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的小偷 第8章

作者:诀字 标签: 强强 HE 推理悬疑

“我的学姐通过三个人的银行进账端口,发现其中这个叫胡明翰的有一个加密的进账账户,黑进去以后发现是以比特币进行兑换的。所以,她查到了胡明翰在本月有7个比特币的交易情况,折合人民币大概是50万左右的样子,流出账户好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账户,所以不太好查。“岳越说完,又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电脑上出现的照片,“说实在的,找不到流出源头,我们不好拿这个去进行传唤,要么与此事无关,要么有关的话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我知道了,这个人我会派人盯着的,一会儿去审一下那两个视频造假的嫌疑人。”付斯礼点了点头,快步去了审讯室。

晚上10:15的时候,两个嫌疑人终于熬不住了。

当值的保安先松了口,“当晚,我确实比往常困,就偷摸着打了个盹。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展馆的玻璃门被敲了,我进去一数画少了好几幅。我就赶紧给馆长打电话了,馆长让我立刻先调取视频再打电话报警。可是就当我挂上电话调取视频的时候,馆长又打了过来,说是先不要声张,等他过来以后再说。馆长过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穿着黑衣服,大晚上还带着墨镜口罩的人。他们进了监控室后一顿操作,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走之前那个三个人就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啥都不要说就可以了。”

“那你看过原本的视频了吗?”卢峥问道。

“看、看过了。在馆长来的路上,我看了一遍大概的情况。”

“说!”

“他们一共就三个人是从后墙院翻进来的,然后绕过主楼到了前门撬开了展馆玻璃门的锁。他们一人抱了几幅画后,就又从进来的位置出去了,我看到那边有人接应他们,人家放了梯子进来了。”保安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感觉那几个人和你后来看到的馆长带进来的人,从体型上看像吗?”

“这……不太像,偷东西的人看起来是那种瘦小型的,穿得好像是那种带帽衫,帽子套在头上的。馆长带的人是黑西装,看着可高大了。”

审讯室外的监控前,付斯礼对着小姜说:“去查查艺术中心后院外那条小道上有没有视频监控,我记得街道上的监控覆盖时间最少应该是7天。”

另一边的馆长,在保安的口供记录下也全招了。

“周保安给我打完电话后,立刻又有人打进来电话了,说是让我们别报警,他们有办法解决。我想着别因为一些乌龙事件影响了艺术馆的声誉,我就没敢声张。我就让周保安先别报警,等我过去以后再处理。”馆长今年五十七了,眼看着就要退休,结果出了事儿。

“电话号码有显示吗?”付斯礼问道。

“没有,未知来电。”

“接着说。”

“然后,我们就约在艺术中心门口见,我一到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一个没牌照的车子上下来,手上还提着箱子。我当时也吓坏了,他们开口就让我带他们到监控室,我就把他们带了过去。他们对着电脑就一顿倒腾,我寻思等他们走了以后就立马报警的,可是谁知道他们从箱子里掏出了枪啊!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又还给我了一笔现金,叫我把嘴巴闭上。”馆长哆哆嗦嗦地说着,“那钱我一毛都不敢花啊,我现在把这事儿都说了,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啊,我怕他们寻仇啊!”

“我们会派人的。”付斯礼说完,又安排人将艺术中心门口街道的视频一起调出来。

早上6点的时候,两边都有了消息,运画的面包车被一路拍到,停在了Q市的临海港口的二十四号仓库前。而另一趟没有牌照的黑车出了市区后就没了去向。

一宿没合眼的付斯礼看了看表,对着刚睡醒的卢峥说:“我眯两个小时,九点出发!提前十五分钟叫我。”

“好的。”

付斯礼刚眯了一个小时,电话就响了,是鞋上的泥土报告分析出来,含盐碱量偏高。

付斯礼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他捏着报告单的手咯咯作响,一把摔在了桌子,“草!他|妈的!”

卢峥被付斯礼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付队?”

“别叫我!现在,立刻!喊人出发!”

然而让付斯礼始料不及的是,临海港口的二十四仓库里却空空荡荡的,仓库负责人也一问三不知。

付斯礼回到局里因为擅自调动人手,挨了一顿批。

越想越火大的付斯礼脑袋中现在只有‘被耍了’三个字,他想也没想就冲出警局,开着他的大切诺基停在了朗闻昔下榻的宾馆。

付斯礼直接拨通了朗闻昔助理的电话,那边礼貌地接起了电话,“您好,付警官……”还没等对方说完,付斯礼就喊道:“叫朗闻昔现在下来!”

