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爷党
招财、进宝两个神色一凛,连忙躬身应了。
薛蟠神色有些凛然,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方精致的白玉印鉴。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说道:“这一期的八卦新闻,你们选了什么?”
进宝笑道:“理国公柳彪之子柳芳看上了清歌楼的花魁杜若青,闹着要将人娶进府中做平妻。气的理国公直翻白眼。柳芳之妻柯氏不甘受辱,自请下堂呢!”
“平妻?”薛蟠愕然的看了进宝一眼,摇头叹道:“柳芳真真是越发糊涂了。且不说那平妻原不过是商人用来糊弄女子的伎俩罢了。真正的礼仪之家怎会承认这种腌臜的东西。何况就是真为平妻,见了正室也得自称为妾,哪有真正平头相见的道理。更何况那杜如青论家世,论品格有哪点儿比得上柯氏?就算柯氏能忍,只怕御史柯家也忍不了的。”
说着,又摆摆手道:“他们两家都是好面子的人家,与我们薛家关系也不薄。咱们就别不厚道的看笑话了。换个旁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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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进宝应道:“诺。”
薛蟠又道:“其实八卦版块这一块,也不必非得用今朝今日的事情。弄些旁的,也是可的。”
进宝微微弯了弯身子,洗耳恭听。
薛蟠见状,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的摆弄着衣袖,说道:“比如……西晋之时有位惠贾皇后,好像是叫贾南风的吧!是西晋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相貌长的非常丑,而且生性善妒,酷虐凶暴,看谁不顺眼,便亲持利刃将人杀害。尤其是对于晋惠帝的妃嫔们。听说这个贾南风在还为太子妃的时候,得知晋惠帝的一个妃嫔怀了身孕,便手持画戟砸向那个妃嫔的肚子。直将那个妃嫔的胎儿打得流产坠地,血肉模糊……”
招财细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和进宝对视了一眼,轻声问道:“若如此做……岂不是将童家得罪死了?”
毕竟,童蔓儿当初嫁到四皇子府,入门没过一年,四皇子最宠爱的两个诞下皇嗣的侍妾相继过世。这件消息当年也轰动一时,甚至被太子拿来当做取笑徒臻的乐事。而这件事对徒臻来说,恐怕也是莫大的侮辱。现如今圣上大权在握,会否希望大家记起这不太光彩的往事呢?
薛蟠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开口笑道:“你们放心便是,若论起揣摩圣上的心思,没人比我更厉害的。”
进宝两个遂不再多说。
薛蟠想了想,顾念着徒臻的颜面,又开口提点道:“其实也不必放在八卦版块里面。报纸上不是有个版块是历史轶闻吗?就放在那个位置好了。”
招财两个点头不语。
薛蟠又细细嘱咐了另外几件琐事,这才放两人出去办事了。
他这厢也穿戴好了衣物,准备出府。
身边的小厮赵信将马房里的千里驹牵到府外门口,此刻天气阴冷,天空正飘着轻轻散散的雪花。赵信缩在门房里头和守门的几个小厮一起吃热汤锅,瞧见薛蟠从里面走来的身影,连忙迎了出来,开口问道:“大爷这是准备去哪儿?”
“去福源馆看看。”薛蟠随口应了一句,随即搬鞍上马。赵信立刻也翻上马背在后面跟着。
恰巧又看见准备去报馆办事儿的招财、进宝两个,不由得心生羡慕。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熬到那个地步。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论心机手段的话,自己便是拍马也不急这两个。他爹也和他说了,只一门心思跟在大爷后头行走。大爷心地最是和善不过,又生性护短。只要他死心塌地的跟着几年,即便没有招财、进宝两个得势,其风光顺遂也是旁人比不了的。
一路无话到了福源馆,虽然还不过巳时,但大堂中已经是客人不断了。尤其是糕点铺子那边儿,更是人头攒动,比肩继踵。俱都是富裕人家打发下人过来采买过年时用的点心瓜果。
薛蟠径自进了大堂,直上二楼包间儿。进去坐了还没半刻钟,管事田仰生便带着儿子田文镜过来请安。
闲话几句,薛蟠便笑道:“后日便是开标会了,你这边准备的如何?”
