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费佳跟我相互背刺那些年 第127章

作者:癸一年 标签: 综漫 系统 爽文 文野 轻松 BL同人

……

面对费奥多尔孤身一人前来赴约的做法,阿加莎赞赏对方的勇气。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勇气,以及你那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而奋斗的野心和疯狂,你孤身前来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费奥多尔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比起微笑更像是礼貌,“能得到您的欣赏我深表荣幸,至于孤身前来……您不觉得这是我所展现出来的信任与诚意吗?”

“信任与诚意?”阿加莎意味不明地重复一声,看着对面落座的瘦削男人,似讥诮笑了一声,“他获得这个的手段可不光彩,换句话说,我完全可以用小偷这一借口把你当场枪毙。”

话语刚落,周围看似是背景板的侍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枪支,不约而同对准了坐在阿加莎对面神色仍旧平静的病弱青年。

费奥多尔连眼帘都没抬,没施舍给周围那些人一丝目光,他看着茶杯中泛起细小涟漪的红茶,嗓音淡淡,“如果这样的话,您或许能够在第二天看见「钟塔侍从」背地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实验被公布于众了,又或者……您怎么知道他能得到第一次,不能得到第二次呢?”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起了一丝注意力一样,抬起眼帘,露出那双漂亮稀少的紫罗兰色眼眸,里面的神色如同窗外薄雾一般迷离而危险。

“而您,真的能够彻底杀死我吗?”

费奥多尔的口吻谦和彬彬有礼,内容却让人觉得狂妄嘲讽,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有明显的两极分化。

阿加莎没有生气,反倒兴致盎然地挥手让那些人放下武器,似斥责般,“你们吓到我的客人了。”

即使对方不说这番话,她也不会让那些人开枪,交易开始前使用武力这样过于小气且卑劣,不过对方说的这些话反而让她对「胸针」更有兴趣了。

之前拨动点力量帮实验室那边的人找「胸针」只不过是厌烦那群疯子到她面前发疯,毕竟那群人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天天狂热的如同被洗脑,再加上同属一个组织她也不想闹得难看。

只是看来现在实验室那边的人在吃了这么多年白饭后终于研究出了点东西,虽然出了点问题让东西落入他人手里,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已经有人把成果送到她面前来了。

阿加莎端起茶杯,轻轻搅拌里面的红茶,受过良好教育的礼仪让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充满优雅,没有让勺子与瓷杯发出任何碰撞声响。

“他果然得到了来去自如的方法。”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

“你居然真的敢一个人来,还是说……你觉得外面察觉到风声跟随了你一路的那些‘小尾巴’会保证你的安全?”

阿加莎已经从刚刚的交锋里得到了证实,如果那个人在对方身边,在周围侍从做出充满冒犯和示威性的举动时,那个人就该出手了。

再加上那些‘小尾巴’是费奥多尔故意吸引来的,这点不容置疑,用了何种方法也很好猜,能够在现在的伦敦吸引如此之多的注意力,无非就是「胸针」,根据暗网上第二则情报的口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费奥多尔的手笔,进一步猜测的话,或许是“「死屋之鼠」今晚会跟「钟塔侍从」做笔交易”,是什么不得而知,费奥多尔一向擅长用模棱两可的话术吸引其他人的推理与联想。

就像是在看一群自作聪明的人走进陷阱一样。

除了千岛言,「死屋之鼠」没有任何强大的火力威胁,这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只不过这个组织着实难缠,正如名字一样,像只滑溜的老鼠,根本没办法从中抠到任何东西,也幸好真正达到超越者的异能者只有千岛言一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情报,嘴唇微弯,“他怎么没在你身边?难道说那些小道情报是真的?身为「死屋之鼠」首领的你,被自己打磨出的‘刀’抛弃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都知道显然不是,否则费奥多尔也不会拿着足够多的筹码来到这里做交易。

但这并不妨碍她说出这番话,千岛言在之前可杀了她手下不少人——虽然并不是「钟塔侍从」明面上的,现在在这种情况对方居然不出现在费奥多尔身边,而后者宁可选择进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也要制衡住局面维持这次交易,这种情况可真是罕见。

如果她在交易结束后对费奥多尔出手,就坐实了「钟塔侍从」与「胸针」有关联并且感兴趣,「钟塔侍从」的傲慢人尽皆知,绝不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入他人手中,更别提另一方还是有名的情报组织「死屋之鼠」。

