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罪犯 第83章

作者:顾之君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但没想到,对方一进来,就拿刀对着他,目光凶狠,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冷声命令:“下车。”

叶国海脑子一炸,整片的空白。他感觉到刀尖刺在腰腹上,是很真实的痛感,他被迫回神,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背直冒冷汗,恐惧地求饶:“你你、你要什么?要钱吗?我钱包里的都给你,千万别伤害我……”

但怎么说都没用,对方很冷漠,粗鲁地拖着他到了一辆面包车前,逼着他上车。他负隅抵抗,最后被电晕了。

接下来的时间,宛如身在地狱,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折磨。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被绑在荒无人烟的仓库里,呼救到声音沙哑都没用。他喝的是浑浊的污水,呛得口鼻都很难受,但不喝会渴死,被拳打脚踢,眼睁睁看着手指一根根被掰断,恨不得自己可以痛晕过去,但对方不知给他注射了什么,他一直都很清醒,全程感知所有的痛苦。

除此之外,那个不知名的恶魔还会面无表情地质问他,痛苦地吼着:“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害死了她,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叶国海很确定,眼前的人已经疯了。他不断解释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自己不认识他,让他放了自己,但男人都仿若未闻,一直重复着要他说对不起,要他对着天磕头。

“你一次次把她从我身边夺走,这是你罪有应得,你害死了她。”

叶国海在无数次解释都无效之后,他只能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不停重复道歉,说着对方想听的话,“我不该这么做,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等终于某次男人又回到仓库,再次折磨叶国海后,把他拖上了车。叶国海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男人把他推上车是为了放他走,有更恐怖的事情在后面等着他。

他躺在面包车后面,手脚被绑住,嘴巴上贴了胶布,呜呜地挣扎着,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快,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车子猛地停下,叶国海身体前倾,感觉到车门被打开,他艰难地抬头看去。男人背光站着,脸上都是黑色的阴影,仅有的昏黄路灯些许光明都被他宽阔的肩膀遮挡住,只剩下黑暗。

叶国海被拖出来,四处张望,想要求救,但发不出声音。整个世界很安静,好像没有了别的人。

他被拖到江边一处偏僻地,被迫双膝跪地,手背在后面,眼睁睁看着男人拿石头要往自己身上绑。

对方想把他淹死!

叶国海瞪大了眼,目眦欲裂,眼眶通红,奋力挣扎着,也不管增加多少伤口,只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下一秒就要死了!

或许是老天爷帮他,他嘴上的胶布松开了些许,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

他以为自己喊得有多大声,震遍了整片区域,实际上他的声音粗哑近失声,像被腐蚀过一般,只有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听得见。

他睁大了眼,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跪着求饶:“求求你,我不能死,我孩子还小,她才十岁,需要我照顾,我不能离开她……”

男人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出神,低声幽幽道:“……我也有家庭,有妻子有女儿,但都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正是这一刹那,叶国海像突然爆发了一股力量,猛地站起用藏起来的玻璃碎片攻击眼前的恶魔,狠狠地刺过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刺到了哪里,转头就拼命地奔跑,想着只要跑到马路上,总会有人能救他。

脑袋是空白的,胸腔火辣辣地痛着,大口喘气,不顾一切地往前奔,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上。风如凄厉的鬼嚎,呼呼从耳边飘过。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浑身力气耗尽晕倒在路上。

感觉到有人扶他起来时,他心里闪过绝望,以为自己又被抓回去了,但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反抗……

没想到,再次醒来,他是在医院,心心念念的妻子就在自己床边。

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在做梦吗?”

多么希望那段经历只是一场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但浑身不可忽视的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活着,还是仍旧被关在旧仓库,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他已经无数次看见自己杀死恶魔,回家和妻子女儿团聚的美好幻觉。

面对着到来的警察,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自己的痛苦经历。

应深和沈文钦慢慢拼凑出较为完整的过程,皱眉沉思。

叶国海紧咬牙关,眼里满是恨意和恐惧,颤抖着:“他就是个魔鬼!说什么是父亲,他女儿有这样一个爸才是真的可怜……”

过度激动的情绪,病床边的仪器嘀嘀作响,发出警报。

应深和沈文钦立刻按铃呼叫医生。

第57章 外孙女

“你有什么想法?”

应深和沈文钦离开医院, 在路上讨论着案情。

沈文钦下意识看他一眼,突然发现经过几个案件了,应深似乎好像还是把他当后辈指导照顾, 享受这种待遇时, 又希望能有些转变,至于是怎样的转变,

沈文钦闭口不言, 只能在心里默默想。

“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他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失去了某个亲近的人, 妻子或女儿,

或者两个都是。他现在精神错乱,认定了与被害者相似的那个人害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一般发生死亡,

都会首先从法律角度出发,但现在造成了凶手这样过度压抑后的爆发,

证明不是法律能制裁的情况,或许是间接的迫害,凶手是在道德层面上指责?我们可以试着从自杀溺毙入手,查查一年前有没有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跳南江自杀,

还有十岁上下的女孩也纳入考虑。”

局里本就在详细翻阅近一年多来的溺毙案, 有了更详细的条件筛选, 速度很快。

“有一个自杀案,很符合这个情况。楚幼宁,一年前跳江自杀, 女性, 二十五岁,而且有一个女儿楚宁, 今年九岁,现在由楚幼宁的父亲抚养。”

应深和沈文钦的手机里都收到了关于这个女人的详细资料。从小,她就是个天才儿童,高考那年是省理科状元,毕业于帝都大学,后投身研究院,提出了很多新想法,可以说是极其成功的人生。当然,这些都离不开她父亲的严厉教导,她来自单亲家庭,母亲早亡,父亲一人把她养大,精心培养成国家栋梁。或许是有得必有失,父亲认为她是天才,能给社会国家带来重大影响,不该浪费时间在一些无用的事上。心情越发抑郁的她,不知何时与来家里送报纸的年轻男孩走得越来越近,最后甚至怀孕私奔。她父亲得知后,震怒,直接报警,指控该男子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两个年轻人的私奔最终以男方被警方拘留,楚幼宁被父亲接回家中结束。

就此资料,应深他们已经基本猜到了凶手的动机和心里想法。首先当然是查这个和楚幼宁私奔的男人资料,但查过之后,才发现少得可怜。

男人名为赵舒阳,父母不详,出身市内的福利院,患有罕见的莫比乌斯综合征,无人领养,成年后依靠半工半读上大学,独自在外租房子住。社会记录很少,尤其是这几年,几乎像是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