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而且……而且卡尔完全不担心被听到诺伊尔说什么啊,这是因为卡尔把他当成了更亲近的人吗?
克罗斯的心里一片滚烫, 尽管高挑又结实, 现在却像个大猫似的乖巧地窝在柜子里, 光线穿过门缝在他脸上留下一条金色的缎带, 他抬头望着卡尔红着脸点头。
他爹的,幸好他没大喊我讨厌你,而是乖巧了一把,卡尔赶紧把柜子门阖上, 现在第二个问题变成了如何让诺伊尔又什么都没发现地正常进来, 又不要和他乱说话。
对方要是随便冲他发烧一下,不得把柜子里的克罗斯给吓个半死吗?
那也太可怕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从谈话一开始就定下基调。
诺伊尔感觉卡尔怪怪的,开门的速度异常慢, 正有点担心他在屋里正干嘛,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房门就被打开了。
他的脑子暂停了一瞬,因为卡尔是揽着他的脖子把他扯进门里的。诺伊尔上次这么被人搂着还是和人春风一度的时候,*到一半卡尔打电话来和他说什么慈善赛的事, 他真的就提了裤子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情人不满地过来往他身上爬,*完就气得再也不见他了。
卡尔……卡尔这样搂着他吗?
怎么,这是回心转意了,乐意用用他的意思?
爹的,早知道再洗三遍把自己洗到泡发再过来了。
诺伊尔感觉自己像忽然失去了对世界的准确感知似的,他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靠到门上的,本来准备好要拿来和对方兴师问罪的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揽住卡尔后本能地就要亲吻他,而后被对方按住嘴唇。
“怎么忽然过来?”
出卖色相的卡尔声音清晰又正常地问,仿佛他现在没有和队友紧密拥抱,而只是站在门口普通问话似的。
反正在衣柜里的克罗斯听来,虽然隔着门板声音虽然小了很多,但还是比较清晰的,卡尔的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得很。
而在诺伊尔的语境里,卡尔当然不可能忘了他们约定好的事又问他一次,所以他自动理解成了卡尔在询问他为何提前到达,于是他笑起来,用气音低低地覆在他耳旁试图搞暧/昧:“想你呀——唔。”
卡尔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硬是在光滑紧致的皮肤上揪起了一小块,捏着他的脸,也用气音说:“别发烧,给我好好说话。”
这是要玩什么公务会谈play吗……诺伊尔一整个滚烫了起来,很配合地调整声音道:
“有事要找你聊聊。”
卡尔果然是要同他玩这种的!诺伊尔看着自己队长满脸写着“满意”两个大字,松开了手,冲着他眨眨眼:
“最多给你半小时,我指望着早点睡觉呢,坐吧。”
这个“早点睡觉”里,有没有他的一份子啊?
诺伊尔一整个浮想联翩,在沙发上坐下时都忘记奇怪于座位好像还带着温度了,就只顾着抬头看给他倒水的卡尔,和他打趣了哎呦队长大人别这么辛苦,让我来给你当服务生吧,差点被卡尔一杯水泼他脸上去。
他们说话真是松弛又亲切,克罗斯待在衣柜里,骤然意识到尽管他早就是成人了,但在卡尔面前还是会像束手束脚的小屁孩,并不如诺伊尔一般放松和大方。
不过也不全是年龄的问题,诺伊尔又不迷恋卡尔,在他面前自然不用有很多绝望的压抑情愫,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克罗斯生怕被发现,一动也不敢动,也只能从极其细微的缝隙里看出去,视角被遮挡了大半,只能看到卡尔拖了个椅子过来,把诺伊尔挡住了大半,背对着他坐下。
他愿意同我待在一个沙发里,却不和曼努埃尔坐一起。
想到卡尔刚刚是如何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那样用柔软含泪的眼睛看他,克罗斯的心脏更滚烫了。
这只是单人房间,长沙发就一个,小的软靠垫椅子倒是有俩。诺伊尔挑了挑眉,想着卡尔不和他并排坐,还要单独拖个小椅子,怎么的,嫌挤?
不过也对,面对面坐下才是公务play。
他情不自禁又微笑起来,看着卡尔像个商务精英似的漂亮又运筹帷幄地把腿叠放在一起,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掌交叉放在腿上,坐他对面看他。
再正经严肃不过的样子。
一边公事公办地认真说话,一边又在门口抱着他……
真的想和人玩玩的时候也太会了吧卡尔……
“找我说什么?”卡尔语气平和地询问。
“……”诺伊尔舔了舔嘴唇:“还是托马斯的事。你们真和好了是吧?”