成寒看了一眼被切断的电话,对朗闻昔说:“喊你下去!”

“啊?真的啊!”朗闻昔一脸雀跃。

“别高兴得太早!他语气不太好!”成寒摇了摇头。

朗闻昔才不管那么多呢,随手拿了件外套,一路小跑地去见他的付警官了。朗闻昔一下楼就看到付斯礼的车停在大门口,他立刻跑上前去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付斯礼没有理他,打了方向盘就往停车场开去,也没管对方有没有系好安全带,以至于他一脚猛刹后,朗闻昔差点一脑袋撞在玻璃上。

付斯礼也不等朗闻昔开口,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喝到:“你他|妈的,是不是耍我!”

朗闻昔冷着脸看着发神经的付斯礼问道:“我耍你什么了?”

“你他|妈贼喊捉贼,你是当小偷当上瘾了吗?”付斯礼口无遮拦说着朗闻昔忌讳的敏感词。

“你、再、说、一、遍!”朗闻昔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说你自己偷了自己的画,让我像个傻|逼一样废寝忘食地给你找小偷,然后你在这里装受害者啊!”付斯礼揪紧了朗闻昔的领口说着,满布血丝的眼睛通红。

“我、不是、小偷!”朗闻昔斩钉截铁地说着:“你们查不到人,凭什么赖到我头上!”

“查不到?临海港口二十四号仓库!你到底偷藏在了哪里!?”

“偷藏?我他|妈的有什么东西可以偷藏,我他|妈的什么都没有,几张破画我才不稀罕呢!”朗闻昔甩开了付斯礼的手,红着眼眶吼道:“我不要了!我也不展了!”

朗闻昔打开车门就要走,付斯礼想拉住他,却被安全带卡住了,他只能大声地喊着:”你去哪儿?!”

“西班牙!”朗闻昔头也不回。

第十一章 小偷的骗子(上)

付斯礼成了朗闻昔家中的常客,几乎每天付斯礼都会带饭给他,两个人就这样享受着有一个‘家’的美好。

朗闻昔给他买一双新的拖鞋、一套新的牙刷和牙刷杯、一条新的毛巾,他像包装礼物一样,用带着波点图案的玻璃纸包好后,送给了付斯礼。

这两天朗闻昔尤其的忙,因为快到年末了,所以几乎每天都在学校画期末作品磨到很晚,然后还要跑去电影兼职三个小时。

朗闻昔一到家就倒头在床上,累得不能动弹,他看着在瘸腿桌子上趴着复习的付斯礼,问:“要到几点?”

“十二点吧,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付斯礼说着,笔上却没停过。

朗闻昔瞅着他歪着脖子在做题,就从书包的速写本上撕了一张纸,叠成了一个小方块。他光着脚丫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子前,一把抽起了桌子。

付斯礼被吓了一跳,问:“你干嘛呢?”

“我怕你得上歪脖子病。”朗闻昔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块塞进桌脚。

付斯礼托着桌子的时候,看到了他光着的脚丫,说:“你先去把拖鞋穿上。”

“一会儿。”朗闻昔调整了几次后,桌子虽然平了,但还是有些晃动。

“你先去穿。”付斯礼像个老妈子一样催着朗闻昔。

朗闻昔才没工夫去理会付斯礼呢,他一心扑在这张‘不老实’的桌子上,当初他用废纸壳子去换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瘸腿的桌子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就是嫌弃得不行。

付斯礼催了朗闻昔几遍后,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起身绕过桌子,伸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朗闻昔也没有想到付斯礼有这么大的力气,瞬间手脚腾空的被人丢在了床上。

付斯礼将拖鞋踢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穿好再下床。”付斯礼见他没有反应,凑上前看着还在出神的朗闻昔问:“想啥呢?”

朗闻昔朝着付斯礼伸出双手,一幅要抱抱的样子,说了句:“再来一次。”

“有病吧你!”付斯礼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付斯礼。”朗闻昔的这一声‘付斯礼’拐了九九八十一个弯儿,喊得付斯礼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付斯礼背过身,微微弯下腰,说:“驴崽子,上来吧。”

得到许可的付斯礼腾得一下跳到了付斯礼的背上,他指着前面,喊道:“出发!”

“出发个屁!”付斯礼背着朗闻昔走到了沙发前,将他扔到了沙发上,提溜着拖鞋说:“把拖鞋穿上,别让我再多说一遍。”

“知道了。”朗闻昔一脸不情愿地穿着拖鞋走到了桌子前,看着蹲在地上调整桌子平衡的付斯礼说:“我不弄,你就不弄,你这几天看书脖子疼啊?”

