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李
“你们就是想摸而已,找什么借口!”安东苦哈哈地躲来躲去,却总是慢半拍,“波波!你进那么多球干什么……舍甫琴科!你不是觉得难看吗?快把手拿开!”
虽然想通了不别扭了,但没能进球又痛失名字的舍甫琴科先生仍然没能取得安东的原谅,手被啪啪拍得通红。
比赛的热度永远比场外的八卦要高,一场欧冠胜利过后,球迷们大多只记得安东惊艳的任意球,还有进球后他面对球迷帅气的庆祝动作,至于开场时南看台上的横幅,得到的批评声居多。
不少退役的名宿在评论的时候都夸奖了这粒进球,不同于以往只点评球技,这次他们连带着夸了安东好几句。
第一个在媒体上评论的居然是罗伯特巴乔,“很高兴安东没有受到场外因素的影响,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他能一直奔跑在球场上,对球迷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这着实让安东受宠若惊,罗伯特巴乔不可能是被公关出来夸他的,所以这样的表扬更加珍贵。他给手机里存着名字却几乎从没联系过的号码发了感谢地短信过去,想当初还是巴乔主动找上他的。
巴乔很快回复,短信的内容让安东仿佛能看到他哈哈大笑的模样,“如果你真的感谢我,下次媒体问你在足坛的偶像是谁,记得说我的名字。”
除了巴乔,米兰名宿们更不吝夸奖,就连巴雷西都对他赞不绝口,还有巴萨主教练、米兰的黑天鹅里杰卡尔德,在采访被问到的时候也说了好话,哪怕之前在欧冠中安东和他相遇的时候踢巴萨状态火热非常难对付。
这些名宿不是第一次夸他,但现在站出来显然是为了给他撑腰,安东感动坏了,难免对惹出这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多了几分痛恨。
关先生仿佛彻底消失了,但安东知道以他缺钱的程度,不可能就这么结束,肯定还躲在某个角落,随时准备跳出来再给他一次迎头重击。
他猜的没错,关先生确实着急,在欧冠结束的周末,他就电话联系了经纪人,希望和安东再见一面。
“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被遣返吗?”安东当然愿意和关先生见面,他已经等不及把这个不配当父亲的人送走,但关先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更狡猾,安东不知道他主动找自己是自投罗网还是请君入瓮。
不管怎么想,面是肯定要见的,关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罗马跑到了米兰,经过几次拉扯,他们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一个生意不怎么样的餐厅包厢,只不过关先生不知道的是这家餐厅的是科斯塔库塔和塔索蒂一起开着玩的,吃的不怎么样,但足够可靠。
见面时间放在了周末米兰和莱切的比赛之后,安东能明显感觉到看台上抵制他的极端球迷在变少,尤其米兰又一次赢下比赛。安东知道,只要能一直赢下去,大部分球迷都会对他无限宽容,但一旦有了重大失误、输掉重要的比赛,哪怕看上去理性好说话的球迷,也会毫不犹豫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关先生这次迟到了,他乔装打扮了一番,走进包厢的时候还在左顾右盼,显然精神高度紧张。帽子和口罩下面是一张比之前状态还要差的多的脸,黑眼圈很重,头发犯油,如果上次见面他还可以说是落魄,这次就该用邋遢来形容了,甚至有点病态。安东脑海中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东东,最近比赛踢得怎么样?”关先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一开口居然还要和安东寒暄,安东看得恶心,冷笑着撇开眼,“我很忙,你找我什么事?”
他故意表现得非常不耐烦,关先生似乎放心了一点,不再多废话,直接提出了要钱。
“我之前给的不少了吧,你这么快就花完了?还有罗马电视台那边,怎么,他们没给你钱吗?”
面对安东的嘲讽,关先生脸上露出一丝痛悔,仿佛他是被逼无奈,本意并不打算伤害自己的儿子。“爸爸也是走投无路才……”
安东大声嗤笑打断了他的解释,“这次你要多少?总不能还要我给你两张卡吧,我也没那么多车可以送给你。”
“爸爸能理解你生气,你不想给钱很正常,这样吧,”关先生‘好心’地提议,“爸爸不白拿你的钱,我这儿还有几样东西,你看他们值多少,爸爸卖给你。”
这是个什么走向?安东眼看着他拿出两个纸张发黄的硬壳笔记本,还有满是折痕的两幅画,见到这些的第一眼,原身生病时模糊难寻的记忆涌进他的脑海,这是原身十多岁时写的日记,不用翻开他也能想起来,里面记录着一个小孩饱受折磨的内心。
“我以为妈妈已经把这些扔了。”安东摩挲着笔记本粗糙的封面,声音低沉。
“你妈妈确实扔了这些,但爸爸觉得这也是你的一部分,怎么能随便丢掉呢?”
