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色羽翼
说罢,他举起手枪对准追随者们扣动扳机,他枪法很准,一枪击中一个追随者。
被击中的追随者倒了下去,其他三名玩家也振奋起来,纷纷拿出绳索、大锤、剪刀攻击围在自己身边的追随者。
手枪玩家的速度极快,显然是选择初始工具后,根据工具属性,玩家速度有了相应的提升。
他灵巧地在追随者中穿梭,口中道:“小怪们很弱,大家上啊!”
追随者们像不会躲闪一般,任由玩家的攻击在自己身上造成伤口。
四个玩家很快打倒了身边的几十个追随者,冲到羽目眷者面前。
手枪玩家举起枪对准羽目眷者:“我还有最后一发子弹,专门为你留的!”
他扣动扳机的同时,羽目眷者也微微一笑,微微张口,吐出两个字:“异端。”
与此同时,羽目眷者身后的羽翼展开,每根羽毛上都生出一只眼睛。
穆思辰连忙闭上眼睛低下头,用斗篷将自己的脸挡住,决不能落在羽目眷者的视线中。
明明没有睁眼,穆思辰脑海中还是出现了玩家们战斗的画面。
手枪玩家最后一颗子弹正中羽目眷者的眉心,留下一个弹孔,他得意地吹了一下枪口。
羽目眷者没有倒下去,绳索玩家冲上去说:“他受伤了,我束缚他,大锤辅助我!”
大锤玩家也冲了上去。
就在此时,羽目眷者中弹的位置忽然裂开一道伤口,伤口中凭空出现一只眼睛,射入眉心的弹壳被眼睛挤出来,掉落在地上。
其他被击中的追随者也纷纷站起来,他们受伤的位置同样长出一只眼睛,无数视线牢牢锁住四位玩家。
“异端、异端、异端!”追随者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几位玩家神情惊慌,原本维持在90左右的san值以“-2、-3、-5”的速度不断下跌。
“什么玩意啊,这游戏太吓人了吧,能过审吗?”剪刀玩家喊道。
“净化。”羽目眷者淡淡道。
羽翼上的眼睛绽放出无数道血红色的光芒,追随者们的眼睛也释放出淡红色的光芒。
被光芒笼罩住的玩家san值以“-10、-10”的速度下跌,当san值降至0时,玩家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的身上不断裂开伤口,有数不尽的眼睛从伤口中生长出来,在他们体内增殖。
不过是弹指之间,玩家们的身体彻底崩溃成一堆眼球,在红光中化为淡淡白雾,消融在雾气中。
羽目眷者的羽翼释放出白光,白光笼罩住受伤的追随者们,追随者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伤口出现的眼睛也合上了。
“感恩羽目眷者的恩赐。”追随者们齐声道。
羽目眷者收起羽翼,依旧淡笑着说:“异端已经净化,我们依旧沐浴在‘天空之瞳’的视线之下。”
第8章 出手相助
地面干干净净的,仿佛那几个玩家从未出现过。
穆思辰不知道那四名玩家还会不会复活,他对此的态度并不乐观,只能希望他们还可以复活。
另外三位乖乖的玩家与穆思辰的想法相差无几,他们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但当追随者们允许众人起身时,穆思辰清楚地看到他们的san值骤降至50以下,显然已经惊恐万分,难以自控。
镇民们的san值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他们眼神僵硬,似乎对周遭的事物并不感兴趣。
令穆思辰吃惊的是,那位“ 528”的san值竟然提升了,变成了“ 543”。
san值便是理智值,理智本来就是时刻波动的情绪,平常情况下,在20以内波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人的san值都会跌一点,这人为何还会提升?
穆思辰暂时压下疑问,静观其变。
这时羽目眷者朗声道:“瞳之镇的居民们,是谁在大灾变之后守护了我们?”
“是伟大存在。”镇民们齐声道,声音平静无波,毫无感情,像是机器人一般。
“正是,没有‘天空之瞳’的注视,我们颠沛流离,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感恩伟大存在的庇佑。”羽目眷者说。
“感恩伟大存在的庇佑。”镇民们的声音激昂了一些。
穆思辰跟着大家一起做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即使如此,听到这些声音,他还是头晕目眩,san值不受控制地下跌。
四位玩家死去时,穆思辰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掉了10点san值,如今又经受这样的精神洗礼,大脑一片混乱。
羽目眷者继续道:“即便‘黑夜’降临,在‘天空之瞳’的庇佑之下,我们依旧拥有食物、衣服、房屋和安全的小镇。”
伴随着他的话语,穆思辰只觉得脑海中的唱诗班正在齐声以极快的语速在自己耳边唱着一些令人惊心动魄的歌曲,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为了对抗这种混乱,穆思辰开始质疑羽目眷者的话,有质疑就有思考,有思考就能稳定住理智。
基本生活用品,是需要人类通过劳作制造出来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凭空出现的,但从瞳之镇的描述来看,这里的人似乎不需要种植农作物、发展养殖业、开展轻工业。
他们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大眼仔恩赐的,这并不科学。
除非这个小镇,真的是什么游戏副本,会有程序提供生活必需品。
一时间,穆思辰甚至产生了这里其实就是死了会复活的游戏,他可以大胆行动的错觉。
他的眼前,渐渐出现幻觉。
羽目眷者说了一些让人们感恩的话后,便和善地让众人起身。
穆思辰抬起头,视线落在方才那四个玩家死去的位置。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这四名玩家复活了,正在围坐在一起,商讨该怎么打boss。
手枪玩家说:“失策了,我们实力不够,不能一上来就打副本boss,得先发育一下。我的武器只能装六发子弹,限制太大了,该去找子弹的。”
大锤玩家点点头:“我们应该先打小怪,把那些追随者逐个击破,等我们获得经验升级后,再去对付羽目眷者。”
绳索玩家说:“我们还缺队友,手枪、大锤是攻击手,我偏控制和辅助,剪刀有治疗伤口的能力,我们缺一个防御力强,可以吸引敌人火力的队友。”
