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第147章

作者:滑孙头 标签: 推理悬疑

戴着大金链子的秃头男人,身上挂着两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看上去就不好惹,他瞪着对面不可一世的新人厉声喝道:“再来!”

今天他非得教训教训这新来的家伙,刚来也不知道拜拜地头蛇,如此嚣张,一来就直接来个一杆尽,以后这家伙也别想在他们唐哥手底下混了!

说着他就一脚踹在身旁一小胖子的屁-股上:“还他-妈愣着干嘛,赶紧地,把球给老子重新码好。”

小胖子一脸迟疑,半张着嘴打算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高大的新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去捡球。

那新人垂眼瞧了眼桌上厚厚的一叠钱,却很不给面子的风-流倜傥地一甩手,嗤道:“哎,大佬我惹不起,惹不起啊!在下不玩了!”

秃子闻言,猛地大力拍桌子,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赢了老子的钱就开跑?”

这一声猛喝,像是一个指令,周围的人立刻哗哗哗像潮水一样围了上来,站在中间的高大男人感觉自己仿佛身在黑帮电影里,正在演一场与一帮大佬对峙的低俗剧情,可是他没指望会来个类似举着枪进来救他的美人狗血情节会出现。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直站在他对面的小胖子颤颤巍巍地扯了扯自家秃子老大的袖子。

秃子不耐烦地扒开手:“一边儿去,别捣乱。”

小胖子咽了口唾沫,满脸油光的脸明晃晃地聚集着乌云,他要哭了:“老、老大……这人惹不得。”

秃子两眼一瞪,面露凶光,恶狠狠地骂道:“有什么惹不得的,这条街是我们韩老五罩着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得给老子扒一层皮下来。”

新人眼皮一撩,“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从怀里拿出个黑色小本,一掀开,里面有个红黄-色相间的金属徽章,沉甸甸的在上面发着光。

“啪嗒”一声。

秃子忽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黑色小本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人民警-察证。

再看掀开的色彩鲜亮的徽章底下,一张眼前男人的证件照,写着:周鹏平川省淮赧市公安局90XXXX

周鹏抬起头,把两条长腿拉伸了下,咧开嘴笑了笑,牙齿这一瞬间闪得让人睁不开眼:“天王老子?要扒我皮?”

秃子气势霎时全没了,哭丧着脸,傻-逼天天有,今儿他就是:“瞧您说笑了,天王老子哪儿来跟您比啊,您是咱的光,咱的电,咱的唯一的神话!!!”

周鹏龇牙呸了一声:“我还是火,还是光,还是织网的恶魔呢。你他-妈是来跟我唱小曲儿的?”

秃子嘿嘿笑着,眼睛偷偷瞄了眼证件,想辨认真假,嘴上讨好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鹏把证件甩桌上:“瞧见是真的吗?”

秃子没敢看,点头如蒜。

周鹏抿嘴一笑,丢了个哨子给秃子,秃子趔趄几步上前慌忙接住,看着手里的哨子有些不明所以,愣了愣抬头看向周鹏:“这、这……是干嘛?”

周鹏瞪了他一眼,脚下对着秃子轻轻踹了过去:“没见过啊?哨子啊,吹响它。”

秃子不敢再废话,连忙大力鼓气,将东西含在嘴里猛地吹响。

一道尖锐的哨声响起,站在门外装柱子的魏威应声赶忙一脚将铁门踹开。

他举着枪,神色紧张,正准备大喝一声,给这帮子违法乱纪的小混混当头棒喝的时候,却一只脚横在了半空中,像是被定格住了,半天没落下。

他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半米开外,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

瞅了眼跪在最前头,用光头顶着烟灰缸一脸谄媚的秃子,再瞅了眼嘴里叼着根烟晃悠着腿,一副皇帝老二做派的周鹏,魏威的脸募地黑了下来。

在一帮人颤颤巍巍的注视下,魏威把手枪放下,快步走到周鹏身边,语重心长地小声嘀咕:“周队,把那晃丫子的腿放下!别给咱人民警-察丢脸!心里有点数行不行,别抓着机会就装逼。”

逼数?他没有!他膨胀,谁叫他是人民警-察呢?这些违法乱纪的小混混就是得短他一头。

这群半大小子,这会儿已经被他周大队长的王霸之气震慑住,没瞧见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了吗?

