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orElise
她关掉水,抽出毛巾擦了擦身体。
毛巾……怎么是湿的,好像被用过。
池漾手指用力一蜷,将毛巾拿起来,暴烈的信息素一瞬间钻进鼻腔。
指骨瞬间泛白。
橙花和奶油的后调覆过前调,逐渐变得浓烈。
百分百的匹配度几乎是让池漾瞬间有些假性发|情。
她迅速将毛巾扔开,披上浴袍。
裴九遥来过这里。
池漾扶在洗手台上缓了缓,用力咬了咬后槽牙。
她还敢来!
池漾用力卷起毛巾扔到垃圾桶里。
立刻改掉密码,就此切断关系,什么狗屁协议,再也不要见面了。
池漾从抽出手环扣上,推门出去,还没来得及切换档位,突然觉得不对劲。
整个房子都不对劲。
裴九遥的信息素太暴烈了,就像是……
她还在这里。
池漾全身一震,迅速将手环档位调节好,撕开抑制贴覆在后颈,推开卧室的门。
强烈的视线冲击让她大脑甚至一瞬间发懵。
裴九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满床都是池漾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堆池漾的睡衣。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皱着眉心,半边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嘴里还咬着池漾那件被撕碎、没来得及处理的酒红色睡裙的边角。
牙关紧闭,下颌线绷着,犬齿锋利且危险。
察觉到有人靠近,裴九遥猛地睁开眼睛,点漆般的瞳孔缩了缩。
池漾后退几步,心脏突然“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声音狠厉,一字一顿:“裴九遥!”
乌墨般瞳孔倏然间变得柔和,裴九遥修长的指节按在衣服上,喃喃回应:“池漾……”
声音嘶哑,身体微微发抖。
作为一个二次分化的Omega,池漾太清楚裴九遥现在是什么情况。
易感期用自己伴侣筑巢的行为,证明她几乎已经不受控制。
跟这样的Alpha待在一起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池漾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可不知为何,心底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理智告诉她不能跟筑巢期的Alpha过不去,可手上动作生硬得像是要将裴九遥掀翻。
她凶戾地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裴九遥猛地坐起来,被吓坏般团着衣服往后退去,边退边摇头,“别拿走,不许拿走!”
“你发什么疯!”池漾胸膛忍不住起伏,“裴九遥,我是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见你。”
“你,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裴九遥声音低低的,眼眶有些泛红,“你别凶我。”
“你滚出去。”
眼前的人看起来很痛苦,可池漾管不了这些,大脑已经被愤怒占据,无暇思考其他。
“你别,你别不要我,”裴九遥抱着衣服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珠带着涟漪,直将人往深渊里吸。
她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我好难受,我不知道怎么了。”
池漾慢慢攥起手心,指尖几乎将软肉掐破。
分明带着手环,分明已经闻不到那股味道,怎么好像还在被信息素影响。
她冷声道:“裴九遥,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我,易感期吗?”裴九遥沉默了一会,吸了吸鼻子说:“好像是,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你连自己什么时候易感期都不知道么?”
池漾让开门,说:“自己回去吃药打抑制剂,别在我这里。”
她当Alpha时不是没易感过,也不像裴九遥这样。
裴九遥跟自己又不一样,抑制剂有效,那就打抑制剂好了,干嘛来烦她呢?
池漾看着裴九遥这副模样,居然会有一点心软。
因为这一点点心软,烦躁无限扩散。
“快点滚,我不想看见你。”池漾又让开一点。
“你不要我了吗?”裴九遥带着哭腔,声音黏黏的,“我……”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尽的痛苦和空虚让裴九遥眼泪大串大串往下落。
她忍不住解释:“真的不是我下药,跟我没有关系。”
“你还装!”
“我没有装!就是跟我没关系,我根本就不是她!”
其实我和之前那个裴九遥不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这么会演——或者说性格变化会这么大吗?
池漾攥紧手心,牙齿咬着唇间软肉,疼痛让她暂时恢复理智。
怎么可能,池漾,你怎么还能相信她!
“那你是谁?”池漾内心情绪疯狂翻涌。
“我,我不属于这里,我不知道我是谁。”
裴九遥神情茫然失措,带着些委屈。
不属于这里。
池漾有些迟疑。
楚司说她五音不全,可她唱歌分明很好听。
那么好听,堪称专业歌手,还能自己作词编曲,温礼为什么不给她出唱片?
池漾突然在想,她分明可以随意找个Omega解决,Alpha又不是只能标记一个人。
为什么又一定要来这里?
为什么要把这种情绪带给自己。
裴九遥猛地将脑袋埋进衣服里,“你相信我吗?”
“池漾,我不想走,你不能赶我走。”
池漾冷冷站在屋前盯着裴九遥。
“这是我家,我不能赶你走?裴九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好冷。
她的眼神怎么可以那么冷。
裴九遥死死攥着池漾的衣服,闷声说:“协议上,你答应我可以提三个要求。”
“你也说了我可以拒绝。”
而池漾知道她一定会拒绝,她不爱裴九遥,她们之间不过是交易和利用,她不可能答应一个给自己下药的人渣。
“那我想标记你,”裴九遥声音无力颤动,“你要拒绝吗?”
“我……”
当然要拒绝,不然呢?
可为什么——
说不出口。
池漾双手握拳,微微颤抖,心脏像被塞满了棉花,撑得鼓鼓的,嗓子里卡了根刺,不上不下。
好像看到裴九遥那双痛苦委屈交杂的眼睛,她就走不开了。
这不算喜欢,这算什么喜欢?
最多是信息素影响。
纵然戴了手环,可也不是没吸入信息素。
池漾睫毛一下一下抖着,思绪凌乱不堪。
算了。
既然她都提起协议,就当是……好聚好散吧。
反正,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只此一次,再无瓜葛。
“你不拒绝吗?”裴九遥* 低沉蛊惑的声线钻进池漾耳膜。
池漾没说话。
裴九遥突然抬头笑了,“你不想拒绝。”
她突然扔掉衣服,长腿垮下去,将池漾堵在墙边。
裴九遥声音里满是情动:“为什么不拒绝,你不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裴九遥双臂撑着墙,将池漾环在墙角,双目像一头夺食得饿狼,满是野性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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