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他是替巴拉克出气了,不,准确来说是替他自己出气了,队伍怎么办呢?
他自己的品格呢,名声呢,荣誉呢。
责任心呢?
他就是这么一个会在球场上随便打人的球员吗?他是这样长大的吗,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吗?
他是这么糟糕的吗?
他的红牌和之后连续四场都得缺席的可怕现实让媒体和球迷们都有点破防了,而且赛场超雄的行为永远不会受欢迎的,卡尔被连续骂了一个月,只要有新的比赛,提到卡尔依然不能上场,再看看他不能上场后让人脑溢血的后防,大家就想死。
不过奇怪的是卡尔感觉在更衣室里大家反而对他的态度更好了,也许是忽然发现了卡尔平时为人友善不是因为他很素食,而是因为他单纯善良;也许是人人都骂一个凶狠后卫,但又人人都渴望自己的队友是那样,会站在所有人面前为自己出头,不吝啬一拳打断对手的鼻梁骨。
大家以为拉姆会生气,但拉姆没有,拉姆在更衣室里对卡尔更好了,训练时格外注意总把球给他,像是生怕卡尔被孤立似的。
“他只是很勇敢,而且没经验。”拉姆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犯了错也不要紧,大家都会犯错的。”
“你就不会。”
拉姆都出道五六年了,还一张红牌都没领过,踢球绝对是干净派。
“下次就换我去打。”拉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该让年轻人替老球员出头的。”
“怪米歇尔自己,卡尔就是太乖了,替他也……害,算了。”听众撇撇嘴。
就连骂卡尔骂得最凶狠的赫内斯和鲁梅尼格,背后也会纳闷难道卡尔是忽然把蛋长出来了,怎么都20岁了才忽然找到了年轻气盛的剧本呢?
卡尔也以为拉姆会生气,拉姆确实生气,生气到差点给了他一巴掌,但最后只是捏住他的脸:
“你觉得这是你吗,卡尔,这是你想成为的人吗?”
卡尔垂着眼睛不说话。
拉姆硬是抬起他的眼皮,让他向上看,把他的眼睛都按红了。
卡尔流下眼泪:“菲利普,别这样。”
“你在犯错,karli,毫不值得的错!”
拉姆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呐喊,但卡尔的泪水像滚烫的火焰一样灼烧过他的皮肤,让他感觉痛极了:
“你的眼泪值得吗?”
“这和你没关系,菲利普……”
“我要失去你四场比赛,你觉得这和我没关系吗?是谁在场上和你并肩作战,而你要抛弃我,抛弃所有人,抛弃你自己,为了一个错误的家伙。”
这是卡尔这么久以来见过拉姆最失态的样子了,他几乎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也看到了泪水,但那一定是假的,拉姆才不会哭,那最多是某种心碎的弧光。
但拉姆也不会心碎,或者说不该为了这样的事心碎的。
“对不起。”卡尔难过地说:“这不是为了谁,只是我自己……”
“你自己信自己的话吗,karli。”
拉姆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语调却慢慢地沉进了温柔:“算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不想再责怪你……过来。”
他给了卡尔今日第一个拥抱。
卡尔伏在他的肩头哭惨了。虽然一张红牌四场禁赛对坏小子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卡尔来说这是天大的事,这不是他会做出的事。
卡尔不允许巴拉克谈论这件事,事实上那天回到家里后他们就只是*,*到昏天黑地,*到嗓子都哑了,*到视网膜上仿佛永远盖了一层灰蒙蒙,怎么看世界都恢复不了正常的颜色。
巴拉克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
卡尔蜷缩着哭起来。
就连生日前也是如此。
平安夜又到了,卡尔却不能同他一起过。
巴拉克要回家乡探望父母,他也不是每年都会回,和家里的关系不好不坏。
他们最近说话的时间仿佛都变少了。
卡尔缩在巴拉克的怀里,听他的心跳,想到明天就听不到了,这样的小事竟也会让他悲伤。但他没有再哭了,他最近总是哭,他不喜欢这样。
茫茫大雪落了下来。
第93章 大卡
今年拜仁指定的啤酒大帐篷是Schottenhamel, 来宾都身着巴伐利亚传统服饰——男球员穿着皮裤,女友或妻子穿着传统的巴伐利亚裙装——集体亮相。
俱乐部官员、教练团队和重要嘉宾都与球员们一起参加。
球迷们会在现场围观和欢迎球员,运气特别好的、球迷组织的领导, 以及托了关系的也会得到机会进入帐篷,和球员们互动, 但大部分人主要还是在入场这一会儿能蹲守成功。
通常球员们会和球迷们拍照, 并与媒体互动。卡尔绝对是最受期待的一个,因为他有着和咖位不匹配的好耐心,在前排的人基本都能蹲到他的签名和合照。
这可是啤酒节限定皮肤的卡尔, 一年也就这么一回,而且很多国外球迷是借着来啤酒节玩的机会顺便追个星,绝对是追求着自己珍贵的人生时刻, 都快挤破了头一起抢前排。
很多没资格入场的小媒体也期盼得很, 希望能拍到两段画面, 卡尔能笑着看镜头回答一两个问题, 那他们就能圆满完成工作直接交差了。
然而卡尔竟一反常态地直接冷淡着脸进帐篷了,脚下宛如踩着风火轮,跑得比游行时踏踏踏边拉屎边踏踏踏过去的马还快,把这备受期待的入场环节硬是弄成了零互动。
但球迷们不觉得这是卡尔在耍大牌。
开玩笑, 我们卡皇爱民如子!