田仰生微微欠身,接口说道“准备将大堂让出来,二楼三楼的围廊也全部摆上了座位,还有视野比较好的几个包间儿,全部腾了出来。大爷放心,容纳一万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薛蟠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后儿五爷、六爷也要过来瞧瞧热闹,你可得仔细准备才是。”
田仰生微微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原本想着将二楼正对着大厅戏台的雅间儿留给大爷的。如果大爷同意的话,后日五爷、六爷人过来了,我便将人引到雅间儿去。可好?”
毕竟,若是论身份尊卑,应对从容的话,再也没有比薛蟠亲自招呼更妥当的了。
薛蟠想了片刻,开口说道:“这样也好。只是后日开标会,乃是我薛家第一次举办此类盛事。避免疏漏,我也未必在雅间儿里呆着。届时叙你吩咐下人们仔细伺候着,万万不能怠慢了便是。”
毕竟,忠廉亲王和忠睿亲王现如今可是他薛蟠最器重的盟友。若是因着些许小事有了芥蒂生分,着实不美。
田仰生自是点头哈腰的应了。他在京中盘桓了这么多年,干的又是迎来送往和气生财的酒楼生意,自然待人接物是最为八面玲珑,体贴顺意的。即便薛蟠不吩咐,面对这样的贵客福源馆也不会失礼。薛蟠要的,只不过是让徒藉、徒煌两个倍感尊荣以及宾至如归罢了。
两人就开标会当天的布置又讨论了半日,薛蟠这才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开口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打今儿下午你便将福源馆的所有客人推了吧!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一两日的营生。你只管将后日的事情安排妥当,别事到临头出了岔子。届时我薛家成为满京城的笑柄,爷可饶不了你。”
田仰生又是躬身应了。
薛蟠这才完事的摆了摆手,又冲着一旁一直默然不语的田文镜笑道:“最近你过得怎么样?我这几日一直很忙,也没抽出空来问问你,票号的生意还好吧?”
闻言,田文镜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容微微阴沉下来,寒声说道:“最近两个月薛家票号的老客户接连销户,我觉得事态有些不对,便暗暗查访,果然是有人在与我们作对。”
薛蟠挑了挑眉,将手中茶盏放到面前的桌案上,轻声问道:“怎么?”
田文镜微微低头,开口说道:“销户的人全都在一个名叫盛世的票号继续开户。而我暗暗查访之后,发现这个盛世票号却是童家的大总管童世忠的女婿孙耀开的。而这些个客户,或多或少的……也都和童家有关。不是童家的女婿,便和童家女眷是妯娌关系。总之……”
薛蟠闻言,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一脸玩味的笑道:“又是童家?找死也有抢着来的。”
第129章
腊月二十五日当天,是个风和日丽,天光和煦的好日子。早在前两天的时候,田仰生便依着薛蟠的吩咐将福源馆全部的生意给退了。又张罗着所有的小厮张灯结彩的布置着会场,将将忙到了二十四日晚间,才算是全部妥当了。
二十五日当天,辰时三刻刚过,紧闭的福源馆大门立刻打开。穿着鲜亮衣裳的小厮们从雕花木门里鱼贯而出,挂炮竹的挂炮竹,摆烟花的摆烟花,早早就订好的舞龙舞狮的伙计们也都藏在了各个胡同口装扮好了,只等着吉时一到,霹雳巴拉的炮仗一叠声的响起来,敲鼓的,打锣的,唱戏伴舞的,霎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常。
早早等在外头的各户商人们此刻也满面红光的走了过来,在福源馆门口与负责接待的田仰生,田文镜父子拱手作揖。一边热络寒暄着,一边又有心思的打听招标会的事儿。田仰生等人含含糊糊的应答着,看着众位商户们全都签字登记了,才叫伙计将人引到里面去。
有身份体面资本雄厚的人家自然分到的位置也是好的。从楼上的雅间儿到大堂前排,不过半个时辰便黑压压坐了一屋子的人。剩下那些个略有资本却无人脉也谈不上独霸一方的零散小商户们,只得坐在了后头。不过茶水瓜果的招待,却是一丝没有怠慢的。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薛蟠也带着徒藉、徒煌两位王爷到了。在座的商户人家以及高门显贵的代表们自然也认得这两位早年间风云无两的王爷们。自讨身份还算不错的,便上去请个安,说两句闲话。剩下资历不够的,也只能远远的围在一旁,看个热闹便是。
这边刚说了没两句话的功夫,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薛蟠有些不耐烦的抿了抿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田文镜立刻抽身出去。不过片刻反转回来,凑到薛蟠跟前说道:“是童家的人想要进来瞧瞧。”
