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 第6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推理悬疑

  唐信走回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谢纪白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匆匆的也回了房间。

  唐信并没有猜错,那的确是谢纪白解决生理问题用的。

  谢纪白单身,又有洁癖,那种事情是不会在卧室里解决的,更不会在床上解决,会弄脏床单和衣服。他基本上全是在浴室里解决,而且还会戴上手套……

  谢纪白关上了门,松了口气,但是想到隔壁的人,谢纪白就有点头疼。

  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谢纪白伸手拉开大床上盖着的白色单子,这才翻身躺了下去,卷进了被子里,卷缩起来,伸手抱住旁边的一个大号枕头,这似乎让他能多一些安全感。

  多少年了,谢纪白头一次关着门睡觉,虽然他的房间并不能算是狭小,尤其没什么家具,就更显得比较空旷。不过,对于谢纪白来说,就有些莫名的压抑了,天花板好像都变得低矮了不少。

  然而他整个人都被困倦席卷着,脑子里一团糟,很快就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谢纪白做了一个噩梦……

  在他心头缭绕了很久的噩梦,总是挥之不去。

  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小的让他窒息,他感觉到脑子里因为缺氧,开始产生幻听,“嗡嗡”的声音让他恐惧不安。他深呼吸,想要缓解这样的症状,然而鼻子里却吸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很多鲜血,满眼都是……

  谢纪白出了一身汗,猛的坐了起来,外面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了。现在天气热了起来,早上天亮的也早,手边的手机显示,才五点多,时间还早。

  谢纪白呆呆的坐在床上,恐怖的噩梦让他还有些心悸。

  不过这对于谢纪白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他已经有经验了。

  谢纪白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让自己恢复了正常,起码是别人眼中的正常。他曾经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但并不是因为对心理学有兴趣才选修的。

  谢纪白知道怎么样能让自己最快的冷静下来,所以五分钟之后,他只是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像平时一样下了床,将床铺收拾整齐。

  用过的被单,床单,枕套等等全都撤下来,放进箱子里,准备之后一起清洗干净再用。然后换上洁白的新床单,将床上的一切码放整齐,又将白色的单子盖在床上,防止灰尘落下来。

  做完这些,谢纪白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了。

  “早啊。”

  谢纪白推开房门,就看到唐信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正拿着手机看早间晨报。

  “早。”谢纪白有点惊讶,他还以为需要叫唐信起床。

  唐信站起来,说:“我刚才找了找,发现你家太……干净了,好像厨房里没什么东西。”

  “哦,”谢纪白点了点头,说:“好久没买东西了。”

  唐信起了个大早,到厨房转了一圈,打开冰箱,里面竟然全空的,除了两瓶矿泉水之外,连根头发丝也没有……

  柜子里锅碗瓢盆码放的整整齐齐,洗的锃亮锃亮都能反光,只有前几个有用过的痕迹,后面的小锅上面还带着标签,一看就是从没用过的。

  唐信在厨房里转了两圈,发现不仅没有一点食材,连速溶咖啡或者茶都没有找到。

  所以他只好回到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谢纪白一个人住,不过说实在的,他对做饭并不在行,一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通常就在局里解决了。

  谢纪白说:“周围没什么干净的饭馆,还是去局里解决早饭吧。”

  唐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从来没有这么早就去上班过。

  谢纪白离开家门的时候,就将白手套戴上了。唐信跟着他出门,发现这会儿马路上的车,还真是少的可怜。

  他们到警局的时候,唐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不到六点……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这会儿离上班时间还太早了,队里除了他们还没有人来。

  唐信坐在会议桌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起的太早,而且早上没有咖啡喝,实在是有点犯困。

  谢纪白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拿着那本灰色封面的小说在看了。

  唐信将他那副金丝边的眼镜戴上,让他可以更清晰的看到谢纪白脸上的细节,就这么靠在座椅里,认认真真的瞧了谢纪白十分钟。

  “有事?”谢纪白忍不住抬头瞧他。

  唐信挑了挑眉,说:“想问问副队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谢纪白摇头,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喝了胃不舒服。”

  “哦,那我出去买一杯咖啡。”唐信说。

  谢纪白点了点头,就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书了。

  唐信到警局外面去转了一圈,有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快餐店供应早点。唐信去买了一杯咖啡,然后买了两份早点打包带走。

  服务员手脚麻利的给唐信把早点盒子装进袋子里,一碗馄饨稍微洒出了一点汤,洒在了塑料袋上。唐信想到谢纪白爱干净,恐怕瞧见就要皱眉了,随手抽出两张餐巾纸,擦干净了才拎着袋子走了。

  唐信走回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陈艳彩抱怨的声音,没想到这么早已经又有人来了。

  陈艳彩正说着:“副队,你不知道我昨天有多倒霉,竟然跟艾队一起出任务,他一路就没有停下来挖苦我,我再也不想跟他一起出任务了。”

  陈艳彩回头一瞧,就看到了拎着早点进来的唐信,说:“咦?唐法医你也是工作狂吗?这么早就来了?我以为只有副队一个人是呢。”

  唐信笑了笑,没有说他和谢纪白在同居的事情。

  “我买了早点。”唐信将早点放在桌上,说:“很干净的。”

  他不知道陈艳彩这么早就来了,所以只买了两份,好在单独买了一杯咖啡,就把两份早点分给谢纪白和陈艳彩了,自己端着咖啡走回坐位上。

  陈艳彩惊喜的说:“好感动,好久没吃过早饭了。”