路过球迷时从来不会扬长而去的!
惊呆的情绪过去后, 他们很快就本能地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累了,一定是累了!
或者是不是肚子疼,急着上厕所啊?
算了算了, 这个解释不符合卡尔的气质, 大家又选择性无视了,决定还是回到比较笼统的“累了”上面。
卡尔完全没起到好的带头作用,直接就这么跑了, 跟在他后头的球员也非常惊诧。但他们再奇怪也只能在心里奇怪,面子上反而都更镇定和热情了起来,试图转移球迷们的注意力。
他们会两三个一起出来,一人签一块,z形走位,走着走着也就进帐篷了。
还没开始往前的外贝外探头探脑,双手插兜,看到卡尔竟已一溜烟跑走,非常耿直地龇牙了:
“他爹的,卡尔憋尿啦,跑这么快。”
基米希差点和他干起来。
罗本赶紧拉架,把这俩家伙丢开,让基米希先出去签字去。
自从那次训练场大闹后,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关系又好又坏的,好体现在他们开始能动手绝不哔哔,坏体现在他们开始能动手绝不哔哔。
“你就非说德语吗。”罗本和外贝外提议:“你说难听话的时候拿法语蛄蛹不就行了,非让人听懂。”
罗本按出“让我们说法语”的音频。
外贝外也发出“难听的语言说难听话,好听的母语说好听话”的声音。
罗本现在恨不得把他也踹出去了:“放你爹的屁,你分明天天拿法语骂人,别以为大家不知道!”
诺伊尔和穆勒是一起走的,他们俩是非常受欢迎的球员,拜仁球迷已经基本忘记诺伊尔刚从沙尔克04转来时他们多讨厌他了,有时甚至会把他也当成户口本。
球迷们很开心地尖叫。
诺伊尔心情很好地和球迷们微笑,不断弯腰配合合影。
他之前一直被当成假笑人,因为在活动上有过很经典的一次露馅,摄像机过来的时候他就冲着镜头龇牙灿烂笑,摄像机一走他就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低头冷脸戳盘子里的食物,被球迷们拷打笑话三年了。
但这一会儿大家感觉他的笑容一定是真的,因为这是从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有喜欢他的球迷脸通红的,都快隔着安保和隔离带摸到他的乃上……啊不是,躺到他怀里去了。
“谢谢你,曼努!”有人很激动地喊,顺便以一种小孩子激动朝着二爹告状大爹出门了都没亲我一口的心情委屈倾诉:“卡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一下子就进去了。”
不舒服?不至于啊,昨晚也没*,他们俩真画了一个多小时的儿童画——主要是诺伊尔拉低了这次文娱活动的水平。
不过无所谓,卡尔拿了这么多时间和他一起玩、说话、还在他脸上涂小花。
虽然涂小花是因为诺伊尔一直在乱画给卡尔整烦了,不过诺伊尔才不生气,美美地拍了自|拍,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打算回家了。
反而是卡尔有点犹豫,仿佛想留他,又仿佛不想。
和卡尔玩拉扯是没有好下场的,做熊就是要主动,诺伊尔立刻改口说外面太黑了,不敢开车了。
“除非你送我。”他理直气壮地说。
卡尔居家服都换上了,谁想给他出门开车当司机啊!真是一整个无语凝噎了,轻轻踢他一脚说不想走就直说。
“我不想走。”诺伊尔顺畅地说,笑着拉住他衣角晃了晃撒娇。
卡尔:……
虽然别扭,但他们俩都好好待了一晚上了,也没必要继续装腔作势,如果他不贪恋诺伊尔的话,就根本不会去找对方了。
与其说不需要新关系,不如说是对过往的愧疚让卡尔没办法开启新关系。
卡尔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太爱巴拉克,还是出于对初恋的愧疚不敢再去爱别人,拉姆残忍戳穿他的正是这个。
他到底是真的爱十年前的爱人,还是只是爱忠贞还债的错觉呢?他是单纯在自恋吗?
如果他真的那样忠诚的话,就不该和胡梅尔斯在一起,也不该会对着诺伊尔动摇心神。
但他喜欢诺伊尔,又偏偏是因为会在对方身边陷入旧日幻影。
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很庸俗,很软弱,爱也爱得不彻底,潇洒也不能潇洒,他是所有关系里唯一的坏仁。
卡尔就别扭地同意了。诺伊尔躺在他的床上,满心想的都是也不知道胡梅尔斯有没有在这儿也躺过,真叫仁生气,但他嘴里问的却是:
“你也教别人画过画吗?”
“什么?”卡尔轻声说,抚摸着他脸颊侧面还没洗干净的一点点花朵的残痕,像在发呆。
“马茨。”诺伊尔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也带他在家里画画啊?”
“……才没有。”卡尔回神,好笑地揪住他的脸:“谁像你这么无聊,也多亏你能坐得住。”
体育生要是都喜欢搞艺术,那还是体育生吗?很多球星像小时候逃掉了所有美术课似的,生怕沾染上一点点传统审美,把他们花里胡哨的沉淀气质给破坏了。
不是没有审美,其实球星是很追求美的,有钱了爱打扮爱装修是人之常情,只是很多人的赛道和传统世界的不太一样。
卡尔之前在查找夜店丑闻穿衣指南时格外明显地发现了这件事。
诺伊尔笑了起来,把他往怀里揣揣:“就无聊,就坐得住,就高兴。”
卡尔睡得挺好的,反正今早起来时精神很不错,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床上踢下去,脚法非常有力,不愧是顶级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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