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钥
“没错,咱们中午就可以去杨发家里了,把里面的镜子都砸掉!”
聂渊突然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那里面还有镜子?”
张祥财微微一顿,眼里有一丝怪异闪过,但很快就掩饰住了,神色如常:“我听他们说的,昨天谭松不是去砸镜子了么?他在外面看到的。”
聂渊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等纪无欢穿上鞋,下楼的时候,两人走在张祥财的身后,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均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句话。
——他不是张祥财!
纪无欢刚才那句“昨晚没事吗?有没有发生什么?”看起来像是在问谭松砸镜子,可实际上,他问的是聂渊昨晚拿npc做实验的事情。
这件事情张祥财是知道的,或者说是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张祥财昨晚明明还因为这个事情紧张到狂喝水,问了几次:“要是npc真被姚诗画给拖走了该怎么办!系统会不会认为是游戏失败?”
而现在,他竟然一点都没提,这不符合常理,更不像他的性格。
好在纪无欢留了个心眼,问得模凌两可。
此时他更是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有东西变成了张祥财的模样。
在各种恐怖故事里,鬼上身、鬼伪装成人之类的故事情节并不少见。
昨天张祥财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应该还是本人,可当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他了。
一想到昨晚隔壁床上睡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纪无欢心里有些发毛,甚至脑补出,它半夜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模样。
那么真正的张祥财去哪里了?
在恐怖游戏中失踪基本上就意味着已经凉了。
吃饭的时候,纪无欢一直暗中观察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张祥财”
他用右手拿着勺子喝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无欢总觉得这动作不太流畅。
刚才纪无欢递给他本子的时候,他是用左手接过去的。
是顺手,还是……
他会是左撇子么?纪无欢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正想找机会试探一下的时候,他身边的聂渊突然大声问道:“张祥财,烟还有吗?”
“有。”张祥财回答地很爽快,从包里拿出烟跟打火机,让坐在他们中间的人帮忙递了一下。
聂渊接过,慢腾腾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后,突然叫了声:“张祥财,接住!”
在他喊出名字的同时,就快速地把烟盒抛了回去。
“呀!”张祥财慌忙去接,在他抬手的那一刻,纪无欢微微一怔。
是左手!
人在面对突然抛过来的东西,身体下意识地会使出惯用手去接。
他也成了左撇子?
这里别的人,纪无欢不知道,但是跟张祥财相处了两三天,自然能肯定他不是左撇子。
难道说当年来这里的15个旅客,也跟张祥财一样遇害,所以才变成了左撇子?
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张祥财?他做了什么才触发了死亡条件?
仔细想来,他来到这里以后,每天都只是吃饭睡觉,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第一天以外,就压根没有进过杨发家的院子了。
为什么是他?他做了什么别人没做过的事情?显然不可能是吃饭睡觉,否则他们都得死。
系统也不太可能给出这种不合理的陷阱,因为没人能七天不吃饭不睡觉的。
就算老玩家带了食物,那么新玩家突然被拉进来,肯定是什么都没准备的。
既然不是吃饭睡觉……那难道说是喝酒?
纪无欢猛然想起从第一天开始,镇长就不断热情邀请他们喝酒,可是为什么别人喝了没事?还有他昨晚起床上厕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前两夜也有人起来上过厕所为什么都没事,怎么就只有他……
等等!纪无欢突然微微瞪大了眼睛。
谁说的他们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圆圆:我,装睡超强!
皮皮:咬死你嗷嗷!
第43章
纪无欢跟聂渊之所以能确定这个“张祥财”被掉包。
是因为他似乎没有张祥财的记忆,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他们能发现吗?
纪无欢思考了一会儿,答案是“不能”。
这个“张祥财”跟本来的张祥财,仅看外表、声音,几乎是一摸一样。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巧合,他们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张祥财”已经不是本来的张祥财了。
就算直觉告诉他,张祥财有些不对头,但毕竟不是熟悉的人,了解程度很有限。
所以如果这个“张祥财”故意少说少做,有意掩盖,只是普通交流互动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相处近三天的张祥财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其他人了,到目前为止,纪无欢甚至没有跟这些玩家说过话,因此如果真的被掉包替换了,肯定发现不了。
他们还是本人吗?
只是想想,纪无欢就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有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扮成玩家的模样混在了他们中间,现在就坐在他的周围。
这两天,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出行,甚至是同住一个房间内。
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被时刻监视着。
难怪这里的人能够轻易掌握他们的动态,原来是早就有了内鬼。
那么现在到底哪些是玩家,哪些已经变成了鬼?