剪刀玩家说:“我开一下附近模式,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玩家。这破游戏,玩家和游戏内npc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谁是人谁是游戏角色。”
只见剪刀玩家在空中点了两下后,惊喜地抬头看向穆思辰,对他伸出手说:“你也是玩家啊,你是什么技能的?我们一起组队呀。”
穆思辰一阵恍惚,他斗篷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想要去握住剪刀玩家伸出的友好的手。
这时,一个玩家从穆思辰身边迷迷糊糊地走过,低声喃喃道:“我的初始工具是手推车,手推车可以立起来当成盾牌使用,防御力很强,我……”
他的声音很低,仅有穆思辰一人能够听到。然而就是这极为细小的声音,让穆思辰猛地惊醒,他抬手捂住右眼,血红的左眼看到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复活玩家,反倒有四道混杂着无数颜色的气流,正在越过迷雾,被空中那只紧闭着的眼睛吸收。
那混杂在一起的浓烈色彩,像是一个人死前极致的感情,有悲伤、有兴奋、有惊慌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这极致的感情,汇聚成一道道痛苦的灵魂,被大眼仔吸收。
穆思辰甚至看到在吸收了这四道气流后,大眼仔长满蠕虫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仿佛要苏醒一般。
好在睫毛只是微微颤动,大眼仔并没有醒来。
四名玩家根本没有复活,一切都是幻觉。只有他这只直视过大眼仔,承受住极大冲击却没有彻底失明的左眼,能够看到真实发生的事情。
而路过穆思辰身边的手推车玩家,在san值不断掉落的同时,面露喜色,产生极为快乐、喜悦的情感,这道情感如今正化为浓烈的红色,从手推车玩家眼中慢慢释放出来,向空中飞去。
穆思辰立刻意识到,如果不管他,手推车玩家会死。
不管是san值掉落,灵魂随着浓烈的情感被大眼仔吸收;还是被羽目眷者发现身份,当做异端处理。
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穆思辰不是莽撞送死的性格,但也没有冷漠到见死不救的程度。
之前的四位玩家他没有能力救,如今手推车玩家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若是不做点什么,穆思辰觉得,就算他活下去,情感也一定会受到影响,到时不管是san值跌落,还是san值突然上升,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救人归救人,穆思辰也没打算自不量力将自己搭进去。
好在广场上人很多,羽目眷者在专注地宣扬着大眼仔的伟大,镇民们有的在麻木认真聆听,有的不断重复着以手贴眼的动作,有的则是跪地膜拜,看起来十分虔诚。
也正是因为镇民们各有不同,手推车玩家这细微的走动动作,没有被追随者们发现。
但手推车玩家要真是走到四位玩家死去的位置,跑去和幻觉聊天,那一定会被发现异常。
穆思辰心念一动,借助斗篷的掩饰,拿出了十字镐。
十字镐的镐把仅一米多长,完全可以用斗篷挡住,只要不大力挥动,看不出太大端倪。
穆思辰轻轻拎起十字镐,用镐头在手推车玩家的脚上砸了一下。
这一下有点疼,手推车玩家低呼一声,这时穆思辰立刻将十字镐收回武器栏中,抓住手推车玩家,张口就是:“赞美眼睛,赞美光明,赞美最伟大的存在。”
“啊?”手推车玩家有些愣住。
穆思辰继续像个呆滞的镇民般背诵着伟大存在的教义:“无论什么都有可能欺骗你,触觉、声音,你碰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眼睛,在伟大存在的庇护之下,我们的眼中只有真实。
“珍惜你的眼睛,保护它,这是伟大存在的恩赐。”
唱诗班一遍一遍地在穆思辰耳边唱着这些洗脑的歌词,这让穆思辰对教义张口就来,完全不用回想,只要照着唱诗班的歌声念就可以了。
说话间,他还用手捂住手推车玩家的眼睛,挡住他的视线,不让手推车玩家去看四位玩家死亡的位置。
除了最初用十字镐砸了手推车玩家一下,穆思辰表现得像个虔诚的瞳之镇镇民,他看起来比追随者还像追随者。
此时的穆思辰,就像是一个被大眼仔洗脑的信徒,正在向其他人传教。
羽目眷者有那么多双眼睛,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接触,但他听到穆思辰那流利的话语后,就放心地转移了视线。
十字镐本就有“挖墙脚”技能,以穆思辰的实力,不足以让追随者改信,需要借助秦宙的广播才行。但对于本身没有被洗脑的玩家,想要“挖墙脚”就容易多了。
十字镐砸的那一下已经让手推车玩家清醒,穆思辰那呆滞的眼神和话语又让手推车玩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幻觉。
他脸色发白,但好在求生欲很强,人不算蠢,恢复理智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他连连眨眼,跟着穆思辰的话说:“感恩,感恩。”
手推车玩家甚至不敢说感恩的对象是谁,反正肯定不会是大眼仔。
手推车玩家彻底清醒后,穆思辰看到自己手中多出一张自我贴纸。
这自我贴纸比方才来自追随者那张小了很多,看起来力量也减弱不少。
但总归是有了一张贴纸,冒险拦住手推车玩家送死的行为总算不是白费功夫。
穆思辰将自我贴纸拍在后颈处,凉意从颈椎传达至大脑和脊柱。
穆思辰觉得左眼舒服了不少,血色减退,只是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事物,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洗脑唱诗声也消失了。
穆思辰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身护甲,微微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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