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狩猎 第119章

作者:唐酒卿 标签: 都市情缘 强强 推理悬疑

小丑滑下去,倒在地上。

几秒以后,弹幕开始刷屏。

【我们要自由!!!】

【拒绝系统监控,让傅承辉滚!让姜敛滚!】

停泊区的街头警报立即响起来,霓虹灯闪动了几下,停掉了。阴云攻占了整片天空,雨没有停。

晏君寻转过头,看见门开了。他坐在沙发上,穿着过大的T恤,露着额头的退烧贴,一脸严肃地问:“这也是你的人?”

时山延脱掉外套,把新买的围裙拿出来。他系好围裙,上面的小黄鸭瞩目,随口说:“不认识。”

“这个人,”晏君寻指着电视,“他说他也是正义使者。”

“假的,”时山延拎起地上的萝卜,经过沙发,“我才是真的。”

晏君寻看着时山延走进开放式厨房,他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等时山延打开水龙头洗菜的时候才挪回目光。他说:“我可以抽烟吗?”

时山延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说:“请。”

晏君寻手腕间的束缚锁距离变宽了,能抽烟,但无法正常换衣服。他抽出茶几上的烟,叼在嘴里,没有点。他光脚踩着地毯,站到冰箱前。

时山延指了下旁边:“牛奶在这里。”

“我讨厌牛奶。”晏君寻拿出冰啤酒。这冰箱里,不,这个房子里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喜好,他喜欢什么就有什么。他拉开啤酒,看着时山延洗菜:“你说我们得时刻待在一起,但你这几天一直在单独外出。外面好玩吗?”

晏君寻和时山延打过架,但没用,束缚锁铐住了他的自由。窗帘都被缝死了,他能活动的空间很小。刚才那个疯子有几句话打动了他,自由,他想跑。

“好玩,”时山延关掉凉水,把萝卜放在案板上,“等你好了我们可以出去玩。”

“我没病,”晏君寻说,“我他妈的,没病。”

晏君寻把啤酒喝完,扔进了垃圾桶。他在客厅内走了几圈,把电视声音调大,吵得两个人耳膜痛。门没上锁,晏君寻摁遥控器的时候目光朝那里瞟了一下。

“别靠近门,”时山延切菜的手很稳,他的声音很温柔,内含的警告却让人腿软,“你敢跑,我就用领带捆住你的腿。”

第90章 重启

晏君寻讨厌领带。

时山延的领带会勒住他的唇角, 绊住他的舌,让他在激烈喘息时无法讲拒绝的话。那画面太糟了,糟到他想到就生气。他当着时山延的面走到门边, 把门用力关上:“你爱谁就用领带捆住谁, 然后囚禁他, 再警告他别跑。这他妈是训狗。”

时山延揭开锅盖,提醒晏君寻:“你没穿鞋。”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鞋。”晏君寻把电视遥控器扔回沙发上,不再说话。

电视里的现场一片混乱,小丑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 还放在舞台上。它露出孤独的脚,好像自由就这么点。那些记者走来走去, 挡住了晏君寻的目光, 他还没有想明白他在哪里见过小丑。这种熟悉感令晏君寻不舒服,就仿佛全世界都见过他,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晚饭时晏君寻也没有开口, 他把饭吃得很干净,简单洗漱后就回到了床上。他闭着眼听着时山延走动,等到时山延站在他身边,他也没有睁开眼。

“跟我说‘晚安’,”时山延俯身, 拨开晏君寻额前的头发, “你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我。”

晏君寻过大的T恤露着锁骨,扯过的被角只盖住了腹部。他偏过头,在昏暗里说:“晚安。”

时山延垂下食指轻弹晏君寻的额头。

晏君寻知道这是时山延在表达不满。时山延很奇怪,他时刻都像个捕食者,却又会流露脆弱,仿佛是大猫在袒露腹部, 这不明显的脆弱让他充满矛盾。

“晚安,”晏君寻睁开眼,看向时山延,“时山延。”

“早上醒来记得‘早安’,”时山延在低语中亲吻晏君寻的额头,“晚安君寻。”

“做爱和爱总要有个尽头,”晏君寻沉默片刻,“我说‘早安’的时候希望你能解开束缚锁。”

晏君寻把这场囚禁当作时山延的即兴娱乐,这种爱太复杂了,复杂到时山延自己都解释不了。房间能隔开外面的干扰,但它不会让恋情顺利发生。晏君寻不喜欢待在笼子里,这让他想到了玻璃。

时山延拉起晏君寻的手,放在自己颊边。他温热的气息留在晏君寻掌心,带着他糟糕的沉默。他又感受到疼痛,只是一点。几天而已,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疼痛。他亲吻着晏君寻的掌心,低头时轮廓很好看。

“这不是赛跑,”时山延抬起眸,夜都睡在他的眼睛里,“死亡都不算尽头。”

“你想要哪种爱,”晏君寻看着时山延,“我爱你,汪。这种吗?”

“哪种都可以,”时山延略抬起些脸,直挺的鼻梁抵在晏君寻掌心,“我爱你,”他低声复述,“我爱你……”

他把这三个字念得既深情又色气,似乎在向晏君寻剖白内心。

晏君寻的眼神揉捏着时山延的心脏,他本人却对此浑然不知。他的脆弱是外露的躲避,但躲避对时山延无用,这只会让他自己退无可退。他在时山延连续的“我爱你”里逐渐红了耳根,他甚至不懂为什么,只是徒劳地收回手,横过手臂,遮挡着自己的口鼻,慌张地说:“别说了。”

“我爱你。”时山延凑近,亲了他的手臂。

晏君寻隔着手臂和时山延对视,他觉得他们快要接吻了,因此挪开了目光。或许有点狼狈,但他认为再对视下去会发生别的事情。

“我们可以接吻吗?”时山延很懂撒娇,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利用伤痛是他惯用的手段,偶尔也会利用别的。好比现在,当他亲到晏君寻的时候,是没有攻击性的。他的眼神和行为一样无害,仿佛随时能被晏君寻推开。

晏君寻很热,他的烧还没退,像块泡在酒里的巧克力。时山延用拇指搓揉着他的泪痣,把它揉红,好像晏君寻刚哭过。

等到晏君寻睡着,时山延也没有起身离开。他得到了满足,然而那只是短暂的几秒,很快就变成了更加难以忍受的不满。他听到时针走动的声音,还听到计时器跳动的声音,每一个都在催促着他。

如果没有限时狩猎,时山延和光轨区的系统们一样,找不到真实的晏君寻。阿尔忒弥斯把晏君寻像宝藏似地藏在废墟世界的角落里,却没给任何人寻宝图。它始终贯彻着“玻璃”概念,把晏君寻保护在自己的屏障里。只是这种机械式的保护比爱情更不讲理,它固执地遵循设定,让晏君寻沉睡在14区,不断经历死亡。

“我可以找到你吗?”时山延把晏君寻的手指挨个合上,握在自己掌心,“我可以……我一定会找到你。”

* * *

小丑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记者正在采访维持秩序的督察局成员。

“这是场恐怖袭击,是刻意制造的区域矛盾,”姜敛的雨伞被挤掉了,他只能站在镜头前淋雨,“小丑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我相信带着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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