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咯咯咯鸽子精
余辰逸“唰”一下打开花洒,伸手摸了一下水温,顿时被冷得龇牙咧嘴,“没有,自己洗不是很正常吗!”
顾驺临笑了两声,脚步渐渐远了。
花洒的水也变热了,余辰逸走到水流底下,滚烫的热水冲刷过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
他这时候才有心情转头去找沐浴乳,然而一看向置物架,人就怔住了。
顾驺临家里摆着的洗发水和沐浴乳、还有洗面奶和剃须膏,居然都和他现在正在用的一模一样。
刚才进门时被顾驺临中途打断了的、莫名其妙的异样感又再次涌了出来,余辰逸说不出来是哪里觉得不对,但他用的都是大众牌子,还是网店销量冠军,这样一想,好像顾驺临和他撞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很快就把这点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认真地洗起澡来。
门外,顾驺临拿着余辰逸的衣服走到阳台,将洗衣机的盖子打开时,却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他将脸埋进余辰逸的衣服里,尽情呼吸着余辰逸衣服上留下来的香水味,喉咙里发出愉悦的闷哼声。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的液体留在余辰逸的衣服上,可惜……时间有点不够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眉梢里却没多少不满,只有畅足的快意。
顾驺临抱着余辰逸的衣服再次狠狠地呼吸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衣服和自己昨天还没洗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按了下开水键后往里面倒入洗衣液。
洗衣液倒完后他却没有把盖子合起来,他盯着水流等了一会儿,等洗衣机注好水之后开始转动,两个人的衣服在机器的搅弄下纠缠在一起,才满意地把洗衣机的盖子合上。
他脚步轻快地走回客厅,低头看见余辰逸刚才喝的那杯热水还剩下一点,又自然地把杯子拿起来,嘴唇刚好贴在余辰逸刚才喝水的地方,把里面已经变温了的水一饮而尽。
他把杯子放回原位,嘴唇上还沾着一点水迹,但他毫不在意,想了想又踱步到浴室门前,轻轻地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听着近在咫尺的流水声。
不知道哥哥发现不对了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怀疑我呢?
顾驺临的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哥哥害怕的样子,还有信赖的样子,我哪一个都好喜欢,要怎么办呢?
余辰逸头上顶着一条毛巾,手上拿着洗完的内裤走出来。
他身上穿着顾驺临的衣服,顾驺临长得比他高,骨架也比他大上不少,本身就为了舒适而设计得比较宽松的家居服在他身上更加松松垮垮。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脸被热气蒸得有点发红,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柔软。
“小临?”大概是洗澡时水温太热了,他连嘴唇都有点红,“给我一个衣架好吗?我晾一下衣服……”
“好。”
顾驺临对着余辰逸笑了一下,转身去拿衣架时表情却突然扭曲了起来。
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上唇,一抹不显眼的血色一晃而过——他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顾驺临死死握着拳头,手背上全是狰狞的青筋,完全显示出他们的主人有多用力在克制自己。
真好看啊……
顾驺临的舌头在尖锐的犬牙上摩擦了片刻,沸腾的血液在他身上流窜,在寻找一个欲望的突破口。
真想把这样的哥哥锁起来,让他再也不能往外踏出一步,不能和别人见面,也不能和别人说话……只属于我一个人……
“给。”
顾驺临脸色如常地转身,拿着衣架递给余辰逸,又说:“时间也不早了,哥哥晾完衣服回来我们看看吃什么吧。”
“嗯,谢谢。”
余辰逸去阳台把自己的内裤晾好,坐到顾驺临旁边和他一起看外卖时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去翻自己的包。
“怎么了?”顾驺临跟过去看余辰逸翻东西,“是丢了什么吗?”
“我找手机!”余辰逸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快速打开通讯簿,“我今天忘记请假了!”
顾驺临轻轻地盖住余辰逸的手,又把手机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余辰逸的鼻尖,“我去找哥哥之前就帮哥哥请假了,幸好哥哥之前在同事面前说起过我,我去他们就给我批了,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哥哥安排好的。”
余辰逸愣了一下,才想起顾驺临给他打电话时说了去过他的公司找他。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被扣钱倒不是重点,就是不打招呼无故缺勤还挺过分,只是没想到顾驺临细心到这种地步,连请假这种事情都记得帮他做好。
余辰逸完全没有意识到顾驺临私自帮他请假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心里暖洋洋的,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只好带着笑容和顾驺临一起把外卖点了。
作者有话说:
把甜文两个字打在公屏上!
(能骗一个是一个
第30章
点完外卖后顾驺临看了余辰逸两眼,让余辰逸在沙发上坐好,自己起身去电视柜下找东西。
余辰逸不明所以地看着顾驺临的背影,等顾驺临转身走回来时,才看清对方手上拎着一个小型医药箱。
他看着顾驺临拿着医药箱向他走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视线上下扫过顾驺临,生怕自己看漏了了什么地方。
顾驺临的脚步顿了一下,单膝半跪在余辰逸的面前抬眼看他,哭笑不得地说:“哥哥,你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余辰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顾驺临直起上身,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手指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但很快又缩了回去,隔了几秒后才再次贴上来,动作轻柔地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他洗澡的时候洗了头,现在刘海全部被他拨到脑后用毛巾压着,所以顾驺临的手毫无阻碍,直直地贴着他额头的肌肤。
那温热的手指好像带着电流,余辰逸感觉自己被电得心脏发麻,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去看顾驺临的脸,心乱乱地垂下眼去,却看见顾驺临双唇死死抿着,唇角绷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脖子上有凸起的青筋,好像在忍耐什么。
余辰逸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点点往上抬起,他的眼神不再飘忽,落到顾驺临的脸上、又落到顾驺临的眼睛里。
顾驺临没有在看他——不,应该说没有在看他的眼睛。
对方看的是他的额头,脸色不太好看,眼里盛满了心疼和一些……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沉淀在最底下的暗色。
“哥哥……”顾驺临闭了闭眼,开口时声音嘶哑,复又沉默了下去。
顾驺临嘶哑的声线传到余辰逸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脑海里快速闪过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和熟悉感,但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见顾驺临清了清嗓子,用平常的声音十分温柔地问:“哥哥痛吗?”
