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容术九
“都30年前的事了,他们如何又不关你的事。”
孙友苇苦笑摇头。
吃完火锅,温天晴用现成的饮料和酒给大家调了几杯简约版的“金梦”。
小安很喜欢喝。
孙友苇也拿了一杯“金梦”,走到院子里独自喝了起来。
程锦走过去,看看天空:“今晚的月亮不错。”
“嗯。”孙友苇看着被月光照亮的草地道,“疑似地上霜。”
程锦:“后悔吗?”
“什么?”
“你做的那些挑拨诸家人关系的事。”程锦道,“万管家以为诸雍要对付他;左飞燕以为自己有机会继承金梦山庄;曲哲要过来调查车祸与尖石沟的事,也是你透露给万管家他们的吧,你把他当成了钓鱼的饵。”
“唉。”孙友苇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喝酒。
程锦知道他不会承认,所以也不失望。这种谨慎的人,是不可能亲口承认自己干过哪些坏事的。
“大家的人生都是一场幻梦,”孙友苇举起手中的“金梦”酒,“金色幻梦。”
他移开酒杯,望向院中那个盛着一轮明月的小泳池:“那水中的月亮多美,但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捞不着。”
晚风扬起,水面起皱,明月被揉碎。
孙友苇:“看上去很美,但一碰就碎。”
他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姿势豪迈,但被呛着了,他边咳边道:“我,没,没有父亲了。”
那是他曾经的生命支柱,从此以后没有了。
咳嗽平复下来后,孙友苇轻声道:“你刚看到了,那月亮不是我碰碎的,它就是自己会碎,或早或晚。”
他转身走回室内。
次日早上,小牛老牛万承等人被带上汽车,由甘之亮亲自送回县公安局。
同时县里的新信息也传进了雪鹿谷。
关于人骨上的破损痕迹,法医用动物骨头进行了实验,土枪弹丸打在动物骨头上,会造成类似人骨上的那种痕迹,所以人骨上的破损应该就是土枪枪击造成的。
关于诸梦那个流产的胎儿,经检验,他不是孙友苇父亲或叔叔的。
县公安局那边就问程锦,这个事要怎么搞。
程锦:“找到当年参与过绑架诸梦的那些人,采集他们的DNA,做一下对比。”
“……但这都过去30年了,侵犯的追诉期没有这么长。”
“嗯,我知道就算找到那个人也无法起诉他,但这事涉及谋杀案,我认为至少应该把真相查清楚。”
“好的,明白了。”
为了等结果,程锦决定再多留一天。
但是一天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程锦纳闷了。
排除所有可能的选项,那就只剩下“不可能”的选项了。
程锦打电话给甘之亮:“把万承、老牛和左飞燕父亲的DNA也拿去对比一下。”
他不是怀疑左飞燕的父亲,对方当年不在现场,在场的是左山,左飞燕的爷爷,但他已经去世了,所以就用他儿子的DNA来“代替”一下,因为做为父子,他们俩的Y染色体是一样的。
到晚上,结果出来了,是老牛。
诸梦那个流掉的胎儿居然是老牛的。
甘之亮他们连夜审问老牛。
老牛说,当年和孙友苇父亲那帮人发生冲突后,万承和左山战略性撤退了,只有他和诸梦被抓了。那些人想要侵犯诸梦,他努力阻止,被打得很惨也没放弃。
那些人觉得很扫兴,就停手了,大家散了,只剩孙友苇父亲和叔叔没走,他们俩笑他假正经,逼他侵犯诸梦……
他说是他们逼他的。
之后万承和左山趁夜救出他和诸梦,孙友苇父亲等人追上来,后来发生了车祸,接着是搏斗……
他开枪打死孙友苇父亲和叔叔既有自卫的原因,也是怕他们把他侵犯过诸梦的事说出来。
诸梦知道结果后受到了很大打击。
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把老牛当成大半个家人了。
而家人的背叛尤其让人难以承受。
程锦想起孙友苇先前说的那句:水中的月亮它自己会碎。
就像梦终究要醒。
程锦他们去了趟县公安局。
程锦去见了老牛一面,老牛像是老了20岁。
他说:“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的……”
杨思觅:“他们逼你时,你没有反抗的勇气,后来为了隐瞒真相,你倒是有杀人的勇气了,太神奇了。”
“……”老牛浑身哆嗦,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样。
之后杨思觅坚持要去看万承,并且把老牛的事讲给了万承听。
万承道:“难怪他一直对诸雍不错,原来以为诸雍是他儿子。”
在他推诸雍下河前,老牛是试过阻止他的。
但老牛那人,还是太软了。
万承心想,他要是再硬一点,真的阻止了自己就好了。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杨思觅问。
“我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万承道,“我当时不应该跑,我应该留下来保护她。我和牛真生不一样,我能够保护她。”
杨思觅:“你不能。”
万承坚持:“我一定能够保护她。”
杨思觅还要说话,程锦牵住他的手腕:“算了,走吧。”
假期结束,该回京了。
去机场的路上程锦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一看是朱姐发了几张照片给他。
朱姐:没拍到日照金山,但拍到了双彩虹,我们还是很幸运的!