纪无欢仔细想了一下,玩家总共15人,其中6个是新人,来的第一天,包括张祥财在内,除了那个酒精过敏的白领女人之外,5个都喝了这酒。
回忆的过程中,他又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昨天早上出现高跟鞋的时候,那个说自己半夜上厕所的矮胖青年跟米色棉衣的女生,都是第一天就喝了酒的新人。
再比如,那个矮胖青年当时下意识举起的是左手。
会是巧合么?
如果他们真的被替换,那么保守估计,玩家里已经有5个以上是鬼了。
此时纪无欢假装喝粥,却是在暗中偷偷观察着他们。
或许他们已经发觉被注意到了,此时喝粥都是用的右手拿勺子,谈笑风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昨天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动筷子,只是喝酒,左右手都会握酒杯,所以没有被怀疑。
昨日已经有好几个老玩家放松警惕参与了喝酒,起码有4个,而昨夜里除了张祥财,是否还有别的人出门了,他也不敢确定。
如果他们都中招,岂不是已经有九个以上了?天呐,都超过半数了。
纪无欢倒吸一口凉气,暗中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往聂渊那边靠了靠,想离身边的人远一些。
此时的聂渊正用手托着下巴,轻薄的嘴唇间叼着烟,眼角微微下垂,同样在暗中扫视着饭桌上的人。
看到他抽烟的模样,纪无欢倒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才上初中的时候,聂渊正处在叛逆期,跟着些街道小混混跑去混社会,经常逃学,成了一个标准的不良少年,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为,而且胆儿贼肥,谁都不怕,连老师都管不住他。
纪无欢知道后高兴极了,亲自带着聂老爷子去抓人,把正在小巷子里抽烟打架的聂渊抓了个正着,直接揍得他满地找牙,胳膊骨折了不说,腿还被地上的石头擦了条大口子,鲜血直流,躺在病床上缝针的时候还一副“宁死不屈,绝不认输”的中二模样。
聂老爷子也是个狠人,居然跟医生说,不打麻醉,痛死活该,聂渊本来还嘴硬,结果只是缝了三针,就扛不下去了,当即认错了,发誓再也不逃学了,再也不抽烟了,再也不敢了!
当他出院回家的那天,纪无欢还喜大普奔,欢天喜地的在门口给他敲锣打鼓,就差没拉横幅给全街道人民宣传了,大院小霸王颜面扫地,气得追着他就要揍,喜闻乐见的又被聂老爷子看见了。
当然,现在的聂渊再回忆起十多年前跟着“大哥们”混社会的事情,自然是一言难尽,难以启齿。
所以纪无欢经常把“我要告诉你爷爷”挂在嘴上,就是要掀他的黑历史,踩他痛脚!
现在见他抽烟,纪无欢很想立刻打电话给聂爷爷,叫他来揍圆圆!
实际上聂渊压根没吸进肺里,两根手指轻轻夹着烟,只是装模作样地从嘴里过了一圈,吞云吐雾的时候,也把这桌上的人都观察了一遍。
直到早餐结束后,谭松才从楼上下来了。
昨晚他一宿没睡,也没回房间里,因为他觉得在狭窄的房间内更容易被抓住,所以就一个人坐在了宽敞的院子里,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姚诗画找上门来,一直到天亮,有玩家起来了,他都平安无事,一松懈,立刻抵抗不住困意,就回去睡了一会儿,现在下楼,脸上自然是一副死里逃生的喜悦,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没事!”
听到这话,玩家们都兴奋起来,特别是那几个新人,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激动。
“那这么说来砸碎镜子就可以破除镜鬼的诅咒了?”
“肯定呀,不然为什么谭松跟陆危都没事呢?”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进入杨发家里了?”
游戏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半了,系统任务是“查明杨发一家失踪的真相”,可至今为止他们都不敢进入杨发的家里,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镜子啊?人都是惜命的,要是一进去正好跟姚诗画撞个正着,那就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而现在看到谭松平安无事,玩家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欢天喜地。
纪无欢跟聂渊对视一眼,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去了出去。
去杨发家之前,他们要先验证一件事情。
走进厨房的时候,老板娘正在剁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肉,闻起来特别猩。
纪无欢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
她还是穿着那身深色的袄子跟红色围裙,看上去安然无恙,见着纪无欢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怎么了,小伙子?”
现在再看她的笑容,只觉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当然纪影帝心里再慌,表面还是那个纯良又无害的学生,甜甜地问道:“大娘,大娘,请问镇长、副镇长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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