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154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宋袭从猫眼看出去,外面没人。

  想起上次的经历,他不敢再开门,假装没听见。可是很快,门又响了,外面传来房东的声音,“你们开开门,我有话要跟你们聊聊。”

  宋袭仍旧假装听不见。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房东的呼喊越来越高,“我说,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再不开门我自己拿钥匙开了。”

  大家一致看向宋袭,见他纹丝未动,也就静观其变。

  细微的声音如同一颗大石落在大家心头,没听错,竟然真的是开锁的声音!难道真是房东?

  随着咔嚓一声,外面的人彻底拧开门锁,门也被推开一条缝隙。先映入大家视线的一条腿,那条腿穿着女士的黑色长裤,随之往上是一件碎花短袖。

  房东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不可能穿成这样。

  宋袭冲上去,想抢在对方彻底进来之前关门。可惜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将门打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是楼上的李婶。

  邹翔瞪直了眼睛,浑身上下僵硬如同石头,“活的,怎么可能是活的……”

  李婶嘴角扬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一夜不见,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她像是没有察觉到邹翔的异样,凑得很近,“刚刚就是你在楼下大喊大叫吧?吵得我在楼上看个电视都看不好,你说,你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我没有,我没……”邹翔慌了神,胸腔里的心脏跳个不停,每一下都能蹦到嗓子眼。他手脚发软,呼吸急促,手上一颤,菜刀应声落地。

  李婶弯腰把菜刀捡起来,四周的人立刻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的盯着她。好在,女人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将菜刀轻轻放进了邹翔的手里。

  然后……就这么带着满脸笑意离开了。

  防盗门砰一声关上,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都不知道李婶下楼的意思,但可以肯定一点,绝不是单单安慰人这么简单。

  邹翔身体一软,跌坐在地,脸色白得像鬼一样。

  从这一刻开始,接下来的一整天,邹翔都保持着沉默,不吃不喝,精神恍惚,无论是开门关门,还是普通的拿个水杯,都会吓得他从地上跳起来。

  毛强低声跟王通说:“他这样不行啊,鬼还没出来,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他自己要胡思乱想,我们能怎么办。”王通对周围的人表现得不亲不远,觑了眼和宋袭站在一起从阳台望下去的蒋夙,笑了下。兄弟俩就跟连体婴似的,如无必要绝不分开。

  宋袭趴在阳台的护栏上,望着楼下经过的珍姐的两个小跟班。

  两人察觉到上方的视线,冲他摇了摇手。他们似乎商量了下,一起进了一单元。

  宋袭开门出去,和他们在一二层之间的缓台上碰面。

  T恤男说:“我们还没找到和业主代表撕逼的另一个女人,那天业主大会没出来就算了,想不到这两天她也没出过门。”

  西装男说:“你让我们打听的事情,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是不是也该给点诚意了。”

  宋袭:“我们拿到的那张纸条上是一个提问,‘李婶和周老四是什么关系’,昨天的时候,我们提交了答案,不久后李婶和她的丈夫相互砍死了对方。”

  T恤男听得毛骨悚然,昨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整栋楼的人都跑到李婶家去围观了,他们和珍姐自然没有落下。

  可只看了一眼,就纷纷退走。怕多看一眼,晚上就做噩梦。

  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几次都不太可能建立免疫。当然,特殊人才除外。

  他知道,事情肯定没完,“然后呢,这到底是答案正确了,还是没正确?”

  “不知道,也可能是两件事没有联系,只是巧合。”宋袭顿了顿,问起了本该一早就去李婶家帮佣的珍姐,“今天好像没听见珍姐上楼?”

  “人都死了,当然不会再去了。”西装男蹙眉,“可现在人活了……得回去跟她说一声。”

  宋袭:“找人的事情还要继续。”

  纸条的提问就是坊间的风言风语,业主代表和人吵架这件事也算是一件八卦,宋袭很难不上心。万一再出现一张纸条,万一纸条内容和业主代表有关呢。

  三人分开后,西装男和T恤男回了暂住的303。

  珍姐洗漱清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两人进来,懒洋洋的把放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有线索吗?”

  “有。”T恤男笑嘻嘻的把纸条的事说了。

  珍姐闻言痛快地哈哈大笑,“活该。”

  西装男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因为他该死!”宋袭的存在就让她排斥,其实不只是宋袭,就连洪娜也让她厌恶。可在离开恐怖世界之后,她偷偷调查过洪娜,那是她惹不起的人。

  权衡之下,她把所有的愤怒和厌恶都放在了宋袭一个人身上。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不能被人冷落、讥讽的,谁要是敢把她从高处拉下来,她就一定要谁好看。

  西装男耸了耸肩,“我感觉他们知道的信息比我们的更多,我不赞成你和他的矛盾继续激化。目前最稳妥的办法是合作,然后一起安全离开。”

  要让她向宋袭低头是绝对不可能的,珍姐烦躁道:“你们既然拿了钱就该办好事,我不管你们是向他寻求合作,还是用其他办法找到出路,总之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安全带我离开。”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令人不太舒服,可一想给钱的是大爷,西装男只好把不满吞下去。

  客厅里的气氛忽然冷凝下来,珍姐心情越发糟糕,起身走到阳台。只是她刚一抬头,就看见左手斜上方阳台的李婶。

  李婶冲她笑呵呵地说:“小姑娘,我家的卫生还等着你打扫呢,快上来吧。”