周鹏来之前就彻底调查了个彻底,这帮子自称汉武帮的人其实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主,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弄了两纹身,招了几个做梦想当古惑仔的未成年小孩当下手的小混混,就真把自己当能霸着黑白两道,说得上话的人了。

底下的产业就一家台球厅和两个游戏机厅,主要客源也就是附近不好读书,想操社会的学生。

和那种电视里能和警方政-府对立喊话,属于以获取非法利益为目的,有一套与法律秩序相悖的地下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俗称黑社会)不同。他们也就最多欺负下老实巴交的外地人,收收附近店铺治安费。

胆子也就指甲盖那么大,不敢做啥真正实质上违法乱纪的事情。

一小时前,周鹏就找到了附近派出所,打听到了这群人的“独特优点”,那就是一见警-察就怂得跟个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魏威偏不信,非要带上枪,周鹏和他打了赌,也不赌钱,要他赢了就来个脚底按摩就成。

今儿他一亮出警-察证,表明刑警身份,这群黑老大果然如他所料,立刻就吓得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周鹏眼睛闪烁地看向魏威,点了点自己的背,用眼神暗示:脚底按摩,今晚,来两小时的!

魏威没好气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光膀子大汉,真是群没出息的家伙。

第165章 离奇失踪的女童(十八)礼物

淮赧市北城区中有几个脏乱差出了名的棚户区,远远地就能闻见逼仄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这里属于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空中打着旋的到处都是美女小卡片。捡着小卡片顺着上面指示走,是街道两边沿路的小按摩店。

每日店门口都站着个满身肥膘的中年妇女,顶着寒冬腊月,刺骨冷风,硬是要穿双黑色丝袜外加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死命地挤压着水泥地仅存的生活空间。

她们脸色铁青,嘴里念叨着脏话,但要是见着路边经过人,立刻满脸堆笑,不顾脸上一层层往下掉的白-粉,硬是上前去摸人家裤裆拉着人进店里。

呜啦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中年妇女们立马披上大衣钻进屋里,把厚厚的帘子拉下,动作干净利落只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个提着裤腰的男人跌跌撞撞往外狂奔。

更令这群人担心的是,往日耀武扬威能罩着他们的地头蛇,摇身一变成了阶下囚。

灰扑扑的台球店里拖拖拉拉走出几十号人,个个染着五彩毛,贼像一群待宰的大公鸡。

一声哨响,黑压压的人群随即排成了两列,像被母鸡领着的小鸡,一个个顺着警-察的指示钻进大屁-股黑车里。

街头一霸秃子一直低着头,双-腿发颤,半个胳膊捂着脸深怕被人看见,奈何他那锃亮的脑袋太耀眼,黑夜里闪闪发光。

“哈哈,终于被抓了,大快人心!”有不怕死的幸灾乐祸。

马上就有人附和:“让他们平日里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政-府总算做了件实事。”

群众拍手叫好,这帮人没少做欺男霸女,打家劫舍的事情,偏偏他们敢怒不敢言。

其实之前也偷偷报过警,结果第二天换回来的就是更大的暴行,廉价的板子堆成的房子里面到处都是见不得光的罪恶,那时候黑暗里透不进一丝的亮光。

可是幸灾乐祸了一小会儿,这些人又偷偷的缩回了脑袋。

说不准这帮人明天就出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大煞风景地提醒了句,周围的人便悻悻地一哄而散。

只有昏黄的灯光下拉长的影子告诉别人,还有不少人正远远地窥视着这一幕场景,津津有味。

洗脱了杀-人嫌疑后,韩苗苗一直坐在原位玩着手指,之前的审讯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现在她就像是被抽空了的气球一样干瘪,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力气。

后来白冰又断断续续问了他们当日的具体情况,她只是嘟囔着说了当时隐隐约约听见陈齐打电话让人准备钱的事情,便没再开口。

舒墨看着她,忽然嘴里冒出了句:“奇怪。”

容铮刚回来听见他自言自语,于是问:“怎么了?”

