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III 第246章

作者:洗尘的细雨 标签: 推理悬疑

“告辞!”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刘府君仓皇离开。柳下溪送他出门,低声道:“刘兄一番美意,弟只能推辞,我们兄弟明日出门访亲,归期不定。”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邹清荷跳下树落到柳下溪怀里,恼火地说:“连累我们吃中饭得改时,还得给足对方面子找烂借口。”他不反对与代表本地官府的刘府君保持友好私谊,只是讨厌对方黏糊的结交方式。

“不知他说的贵客是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齐宁爬上树,搂着柳逐阳跳下来。

柳下溪问他:“你那边调查有结果了吗?”

“去他老家打探消息不能靠驿站传递情报,单靠人力,来回得两个月。我没派人贴身跟踪他,怕暴露我们。”

柳下溪说:“估计他收到了风声,知道我和清荷明早会离开此地去长安。”

齐宁问:“要改变行程吗?”

还没等柳下溪回答,邹清荷笑道:“没必要。对方也没失礼,别坏了柳大哥以诚待人的名声。”

柳逐阳取笑他,“清荷,说酸话也不嫌牙痛。”

齐宁捏住逐阳的嘴,免得他和清荷继续斗嘴,扭头对柳下溪说:“真有心网罗你,就算今晚见不上面,也有可能在途中来个巧遇。避免麻烦你们绕一下道吧。”

一夜平安,没人前来拜访。第二天清早,全体早起,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快快乐乐吃完早饭……目送远行的人离去,柳逐阳踢着齐宁的小腿嘀咕:“我也想现在去长安,去瞧瞧皇宫。”

“逐阳,皇宫真没啥好瞧的,远远不如故宫,寒酸得要命。宫里奉行节俭,吃穿用度相当朴素。你执意要去,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真去瞧了,你肯定会失望!”

齐宁的话只有“我现在就带你去”落在柳逐阳耳里,他大喜,拖着齐宁收拾行李去了。落在他身后的齐宁瞧见他两只小巧的耳朵愉快地扇动——幻觉吗?忍不住去捏捏它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

第263章 番外(穿越)迥空-07

上了官道,柳七和严管家押着货物直接去京城。柳下溪和清荷共乘一骑绕道而行,需要在途中多花上一天时间。

傍晚找了家客栈投宿,清荷爬在床上,任由柳下溪拿药酒帮他按摩颠痛的身体。瞧着自己的细胳膊,他叹了口气,问:“柳大哥,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差不多一米八了。”估计身高能超过上一世,记得以前个子突然拔高是十五岁左右,过了十七岁没再长了。“别焦急,时间一到,自然会长高。”他也只是嘴里说得漂亮,心里希望清荷快点成长。记忆变好有时也麻烦,自从身体有了欲望,一到夜晚特别难熬,过去身体甜蜜的交缠大脑记得太清楚,折腾着他的心脏,无数次冲动起来就想直接要了他。

“嫉妒!我也想快点长高……嗯啊,柳大哥,左边再上一点,那儿多按两下……哈嗯,啊哈……”柳大哥按摩的手势专业,邹清荷舒服得直哼哼。

“我去买晚餐!”柳下溪心浮气燥,蓦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清荷那还没变声清甜柔嫩的童子音如同烈性媚药,太考验他的定力了。

客栈生意好,人多,楼下饭堂座无虚席,上菜速度慢,得站着等。柳下溪走出客栈散了会儿步,夜风清凉吹散心中的火热。往回走,边走边抬头望天,繁星闪烁的夜空很美,让人心旷神怡。

“伙计,行行好,问问有无客人愿意搭铺。”挂着“客满”招牌的客栈门口,一文生打扮的白衣青年牵着匹枣红色的马,冲着客栈小二又是作揖又是鞠躬。

店小二冲着满堂食堂问了一嗓子,无人理会。小二为难地对青年说:“客官,你也瞧见了,店内无人应声。”

搭铺……一向讨厌别人侵入私人空间的柳下溪心一动,有外人在,能压住心头欲念。他们住的那间有两张床,他和清荷向来是同床共眠,可以空出一张。他打量了一下满脸失望之色的白衣青年,年龄接近二十,容貌俊雅,一身朴素的白衣蒙了尘也掩盖不住他那儒雅的气质。见他要离开,柳下溪出声唤道:“仁兄止步!”