“还好!左边再垫一截儿就可以了。”说完,付斯礼撕了一页作业本,折了两折塞进了桌脚,然后又试了试桌子的平稳度,说道:“可以了。”

“学霸牛|逼!”朗闻昔海豹式鼓掌后,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对了,你们元旦放假吗?”

“放两天。”付斯礼点了点头,收好课本塞进了书包里。

“那你有安排吗?要和家里人吃饭?”朗闻昔双手撑了一下刚弄平稳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晃荡着双腿,等待付斯礼的回应。

“你在说鬼故事吗?”付斯礼冷笑了一声。

“啊?”朗闻昔突然觉得付斯礼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聊天。

“我去墓地和那三个人一起吃饺子吗?”付斯礼瞥了一眼朗闻昔。

“哦,那你和我去跨年呗。”朗闻昔想邀请付斯礼,他听说今年的人民广场上会放烟花。

“不去,我要复习。”付斯礼说完,转身就去洗漱了。朗闻昔在他的身后,嘟囔道:“不去就不去,略略略。”

两个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朗闻昔蛄蛹了半天,付斯礼一掌拍在了他的被子上说:“别动了。”

“被窝凉,我摩擦生热。”朗闻昔从被子里冒出头说。

付斯礼掀起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被子,盖在了朗闻昔的被子上,“再动揍你。”

朗闻昔厚脸皮地往付斯礼的身边拱了拱,没再说话。

2007年的最后一天,学校早早地就下了课,朗闻昔打包了一大份水饺揣在怀里,去了一趟幸福阳光养老院。

朗闻昔的外公虽然得过脑梗,但好在恢复的不错,除了要用助行器行动外,生活还能自理。加上朗闻昔能说会道的,常常把养老院的护工阿姨们哄得各个心花怒放,有好吃的、好用的,都先优待着老人家。

外公因为脑梗有点嘴歪,说话也不是太利索,但好在都能听懂,他和朗闻昔坐在小餐桌上,你一个饺子,我一个饺子的。

“昔昔啊,你是不是瘦了啊?”朗闻昔一进来,外公就发现他好像瘦了不少。

朗闻昔站起来说:“没瘦,我长高了,现在1米75了。”

“哈哈哈,是嘛,我们昔昔长得晚,多吃点儿,长他个1米8。”外公笑呵呵地说着,往他的小碟子中夹了个饺子,“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

“嗯,该期末交作品了。”朗闻昔吃着饺子,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地说着。

“别太累,外公这里还有些钱。”外公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旧钱包说,然后掏出来了所有的钱说:“来,拿去花,你画画要钱,外公知道。”

朗闻昔将钱塞回了外公的钱包说:“不用,上个月的社会保障金我还留了一些呢。您拿着钱,有啥想吃的,就让李婶给您买一些。”

朗闻昔从来没跟外公说过,他们的钱加起来几乎都用在了养老院上,外公2500元的退休金加上自己的1200元保障金。当初进养老院的时候,外公特地嘱咐过他找一个便宜的就行,朗闻昔怕那种便宜的养老院会对老人不好,所以一咬牙就联合幸福阳光养老院的员工们骗外公说是一个月只要2000千块,但实际上是3500。

因此,朗闻昔每个月必须打工,这样才能填补外公退休金上的差额。

探望时间结束后,朗闻昔就要赶着公交去电影院里打工。

好巧不巧又遇见了乔小洋和江熠约会,朗闻昔从放映厅打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一起进了男厕所。

朗闻昔心想: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学生一样,组团上厕所。

朗闻昔想也没想,就提溜着扫把准备放到男厕的洒扫间时,听到隔间里发出了亲密的接吻声,朗闻昔狠狠地再心里骂了一句:这两货的狗胆子真大,找刺激是吧!

渐渐的接吻声就变成了乔小洋甜腻的喘|息声。

朗闻昔连忙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厕所,将厕所停用的警示牌立在了男厕的门口、朗闻昔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最近一场电影结束只剩十分钟,他掐着表在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跑到总台处借了座机电话,给乔小洋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起的时候,乔小洋的声音有点虚,“喂?”

“快点出来,电影要结束了。”朗闻昔压着声音说道。

“啊?哦。”乔小洋倒也是反应快,立马推了推正在亲吻自己脖子的江熠,对着电话那头的朗闻昔说:“知道了。”

乔小洋挂了电话,对埋在自己肩窝偷笑的江熠说:“快起来,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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