千岛言未能出现于费奥多尔而言少了一份威慑力,而少了的后果就是阿加莎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对于这点费奥多尔早有预料,毕竟是「钟塔侍从」近卫骑士长,拥有的能力和权柄在全欧洲都能排名前茅,恐怕失去主动权与人做交易还是头一次。

“毕竟我相信我们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交易,他清楚的,我同样知道,我想,没什么比一个亲身经历过‘复活’的人更清楚这枚「胸针」的使用方法。”

费奥多尔像是受寒了一样低咳两声,窗外的冷意顺着窗户缝隙透进来,现在天气已经近乎入冬,更何况伦敦夜晚的空气还带着一股湿意,如附骨之疽般无孔不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阿加莎清楚这是对方给予的另一“筹码”,这么多年没接触,这只老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不过,既然千岛言未能出现,那么交易完了之后以对方这副病弱的身体在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因那些尾随而来的‘小尾巴’而出现什么‘意外’可就是未知数了。

这样看来倒用不着她出手。

阿加莎轻轻抿了一口红茶,像是接受了对方的诚意,“这样最好不过,那么……你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的并不多。”费奥多尔一边低咳一边从斗篷里拿出一封纸质文件递给对方。

阿加莎并没有接过文件,站在一旁为她添茶的侍从代为效劳,拆开文件后展开在阿加莎面前,她一目十行扫过文件上的内容。

眼眸抬起掠过文件扫了对面病弱的男人一眼,文件中的内容与「胸针」背后可开发的利益比起来确实是九牛一毛,但……

“不多?”阿加莎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指尖,淡淡地说道:“你要的东西还有这些机密情报,费奥多尔,你都快让我怀疑你要直接发动战争建国了。”

“您说笑了。”费奥多尔谦和有礼地说道:“毕竟只是凡人的“玩具”而已。”

在超越者和异能面前,这些什么都不是。

阿加莎也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可疑,她视线上上下下近乎要把对方解剖,“费奥多尔,你该不会真的要消灭所有异能者了吧?”

这句话说出来反倒先把阿加莎自己逗乐了,她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更何况她知道,所有为了「书」而去横滨的人,都空手而归,无论那些日本人把消息掩藏的多好,当「钟塔侍从」想要得到从中得到什么信息,自然是囊中取物。

因此,她也很清楚,横滨的「书」只剩下最后一页纸,而这页纸也失窃了,就算这页纸在费奥多尔手上,一页纸的内容能写什么?

这「书」使用时需要的条件苛刻又吹毛求疵,实在是累赘废物,也就那些执念极重的人会病急乱投医去那种乡下城市找不入流的道具。

费奥多尔面色不变,静静等待着阿加莎笑声平息,后者指尖拂过眼角,重新恢复优雅从容的姿态。

“看在你给我带来了点笑话的份上,我们可以开始谈谈这份交易的具体了。”

“再好不过。”

费奥多尔嘴角牵起一抹礼貌性的笑容,他一向习惯处于弱势去做交易,这样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毕竟……

身处高位的人又怎么会料到会输在自己的傲慢上呢?

同意开始交易和答应交易可是两回事。

纵使对方要的东西与「钟塔侍从」而言不算什么,但这也不意味着阿加莎会一口答应。

谈判的过程并不顺利,阿加莎几次冷下了脸,抿了几口红茶左顾而言他,晾着交易内容,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如此贪心。

但她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执着和傲气,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只是保持着微笑平静附和,一有机会就会见缝插针转回正轨,在谈判上的气势丝毫不退让。

与费奥多尔而言,对方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情报和「胸针」又何尝不是一种贪心。

即使最后两人达成交易时,阿加莎需要付出的东西比费奥多尔之前文件上所列举的那些要少了近小半,阿加莎也高兴不起来。

她清楚的知道,对方的预计目标已经达到了,换句话说,费奥多尔也知道他不可能获得文件上的全部,所以干脆狮子大开口,一点点消磨降低她的心理防线,最后达到预计目标,而文件上所列出的东西也很有分寸,刚好在她可以做主的范围内。

坐在对面的俄罗斯男人唇角弧度浅浅,看不出真实想法,温文尔雅地开口,“交易愉快。”

阿加莎淡淡瞥了一眼对方,伸手招来侍从去取交易中所答应交付给对方的代价。

在签署完一系列文件后,费奥多尔拿出了一封密封好的文件袋递给了对方,阿加莎随手拿过交给了一旁的侍从。

费奥多尔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笼罩着薄雾的城市,似好心般提醒,“不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

阿加莎已经从刚刚触碰过的重量中确认了里面有「胸针」的存在,她对这些东西不了解,就算是假的不一定看得出来,同时,她也没兴趣去检查,到时候交给实验室那边就一清二楚了。

