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大晚上的成熟前辈把小队友扯在无监控地带,不是要霸凌就是要亲嘴。
可是这两件事,卡尔都不觉得对方会做,于是只怔怔地抬头看他。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被爱情病毒污染病变了,满脑子都往暧/昧的方向想。
巴拉克也在看他,眼睛又分不清颜色了,也许蓝绿色搅和在了一起。
而后他又抿紧了嘴唇,慢慢松开他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自己都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
“……跟着我做什么?”
卡尔轻轻地把手放到手腕上,感觉被他捏过的地方都麻了,小声反问:“为什么找我?”
“我太用劲了吗?”巴拉克却低声说着不相干的话,还抬起自己的手掌蹙眉看了看,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什么?”卡尔刚愣住,而后一低头看到自己还在摩挲手腕,立刻触电般松开了自己的手:“不,没有。”
他这样的表现却让巴拉克觉得更可疑了,眉头蹙得越发厉害:“袖子拉起来。”
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指挥人在这儿露皮肤?
而且他很关心我手疼不疼吗?
虽然只是什么都不是的手腕,可卡尔还是莫名其妙就羞臊得要命,而且他还生发出了一点欲擒故纵的小心思,想看看巴拉克的反应,于是反而把手向后藏去,摇摇头坚定地说没事。
他原以为对方最多也就是再询问一句,万万没想到巴拉克却再次上前一步靠近了他,非常具有压迫感地冲着他摊开掌心。
好凶,真的好凶。
卡尔都快停止呼吸了,身体紧紧地绷着,但他却没有顺从,而是选择抬起眼睛看向对方:
“为什么找我?”
他们又离得太近了。
卡尔不断回想起下午在场上时,把手环绕到对方的脖颈上去,紧紧拥抱他的滋味。
他想,巴拉克根本不知道他多可怕。他这副小尾巴似的没用样,都是他为了忍耐装出来的,如果他不用忍的话,他现在就要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那头的墙上去,用力亲吻他。
可他不得不忍耐,因为他知道对方又不是也喜欢他。
他不得不忍耐,因为亲自己的队长是错误的错误的错误的事。
但在这样小空间一对一的时刻,他又会有点气恼,很希望巴拉克能认识到,卡尔也不是一个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
如果不是喜欢他,喜欢得抱着被子无措地流眼泪,他才不至于在巴拉克面前这么笨蛋、弱势。
巴拉克可能讨厌他,他也讨厌自己这样!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不管对方有没有发现他的心情,都只用装作没法就够了,可他却很辛苦。
他甚至有点怨怼,觉得他是好可恶好可恶的大人。
如果知道了卡尔的小心思,又干嘛要送他手表,干嘛要到他的房间找他,干嘛要和他单独站在无人的空间里暧/昧地靠得这么近?
他盯着巴拉克看,像是要求对方即刻拿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巴拉克拿不出。
“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卡尔。”高大的男人低声说。
“你担心我吗?你怕我生病吗?”
卡尔说着,把手从身后拿出来,轻轻卷起袖子,漂亮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踢后卫出身,他才不是什么瘦弱的小男孩,但手一放到巴拉克手里,就顿时显得细嫩了似的。
“你很在乎我疼不疼吗,米歇尔?”
巴拉克手腕一颤,本能着要松开,眼神中滑过迷茫,却被卡尔反拉住了。
“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我——”
他被捂住了嘴巴。
有两个人在外面说说笑笑着过去了,见楼梯间门上的玻璃显出里面亮着灯,疑惑地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人影后重又放心走开。
巴拉克捂着卡尔坐在地上,缓缓伸手关掉了灯,然后才拉着他在黑暗中站起来。
现在只有从门外透进的一点点光了。
卡尔简直想张嘴咬他的手,毕竟他也不能蹭两下,那他就想张嘴咬他的手,但巴拉克已比他还匆忙地松开,彻底和他拉开距离。
“回你的房间去!”
声音中仿佛压满了怒气。
卡尔刚刚燃烧的勇气已经消失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和难堪,在这么一个狭小的见不得人的地方,荒唐地因为一点被爱的错觉就逼问对方。
巴拉克如果真的喜欢他,哪怕那么一点点,他们也不至于在这儿,不至于这样说话。
羞耻感前所未有地浓烈翻滚起来,卡尔恨不得原地捅自己一刀,来缓和这种像比死还可怕的折磨。
他也不敢再问什么手表的事了,转身推开门就跑出去,拼命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躲,像躲避可怕的噩梦——他恨不得把时间倒带回几分钟前,那他死也不会追出去,不会问对方那些傻话了。
施魏因施泰格正在精心琢磨摆盘,被他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再看到卡尔脸庞眼睛好像全红了,顿时急得不得了地站起来:
“怎么啦?”