她和卫哥之后去了周边别的地方游玩,这会儿也准备回家了。
程锦点开大图,很梦幻的双彩虹,他回复:很漂亮,自从去雪山祈过福后,现在我看到这种大自然的奇观,第一个念头就是——得许个愿。
过了会儿朱姐回他:希望老曲早日醒来。
程锦:嗯,希望曲哥平安归来。
第111章 真相1
“和杨杨在外面玩得怎样?”
“……还行。有事?”刚回到家中程锦便接到了景行止的电话,他都怀疑景行止是不是正在偷看他家的监控。
景行止:“出去玩也查案,你可真是政府的好员工啊。”
“有事?”
“有,”景行止笑嘻嘻,“上次那个案子我忘了表扬你了,干得真不错。”
程锦:“上次哪个案子?”干得不错——说得像他去作案了一样。
“跳楼的男明星那个啊!”景行止道,“你做事一丝不苟,公平公正——”
程锦打断他:“别阴阳怪气了,到底有什么事?”
“我是在夸你,怎么就阴阳怪气了?”不过景行止也知道程锦的忍耐快到头了,随即便切换到更加正经的状态,“来了个老案子,需要你去核实一下。”
程锦:“老案子?”一般都是新案子,老案子是指陈年旧案吗?
“20年前的案子,可不是老案子么?”不过景行止很快又改口了,“哦,不是,是18年前的,我把新闻链接发你,你自己看。”
程锦把通话调成免提,点开信息框,景行止发了两条链接过来,他先打开第一条。
新闻上说,18年前寒山一对母女被杀,警方调查后,锁定了市民阎某,之后经过审判,阎某被判死刑,后来他在刑场上喊冤,死刑被终止,重审后更改成了无期徒刑。
程锦:“死刑改为无期,看起来其中是有点问题。”
那案子要没问题,凶手绝对是要被枪毙的,不可能只判无期。
“没错,一看就有问题。”景行止道,“那人就边坐牢边喊冤,一直喊到现在,然后真凶出来自首了,他运气真不错。”
程锦惊讶:“真凶自首了?”
他点开下一条链接,这条便是真凶自首的新闻,真凶叫马某,他得了癌症,活不久了,人之将死,良心发现,他去公安局自首说当年那案子是他作的。
“是啊,不是警方抓到的,是他自己去自首的。”景行止像是觉得很搞笑,声音听起来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杨思觅被勾起了兴趣,走过来趴到程锦肩膀上看向他手机上的报道。
程锦已经看完了,但因为杨思觅过来了,便让手机继续停留在那个页面上。
“既然真凶自首了,那走流程把被冤枉的那人放出来不就行了?”程锦道,“还需要我去干什么?”
“因为当地警方坚持阎某才是真凶。”景行止抱怨,“真他妈离谱,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办错了案,人家真凶都来自首了,还咬死说自己没错,还给闹到网上去了,被网友们好一顿骂……真是废物不可怕,刚愎自用的废物杀伤力才最大。”
杨思觅:“闹网上去了?让我看看。”
“杨杨你吃人家的瓜吃得挺开心哈,等轮到你自己——”景行止停下,然后继续切人家的瓜,“现在没了,删了,没法给你看了。”
程锦:“网友骂什么?”
“你想听?”景行止立刻即兴给他表演了一场骂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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