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便面与调料包
两人沿螺旋型的走廊,一路朝屋子的中心走去。
“既没有画作的介绍,也没有画师的签名,真奇怪。”波南拿着相机开口道,“我们家乡的画廊,每幅画下面都给画师留下了一片空间,用以介绍画作。为了吸引眼球,那些家伙就把简介写的越来越长,恨不得把自己作画的心路历程都写全下来。”
渝州面色有些苍白,指挥波南给每一幅画拍照:“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可不是,这么爱写,怎么不去当作家。”
渝州干笑了两声,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整条走廊都好似成了巨虫环形的肠道,不停蠕动着,扭曲着,要将他同化吸收。
他扶着墙晃了晃脑袋,“波南,你不晕吗?”
“不晕不晕。怎么大人,您头晕?”波南两眼放光,又伸出了他滴答着唾液的舌头,“要不让我帮您舔舔太阳穴吧,我的手艺可是一绝。”
渝州一叉子将他叉在了墙上。
不再逞强的渝州放慢了速度,每隔一小会便会闭眼静坐。就这样了2个小时,两人终于来到了中央展厅的门口。
“越往后,颜色越素,越偏向冷色系,你觉得为什么?”渝州问道。
波南哀怨地捂着肿大的脑袋,委屈巴巴道:“画作者似乎已经不需要用那种浓郁的色彩,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技巧已经成熟了。”
“作画的技术我看不出来,不过作品放置的位置,未必就是按时间顺序排的。”渝州说着便自问自答道,“他想换一种流派,又或者是因为在某段创作过程中,心情突然特别低落?”
渝州慢慢踱步向前,等拍完了全部的照片,便快走几步,打开了中央展厅的房门。
入眼的是一个宽敞的圆柱形房间,它打通了一,二层的隔阂,足有10m之高。
阳光透过的穹顶玻璃,慵懒地摩挲着绘满奇异图案的白墙,用它光铸的躯体在画纸上书写下一份缱绻的柔情。
“这是…”渝州看着墙上那高耸的小旅店,色彩斑斓的画廊,和蒙古包一般的种植基地,惊愕道,“整座城市的全貌。”
画师将整座城市画在了墙上。
在这种没有电,没有照相机,没有网络的地方,要将整座城市一一描绘,不亚于登天。
波南也被这盛景惊呆了:“这房间中心就相当于巨树所在的圆心,墙面上所绘的,皆是这座城市的建筑,由近至远一一排开。厉害了,我的哥。”。
渝州拿起手机,一顿拍摄,由于墙面太过高大,他连拍了4,50张,才勉强拍下了全景。
渝州刚拍完壁画,又发现脚底的图案有异,一路走来,走廊的地面都是接近石竹色的浅灰,从未见过如此繁复的同心圈。“这地上的圈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同心圈从外到里,层层叠叠,颜色从最深的青褐,靛蓝。。到最中心的象牙白,纯白,中间不知几数。
渝州的头晕又发作了,眼球胀痛得像要逃离他的眼眶:“波南。需要你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
波南直接一嗓子嚎出了声:“大人,那亮黑色的蛮子生的何等魁梧,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您千万不要让我上前线啊!”
渝州嘴角一抽,斜睨了他一眼。
波南可怜巴巴道:“我身患24种顽固性传染病,心肝脾肺肾个个都在闹革命,您听到了吗?”
波南弯着身捧着心脏,愁肠百转地说道,“这是生命即将消逝的声音。”
渝州静静地看他表演,等波南声情并茂地说完了一长串感人肺腑的台词,他才淡淡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数数地上有几个圈。”
“原来是这样。您早说啊。”波南立刻挺直了腰杆,“算上中心那个,一共18个。”
“你这数的倒是挺快。”渝州瞥了他一眼,“刚进门就数了吧。观察很细致嘛。”
“哈,哈哈,数着玩,数着玩。”波南打了个哈哈。
“头顶有几个?”
这回波南学聪明了,回答的慢了些:“9个。”
渝州也不想揭穿他的装疯卖傻,“走吧,先去与小荒落她们汇合,楼上的画室中应该有关于绘画的书籍,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在书中寻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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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很多人没明白,我这里在详说一下。
首先主角把袖子拉下了,其他人无法查看他是否有三羽标记,其次,州州自称卩无,波南又一副舔狗模样,山风就起了怀疑,认为州州可能是降格者。
接着焚双焱出来了,她其实早知道卩恕有派人跟踪她,只是一直没点破而已。听了渝州关于照片的论述,立即心照不宣,将渝州当成了深海的降格者,卩恕派来保护(监视)她的人。
焚双焱的实力山风知道,见她认可了渝州降格者的身份,山风很自然的也认可了渝州的身份。
整个误会就这样著成了
第161章 名字争夺战(十二)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起点, 还未见到焚双焱, 就被周小林堵在了二楼楼梯口。
渝州问道:“什么事?”
“我。”周小林偷偷看了眼最离近他的房间,“我…”
渝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第一间画室, 并没有人, 他收回视线:“山风和岐合起了冲突,所以你才敢偷偷跑来找我, 对吗?”
“是,是, 你, 您真,真厉害。”周小林结结巴巴道, 显然他从前没怎么恭维过别人。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别支支吾吾的,你的时间可不多了。”渝州一语双关。
听到这,周小林终于下了决心,他一咬牙关, 直接跪下了:“大, 大人,我知道这样做很过分, 但是, 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我的手越来越麻, 肩膀也不听使唤。你能看在同乡的分上, 匀我一个字符吗?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周小林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头顶那个字符如同一座大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只有一次机会了。
在这样的重担下,黑线每爬一份,周小林的呼吸便沉重一份,焦虑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几乎无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