关先生说得道貌岸然,安东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他咬紧后槽牙压住心中的怒火,“所以你就从垃圾堆里把这些东西捡回去了吗?我那时候才几岁?爸爸,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只是想留存做个纪念,当时没想过它还能派上用场。”这下听上去委屈可怜的反倒是他了,安东冷笑着把东西推开,“本子上就算写了我的名字,也什么都证明不了。它和你伪造的诊断书、录音一样,随便就会被拆穿。”
“你不怕这些也被公开出去?一次辟谣还有人相信,两次三次再想洗白就没那么容易了。”
安东一点不怕他的威胁,伸手指向包厢房门,“请,上哪个节目记得告诉我,我会准时收看的。”
关先生当然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们都知道再上节目很困难,这里是意大利,由不得他不停地搞事情。他忍下这口气,强笑着拿出手机,烦躁地不停抓着手背,“这些不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几个视频,想来你一定愿意看。”
现在已经有能看视频的手机了,虽然屏幕小画质模糊,安东还是看清了视频的内容。原来的安东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倪女士因为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在家里装了监控,拍下的画面中,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十来岁出头的小男孩在妈妈焦急万分的劝说声中崩溃地大喊着。
“你和你妈妈在视频里说的这些话,恐怕没办法放出去让别人听到吧。”当安东一言不发地看完这几段视频后,关先生适时地出言提醒,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浓浓恶意。
安东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照着关先生的脸就是一拳,木质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关先生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揪着领子从椅子上提出来,三两下被打倒在地上。
“畜牲!”安东气地仿佛呼吸都带着火,关先生其实和他差不多高,但中年人显然比不过年轻力壮的体育生,挨打之后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直到他原本就不健康的脸青肿一片,嘴角还渗出不少血,第一次打人的安东才有些懵地停住手。
关先生趁机还手,猛地把安东掀开,少了头发的缓冲,安东的脑袋重重地撞在桌沿上,疼的他眼前发黑,还能听到牙齿在嘴里摩擦的声音。
在隔壁房间听见动静冲进来的几个人正看到安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们自动忽略了看上去更惨的关先生,凑上去拉偏架,“不许打架!安东,你怎么了?”
马尔蒂尼守门,关先生被科斯塔库塔拉着胳膊没办法发挥,因扎吉站在安东身边,声音喊得很大,安东伸脚踹人的时候却完全没想着要拦,反而也偷偷伸手推了两把。直到他们又来了两个回合,安东踉跄地站住,关先生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先生,在我的餐厅里打架的话,你们得到警察局走一趟了。”科斯塔库塔严肃地扯着关先生的胳膊,却被后者烦躁地一把甩开。
关先生的状态很不对劲,按道理他被打地不轻,安东现在还在头疼,他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焦躁而茫然地来回乱转,顾不上计较这几个突然冲出来拉架的人都是谁,甚至在安东喊他的时候也恍若未闻。
他们惊骇地看着关先生扑到背包前,甚至拉拉链都几次失败,最终抖着手从夹层里摸出一个注射器。
警察在这时终于赶到了,重点关注对象关先生当然被直接带走。打了人的安东当然也要跟着去,连带着倒霉的老板科斯塔库塔。
幸好包厢的监控证明除了打架他们和剩下的事无关,安东只要交一笔罚款就可以离开,存着视频的手机早就被他偷偷藏起来了。笔记本和画警察也没有多检查。至于关先生,因为被抓时手上的脏东西和包里的假护照,他不日就会被遣返,再也没办法出现在安东面前了。
第346章 鼻梁
事情彻底结束已经是半夜了,四名米兰现役球员在警察局的等候室里面面相觑,这样的场面但凡让记者发出去肯定又是一个大新闻。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老板科斯塔库塔是最冤大头的,但是他主动要安东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自己的餐厅,现在的生气和震惊也不是冲着安东。
马尔蒂尼终于放松下来,知道安东情绪不高,没有问他之前是怎么打起来的,“有没有受伤?明天虽然休息,你也记得找队医看看,现在早点回去休息吧。”
和被打掉了两颗牙说话都漏风还有各种外伤的关先生相比,安东看上去状态还好,就是手指节红了一片,科斯塔库塔还开玩笑说以后不用担心安东在球场上打不过别人了。