舒墨没回答,他摇摇头,只是眯着眼睛注视着韩苗苗的动作,韩苗苗一直在玩手指,那个动作很奇怪,左手和右手的拇指食指互相爬梯,重叠又分开,分开又重叠,她玩得很起劲。

之前他没发觉,到了现在,他忽然有种发毛的感觉。

这个女孩真的很怪。

过了会儿他心里终于明白自己奇怪的地方在哪里,太冷静了。

反观另一间审讯室里,劫后余生的彭飞,一直一脸兴奋的傻笑。大概是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态度十分轻松,对别人的问话基本是问什么答什么,没半点隐瞒,这才是正常应该有的反应。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前一暗,突然一道阴影投了下来,监控的视频被忽然挡住,他还来不及抬头,就被张熟悉的手掌温柔地摸着头发。容铮斜坐在他手边的桌上,比起椅子,似乎桌子的高度更加适合他,舒墨刚刚看得入神了,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这时候突然看见容铮,他有一瞬间愣神。

这时候,容铮弯下腰,伸出双手摘下他的眼镜,然后嘴唇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别看了。”说完,又抬起手,捏了下舒墨的耳垂,然后摸着他的耳轮廓了,指尖沿着向上,轻轻点着他卷曲的睫毛,似乎是在仔细摩挲着他脸上每个细节。

舒墨闻见了容铮指尖的烟味,他听见容铮小声说:“很翘。”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窗户又密不透风关着,整个房间又闷又热,他感觉自己身上出汗了。

他仰起头看容铮,他突然发觉,容铮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始终是温和的。这是难得他能仔细观察容铮的时候,他没法移开视线,尽管是这个绝对死角的角度,他依旧能清晰看见容铮帅绝人寰的雄性轮廓。他偶尔会忍不住想,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位冷冰冰的容大队长、万千警花的男神做了自己的男朋友,那些人会怎么想。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容铮皱起眉头,问他:“为什么笑?”

舒墨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太帅了,这样看着我,让我心跳的厉害。”

容铮也笑了,他抓住舒墨的手把他一把拉起来,搂着他的腰分开腿把舒墨抱在怀里,然后示意舒墨也摸他的胸口说:“我也跳的厉害。”

舒墨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静静感受着手掌下心脏的跳动。彼此沉默了一会。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看向容铮,说:“把手伸出来。”

容铮看着他,一边问:“做什么?”一边朝他摊开手掌。

他的手掌很大,右手掌心上有一道粉白的疤痕,这是一道很久远的伤痕,漫过了时间的长河,依旧固执地停留在那里。

舒墨看着那条疤,他有些惊讶,深吸一口气:“疼吗?”

容铮指腹摩挲着他的腰窝,摇摇头,平静地说:“早就没感觉了。”

舒墨眨了眨眼睛,他没有问伤口哪里来的,干他们这一行只要不是伤到内脏的都是小伤,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这样想着,但是还是俯下身,把唇贴在容铮的手心上的疤痕上,沉声说:“我把自己送给你。”

恰在这时候,身后的视频闪了闪,审讯室里的摄像头红灯亮了下,韩苗苗注意到,然后抬起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

时针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秒针追逐着分针,时间飞逝。

彭飞被留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耳边响起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现在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中,不过那兴奋里隐隐的带着些害怕。

审讯室里的灯光很昏暗,有不少飞蛾绕着灯泡扇动着翅膀。

他喝了口温水,突然唤起了之前的记忆,某个夜晚,他也在一个路灯下面,几只胖飞蛾在自己的头顶绕来绕去。

他的手掌因为地上的石头磨破了皮,血珠子突突地往外冒,很疼,也很耻辱。

几个人来回让他趴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从他们酸臭的裤裆下穿过。

那些人还轮流骑在他身上,把他当狗使唤,要他学狗叫,如果不叫,就大力扇他耳光,用脚使劲踹他。

周边没人帮他们,灯光延伸的前方他顺着看过去,有黑色的影子在乱晃。

有人在窥视着他们。

那一刻,彭飞感到了羞辱,他想到了杀-人!

他瞪着眼睛,血丝将白色的眼球一团团包裹住,极度的恶念涌上了心头。

彭飞还没成年,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又瘦又小,他没力气抗争,只能心里生着阴暗的幻想。

他化身一个身强力壮的英雄,举着砍刀将这帮人砍成一小段一小段。血肉在空中横飞,到处都是尖叫声,那些人流着眼泪哀求他饶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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