顿了顿,又道:“是童家的二公子童克茶,身边跟着的就是前几日找我们麻烦的盛世票号的当家人童世忠,还有他的女婿孙耀也跟着。”
薛蟠冷笑:“还真把自己个儿当个人物了。凭他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吩咐下去,薛家最重视的就是规矩二字。别说我们薛家刻意针对他,当初可是他们家自己不肯买入场券的。如今我们薛家也没那个道理让他进门。告诉他们,再闹下去,就直接报官将人扔出去,到时候看没脸的是谁?”
田文镜低声应了,立刻转身出去。不大会子的功夫,又匆匆的走了进来,凑在薛蟠的耳边说道:“童家的人答应买入场券进门了。只是……”
薛蟠冷笑,不屑的说道:“他说买便买,你只告诉他入场券都卖光了。也没地儿给他现弄去。如若真的想进来的话,便直接给了黄金五百两,我许他一个特权便是。”
田文镜闻言,开口问道:“若是他们不同意呢?”
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笑道:“童家既然敢来,便是来者不善,恐怕也是憋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机会的。为了向我们寻衅,他是定会答应的。如若他不答应的话,你便将价格提到五千两。若是再不答应,你便将价格提到黄金五万两。并且告诉他说,若是没这个资本就别成日想着叫嚣。我薛家事务繁忙,可没心思陪那些个穷酸打嘴仗。”
这话说得,够犀利。
田文镜有些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嘴角,连忙扭头走了,这回去的时间有些长,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带着面色铁青的童克茶等人走了进来。
至薛蟠面前,童克茶一脸鄙夷的冲着薛蟠说道:“不愧是皇商之家,真真是见钱眼开,粗鄙极了。有道是俗物难登大雅之堂,我看你们薛家之所以融不进京城显贵的圈子,断然是因为你们平日里就难掩这浅薄粗鄙的举动习惯。”
薛蟠好脾气的勾了勾嘴角,一脸无辜的说道:“二公子此言差矣。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薛家早两个月时便定下了开标会当日凭票入场的规矩。若是二公子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自该是客随主便,入乡随俗的。”
顿了顿,看着大堂里隐隐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商人们笑道:“何况大家都是凭票入场的。如若只有二公子一个人不是……那对于其他商家们来说,岂非是太不公平了?”
童克茶不满的冷哼一声,阴测测的说道:“爷也没说不买入场券,只是别人都是五十两白银一张,你却卖我童克茶五千两黄金一张。此事……薛大公子如何解释?”
看着大堂内霎时间连耳朵都竖起来的看客们,童克茶得意一笑,开口说道:“薛蟠,别以为你有圣上给你撑腰,你便可以无法无天。凡事都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今日这番举动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好在我童家为人大度宽宏,只要你拿出个合理解释来,我童家便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即便是闹到大朝会上,我童家也是不怕你的。”
薛蟠看着义愤填膺的童克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童克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心说你真以为我童家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今日便教你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还要闹得你一个灰头土脸。
薛蟠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嘲笑,面上却越发诚恳的说道:“二公子真真是误会了。商人以诚为本,我薛家怎么会做出不诚信或者恶意讹诈的事情来。此番举动,也是为了童家的声名着想啊!”
童克茶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轻声问道:“哦?”