为了避免同时出现太过显眼,在队长副队先后离开之后安东又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和因扎吉回到车上,冰冷的车厢里呼口气仿佛都能看到白雾,安东藏在衣兜里的手攥着手机,半天还不能回神。
因扎吉伸手过来,摸到他冰凉的指尖,收紧握住,“已经结束了,别为这样的人难过。”
安东僵着指节握回去,“没有难过,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荒谬的已经有点好笑了。”
曾经安东不理解关先生为什么会疯到这种程度,但他最后的行为给出了答案。关先生当时扭曲的面孔现在还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眼前,让人心底发寒。
口袋里冰凉的铁块怎么都捂不热,好在他现在知道了关先生的后手,剩下的证据盯紧销毁,回国还有严重的审判惩罚等着关先生,他大概永远都没办法再到意大利翻出风浪了。
“别去想它,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了,明天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安东皱着眉,似乎没那个心情,不过因扎吉知道他只是在思考要去哪一家,果然纠结了一会儿,安东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去吃中餐吧,华人街新开的那家,要不是今天太晚了,我现在就想去。”
因扎吉这几年去唐人街的次数直线上升,中餐做起来太麻烦,安东在家里做的大部分时候都有些敷衍,尽管在因扎吉还有那群经常来蹭饭的饿狼队友眼里已经很好吃了,但他自己更喜欢下馆子。
“但中餐厅一般不都开到很晚吗,你要是真的想去,我们现在就走。”因扎吉说着,抬手想要摸摸安东的脑袋,放到脑后的时候安东却突然痛呼着躲开了一点,皱紧眉头半天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怎么了?”
因扎吉确信刚才放上去的手感不太对,安东脑后靠近脖子的地方似乎有些肿起来了,正在这时,安东的电话响了起来。
只是一条短信,但对铃声有了ptsd的安东还是吓了一跳,十二点已经过了,安东想不到会是谁来找他,除了随时能监控到他状况的叶映容,短信只有一行字,“过来诊所检查。”
“很难受吗?”因扎吉也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严重,“你刚才到底怎么摔了,我们可能得去医院看看。”
安东一直感觉到脑袋木木的,刚才打人的时候他忽略了这种感觉,后来只顾着烦心,现在才察觉到鼻梁下面的脑袋里,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强忍一段时间后又消失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他给叶映容回了“明天”两个字,反过来安慰担忧却又没什么办法的因扎吉,“我感觉还好,回家吧,我想睡觉了。”
因扎吉拗不过打定主意的安东,不太情愿地开车回了远在瓦雷泽的家,这些天安东一直住在那边,倪女士温馨的家能让他更安心一点。
Tibo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情绪都不太好,很贴心地没有缠着安东胡闹,只是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的,很粘人的样子。当因扎吉处理安东手上的小伤口时,Tibo还不高兴地冲着他叫了好半天,好像在指责他为什么让安东受伤了。
安东已经不难受了,他没有睡到床上,而是缩进了房间一角那个铺着毛茸茸垫子的帐篷里,帐篷不大,睡两个人有点勉强了,但安东还是招呼着因扎吉也挤了进来。Tibo在外面哼哼唧唧地转了半天,也没能被主人放进去,只好趴在门口,脑袋蹭着耷拉出来的毯子边。
因扎吉从来没见安东用过这个帐篷,现在躺进来才发现里面很舒服,地暖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从身下传来,靠枕和毯子都很软和,帐篷顶是深蓝色的,挂着闪烁细碎光芒的小灯,看上去仿佛星空一样。
“你小时候很喜欢这样吗?所以才给蒙内也送了一个帐篷?”狭小而温暖的帐篷总是给人安全感,因扎吉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呼吸都慢了下来。
“嗯,这个帐篷放在这儿好多年了,当年就是我一个人搭起来的。”安东应该有些睡不着的,因为晚上发生的那些超出他预料的事,但现在和因扎吉挨在一起,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但他睡得并不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被压了一晚上已经麻了,昨晚的痛感再次出现,鼻梁处像是被人凿进去了一颗钉子,疼得安东想去撞墙。
“是这里难受吗?”因扎吉被他的模样吓到了,指尖放在他的鼻梁上不断按摩着,却没有缓解太多,“起来洗一下,我们马上去找你姐姐。”
疼痛持续了一段时间再次消失了,但这次他们不像昨晚那么轻松,安东恹恹的,走到车上都没力气,也不想吃饭。但当因扎吉阴沉着脸猛踩油门的时候,安东又有精神骚扰他了。
“慢点皮波,”他侧着身子靠在门边,不转眼地盯着驾驶座上的司机,“简直晃得要命,我的鼻梁又开始疼了。”
因扎吉知道安东这是在吓唬他,还是不由得放慢了车速,在等红灯的时候,又伸手过去帮他按了按,安东舒服地闭上眼睛,“有没有发现我和你的鼻梁长得不太一样?”
