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容术九
盆栽放在地面上以及货架上,工艺品放在玻璃柜中,品类很多,有玉雕、漆器、皮制品以及金属制品等等,设计风格属于个性化的那一类,很引人注目。
“这些是你们店里自己做的吗?”程锦低头端详那些工艺品。
“是的。”一个更成熟的女性声音回应。
程锦他们回头,答话的是那个在整理盆栽的短发“男人”,利落的短发、健康的黑皮肤、宽大的短袖、粗糙的工装裤,手上套着双沾泥的棉线手套,搬动大花盆时手臂上会鼓出肌肉,乍看很像个惯常干体力活的男人,看见正脸后,才能发现这人长着一张秀美的女性面孔,是位女士,根本不是什么男人。
“你是这里的老板?”叶莱笑问。
“是。”短发女人应道。
也就是说,她就是邹晶。
“这些东西都是你做的?”杨思觅回头示意玻璃柜。
邹晶:“是的,兴趣爱好。”
“哇,你太多才多艺了吧!”小安发出小女生的惊叹。
邹晶笑了,眼角露出明显笑纹,谦虚道:“不算什么,就有空时弄着玩。”
杨思觅:“我喜欢你的作品风格,很有趣味。”
邹晶看向他:“谢谢。”
“你接定制单吗?”杨思觅问。
“你想定制什么?”邹晶脱掉手套走过来。
程锦看向她的手,不算细腻,看起来是一双惯于劳作的手。
“玉雕或金属饰品,我希望造型是鸟。”杨思觅道,“能否看一下你的更多作品,你有其他作品的照片吗?”
“电脑上有一些。”
马尾姑娘把电脑让出来,大家围在电脑旁看照片,重点看了一下和鸟有关的设计。
邹晶的设计风格很天马行空,有时卡通可爱,有时则神秘奇幻。
小安:“这个鸟头骷髅太酷了吧!”
程锦看过去,那是一枚可以半包住手指的戒指,他想起了阎舒成的血腥风格珊瑚树,心道,邹晶和阎舒成年轻时很熟,不知道他们在艺术上是不是受到过彼此的影响。
杨思觅问:“你喜欢哪款?”
“我看看,”程锦回神,指着左下角的一张缩略图道,“这个不错。”
那是一只流云造型的黑鸟,像一朵流动的云,眼部嵌着一颗深邃的红宝石。
邹晶:“这是胸针,也可以做成项链。”
“有现货吗?”杨思觅问。
“没有的。”
杨思觅还要说话,被程锦拦住:“先干活吧。抱歉,邹女士,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搞清楚面前这伙人是警察,是来找自己了解阎舒成当年的事后,邹晶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回家吗?”
“可以。”
邹晶并非嫌疑人,不至于不让她联系家人。
邹家,步欢和穆英在翻看他家的相册,里面有少量和阎家人的合照,两家人看起来挺融洽的。
这时,邹晶的哥哥邹平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他焦急地问步欢和穆英:“你们找邹晶做什么?阎舒成当年的事,她不知道的!”
邹父也很急:“不关她的事啊,是我——”
邹平快速打断他:“爸!”
步欢按住邹平的肩膀,问邹父:“什么不关她的事?你做了什么?”
邹平:“没什么,是我爸和阎舒成他们家关系好,邹晶和阎舒成不熟。”
邹父点头:“是,是这样。”
穆英看看步欢,又看看邹家人,皱起了眉:“你们在隐瞒什么?”
邹平:“没有……”
步欢“啧”了声:“不想说的话,就跟我们去趟公安局吧。”
回公安局的路上,大家在工作群里聊天。
步欢:邹家可疑起来了。
韩彬:邹晶年轻时长什么样?
步欢把先前在邹家拍下来的相册照片发到群里。
程锦看到年轻的邹晶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他点开图片,把它放大,可惜就算放大也还是看不清红绳的款式。
杨思觅看了眼,懒散地靠到程锦身上,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
身处京城的游铎也注意到了红绳,他把局面放大图截出来重新发到群里。
步欢:这绳子是有点意思。
小安:她年轻时挺漂亮的,比现在瘦,而且她年轻时看起来皮肤很白。
韩彬:皮肤?
叶莱:邹晶也是皮肤好的类型?