余辰逸完全没有反应,双颊就被顾驺临捧住,对方碰他好像在碰一个玻璃娃娃,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温和。
顾驺临捧着他的脸让他低下头去,下一秒,额头上传来清凉的风。
是顾驺临在吹他的额头。
“哥哥的额头磕破了……”顾驺临小小声地说完,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消毒水,“刚刚洗澡的时候应该进了水吧,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发现……我先帮哥哥消一下毒再上药,可能会有点痛,哥哥忍一下好吗?”
余辰逸这才想起来他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大概是在地铁的洗手间里,被那个人薅住头发往墙上撞时撞破的。
他一路上都没有察觉到伤口的存在,这个时候顾驺临一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
有些伤口如果没人问起,可能就毫无感觉,不知不觉地结痂到痊愈,一块疤痕也不会留下。
但一旦有人关爱地问起,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楚就会被人为地放大,不过是想要得到眼前人更多的关心和爱护,得到更多温柔的抚慰。
余辰逸想,他额角上那个自己看不到的伤口应该也是同理。
于是他闭上眼睛低下头去,说话时眼睫不安地颤动着,显得人更加楚楚可怜:“那你轻一点?我怕痛……”
顾驺临看着余辰逸在他面前闭着眼睛低头,如同懵懂的小兽温顺地臣服在他的脚下,险些没控制住把手里的棉签折断。
看见余辰逸额头上留着他留下来的伤口,那种诡异的满足感已经让他忍耐得很辛苦了,偏偏余辰逸一无所知,毫无防备地朝他袒露肚皮,用这些轻易就能被看破的小手段隐晦地向他传达自己的爱意,甚至还有些拙劣的勾引……
顾驺临死死地瞪大着双眼,嘴唇几度张合,脖子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好……我轻一点……”他声音不稳地开口,轻轻地用浸满了消毒水的棉签滚过余辰逸的伤口。
他的动作轻柔,表情却十分狰狞。
他多想……他多想狠狠地按下去,让余辰逸痛呼出声,疼得落泪。
他想要赋予余辰逸一切,快乐也好痛楚也好,都该由他来给,只有他能给!
余辰逸一直闭着眼睛,一副信任的表情任由顾驺临动作。
顾驺临给他涂药时额头传来轻微的刺痛,是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感觉,偏偏余辰逸皱起眉头,轻轻地“嘶”了一声,又故意咬住下唇,像是在阻止自己发出痛呼声。
余辰逸一边做这一系列动作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太假了,顾驺临上药的手好像顿了顿,棉签从他的额头上离开了。
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演太过了吧,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唇突然被人碰了碰。
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就见顾驺临温柔又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拇指抚过他的嘴唇,轻轻一用力,就撬开了他本身并没有用力的牙关,将被咬住的下嘴唇从他的嘴里解救了出来。
顾驺临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过余辰逸被咬得发红的下唇,无奈地轻声道:“别咬嘴唇,伤口很痛吗?”
“也没那——”余辰逸下意识地开口接顾驺临的话,结果才刚说了几个字,发音时嘴巴一张开,顾驺临还贴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就触不及防地滑进了他的嘴巴里。
更加令人尴尬的是,顾驺临的手指滑进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下意识地动了动舌头,卷住了顾驺临的手指将它往外顶。
余辰逸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几乎要炸毛了,身体往后倾了一下,满脸通红地看向顾驺临,发现顾驺临正诧异地看着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对、对不起!”他立刻开口道歉,“我不是故意舔你——”
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停下来时险些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呆呆地张了张嘴巴后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他的视线到处乱飘,快速捕捉到桌子对角放着的一盒抽纸,连忙想要站起来去拿纸巾,“你赶紧擦擦手,我去给你拿纸巾……”
“没事。”
顾驺临一边说,一边把准备站起来的余辰逸按回去,动了动被余辰逸舔湿了的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捻了捻。
余辰逸不自觉地盯着顾驺临的手指看,看见对方指腹上晶莹的水迹时偷偷咽了口唾液,看到顾驺临捻手指时心脏更是狂跳起来,被这个动作里透出来的说不出口的色情气息弄得口干舌燥。
顾驺临发出了一声轻笑,余辰逸听见后连忙去看他的脸,又发现顾驺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第31章
“哥哥除了额头,还有哪里受伤了吗?”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顾驺临把手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重新回到最开始的话题,“让我看看伤口吧。”
“嗯……”余辰逸感觉自己膝盖有点痛,他当时被那个人从膝盖弯踹了一脚,直接跪到了地板上,不知道有没有磕破。
他指了指自己右边的膝盖,准备弯腰去把裤脚卷起来,“膝盖有点痛,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我来吧。”
顾驺临捏着余辰逸的脚踝,让他踩到自己的膝盖上,才一点点地将家居裤往上卷。
顾驺临不知道是不是怕卷裤子时会碰到余辰逸的伤口,在有所顾忌的情况下,卷裤脚的整个过程动作都变得非常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