“是吗?”因扎吉把手放回自己的鼻子上摸了摸,安东不满意地嘟囔,“这还用摸吗?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鼻梁那么高,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因扎吉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Bella,你这样很好看,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鼻梁是不是太矮了。”
“别这么叫我,这两天不想听到这个词。”正好红灯过去,安东哼了一声,转身坐好了。
车速终于慢了下来,因扎吉时不时扫过来看他,“叫‘安东’的话太没意思了,大家都这么叫你。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安东很意外,因扎吉明明还有一个很爱用的称呼,“叫‘亲爱的’,你不是经常……”
“我在,怎么了?”因扎吉自顾自地答应了,和安东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叶映容就住在诊所,早早等着他们过来,见到安东的时候面色严肃,“还知道过来?我以为你铜头铁臂,摔成这样都没事嘞!”
安东心里犯怵,“我只是偶尔疼一下,其实大部分时候确实没什么感觉?”
叶映容瞪了一眼不省心的病人,押着他详细讲了一遍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检查了一下确实肿了一小块的后脑,心里大概有了数。“走吧,跟我去医院拍片子。”
“还要去医院吗?你这里不行?”安东这时候才知道情况有些严重了。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是要开瓢做手术的。现在没反应只是因为你底子好,而且情况还在潜伏期。你昨天摔了之后居然还继续打人,现在好好地站在这儿真是命大。”
叶映容给不少运动员做过手术,但基本都是腿上膝盖,脑袋的损伤不容小觑,只靠她一个人并不保险,安东需要去她挂职的医院认真检查一下。
“昨天是你先动的手?”路上因扎吉感受到安东的紧张,自觉岔开话题,谁能想到一向被打了第一反应都是躲开而不是反手打回去的人,居然也有主动揍人的时候。
安东也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第一次动手,被他打的人只受了外伤,自己却可能要上手术台。“我不能打吗?再来一次我还揍他,而且让他还不了手。”
“我的意思是你干得漂亮。”
在医院拍了片子,等结果的时候安东的情况又恶化了,一早上没吃饭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反而因为头晕恶心吐了两次,虚弱地靠在因扎吉身上,已经坐不稳了。
等到医生终于看了片子,叫安东进去,“还有病人家属,叶,你也来看一下吧。”
因扎吉跟到门口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安东也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他们才恍然意识到,在外人看来,因扎吉是好心陪安东过来看病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叶映容作为安东的姐姐和俱乐部的队医,才更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安东的情况。
叶映容见他们这样,等在一边没出声。安东抓着因扎吉的胳膊不松手,想说什么却卡了壳,因扎吉也觉得不好受,但他很快重新挂上笑容,安抚地拍了拍安东。
“到饭点了,我去买吃的,你昨天说想去华人街吃饭,直接去可能没机会了,有什么要吃的,我帮你带过来?”
安东心情低落地松手,他昨天就想吃粤菜了,现在虽然没胃口,还是很想来一碗粥。因扎吉记下了食物的名字,目送安东进了诊室才离开。
医生直白地点明了安东的情况,颅内出血,鼻子后面疼是被血块压迫了神经。医生还说了不少专业术语,和叶映容讨论了半天,最后大概商定了初步的治疗计划。
“我真的要开瓢吗?”安东听得晕头转向,什么都不明白,担忧地问出了最朴素的问题。
叶映容看出他的害怕,开颅手术确实风险很大,唯一的好处就是安东已经是光头了,不需要上手前再剃头发。
“理论上开颅手术是目前最常用的治疗手段,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可以做不用开颅的微创手术清除血肿。”
其实还有更保守不用手术的办法,靠打针血块也可以消掉,但作为运动员,安东要追求的是最快速高效的恢复方式,微创手术之后以安东的身体素质,一个月就能重新回归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