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orElise
可她又不敢去够别人面前的。
见池漾往池青盘子里扔锅包肉,端着碗小心翼翼溜了过去。
“还是雨萱争气。”池姝说话间抬头看了一眼池乐雅,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姐,你是不是不爱吃?”池乐雅坐好后,将自己的小碗轻轻推到池漾跟前。
池漾看了她一眼,手指一顿,夹起锅包肉狂轰乱炸扔池乐雅碗里,霎时间堆了个小堆。
“全都给你。”池漾将最后一点肉沫都倒了进去。
那边池冉不屑道:“祖母死了也没见她回来掉几滴泪,白疼她一场。”
“我还没告诉她,怕影响她比赛。”池玥冷声回答。
她是明和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又是池老的左膀右臂,若是有遗嘱,大概率明和是要交到池玥手中。
可如今就算没有遗嘱,董事会也会* 把她推上去。
对池玥来说,这群人不过都是手下败将,她压根懒得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
不过这几年池青明里暗里收了不少明和的股权,加之池冉一直暗地里跟莫天搭线,就算目前的表决权依旧在池玥手中,但如果这俩人绝对控股公司,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池姝讪笑道:“还是二姐沉得住气。”
池青瞥了一眼池漾跟池乐雅二人的私下交易,眼看池早的魔爪要伸向面前的佛跳墙,她直接提起瓦罐放到池漾面前。
“漾漾,你不是爱喝汤么?多喝点。”
池漾看了看面前的瓦罐,跟池乐雅大眼瞪小眼,最终木然地点了点头。
“光喝汤长不高,多吃点肉,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池青又截胡了一盘红烧肉放到二人面前。
池早嘴唇微张,怒声说:“你妹妹都27了,还长个呢!”
池漾点点头,抱着瓦罐说:“我今天早晨还长高了一厘米。”
池青满脸和蔼地摸了摸池漾的头发,“真乖。”
“妈!你看她!把我爱吃的都拿走了!”
“行了,”池冉被池雨萱刺了一下还没缓过劲,现在看见自家孩子心里极其不平衡,在池早胳膊上捏了一把,“你好歹还有妈给你做,就不能让让人家?”
池青目光慢慢落在池漾身上,看见她听到池早喊“妈”时,睫毛抖了抖,扔了块红烧肉在嘴里。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池漾后背,又放下去。
一场饭局结束后已至晚上九点多。
池乐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开手机,敲:
【#咫池之遥#
“如果你知道我身后背负着天罚和枷锁,如果跟我在一起注定是一场生死博弈,如果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碾碎——
你是否还愿意坚定地走向我?“】
她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向坐在寒风中,翠绿色雪松旁那个削薄的背影,回头时,在后面补了一句:
【“可如果我不想给你带上枷锁呢?”】
……
池青出去时,池漾耳朵都被冻红了,坐在院中秋千上,双手在膝盖搭着。
她给池漾披了件衣服。
池漾抬头时还有点茫然,涣散的目光慢慢回拢,接过后穿在身上。
“想什么呢?”池青握着秋千的藤绳,垂眸问。
池漾回答:“想小时候。”
池青以为她在想母亲,正要劝几句。
池漾却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说:“小时候我在那边坐着,看池雨萱在这边荡秋千,祖母在身后推她。”
“我觉得很好玩,但池雨萱从来不让我碰她的东西,我刚才就突然想试试有多好玩。”
池青问:“那你觉得好玩吗?”
“算不上多好玩,我都长大了。”池漾靠在藤绳上,淡淡说,“小时候特别喜欢却没有能力得到的东西,等长大后唾手可得,也没意思了。”
过了一会,池漾又轻叹道:“那你说我们这些年又在耿耿于怀什么呢?”
半晌,池青慢慢动了动红唇,叹息似的说:“是啊,在耿耿于怀什么呢?”
一阵风簌簌吹过,身后雪松叶片“哗啦”作响,乌云散开后,头顶居然挂了轮弯弯的月亮,明晃晃的光落在二人脚下,拉长影子叠在一起。
“我看你没喝几口汤,”池青抬手揉了揉眼睛,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喝汤了。”
“没裴九遥做的好喝。”
池青低笑:“我以为是你没什么胃口。”
池漾抬起头,“想她们的事,没完。我记得你这几年收了不少明和的股权,现在祖母没留遗嘱,反而是好事,如果池乐雅愿意……”
“她那边难松口,而且她母亲去世的早,Omega妈妈嫁去国外早不管她了,还是得有些钱傍身。”
池青看起来根本没打算从池乐雅那边入手。
池漾握着藤绳的手指倏然收紧,“那你怎么办?如果拿不到明和话语权,她们第一步就是做空你的公司。”
池青压低声音说:“我最近打听到明和有12%的股权居然在祖母的私生女手上。”
“私生……”
“嘘!”池青比了个手势,“沈心怡最近还在查,要是能赶在她们之前找到这个人……”
“需要我帮忙吗?”池漾问。
池青揉了揉她头发,“早过了让你帮忙的时候了,除非你现在愿意退圈。”
池漾将她手拍下去,偏过头。
“行了,”池青往口袋里一掏,拿出车钥匙,“知道你不想呆在这,去医院找裴九遥吧。”
池漾眨了眨眼睛,看着车钥匙问:“那她们?”
“还有我呢,”池青故意在池漾伸手时将钥匙拿高些,“要不要?”
“幼稚!”池漾一把夺过去。
*
“遥遥,遥遥,你醒醒!”
一阵急促的女声。
裴九遥迷迷糊糊睁开眼,拿手背用力揉了揉。
四周一片白炽光。
她坐起来,下意识看向周围,窗外艳阳高照,是个大晴天,房间里堆满气球和花束。
她低头,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她醒了”!
整个世界突然混乱,有几个人跑出去,边跑边喊:“快去叫医生!”
随后一张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池漾?”裴九遥目光涣散,喃喃喊了一声。
“你喊谁呢?”肩膀上落了一巴掌,一个女人抱住自己,小声哽咽。
头好疼。
裴九遥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睁大了眼睛。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用灯照了照裴九遥的眼珠,晃得她微微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挤出一串生理性的泪水。
她又问了一句:“池漾?”
“周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病患突然醒来还不适应,过一会就好了。”
白大褂走出去后,那个煞白至看不清模样的女人又坐了过来,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肉。
几人七嘴八舌问:
“遥遥,你认识我吗?”
“那我呢遥遥?”
“我你也不认识了么?”
好几个无脸女人像剪影般从自己眼前飘过。
裴九遥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她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
身体一抖,猛地坐了起来。
天黑了。
裴九遥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
“遥遥,你醒了!”一声惊讶中夹杂着喜悦的女声响彻病房。
“小狸……”
裴九遥一回头,女人没等她说话,疯也似地跑出去大喊:“周医生!遥遥醒了!”
裴九遥看着面前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怔怔问:“这是哪里?”
“遥遥,你半年前被吊灯砸到脑袋,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的!”女人满眼含泪,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哭着问:“你不会不认识妈妈了吧?嘤……”
“我当然认得……”裴九遥伸手过去,攥住女人的手,嗓子一堵,轻声喊:“妈……妈……?”
“呜呜呜,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医生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明惠抓着裴九遥的手,啜泣道:“还好你醒了,以后坚决不能自己一个住!我要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妈,没事了。”裴九遥有点恍惚。
这是……回来了?
可是自己还没完成任务,好多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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