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律画卿
阳生此时的心情因和阿纲哥的默契而变得雀跃欢喜，小小的幸福感就能让他心满意足、暂时不再去纠结五条飒与五条悟的过往对错。
或许他的溺爱有错，但悟哥已经是成年人了，六眼在学习方面得天独厚，他连本心理书都不乐意看、自己拒绝长成健康的大人，还要怪环境太好不够磨难吗？
原作夏油杰叛逃死亡、灰原雄死亡、咒术界混乱腐朽、絹索重重算计……非要走上腰斩的结局，五条悟才能变成靠谱的大人吗？
得了吧。
阳生懒得再去操这份闲心了。
“因为我和阿纲哥一起判定你撒谎，所以你一定不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去。”阳生弯起唇角，语气笃定，“你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一旦说出来一定会被我们拒绝借用道具，所以你不敢据实已告——心中有鬼的人，不配得到彭格列的友谊。”
“今日新年，阖家团圆，我们还要欣赏烟花回家吃饭。请回吧，五条先生。”阳生语气温和，据实相劝，“想来您也有正在等着您回家过年的亲友，不是吗？”
过往的每一年，五条飒都会在五条宅大办跨年聚会，那些没有家人或来不及与家人相聚的五条家门下的咒术师、那些在五条家服侍了多年的佣人、那些在高专或在咒术界各大家族认识的盟友……所有人有空都会来五条家热闹一番。
这个聚会被五条飒写进了管家手册，想必现在的五条家也一样在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哪怕悟不喜欢那些老橘子和别的咒术世家的老狐狸们……他的亲友也一定会收到五条家现任管家的邀请函。
只需要五条悟动动嘴或动动腿甚至什么都不做躺在家里就能完成的事儿，除非他根本不着家……
阳生瞥见了五条悟陡然阴郁、宛如刺猬般排斥外界一切信息的嗔怒暴躁神情。
啊。
给你铺好了九十九步的路，就差你迈出一步而已。
你连这一步都不肯……那就没办法了。
第40章
“不要转移话题。”五条悟将墨镜推到脑袋上, 露出那双冰冷的六眼，俨然是动了怒意，掌心咒力翻涌凝聚，“我不想用武力谈判。”
彭格列的岚守狱寺隼人、雨守山本武、雷守蓝波·波维诺、晴守笹川了平、代理雾守库洛姆·髑髅, 已经点燃了彭格列齿轮戒指的火炎【帅哥蓝波点燃普通雷戒从储物匣里掏出了他不便携的雷之头盔二度点燃】, 另一只手中出现了即将开匣的兵器匣宠物匣。
——开玩笑, 打架而已, 彭格列十代家族当年祖传戒指被沢田纲吉砸了的逆风局都没输过, 更别提现在戒指都升级成齿轮了！
这要是能输, 他们有何颜面守护基石一角！
旁观的黑西装少年里包恩弯起唇角。
在沢田纲吉掏出齿轮之前, 阳生摁住了沢田纲吉的手腕。
“阳生？”
“阿纲哥还没见过我的死神形态吧？火炎燃烧的是生命, 咒力来自于人类的负面感情，灵力是源于灵魂的力量。”阳生走到沢田纲吉身前，与那双熟悉的六眼四目相对，“若是论起力量的相似性，都能踏足彼岸的咒术师和死神更相配。阿纲哥，我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高挑的黑发少年直直向后倒去，隐约有黑色的影子从身前脱出, 同时天地间的空气像是有了重量, 直直的压在了在场所有人的感官中。
强大的灵压洗礼会使得原本不能看到死神与虚的活人获得阴阳眼。
沢田纲吉拥着弟弟的新身体, 看着仍旧是玖兰阳生模样的弟弟的灵魂, 心头蓦地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阳生的灵魂模样会是瑞希呢……嘛，灵魂总要能和身体匹配，模样一样也可以理解啦，但还是好失落哦。
“哇, 两个瑞……阳生哥欸！”蓝波扶着头盔，大呼小叫起来。
狱寺隼人看起来要激动到晕倒了：“幽、幽灵吗！果然幽灵是存在的吗！”
山本武打了两声哈哈：“冷静, 隼人，阳生说自己是死神哦。”