  “因为你总是迟到。”谢纪白说。

  陈艳彩被噎了一下,说:“那不是我故意的,总也等不来车,我也很着急的。不过还好,我终于搬家了,以后不会迟到的,我保证。”

  “谢谢。”谢纪白看了一眼放在自己眼前的早点,又看了一眼唐信,说:“我吃不了这么多,这个给你吧。”

  谢纪白留了一份馄饨,将茶叶蛋和包子全都给了唐信。

  旁边埋头吃的正起劲儿的陈艳彩立刻说:“副队,你吃不了可以给我啊,我吃我吃,不要浪费了。”

  她一抬头,这才发现唐法医买了早点回来,自己好像却没得吃。

  陈艳彩眼珠子转了两转,在谢纪白和唐信身上来回摆动,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陈艳彩赶紧说:“哎呀,好像有点饱了。”

  唐信也没有拒绝,就和谢纪白分了一份早点。

  陈艳彩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就不消停了。等她吃完了饭,刘致辉和秦续就也到了。

  陈艳彩立刻招手把刘致辉拉到一边,说:“你觉得副队和唐法医,是不是有点……”

  “什么?”刘致辉挠了挠后脑勺。

  陈艳彩挤眉弄眼的说:“今天我来的早,就看到唐法医和副队都来了,唐法医还买了两份早点呢。”

  “不可能。”刘致辉说。

  陈艳彩说:“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

  “不是,”刘致辉认真的说:“我是说陈姐你不可能来这么早。”

  陈艳彩:“……”

  陈艳彩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爆栗子,说:“这是我说的重点吗?我说的重点是唐法医给副队买早点。”

  “嘿,”刘致辉傻笑着说:“唐法医人还挺好的。”

  陈艳彩翻了个大白眼,看了看旁边的秦续,觉得跟秦续分享八卦肯定是更不明智的选择。

  刘致辉又挠了挠头,说:“小秦子也每天给我做早点吃,这有什么不对吗?”

  “啥?!”陈艳彩惊得嘴巴张大了,能塞下一个大鸡蛋,说:“他他他,怎么每天给你做早点吃啊?你们住一起?”

  “对啊。”刘致辉诚实的点头,说:“小秦子不习惯住宿舍,我们之前合租了一套公寓。小秦子做饭很好吃的。”

  陈艳彩嘴巴张的更大了,今天一定是她起床的姿势不太对,不然怎么世界都变得陌生了呢……

  陈万霆走进办公室,说:“呦,大家都到了,人挺齐。昨天下午有什么进展吗?”

  

  第7章 仪式开始7

  

  其实陈艳彩现在,挺想抓着老大,悄悄问他一句,“有人给你做早饭买早饭吗?”,不过老大已经说上了正事,她只好把好奇心给憋回去了。

  陈万霆坐下了,大家也就都聚了过来。

  唐信率先开口,说道:“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不过尸体损毁太严重了,至于是如何导致的,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检查出来了。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十三四天左右。”

  刘致辉立刻说:“从死者钱包里发现的那张出租车票,不就是十三天前的吗?”

  谢纪白点头,说:“按照小说里的描写,也应该是差不多那天,死者出的事情。”

  提到出租车司机,陈艳彩就摇头了,说:“我昨天和艾队一起去找了那个出租车司机。”

  “呦呵?”陈万霆忍不住惊讶的说:“恭喜你啊,你中奖了。”

  陈艳彩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说:“那个出租车司机四十多岁,是本地人。我们去问他的时候,他根本不记得死者。不过好在死者开了发票,可以查到记录。但是……”

  出租车公司查到了当时的记录,那个司机的确当天晚上拉过这么一单子活,送一个女人到市中心的某个咖啡厅去。陈艳彩还跑去那个咖啡厅求证,正好咖啡厅外面是有监控摄像头的,虽然不清楚,不过一直都开着。

  监控录像记录的很清楚,那天晚上,的确有辆出租车停在旁边,从里面走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肩上背着一个白色的包。

  她下了车,但是并没有进咖啡厅,就往前走了,出了监控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很快就消失了。

  而那辆出租车,看牌照就是司机开的那辆,应该是没有错的。

  因为咖啡厅旁边不太远就是机场了,司机拉完了这一单活就到机场去趴活了。大晚上的,机场等车的人是很多的,司机一晚上的活全是满的,一直在载客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出租车公司也很配合,把那天那辆出租车的所有单子全都调出来给他们看,车上是安装了定位的,走过的路线也是可以看到的,司机并没有说谎。

  谢纪白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有没有问那个司机,死者是从哪里上车的?”

  “当然问了。”陈艳彩说,“司机说了,是从郊外,高速不远的地方。”

  司机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天他接了一单子活,送一个学生到城郊的大学城去,回来的时候,司机想着大晚上也不堵车了,就没有走高速,还能剩下十来块钱的高速费。他没想到,开到一半的时候,还有人在荒郊野外打车,要去咖啡厅。

  “不对。”谢纪白忽然说:“死者当时没有说去警局的话?”

  陈艳彩说:“有的,司机有说。”

  陈艳彩当时就想到了书里面的情节,问了司机同样的问题。司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还笑了半天。

  司机说那女人慌慌张张的,一上来的确说有人要杀她,送她去警局什么的。司机当时就那么一听,觉得女人神经病。

  陈艳彩说:“司机说,他当时根本没看到有人追那个女人,觉得那个女人是神经病,还有点不想载她,不过都上来了就开车了。开到了市里面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又说去某个咖啡厅了。司机不认识那个咖啡厅,还是那个女人给他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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