“二公子有所不知。自半个月前,这开标会的入场券便已经销售一空了。不过这半个月来,却还有数不胜数的商人托各种关系人情来找我的,只说不论如何代价,能得到一张入场券就好。都被我以规矩公布,不得更改为借口推拒了。毕竟当初卖券的时候便说了是一万张入场券和一千张竞拍号,既然定了下来,就该遵守不是。如若不然,又叫我如何面对大堂内的兄弟们呢?所以就算是远在西南的二皇子以及上皇的外家许国公或是派人上门或是亲自来找我说情,我都狠下心来没应承。这也是我薛家守信誉的诚意,大家说对不对?”
大堂内一众商户们听得神情激动,只觉得薛家果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商,为了商人的信誉竟然连皇子和上皇外家的求情都不顾了。换句话说不论薛家心底是怎么想的,单单这举动便是对众商家们最大的尊重和体贴,也霎时间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和佩服。此刻听见薛蟠问出声来,立刻齐声喊道:“对。”
声势浩大的嗓音震得童克茶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毛,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看在众商人眼中,自然是觉得这位身份显赫高贵的二公子瞧不上他们这些个商户。心里便不自觉的疏离了一些。
薛蟠又笑眯眯的说道:“可是我却没料到今儿早上童二公子会不请自到。本想着叫伙计们劝退了二公子回去,可谁知道二公子又死皮赖脸的站在外头不走。这寒风冷冽的,我也不希望二公子因此得了风寒什么的。又怕你们童家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你童家处处于我们薛家作对,我们薛家便也如此小肚鸡肠的,要和你们斤斤计较。其实话说回来,京中那些个传闻薛童二家势不两立的流言真真是不负责任的。别的不说……我薛家成日里大小事宜不断,庙堂之上老父忙着大军出征的粮草后勤安排,市井之中我薛家商铺遍布大江南北,自然也是见天儿的忙的脚不沾地。连吃口饭都恨不得在路上的人,自然比不得那些个惯会顺着女人裙带往上爬的吃软饭的人家清闲。说我们闲来无事和你们童家的人计较,真真是……不知所谓!”
童克茶听得勃然大怒,开口喝道:“好你个薛蟠——”
“不过是说两句实话罢了。二公子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当是耳旁风听听也就算了。何必如此的大动干戈?大庭广众之下,叫旁人见了如何是好?”薛蟠闲闲的说了两句,有些同情的看了童克茶一眼,又开口说道:“是了,想必是之前花了五千两黄金心疼难耐,便想着借此发疯了?”
薛蟠挑眉。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道:“毕竟童家满门三百余口,女眷众多,男丁又大多没什么本事。只靠着朝廷的封赏和宫中太后以及皇后娘娘的打赏度日。自然比不得我们薛家财大气粗——兴许连寻常的商户人家也是比不过的,此刻拿出五千两黄金,自然是肉痛不已的了。”
“薛蟠你好大的胆子。宫里头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是你能置喙的吗?”
“我什么时候置喙娘娘的事儿了?真真是没理也想搅三分。我不过是感慨宫里头的太后以及皇后两位娘娘嫁人多年,也牵连母家感到唏嘘罢了。果真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也不枉娘娘们时时刻刻记挂着。只可惜瞧你们童家男丁的模样,好像并不以为荣似的。”说着,薛蟠一脸诧异的看着童克茶,刻意的压低了嗓音,用一种分外无辜的语气说道:“想到这里,我真真是替两位娘娘感到着急不甘和委屈。你说都嫁出去的人了,成日里还为着娘家的事儿精打细算的。这也就是身在后宫无人计较。若是放在了寻常百姓家……嫁出去的女儿成日里不想着替夫家分忧,反而时时盘算着怎么帮着娘家算计夫家……恐怕早就被休了吧!”
“最重要的是,两位娘娘连妇德都不顾了只想着拉扯娘家。结果你们又好像恨不领情的样子,真真是混的……里外不是人啊!”