  珍姐僵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婶见她不动,脸忽地沉下去,“上来。”

  那眼神和语气如同两条毒蛇,一条缠住她的喉舌,一条正沿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她想要躲避,跑进房间锁好门。

  房门外有脚步声慢慢靠近,是西装男的声音,“李婶亲自来叫你了。”

  “我不见,你把她赶走!”珍姐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西装男说:“我试过,她不走。”

  “你是废物吗!她不走你就想办法!”珍姐死死盯着门板,好像那里有洪水猛兽。

  门外静默一瞬后,李婶自己开门进来了。她脸上笑容和煦,和之前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小珍啊,快跟我回家去,家里有大事需要你忙活。”

  “我不去,我生病了。”珍姐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李婶脸上的笑容凝固,上扬的嘴唇慢慢平直,“那我给你看看吧。”

  珍姐还没来得及拒绝,李婶的手已经强硬的伸进被子里,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皮肤,让她下意识尖叫起来,对着珍姐又推又喊。

  李婶像是拖小猪崽似的,牵着她的胳膊将人从床上拖到地上,力气非常大,根本挣脱不开。

  珍姐叫西装男和T恤男的名字,两人假装没听见,他们不敢招惹本地土着,怕惹得一身骚。

  一路上跌跌撞撞,走进204的门后,李婶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把家里所有的刀都磨一遍,好好的磨,仔仔细细的磨!”

  珍姐缩在厨房里,在李婶的视线下找出磨刀石和几把刀具。

  李婶吩咐自己的丈夫盯着珍姐,出门去森林里的菜地割菜去了。她上楼下楼没有刻意收敛声音,宋袭他们听得很清楚。而珍姐关于磨刀的话,也通过202的电话听筒,跃进了大家的耳朵里。

  毛强:“他们磨刀干什么?”

  宋袭摇了摇头,“王通一个人守着邹翔真的没问题?”

  毛强:“应该没有吧,王通给我的感觉就是深藏不露,靠谱。”

  电话按开了免提,里面传来拖物体的摩擦声。声音从近处去到了远处,应该是将客厅的重型家具给搬空了。

  宋袭转头问蒋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蒋夙:“磨刀自然是要杀生。”

  毛强惊讶地望着宋袭,“不会吧,杀生?杀谁啊,总不会是邹翔吧。”

  他就是吓傻了胡说而已,宋袭却严肃的抿着嘴唇,“说不定真的是他。”

  毛强吓得蹿起来,“我得上去把人看着!”

  大家从不相识到相熟,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尤其是在这种地方,现实中进来的人更要拧成一股绳才行。

  宋袭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外面的天色暗了,林叔把饭端到摆放电话的小桌前,“先吃点。”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下午去菜地的时候,我碰见房东和一个女人正在拉扯,我刚走近他们就停了下来。”

  宋袭分神问道:“女人?”

  林叔说:“我听见房东喊她姜美丽。”

  宋袭紧张追问:“她长什么样子?”

  “样子么……”林叔回忆道,“头发大概这么长,卷的,脸上有颗痦子。”

  宋袭转头就找到T恤男询问,对方一听,肯定道:“是她,就是她和业主代表吵架!”

  T恤男思索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两人,她们身上有线索?”

  “现在还不确定。”宋袭总不能说是直觉吧。

  T恤男还想说什么,就见留守在租屋的西装男站在阳台上冲他招手,是珍姐出事了。

  宋袭和T恤男一起赶去了204,经过203时顺道敲门,把王通给叫上了。204的门没锁,他们直接走了进去,珍姐跪在地上,胳膊上鲜血横流。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一条长长的口子。

  李婶的丈夫正握着一把水果刀站在她面前,他朝门口的人看了一眼,冷笑:“怎么,还有帮手。”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珍姐极力否认之下,李哥怒气消了点,他冷嗤一声,“不就拿你试试刀吗,做什么叫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珍姐疼得直咬牙,试刀,谁会拿活人试刀?这家里住的全是疯子!疯子!

  她怎么也忘不了李哥攥着她的胳膊,刀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总充满了憎恶。而在她流血后,对方眼里有迸射出强烈的痛快。

  她发誓,她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些疯子!

  “我错了。”她卑微的认错,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动,试图起来。李哥看着她身上的衣裙和打扮,眼底滑过明显的嫌恶,那情绪十分浓烈,连站在门口的宋袭都感觉到了。

  一个李婶就算了,为什么李哥对珍姐的态度也这么耐人寻味?其他人呢,他们对珍姐会不会也是这种排斥的态度?

  “我们家还有事情要忙活,你们赶紧走,别挡事儿。”李哥下了逐客令。

  见大家没有要走的意思,李哥脸色沉下来,“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楼里的住着好几十口人,一窝蜂扑上来,宋袭他们根本抵抗不过。大家没有选择,只能离开。

  回租屋没多久,宋袭就从猫眼看见李婶回来了,她的篮子里装着许多新鲜蔬菜,还有不知从哪买来的冻猪肉。

  他的第一个感觉是,今天要过节。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李婶上楼却不紧不慢,嘴里哼着欢快的调子。她进屋后不久,宋袭就在听筒里听见了切菜的声音。

  然而奇怪的是,李婶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让珍姐离开,而是让她留下来,晚点一起吃饭。

  珍姐被划了一刀后彻底老实了,不说话也不敢大声出气,宋袭只听见过她高跟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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