衣柜里的克罗斯屏住了呼吸。
卡尔的神经时刻紧绷着,提防诺伊尔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又要表现得非常自然地去回应他,自己也不能说任何不对劲的话,真是觉得脑壳疼:
“本来就说我们没闹多大事,大家莫名其妙都不信。”
“是吗?是没闹多大事,还是你乐意低头去哄他啊。”
诺伊尔哼了一声说出了让克罗斯感觉真是心里话的台词。他还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就小心翼翼地在柜子里慢慢转身,想从头向右边坐着变成人朝左边跪着,这样的话他看到的范围就更大了。
谁知道这个衣柜的门不够紧,在他慢慢翻转的过程里,竟然只是因为被轻轻蹭了一下,就忽然小小地吱呀一声,裂开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
又一道光投在克罗斯身上了,他就保持着这么个半趴着的狼狈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了。
卡尔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诺伊尔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纳闷地抬头看:“什么东西在响……啊,衣柜门开了吗?你没关紧?”
他莫名觉得在意,感觉这柜子好像特别碍眼似的,本能地起身想查看,然后就猛地顿住了——
卡尔一脚踩住了他。
并挑起眉头看着他:“没关紧不是正常,谁天天盯着衣柜看,你在找什么破烂借口吗?怎么,说两句话就坐不住啦。”
他的语气是这样的自然,脚掌却缓缓上移,甚至直接压在了他的腹肌上,把他硬是重新踩回了沙发里。
诺伊尔把手背搭在沙发上瘫坐着,喉结滚动,简直有点头晕目眩了,哪里还管什么衣柜不衣柜的。
克罗斯绝望的心缓缓落回肚子里,他的脸已一片通红,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小偷或小三似的窝藏在卡尔的衣柜中偷听他说话。幸好外头两个人还是敞亮得很,聊的内容尽管态度熟稔,却没什么不能听的。
他在他们的说话声中继续缓缓地转。
卡尔的脑子也挺爆炸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干出这种事了,但现在一间小小的酒店房间,甚至不是套房,实在是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踩着诺伊尔,面上还要一副淡定样盯着对方看,继续问话:
“我和托马斯和好,你很不满意喽?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乐得我们俩在队里闹矛盾?”
“不,卡尔。”诺伊尔缓缓呼吸,胸/膛/起/伏,让自己不至于輲息起来,手掌试图按住他的脚:“我可不敢。”
“听起来一点也不真诚啊。”卡尔又用了力气,让他不许乱动:“你分明就很盼着我们吵架,给你开心得没边了——”
“冤枉,我明明一直劝你们和好的,我怎么会想你不好呢?”
“那现在你又要和我抱怨什么?”
克罗斯成功翻过来了,比踢比赛还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满头冒汗了,不过好歹是换了个位置,而且还趁机偷偷把衣柜门又拉上了,他终于可以放心谨慎地从缝隙中继续看他们在做什么。
两个人还是那么坐着,卡尔背对着他,翘着腿,很闲适的样子,拖鞋都掉了一只在地上,诺伊尔也好好地坐着,只能看到他的胸口往上,一副端庄相,只是比起刚刚,他的脸红了好多。
克罗斯不太看到他这样好像有点窘迫的样子,甚至情不自禁地有点共情他了,感觉真是脾气再大的人到了卡尔面前也要丢盔卸甲的,虽说诺伊尔是如日中天的门神、取代拉姆上位的副队长,但卡尔这么犀利地拷问两句,他也就紧张了。
卡尔对诺伊尔好凶啊。
管理球队时,他素来是有不留情一面的。但这一面的卡尔和平时温柔细腻、特别不喜欢撕破脸皮的他叠加在一起,好像又有种格外的热/辣感。
克罗斯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正被卡尔逼问“我和穆勒吵架你很开心喽”这种话该怎么办,光是这么听着他问别人,他就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空白了,不敢再看他们,反而因为羞耻闭上了眼睛。
该死,我是真的有点开心的……我真可恶……
别生气,卡尔,别罚我……
“我抱怨……你们不是在为了我吵架吗,又不愿意告诉我原因,现在又和好,搞得我感觉自己像什么工具人似的,你们俩都好不尊重我。”
诺伊尔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失/态,尽管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但他还是尽力摊/开自己,任/由对方掌/控,只是用眼睛像钩子一样紧/紧/勾/住/卡尔看,仿佛在向他展示自己有多乖:
“总得理解一下我这种心情吧。”
“那我就向你道歉,但我不会和你谈我的隐私问题的,曼努,如果你实在好奇,就盯着托马斯问去,如果他乐意和你说的话,我就无所谓。你以后也别拿这个事做文章,他根本没有和你争第二队长的意思。”
卡尔咄咄逼人地让他别办法再去想什么衣柜不衣柜的事,甚至顺便扩大了话题:
“只有这个事吗?你门将教练的破事都拖了两个月了,什么时候收拾掉?”
