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色暮
邵佑问。
他是用宁宁的声线,又带了属于他的低沉,平稳。季寒川听到,轻轻“唔”了声,说:“这很难避免。”
邵佑:“嗯?”
季寒川笑了下,“我现在确实,嗯,挺安心的。”
邵佑:“……”
他安静下来。
季寒川想一想,说:“宝贝,我知道你和宁宁的打算,但刚刚那种情况,她离开了,就是告诉我,这里可能会有点小‘惊喜’,但没有真正的状况。”
而在真正危险出现时,邵佑和宁宁不可能不在他身边。
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样。
邵佑听了这话,轻轻叹息,别无他法。另一个世界里,他看宁宁,宁宁心虚地看天、看地,眼神乱飘,最后认真声明:“我,嗯,我刚才真的没有想太多啊!只是想研究一下地下那个……”
邵佑无可奈何。
莫尔顿先生的书房中,季寒川花了半小时时间,了解到许多信息。到这时候,管家和欧文话语中的矛盾,有了清晰的解。
信件很多,季寒川翻出了陈旧的几封,是莫尔顿先生在许多年前写给教堂,询问自己妻子的病有无救治的可能。另外,他还提到,欧文的状况有所“好转”。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最终没有寄出去。
再有,他也收到很多回信,上面提到诸多治疗方式,倒是没再谈及欧文的状况。
甚至没有询问一句,莫尔顿家的小少爷是否安好。
最先,季寒川还觉得这是否是巧合。但等他看完所有信件之后,季寒川确定了:的确,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欧文!
唯一一封,就是莫尔顿先生没有寄出去的。
季寒川沉思片刻,手指慢慢摩挲着信纸。因为时日长久,这些被保存下来的信件纸张已经开始发脆、发黄。他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以欧文的年龄来看,莫尔顿夫人在几年前生病、去世……他之前,是觉得莫尔顿先生这个年纪,有了孩子,是一件奇怪的事,也因此有诸多想法。但如果,这个孩子的存在,是某种不可告人的隐秘。季寒川便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方向。
不论是欧文、还是管家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个世界观里,切实存在着“恶魔”。
只有教堂有所了解得孩子,莫尔顿夫人突如其来的重病,欧文的年纪,加上夜晚欧文的状况。最后,是管家说的,夫人病重时,恶魔告诉先生,只有让夫人堕入地狱,才能让她永远留在先生身边。
先生拒绝了恶魔,恶魔因此恼羞成怒,为庄园下了一份诅咒。
季寒川心想:前面那些故事,我不知道真假。但从庄园的状况来看,“诅咒”是真的。
哪怕是欧文那个截然相反的故事里,也存在邪教仪式。这两边,兴许是一体两面的关系。
诅咒的存在,让女佣们游离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同时,也让莫尔顿先生猎杀着诸多人。
想到这里,季寒川同情地瞄一眼书桌前的莫尔顿先生。以他现在看到的情况来看,那个猎杀诸人的,是否是真的“莫尔顿先生”,还很难说。
他转身看宁宁、邵佑,“我有点想作弊。”
邵佑以一种温柔、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季寒川问:“如果我猜对了,告诉我,嗯?”
邵佑:“这么说的话,你哪怕猜错,也能排除掉一个答案。”
算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在京市大学里,季寒川就用过这一招。但当时,他在寒川身边,与现在状况不同。
季寒川叹气,“不能这么说——嗯,好吧,现在的确有点心痒。”看起来是“接受现实”。
他不再追问,宁宁反倒问邵佑:“这样好吗?”
邵佑安静一下,说:“是。”
宁宁撑着下巴,有些困惑、不解的看着邵佑。不过片刻后,她倒是自己“想通”——他们还是太弱小了。倘若有一天,寒川爸爸不得不面对“没有人来确认答案”的情况,岂不是很糟糕?
她此刻认真认识到自己方才的错误,于是心情多少有些恹恹。
离午饭时间还早,隔壁仍然有零星的响动,看来修葺工作任重而道远。
外面的雨愈发大了,季寒川伴着雨声,一点点摸索着书房书架,想知道暗道是否开在这里。但一番检查下来,没有结果。
可能是真的不在此处,也可能的确需要经过NPC告知,才能知道确切答案。
他算是收获颇丰,从窗台翻下去,临走前不忘关上护窗板,也检查好,确保没有雨水落入屋内。等到了自己房间,季寒川看着自己肩头的雨水,打开窗户,往外看。
“老师!”
他听到一声叫喊。
季寒川眼皮跳了下,抬头,见到从三楼探出半个身体的欧文。角度关系,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哪个一直跟着他,飘飘忽忽的影子。
季寒川心想:倒是把你忘了。
又想:以莫尔顿夫人的个性,莫尔顿先生多半也留有手札。既然不在书房,兴许会在卧室?
那就是三楼了。
他淋了一头雨,倒是不在意。欧文问:“老师,你刚刚在做什么?”
季寒川笑了下,毫不心虚,丝毫不认为这句话是“游戏”在暗搓搓地挖坑、让玩家误以为欧文方才看到自己从窗外进屋。好歹有前面的经验撑着,他很确信,自己“下楼”过程中,没有吸引到任何视线。
所以他回答:“我在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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