白衣青年自称杨尚,从扬州前往长安。到了这镇上,几家客栈都客满,还以为今晚要露宿夜外,很感激柳下溪让他搭铺,付了一半房钱。他话不多,互通姓名寒暄了几句,可能是旅途太累,吃完饭倒头就睡。

柳下溪爱干净,饭后和清荷去镇子里的澡堂洗了澡。清清爽爽带着他上屋顶看星星,等清荷偎在他怀里睡着了才回房。

杨尚却还没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下溪不多事,只瞧了一眼他那双歪斜倒地快磨穿底的靴子就熄了油灯拉被睡觉。

客栈墙壁不隔音,嘈杂声惊扰人的睡眠,柳下溪双耳塞上棉絮,搂紧清荷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他起得早,去马厩喂了马,带回早餐叫清荷起床。

杨尚听到动静也起床了。

“杨兄,你的坐骑马掌需要更换。”

杨尚一怔,展颜一笑,道:“多谢柳兄弟提醒,等到长安再换。”

见他固执,柳下溪也不多说,专注梳理清荷的发髻。

瞧他们兄弟感情好,杨尚感叹道:“你们兄弟情谊深长,令人羡慕。”

挟肉包送到柳下溪嘴边的清荷笑道:“我们兄弟缺一不可,无可取代。是自己的手足、血肉和精神依托。”

杨尚惊讶地看着他们,若有所悟。

他们动身早,平时热闹的官道此刻行人稀少。

同路,杨尚跟他们走在一起。

清荷他们一匹马坐了两人,马走得慢。清荷谈兴好,东扯西拉和杨尚谈论各地见闻。

“让开,快让开!”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惊惶的叫喊从身后传来。柳下溪扯着缰绳勒令马儿闪到路边停下,扭头后望,只见一匹黑色脱缰狂马怒奔而来,马背上一青衣微胖少年骑者东倒西歪,右脚蹬快脱落,眼看就要跌落下马……而躲闪不及的杨尚以及他胯下那匹马掌磨损厉害的枣红马就要被马给撞上——枣红马受惊,惊惶地撒开蹄子往前狂奔。

“清荷,注意了!等我!”柳下溪抽剑斩断绑住清荷的腰带,放他下马。左手持带鞘佩剑,右手紧握缰绳,纵马快速掠向前,临近狂马,马儿不肯靠拢。柳下溪蹬脱脚蹬,纵身跃起挥舞剑鞘重击黑马的马头。受到重击,黑马晕眩,步伐变缓。柳下溪再次落在自己的马上,双腿挟紧胯下马肚,丢掉佩剑,伏身,单手扯过头要碰地的骑者。“抓稳!”继续纵马追赶杨尚的惊马。

他空出双手,从怀里拿出弹弓和石子,大喊:“杨兄,我要射马腿,请小心!”

石子连射,击中枣红马腿,马踉跄跪地,突然来的落差导致惊慌失措的杨尚朝右滚落路边。

“杨兄!”柳下溪驱马赶到他身边。

吓得脸苍白的杨尚挣扎着坐起,瞧着自己的坐骑躺在一边,抚着心口道:“多谢柳兄弟搭救。”

“有没有受伤?头痛晕眩吗?坐着别动!”柳下溪下马,来到他身边问。

杨尚试着站起来,额头冷汗滚落,重新跌落在地上,痛苦地说:“右腿……疼痛无比。”

柳下溪察看他的伤势,擦伤不少,最严重的是右膝,“髌骨关节脱臼。慢慢平躺,你早上用过的湿毛巾在哪儿?”

“包裹里。”

柳下溪从马背上拿了他的包裹当着他的面取了毛巾,再把包裹扎好枕在他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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