“你、 你……”童克茶闻言,气的浑身乱颤。然而他本就不善于口舌,更不像薛蟠这样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是以听了半晌,也只得恨恨的看着薛蟠,口中反复说着大逆不道如何如何,具体的反而不知该怎么辩骂了。
薛蟠见状,轻蔑的看了童克茶一眼。这段位也太低了一点儿,他还没怎么出招呢,这童克茶就气的仿佛羊癫疯发作了一般。后头还有那么多的手段……只希望开标会结束之后,童克茶能完好无损的走出福源馆的大门了。
想到这里,薛蟠又是勾了勾嘴角,有意无意的提高了嗓音说道:“之所以要了童家五千两黄金。也不过是对大家伙儿一个交代罢了。告诉大家此番破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入场券只花了五十两白银,而二公子却花了五千两黄金。想来此番消息传出去后,大家也不会心有不甘了。”
大堂内众商户们听了薛蟠的解释,心有余悸兼幸灾乐祸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提价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英明极了,省了多少银子不说。还能平白看一场笑话,哪里还会心有不甘呢?
至于二皇子以及许国公等人家,听了童家的遭遇,估计也不会心怀芥蒂了。毕竟五千两黄金,可不是什么样的人家都能拿出来的。那可相当于是五万两白银了。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那么一个虚虚热闹看,还不如直接看了童家的热闹呢!
薛蟠看着童克茶霎时间面如土色的脸庞,冷笑两声,继续打击道:“何况入场券向来也只是凭票入场,一张券只能入一个人。现如今童二公子带了这么多人进来,我也没说话不是?只可惜好心当成驴肝肺,童二公子似乎并不领我的情。既如此,我也不敢自作多情如何通融了。兴许和脸面想比,童家更在乎这五千两黄金呢?”
说着,又摆了摆手,示意后面收拢银钱的小厮将那五千两黄金用黑漆填金的小茶盘盖了红绸子端了上来,举至童克茶面前,开口说道:“我想着,二公子既然为难,那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好了。请二公子将这些银钱收回去,我也不敢叫二公子进会场了。您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省得回了家里不好解释这五千两黄金的去向。毕竟……这点子银钱在我薛家人眼中确实不算什么,兴许还不够我妹妹办一场诗会的。可放在童家人身上,也兴许是你们一家子几个月的口粮花费呢!若真是因为一时意气,叫你童二公子拉不下脸面的打肿脸充胖子,又或者叫你们童家上下勒紧裤腰带过上几个月,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虐待后宫椒房这样的恶名,我怎么担待得起呢?”
童克茶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薛蟠半晌,咬牙切齿的寒声说道:“不必,我童家……这点子银钱还是花费的起的。”
薛蟠有些不相信的打量童克茶半晌,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确定?”
童克茶面色一黑,立刻说道:“确定。”
“不反悔了?”
这回童克茶恶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连话不都说了。
薛蟠见状,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挥手让端着黄金的小厮退下,漫不经心地笑道:“既如此,按照规矩,一张入场券只有一个人可以凭票入场。童二公子花费五千两买了一张入场券,自然可以凭票入场。至于其他的人却是没这个资格的。童二公子要么继续付钱让几位随从也跟着进去,要么……”
薛蟠惋惜的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看着童克茶道:“规矩如此,童二公子只能自己进去了。”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童家为了找茬特地换成现银的几只大箱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可否让我安排几个小子帮童二公子将这些个箱子抬到前面去。毕竟童二公子身娇肉贵的,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您自己露胳膊挽袖子的抬着箱子,也有辱斯文不是?”
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二公子大可放心,此番派人襄助,纯粹是我薛蟠对二公子的私情,断然不会‘按规矩’朝你要银子的。”
说着,脸上笑容愈发和煦的看了童克茶一眼,斩钉截铁的笑道:“这次,绝对是免费的。”
霎时间,童克茶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被打了一般的难堪。
“薛蟠,你欺人太甚!”
第130章
“薛蟠,你欺人太甚!”
童克茶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霎时间响彻了大堂,原本还有些嗡嗡窃窃,私语不断的细碎声响立刻消失了。在场的商户们以及福源馆的小厮护卫们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童克茶。这位向来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贵族气度著称的世家显贵,终于在薛蟠漫不经心地挑衅下抛开了温润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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