几人扭头去看同车的邹晶,现在的她肤色比较黑,不过倒还细腻光滑,但毕竟年纪在那儿,只能说与同龄人相比,算是皮肤好的,同年轻且注重护肤的年轻人比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步欢心中一动,想到邹晶到现在还没结婚,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呢?是在感情上不顺利吗?
他从手机上抬头,问邹平:“你妹妹年轻时很漂亮吧?”
“……嗯,”邹平焦虑地盘着手上的玉石手串,“挺漂亮的。”
“她和阎舒成谈过恋爱吗?”
穆英看向步欢。
邹平愣了下,然后赶忙道:“没有没有。”
两辆车先后开入公安局中,邹家三口人分别被带进不同的房间中。
邹父和邹平都不肯说出来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事,穆英气冲冲地去角落里抽烟。
王天支跟上去,道:“明知道他们有问题,但他们就是不配合,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很愤怒吧。”
穆英低着头猛抽烟,没去看他。
王天支继续道:“那时我们并非出于真正的恶意,只是想让他们配合调查工作。”他暗示的是以前刑讯的事。
穆英:“难道你还想说服我认同你?”
“没有,只是告诉你当时的情况。”
穆英熄灭香烟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一句话:“‘不是出于恶意’——罪犯犯罪时也可以用你这个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另一间审讯室中,程锦和杨思觅在同邹晶见面,程锦:“你父亲提到一件事,说不关你的事,他想承担下来那事的责任,能和我们说说那事吗?”
邹晶沉默。
程锦:“你不说,那我们就只能去问你父亲了,他就在隔壁,我们把他也带过来了。”
邹晶猛然看向他,她眼神锐利,脸颊肌肉绷紧,程锦微愣,这位女士还挺凶悍的。
“你早点把事情讲清楚我们也能早点让他回去,我们也不想为难一个老人家。”
“好,我说,”邹晶道,“阎家被骗那事是我帮忙干的,不关我爸的事。”
嗯?
细细问下来,才知道她说的阎家被骗是指阎父买原料看走眼被骗几百万那事。
阎家人说过那事邹父有掺合,原来掺合其中的不是邹父,而是邹晶,原来邹父是替女儿“顶罪”。
邹晶:“向芳出事后,阎舒成被抓去坐牢了,但向芳的家人觉得不解气,还想对付阎舒成他们家。我和向芳认识,觉得她和她家里人挺可怜的。而且就算我不帮忙,她家里人也会再找别人去骗阎舒成家,躲不过的,不如破财消灾,他们只是损失一笔钱,而向芳母女可是连命都没了。”
外头观看直播的小安皱眉:“感觉挺怪的。”
叶莱:“她帮外人向自己人复仇。”
论亲疏远近,邹晶应该是和阎家更亲更近的。
小安点头:“而且用的也不是正义手段。她太奇怪了。”
审讯室中,程锦问邹晶:“你和向芳是朋友?”
邹晶摇头:“认识。她喜欢我做的东西。”
支着下巴,状似在发呆的杨思觅抬眼:“那她怎么没找你做玉雕,而是找了阎舒成?”
“她找了阎舒成后,才认识我的。”邹晶道,“我去阎舒成他家的店里玩,碰到了她,和她聊了一阵,我们很聊得来。”
杨思觅:“她是阎舒成的客户,你想抢阎舒成的客户?”
邹晶沉默了片刻后道:“当时太年轻了,争强好胜,觉得自己比他厉害。”
“抢到了吗?向芳选了你?”
“嗯。”邹晶低声道,“是我害了她。”
程锦:“你认为阎舒成杀死向芳母女,是因为向芳决定从他那撤单?”
“他们应该发生了争吵,阎舒成的脾气不是很好……”
“他脾气怎么个不好法?”
“很容易生气。”
“举例说明一下?”
邹晶回忆了几件往事,大致就是阎舒成情绪不稳定,且容易迁怒于人。
程锦打开手机上的照片,递给邹晶看:“照片上你手戴的是红绳子?”
“是。我自己编的,戴着玩的,怎么了?”
“那绳子是什么款式?”程锦用平板电脑连网搜了一批红绳照片出来,让邹晶指认。
邹晶看了一下,伸手指向一张照片:“这种,就普通的手搓麻花绳,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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