敢在明面上公开得罪「钟塔侍从」无异于与整个英国为敌。

更何况「死屋之鼠」的风评除去跟他们交易的人会有背刺风险之外,购买到的情报与东西没有虚假一说。

阿加莎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带着中世纪欧洲贵族该有的从容与傲慢。

这份表情一直维持到一位侍从俯身在她耳边低声汇报了些什么。

费奥多尔在收拾文件的同时敏锐感知到来自于对面女人不善的视线,他从容不迫地把签署好的文件放进文件袋中收好,自然的反应仿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收拾好东西起身,本该是两人握手告辞的礼仪阶段,阿加莎坐在位置上没动,看起来没有握手的意向,费奥多尔自然也没有伸手。

桌上红茶的热气氤氲上升,她端起杯子,意味不明地说道:“不必浪费时间,别让你的骑士等急了,我今天带的人可不足以杀死他第二次。”

费奥多尔像是愣了一下,接着微微颔首,礼貌性地告别,“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这个反应让阿加莎觉得对方似乎也没料到千岛言的到来一样,但却同样也不可信。

她淡笑了一声,眼眸被氤氲的雾气遮掩,看不出情绪,“你最好祈祷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对方实在是大胆又疯狂,居然敢用本属于「钟塔侍从」的东西跟她做交易,本来她绝对不会让费奥多尔活着回去。

但千岛言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好,如果在千岛言面前费奥多尔‘意外’死在了「钟塔侍从」手下……那前者绝对会不计任何代价重新夺回「胸针」复活后者,当初在实验室那些人的纠缠下派人追杀千岛言时她就被迫损失惨重,以至于被同组织那些隔岸观火的人拿这件事打趣了好几天,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疯子发疯。

费奥多尔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这句话没有回头,只是以同样的口吻回复,“当然。”

如果说阿加莎身上有那股属于中世纪欧洲贵族身上不可一世的傲慢,费奥多尔自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比起对方,费奥多尔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谦和,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他身上时而矛盾时而融洽,使得他如同雾气一般神秘又捉摸不定。

门外路灯下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人,裁剪得当的黑色礼服完美呈现出男人偏瘦的体型以及修长的双腿,他一手撑着黑伞,一手提着纸袋,黑色的伞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只露出雪白的下巴。

他静静站在朦胧的雾气中,整个人的存在都布上了模糊的美感又无端显得诡谲,让人联想到那些等待着收割灵魂的死神。

费奥多尔有些理解为什么千岛言会说黑色适合这座城市了。

换成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确实挺吓人的,配上这座城市夜晚升起的白雾简直就像是自带特效。

他走近对方,后者伞微微抬起,两人靠近好一会儿后,千岛言才像反应过来了一样,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对方。

费奥多尔接过纸袋发现里面是一条围巾。

千岛言看起来仍旧困倦,嗓音裹挟着一股软绵和喑哑,“你出门怎么不跟我说声?”

“你看起来太累了。”

看在对方给自己带围巾的份上,费奥多尔选择使用善意的谎言隐瞒住对方自己喊了十几遍都没能喊醒的事实。

“我听见了。”千岛言不满地说道。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隐瞒这点就不该故意在心里想才对,这明显是换了种方法在埋怨。

“抱歉,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困倦的没精力去听这些。”

费奥多尔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又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他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黑伞,被一直握着的伞柄处还带着属于对方的体温,他发现这把伞比普通的伞要重上许多,似乎不是一把普通的伞。

千岛言取出袋子里的围巾在对方脖子上绕了几圈,后者今天穿的衬衣是中领,扣子严严实实扣到了最上方,刚好遮住下面的暧昧痕迹。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千岛言最后又握着围巾两端在费奥多尔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毛绒质感的厚围巾组成的蝴蝶结系在费奥多尔脖子上显然就像是在一只仓鼠身上打了蝴蝶结一样喜感。

费奥多尔抗议道:“我喘不过气了。”

按照千岛言此刻被倦怠支配不想多动弹的情况,肯定会在失去了新鲜感之后听取意见帮他松开蝴蝶结,但可惜的是,显然千岛言在他身上总是会有与旁人不同的耐心。

于是千岛言帮他重新系了一个稍松一点的蝴蝶结。

费奥多尔:“。”

往好处想想这样最起码足够保暖。

千岛言慢吞吞打一个哈欠,接过费奥多尔手里的黑伞,另一只手牵过对方冰冷的手,托这份过低体温的福,如同握了块冰的触感让他大脑瞬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