“噫噫噫？！阳生大人居然成神了吗！”
“极限的厉害啊！”
沢田纲吉抱着阳生的身体，捏了捏那死了一样的苍白脸颊，确实没感受到身体的呼吸，连血液跳动都停了。
……他大概能明白自己当初选择赴死、瑞希为自己收敛遗体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穿着黑色礼服式死霸装的死神少年手持无镡黑色长剑，瞬步踏空而起，将彭格列伙伴们的惊呼甩在身后，将利刃斩向昔日的兄长。
五条悟只需要伸出一只手，便以无下限挡住了这看似沉重的一击。
“死神？”五条悟的笑容狂傲了起来，“看来神明也不过如此，你听说过无下限吗？”
“我知道，咒术师时常通过【术式公开】来提升术式强度，你的情报一查一个准。”
阳生面无表情的加大了灵压的输出，那些灵力像是液体一样顺着无下限的表面，须臾之间便蔓延包裹了五条悟的全身。
下一瞬间，灵力涌动，在五条悟的无下限表面构成一套抵消用的反术式——
五条悟本就有些神经质的大眼睛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得更大了！
“你——！”
下一瞬，体表的术式破碎，在五条悟再度使用无下限术式包裹全身之前，阳生的灵力已经化作数条灵力长钉，顺着无下限术式在体内循环的弱处，穿刺而入！
鲜血喷涌。
阳生甚至没有真正挥刀——这一刀下去，五条悟的手就没了。
但这几根灵力长钉，只会让他变得像是一尊新鲜的动物标本，拔出来就可以让咒力循环恢复正常，而反转术式能治愈他身上的洞穿伤——阳生可是避开了心脏的。
五条悟不敢置信的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先呕出一大口血来。
“你怎么能……”
阳生在五条悟即将掉下断崖之前，瞬步绕后，将他一脚踹到了盘山公路上。
“你以为我的死神老师是什么人。”
浦原喜助，天才研究型死神，被友哈巴赫标记的特记战力，拥有将新鲜招数在短时间内破解并抵消攻击的技术，且擅长自造鬼道。
阳生本就熟悉无下限术式，且纯血自带的透视能力不知为何刚刚想用就真的能用了，他顺势找到了那些脆弱的咒术节点，将灵力长钉打了进去。
一次成功，看来这场战斗注定是他的绝对胜利。
阳生提着刀，像是踩着无形的阶梯，从空中缓步而下。
他走到全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白发青年身边，随手从他身上拔出一根穿透肺部的灵力长钉扔到一旁，给了五条悟喘气儿的机会，也示范了自救的方式。
“你是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以靠着咒术界最强的实力单挑整个世界吗？”阳生用未握刀的那只手捏住五条悟染满了粘稠血液的下巴，将他从地上半拖起身，面无表情的对视着那双茫然的六眼，“你看，破除你的术式是如此简单——失去无下限，趁你现在虚弱毁掉你这双六眼，你以后还能做什么？”
阳生松开还在被碾压式败落所打击到道心不稳三观破碎世界崩溃的五条悟，甩掉了手上的血液。
“强者理应谦逊，毕竟人外有神。你作为咒术界最强诞生，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时代使命——我可不晓得哪家扛把子会是你这种嚣张任性傲慢浮躁的家伙。”阳生叹气，“至少大过年的，得开开心心和和气气的吧？就算Mafia都知道这个时间不宜开战，你有事上门请求，一是不按规矩说真实目的，二是一言不合就武力威慑……你怎么想的？现在被揍开心了是吗？”
阳生眼瞅着五条悟身上喷吐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多，他自己还没意识到需要拔掉灵力长钉恢复咒力循环自愈止血，蓦地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自己当初的唠叨规劝，悟哥也没听过。
