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生Pi
晚上不是一个人睡,或许能睡得好一点?
……
楚暮站在自己的寝室门口,迟疑了一下。
寝室门比他想象中的更旧一点,泛着一股铁锈味,跟血的味道很像,让楚暮闻着很难受。
他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在等待了十余秒后,门才被缓缓打开。
里面的男生面容清秀,只是唇色发白,额面泛着些许青黑色,给人一种颓靡感。
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着油渍,也没抬眼看一下门外的人,打开门就转身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寝室的环境不错,干净整洁,分为两个区域,宽敞又舒服。
楚暮拖着行李箱走进去,怯怯地和眼前的室友打招呼,“你好,我叫楚暮,是刚搬来的。”
室友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爬着床边的楼梯,他的衣服又皱又脏,泛着一阵酸臭味,似乎有很多天没有换过衣服了。
楚暮走到自己的桌前,不经意地一瞥,竟瞥见室友的裤子后面有一大滩的血印……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楚暮自觉收回目光。
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好直接问。
“夏桐。”夏桐靠在墙角,眼神如同一汪死水。
他用被子将自己的全身裹紧,发白的唇面满是皲裂,阴阴地对楚暮说:“晚上,不要吵。”
楚暮愣愣点头,“……好。”
他只以为是夏桐喜静,不想有人打扰他。
他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把衣服和书摆放好。
楚暮抬眼看了眼床上打着哆嗦的夏桐,友好地说:“我一会可能会去超市,你有什么要帮忙带的嘛?”
“不用。”夏桐头也没抬,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
楚暮:“好。”
他下楼买了四件套小心地铺好,下床打开手机一看,锁屏上有两条微信消息。
SSN:【晚上早点睡】
SSN:【拉紧床帘】
沈斯年是怎么知道他住校了!
楚暮没回复,拿着书就前往教室上课。
解剖课里,楚暮躲在人群最后面,观察着那个静静躺着的女人。
他越看心里越是发怵。
女人的腹部平坦,是唯一没有被手术刀实验操作过的区域。
她不像是怀孕了。
难道,是在成为大体老师之前怀上的?
楚暮待下课后,跟上解剖课的教授,“老师,这个大体老师生前是孕妇吗?”
教授步伐一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暮,说:“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算是你们的师姐,因为心梗意外去世的。如果是生前有孕,我们肯定会提前得知的。”
“哦,是这样。”楚暮愣愣点头。
他隐约感到很诡异。
如果她生前没有怀孕,那她为什么一直在说自己肚子里有孩子?
……
夜里,寝室内寂静而又冷清,和楚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楚暮拉紧了床帘,在床边夹了一个台灯看书,没看多久就犯困了,关了灯便合眼睡觉。
在深夜里,他意识模糊,眯开眼睛见漆黑的眼前浮起一抹诡谲的红光,像是对面床的夏桐在点蜡烛。
夏桐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念什么咒,声音沙哑诡异,不时地用金属轻敲着床周的栏杆。
“用我的身体换……”
楚暮隐约听清了一句。
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睡得很不踏实,那股刺鼻的铁锈味越发浓重,让人闻着越发的反胃。
待天边泛白,寝室楼外的晨铃响起。
他睁开眼,打开手机一看,才刚到六点。
他眯着眼眸,困得视线都还是模糊不清的,他拉开窗帘,往下方看去。
只见沈斯年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抬眸与他对上视线,幽幽地说:“早上好。”
楚暮捏紧了床边的栏杆,“你、你怎么在这?”
沈斯年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他环抱着双臂,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穿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眼眸沉冷。
楚暮现在意识清醒了,嗅着房间中的异味,越闻越不像是铁锈味,像是……
血!
楚暮望向对面的床铺,只见鲜红的血液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滴。
楚暮吓得脸颊煞白,他的肩头止不住地发抖。
夏桐的床没有床帘,他看得尤为清楚。
床上的人早已变得血肉模糊,他被大卸八块,尸块残肢铺了一床,肠子长到坠在床沿上,尸块都被有规律地摆放着,如同一瓣血红的玫瑰花瓣……
楚暮连连后退,他的后背贴紧了冰冷的墙面。
他昨晚没有在做梦!
就在他在睡觉的时候,室友被分尸了……
沈斯年在床下,轻声对他说 ,“你要有新室友了。”
楚暮来到栏杆前,惊惧地看向沈斯年,“你……是你……”
“我可不会杀人。”
楚暮满脸写着不信二字,他又缩回了自己的床角。
沈斯年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拨号页面输入了三个数字,将其放在楚暮的床上。
“你作为室友报.警,更能摆脱嫌疑。”
楚暮还处于吓懵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和尸体共处一夜。
“忘记告诉你了。”
沈斯年站在床下的楼梯前,声音清冷悦耳,“你睡得这张床,上个月刚死过人,死状和他一样,尸体分成十多块,肠子打结挂在栏杆上。”
楚暮慌张地眨眼,他爬到床边,一脚踩上了台阶,脚趾白皙柔嫩。
听沈斯年又道:“你知道后来法医鉴定死因是什么吗?”
楚暮扶着栏杆,两脚都下了台阶,惶然地看向沈斯年,“什……什么?”
“自杀。”
楚暮惊叫一声,吓得手忙脚乱。
沈斯年朝他伸出手,诱导他道:“快,下来。”
楚暮慌张地下台阶,一脚因为踩得太快踏空,他身形不稳,就沈斯年张开双臂紧紧搂住。
沈斯年一手托着他的双腿,一手搂着他纤细的腰身,鼻尖抵在他的锁骨处,嗅到了他身上怡人的淡香。
沈斯年眸子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兴奋感,搂着楚暮也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
他温热的吐息倾洒在楚暮的耳畔:“别怕。”
“放我下来。”楚暮又惊又惧,拍拍沈斯年的肩头。
沈斯年慢条斯理地将他放在椅子上,触摸到他柔软的后颈是,他收回手,指腹微微地摩挲回味着。
他将手机递给楚暮,说:“报警。”
楚暮接过手机,犹疑地看向沈斯年。
……
寝室暂时被封锁。
他被请到警局做完笔录,天已经黑了。
他搬到了另一栋寝室楼,还是二人寝。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对面的床铺还是空的。
楚暮来到新寝室,恍惚地坐下。
他回想起今天沈斯年抱他的情景,就越发坐不住了。
正当他慌神之际,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楚暮上前去开门,只见沈斯年站在他的房门口,手里拖着他的行李箱和收纳袋。
“你还有东西忘记拿了。”沈斯年说。
楚暮打开门,接过行李箱,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谢”。
沈斯年帮他把重物搬进去,并把一个收纳盒特意递给他,“刚才在帮你搬的时候,有东西碎了。”
楚暮眼皮不详地跳动着,他接过箱子打开一看。
他的香水!
他里面的香水全都碎了,箱子里全是碎玻璃片,各种香味掺杂着,让楚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楚暮带着怒意瞪向罪魁祸首。
沈斯年眼神平静,他又将六个礼袋递给他,“上次赔你的礼物好像见你不太喜欢,这次的又给你挑了一点,你应该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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