冰见状,忍不住问:“酒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不是那些鬼差对他造成影响了?
丁瀚冰起身就要去找小纸人给他用。
荆酒酒摇摇头:“不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牙,摸了摸自己的舌头,又摸了摸自己柔软绯红得仿佛花瓣一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