诺伊尔双关着说:“来之前不是已经松口了……对我温柔点,卡尔……”
都说了别发烧!
卡尔反而更不留情地踩下去:
“鬼叫什么,你那也能叫松口?现在合同不是还没签?他已经涨薪快一半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别太无法无天了,安切洛蒂现在是主教练了,你让他带队难做人,到最后坏的还不是团队的事。”
“好委屈啊,你就为了一个外来的意大利老头子这么欺负我?之前不是还说不管我的吗——”
“之前你的教练也没拿到好合同,现在他有了。”
“要是菲利普在这儿,你才不会这么对待他。”诺伊尔到底还是忍不住喘/了一声,不过被叹气掩盖掉了:“真伤心啊……”
伤心个大鬼头,他明明爽/得快爆/炸了。
卡尔的羞/耻心也快爆炸了,他都不懂是什么能量支撑着他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如此镇定和勇猛地干这样的事,甚至头脑仿佛都格外清醒快速了起来,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本能吧,他上一次这么想拼命还是在踢巴黎的那场欧冠小组赛的半场(…)
如果放在营销号里,他现在简直能被截去当励志人物:
你有没有为了让朋友不要发现自己一晚上约了三个人而拼过命?
卡尔不打算让诺伊尔待到他预计的时间了,现在事情全乱了,他必须赶紧把他们俩都彻底弄走,等会儿他也绝不要继续待在屋里了,而是要直接去找胡梅尔斯,把危机掐灭在摇篮里。
在衣柜里不好意思再看、只敢红着脸倾听的克罗斯不知道卡尔无声地把另一只脚也放到了沙发上:
“菲利普才不会像你这么没完没了的,你有他一半的脑子,我们都不用聊了。你现在就给你的门将教练打电话说这个事,让他去把合同签了。”
不会吧,天哪,这也太狠了。
诺伊尔把眉头抬了起来,冲他哀求:“别,卡尔……”
这确实是做不到的事,但卡尔本来也不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他只是想通过拆掉天花板,来提出开个窗户的要求罢了:
“做不到?那你还冲进来和我兴师问罪,真是别太过分。”
卡尔无声地收回宽松居家服下肌肉饱满的漂亮长腿,踩住他的膝盖,把他的腿合拢,重新优雅地做回椅子里,姿势仿佛和刚开始一模一样,挑起眉头,很无情地舔舔上嘴唇,简直是略带讥讽地笑了一下。
诺伊尔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把他按衣柜上,让柜门都被撞掉,但他一起身握住卡尔的手,卡尔就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把他扇得火辣辣又晕乎乎地重新退回门廊了。
天哪,怎么还不欢而散了,这又是什么声音,诺伊尔挨打了吗?
天哪,那可是诺伊尔,诺伊尔挨打了吗?
克罗斯简直有点不忍心听了,他感觉诺伊尔也是蛮惨的,虽然他门将教练这个事谁都知道,可让一个皇马球员听到他这么狼狈地被队长逼回去妥协真的可以吗?
卡尔在谈公事的时候真的是毫不留情啊。
他的威严也比克罗斯离开时更高了——这也是应该的事,那时他才刚转正两年,现在随着世界杯加欧洲杯拿下,人才三十不到,地位上来说都快飞升英灵殿了。
克罗斯是真的没想到诺伊尔现在在卡尔面前都是这么弱势的,一时间甚至忍不住有点同情他。
两个人在门口附近可能又最后说着些什么,但克罗斯已经不努力听了,他听不清,而且万一是诺伊尔在向卡尔道歉求情的话,这么伤害不可一世的门神自尊心的事,他还是不听算了。
不然等下次在球场上看到素来大爹风范、指挥若定、谁也不能下他面子的诺伊尔,脑子里却浮现什么“卡尔,求求你,别这么不讲情理,别这么生气,那毕竟是我的门将教练啊”这样可怜的话,他怕自己表现出什么尴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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