卡尔再也绷不住了,羞耻得不得了地站进卫生间里,捂住脸放声大哭:“我好蠢,我为什么这么蠢……”
“才不是呢!米歇尔都和你说什么了?可恶!才不是呢!”
“不关他的事,我好蠢……”
卡尔去拿毛巾来试图擦干净脸止住泪水,却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施魏因施泰格赶紧把他哄到外面坐下来,抓耳挠腮地给他擦脸、劝说,但不管他问什么,卡尔都摇头,过几秒又崩溃起来说自己是笨蛋,让他真是急得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拉姆喊过来帮忙。
无计可施下他只能像哄小孩一样举起勺子,挖了一大块松软喷香的华夫饼:
“吃吗?再不吃都要凉掉了。”
卡尔还在哭得喘不上气,施魏因施泰格本觉得这招也没用放弃希望要放下了,谁知道卡尔虽然哽咽着,却还是抹了把眼睛,好委屈地小声说:
“吃。”
施魏因施泰格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举起小勺子送他嘴里了。
怎么这么可爱呀!
虽说在卡尔这么难过时这样想好像很不道德,但是他确实天天见对方装小大人见多了,难得看他这副可怜样,真觉得好玩得不得了,要不是卡尔坚持要自己拿勺子,他还能继续喂他。
过了一会儿等对方心情平复,就变成那副为自己的泪水害羞、认真体面的小大人样子,他甚至觉得有点遗憾了。
他已经认定一定是巴拉克粗暴言语伤害了可怜的卡尔的心,没准对方直接对着他说“不要说蠢话”什么的,卡尔才会这么难过地跑回来。
施魏因施泰格觉得他有点优等生综合征,总是试图和权威一点的人搞好关系。
不像他,从小就调皮捣蛋,已成习惯。长大了也就不那么在乎,在心里只会呸呸呸,才不会回到房间流眼泪。
没说卡尔是“宝宝”呢。
不管他再怎么表现得成熟,这种稚嫩天真的地方还是不会变。
“真的好了吗?”施魏因施泰格站他旁边询问,和他一起刷盘子。
虽然扔着肯定有酒店负责,但卡尔不爱扔着。
刷完了他们一起好好擦手。
“嗯。”卡尔鼻头红红的,认真点头。
“我有没有因为你心情不好就笑话你?”
卡尔摇头。
“我有没有觉得烦,随便敷衍你,但实际上着急想溜走?”
卡尔继续摇头。
“有巴斯蒂在这里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卡尔点头。
“所以下次不高兴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施魏因施泰格眨巴着眼睛,手指自己问他。
卡尔忍不住笑了,同时鼻子又一酸,但这次不是因为他太难过了,而是因为真的超级超级感动。
“你真好……”
“哎哎。”施魏因施泰格打断他:“等一下,先回答问题。”
“再遇到不高兴的事,就和你一起吃华夫饼。”
卡尔小声说,但即刻感到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太肉麻了,又不安起来,刚要改口讲得“正常”点,就被对方捏住脸夸夸了:
“就是这样!真棒!”
施魏因施泰格大笑起来,揽住他亲热地晃了晃。
他这才带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回房间睡觉去了。
在队友的爱里,卡尔意识到了这才是健康的、积极的、超级好的关系,想和队长滚到床上去才不是呢。
他气鼓鼓地告诫自己,蠢事今天是真的做到头了,再也不许这样。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么擅长自控的,每次这样告诫完,他都能“操控”自己,完美回到现实中。
可这一次却不那么确信,因为他已失败了好多好多次。
也许明天还能保持正常,后天就又开始偷偷忍不住看巴拉克了。
到底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这一定是对他的恶毒惩罚,卡尔绝望地想。
拜仁德甲夺冠了,人生第一个赛季就是双冠王,卡尔没法再感激更多。尽管已拿到冠军,队伍大幅轮休,但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还是非常拼搏——
最近几轮比赛,国家队主帅克林斯曼都在看球考察球员。
虽然没看到拜仁的头上来,约莫是因为队里卡恩、巴拉克、施魏因施泰格和拉姆的地位已非常确定,没什么可看的,但对于不确定的卡尔来说,这就很煎熬了。
他没有掩饰自己想去踢世界杯的意思,不想去是傻子——但这是一种“如果征召我我会非常开心”这样的想去,而不是“希望被带上”这样的想去。
才十八岁,踢得还是后卫这种位置,就想去所有球员都快争破了头要参加的本土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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