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急阿雪
“好像,好像是厕所附近。”吴欢欢支支吾吾。
“欢欢,”顾也兮柔声问,“游戏开始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小方往哪个方向走吗?”
“我不知道。”
“你们是同桌,关系那么好,你肯定知道他平时喜欢躲在哪里吧?”
“我,我不知道。”
白月儿鼓励孩子,“欢欢,你别紧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想想小方现在一个人在坏人手里,多难过呀,我们要帮他对不对?”
欢欢似乎要哭了,瞪大眼睛看着妈妈,“我真的不知道。”
顾也兮无奈地挠了挠头,“行吧,就先问到这里吧。对了,可以借你家的洗手间一用吗?”
“哦,就在拐角的地方。”
“谢谢。”
顾也兮溜到浴室,翻了翻脏衣篮,里面是空的。旁边的洗衣机正开始洗衣服没多久,里面的衣服在翻滚着,机器发出低沉的声音。
“洗衣服了呢。”顾也兮低声说。
“顾,”莫望突然出现在门边,“嘉德来电话了。”
“怎么?”
莫望压低声音,“公园有发现。”
不久前,公园的后山位置,发现了人类的血液,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方的校牌,上面也占有血液,经过初步检验,很大几率是属于小方的。
“这里和孩子们玩躲迷藏的地方,距离挺远的吧?”顾也兮问。
阿来点头,“他们说,他们是在养鱼池和花坛中间的地方玩。不过不排除是小方为了能不被找到,故意藏到这边来的;又或者是被犯人带到这里来的。”
莫望围着血迹转圈,“这血迹先前是被枯叶故意盖住的,但盖得很粗糙,带小方走的过程中校牌掉了也没发现,看来犯人很匆忙,很可能只有一个犯人。”
顾也兮:“有目击证人吗?”
阿来:“暂时没有找到,我们已经发散了消息,找今天下午在这附近的人了。不过根据公园管理员说,后山很少人会来。”
顾也兮皱着眉,“为什么要把人弄伤?”
阿来:“小方反抗,犯人为了制服他......”
顾也兮:“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就算是要制服,捂住嘴巴绑起来就够了,至于要见血吗?万一搞不好,就会把人给杀死。而且小孩子受伤疼了,说不定叫喊得更厉害,更加不好带走。”
莫望:“或许是个意外,犯人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他,小方反应过大意外受伤了。所以犯人才会那么匆忙掩饰痕迹并且把人带走。”
顾也兮:“嗯,有可能。目前小方伤到哪里,伤得怎么样,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治疗,也不知道。看来得赶紧把人给找到。”
阿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脸犹豫。
顾也兮瞥了他一眼,“说。”
阿来:“犯人可能会偷偷带小方去治疗。要不要联系各大医院和诊所,留意一下?”
顾也兮点头:“嗯,你找人去负责联系吧。”
阿来得到了认同,似乎很高兴,笑着说:“我立马去!”
顾也兮靠在树干上,身上口袋摸了个遍,发现没有带烟,于是掏出打火机玩了起来。火光一闪一灭,一闪一灭,就好像虔诚的母亲在占卜一样,孩子是生、抑或是死?
莫望微微侧过身子,为顾也兮挡住晚上的凉风,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刚才跟三个孩子聊的时候,很明显,他们三个的说法从不一致变成了高度一致。被要求说下午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不单单说的内容是一样的,连用词和句子顺序都是一致的。”
“嗯,而且一些比较出乎他们意料的问题,他们都是含糊地糊弄过去,或者说不知道。看来他们应该是在我们去之前有联系过,统一了给到我们的说法。但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小方被绑架真的和他们三个有关?小孩子对钱的概念没有那么清晰,所以只提出要10万?”
顾也兮摇头,“如果三个小孩事先就计划好这么做,一开始给我们的说法就不会有那么明显的矛盾。”
“或许,绑匪抓小方的时候,被其他小孩子看到了。他一个人没办法带走四个小孩,于是威胁他们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伤害他们。孩子们被逼说谎,一开始的时候还没编好谎言,所以就出乱子了。回家后大家讨论过,就统一了说法。”
“或许吧。”顾也兮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里,“不过我还有地方没想通。”
“是什么?”
“校服。”
“校服?”莫望疑惑。
顾也兮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注意到了没有,他们三个都没有穿校服。欢欢洗了澡没有穿还算合理,但小清和小蝶一身汗味却换了干净的衣服。为什么?是因为校服沾到了什么。根据现在情况来看,我猜是小方的血。我刚才问过阿来,他说三个孩子和他们聊的时候,都裹着严实的外套,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校服。今天阳光明媚有二十多度,如果孩子们去玩的话,应该是不愿意穿外套的,所以应该是为了遮挡校服上的血迹。”
莫望听了心一紧,“到底是怎样的伤,可以让三个人的衣服都染上血迹?还有为什么他们不说出来?就因为害怕绑匪?”
顾也兮没有回答,视线越过莫望的肩膀看向远处。
“顾队!找到了新证据。”阿来远远地叫喊着,冲了过来。他摊开手,手里有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用的小夹子。夹子是蝴蝶结形状的,红底白波点,非常可爱。不过已经坏掉了,没办法打开。
顾也兮小心翼翼地把它拎了起来,“在哪发现的?”
“距离血迹100米左右的位置,埋在了泥土里。”
“看样子埋了一段时间了?”
“嗯,上面没有发现血迹,但我觉得有可能是小蝶的,今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别了一个差不多款式的。”
顾也兮盯着夹子看了一会,眼珠子一转,拉着莫望离开后山,“走,我突然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