只是当初他术式完好可以自己跑掉，现在术式被破跑不掉只能在这里像死了一样拒绝一切自己不乐意的信息。
好好好，反正没人爱听说教，反正悟哥生来就是对的！不需要父母教导，也不需要他这个弟弟说些高高在上的正论！
五条悟，你MUD牛逼！你永远无敌不败！
阳生面无表情的用灵力触手将那些灵力长钉拔掉，转身走向目瞪口呆肃然起敬的彭格列众人，从阿纲哥怀里拽起自己的身体，直接穿了进去。
沢田纲吉将阳生的愠怒看在眼里，又瞥了一眼明显是被前所未有的瞬杀重伤给整懵到怀疑人生所以暂时给不出任何反应的五条悟。
当然还有咒力循环跟不上、但六眼还在正常使用导致的信息量过载脑部烫伤。不过在领悟反转术式自愈之前，五条悟也能用六眼，所以问题不大。
沢田纲吉敏锐察觉到玖兰阳生和五条悟这俩人之间必定存在着严重拧巴的错位矛盾。
这份误会只会让他们都越来越痛苦。
到底是……
“好厉害啊阳生大人！”狱寺隼人双眼发亮、明明已经是酷哥青年了还是双手在胸前交握、摆出宛如初见天菜爱豆的迷妹少女的双眼放光充满期待的表情，“居然是死神！神！天呐幽灵是存在的吧？UFO是不是也一定存在？！”
狱寺隼人，极度迷信幽灵鬼怪，且相信着宇宙生物和UFO的存在。
十几年来初心不改，如今总算是让他逮到了身边的活幽灵，他能不激动吗！
阳生还没说什么，里包恩阴恻恻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哦？你的死神老师？我真的很想拜会一番呢。”
阳生所有的心梗瞬间变成了师门危机，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有冷汗如雨。
“啊，浦原老师他只是个开杂货店的奸商，里包恩老师不必介意……”
“哼。”
感知中，属于五条悟的气息消失了。
阳生瞥向五条悟原本待的地方。
除了血迹什么都不剩。
不知第一次品尝败北打击的天之骄子回到家会怎么自闭，但……
战斗就是有输有赢有生有死流血流汗不顾一切的为了信念为了守护为了家人为了伙伴拼命厮杀。
他玖兰阳生现在就是天克五条悟，不行么？
今天就是换谁来，敢在大过年看烟花的时候上门挑衅还武力威胁，他玖兰阳生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等等……过年！今天的拜年计划！玖兰庄园还有一堆嗷嗷待哺等待年夜饭的亲友们呢！
山上冷风一吹，阳生瞬间清醒。
他一把握住沢田纲吉的双手，眼神坚定：“阿纲哥，我得按计划去拜年了！等白天我去并盛町找你玩！”
彭格列新年活动，家族比拼之羽毛球打年糕玩花牌……说不定迪诺师兄会带着加百罗涅家族的成员从意大利飞过来玩，他也能带着家里的成员感受一下过年应有的氛围！
大过年的，就该和可爱的亲友们热热闹闹的！
管他横滨爆不爆炸呢！没有自己地球不也照样转！邪神这活儿再干下去就要被立生祠了，他还是偶尔放松努力罢工少管闲事降低民望为妙！
第41章
这世上, 生死两隔，求而不得，最是意难平。
五条悟拉开五条飒的卧室门。
小时候，他们睡在同一个被窝。长大后, 飒接管代理家主一职, 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哪怕到了就寝的时间也是人来人往, 他埋怨了一句, 本意是想让弟弟好好休息, 结果却是分院而居。
六眼所视, 距离不算什么。他随时都能看到还在忙碌的弟弟, 看他端着小大人的模样, 与真正的大人们来回周旋。
但是被窝很空，一个人要暖很久，好像无论冷热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温度。
飒为什么那么忙？那些琐事到底有什么意思？五条悟看着就烦——久而久之，不知道是在讨厌那些事抢走了唯一的弟弟，还是讨厌抛下自己去做哪些无趣之事的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