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惭时
盛钰正在洗漱, 闻言转头:“我什么时候替你撒谎了啊?”
左子橙一愣:“你说有办法夺回遗灵, 难道不是随便说说的吗?我现在都准备跑路了!”
盛钰说:“你跑得了一时,跑得过整个副本吗?遗灵要是夺不回来,到时候玩家和鬼王, 所有人都要一起完蛋。”
左子橙说:“也是。”
盛钰继续说:“而且你本身就是被误解的。这个误解不澄清,大众对鬼王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翻下去了, 其余鬼王也讨不到好,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左子橙惊异的看了一眼盛钰, 最后长叹道:“我总算知道傅佬为什么喜欢你了。”
“……”盛钰被漱口水呛了一声,“为什么?”
左子橙说:“你这个人,实在是太特别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想要趋利避害。你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唇亡齿寒, 佩服。”
盛钰洗漱完毕, 穿外套。
“你去找过盛冬离了吗?”
左子橙尴尬说:“找过了。他安慰我说没关系,叫我不要在意这种陈年旧事。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大开空门, 让胖子去杀你弟,我觉得我当时脑子可能被门给夹了。”
盛钰说:“别担心,他说没关系, 那就是真的没关系。不用想着这个事情。”
左子橙好奇问:“那他要是觉得有关系,会是怎么样的表现啊?”
盛钰说:“可能当场杀了你吧。”
左子橙:“……”
盛钰好笑说:“啊,我开玩笑的。你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和傅佬万年前那么多恩怨情仇,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
左子橙还是没笑,眉头紧皱说:“我只是在思考。万年前很多事情都和现如今能对的上,有些人骨子里就犯冲,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你弟弟和胖子还是会对立。而我,可能也……”
盛钰一口打断他,表情十分认真的说:“可能会再一次选择帮胖子,去杀死盛冬离。你自己都说可能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门夹脑子一次,还会夹第二次吗?”
左子橙说:“大概不会吧。”
他又问:“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自处。一边是朋友,一边是亲弟弟,你会站在哪一边?”
盛钰笑道:“我站中间。”
“真要有那么一天,我看你能不能安安稳稳的站中间。”吐槽了一声之后,左子橙面容转向认真,说:“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吧,但也不会毒到恩将仇报。”
昨晚盛钰替他解围,傅里邺给他带了饭菜,这些左子橙全都会牢记于心。他想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论是什么不可抗力挡在面前,他也会站在盛钰所选择的那一边。
也许是左子橙表情太严肃,盛钰也跟着认真了许多,说:“别想太多,不会有那一天的。”
左子橙点头:“希望如此。”
交谈之时,齐微雨忽然推门而入,紧张兮兮说:“不好了,充梅姐姐不见了!”
左子橙一愣:“你说什么?!”
傅里邺走进门,抱着手臂靠在门边,说:“准备好了吗?”
盛钰点头:“鱼已经咬饵,就算没有准备好,咱们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神『色』如常,淡定步下楼梯。所有驿站神明早就急不可耐的等在那里。
左子橙和齐微雨茫然的对视一眼,前者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比齐微雨要淡定一些,毕竟也是和盛钰共患难许多副本的人了,看见盛钰那个样子,左子橙就知道这人心里头肯定早已经有计划,要不然充梅消失不见,怎么不见盛钰一丁点的惊讶呢?
一定是有古怪。
一楼的驿站神明们全部面『色』焦灼,谈论着同一个话题:今天天一亮,他们就出去寻找进入地下城的入口,最为惊恐的是,趁着昨夜满城瘴气,外来神明将那些入口全部毁掉了。
不过这难不倒盛钰。
很快他就带领所有驿站神明,以及副本内所有的玩家,来到了黑水晶柱所在的地表。上次进入地下城的时候,就发现这上面有一个巨大的裂口,听说是翁不顺活生生劈出来的,现在倒是变成了他们入城的捷径。
从黑水晶柱一路往下,沿着裂口进入地下城之中,这里还是形同昨日,一片漆黑。
地下城的神明们仿佛忽然消失不见,从中心柱往各方桥梁看,全都是一片空。外来神明们也许全都龟缩于甬道与暗室之中,伺机而动。
左子橙说:“也许我们离开以后,外来神明借助遗灵,又把控光装置给关上了。”
盛钰说:“这可不仅是‘关上’。”
左子橙又看了一眼控光装置,罕见的沉默了几秒钟,说:“神明真毒。”
闻言,驿站神明们纷纷凝视他。
左子橙连忙补救道:“我是说外来神明真毒。没有讲你们啊,不要对号入座。”
神明们冷哼,并未理会他,心中应该还是积攒满满的怨气。玩家们也做壁上观,并未帮衬着左子橙,倒是鬼怪们有意无意的包围着左子橙,做出防备姿态,以免左子橙被神明谋杀。
“一群衷心的狗。”有玩家骂小声道。
控光设备已经被劈的稀烂,拉闸明显已经没有了作用。众人只得在漆黑的地下城之中提着油灯,惴惴不安的待在原地。
小老头也在其中,他其实不相信盛钰有办法夺回遗灵。但现在除了相信盛钰,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因此疑『惑』问:“为什么你要我们都披上黑袍,我们明明不怕光亮啊。”
“当然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有玩家回答:“我们直接进地下城,不做任何掩饰,那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明摆着对外来神明说,异族入侵,快来打我们嘛。”
小老头说:“可是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穿着这一身黑袍,不仅他们分不清我们,我们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人啊,到时候岂不是『乱』打。”
先前回话的玩家一愣,黑袍下的脸涨的通红,嘴巴蠕动两下,最后同样是一脸茫然看向盛钰:“对啊,到时候会不会自己人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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