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卡尔爬下来后,抱着腿等了一会儿,巴拉克什么都不说,他才开了口。
巴拉克轻声回:
“想事情。”
“什么事?”
“比赛,训练,合同……”
他的话音像是没尽,在卡尔看过来后,到底还是低低地、含糊地吐了出来:“还有你。”
“我?”
卡尔惊讶道:
“我吗?”
巴拉克像是本能地有种被侮辱贞洁的不悦,蹙眉抬起头,沮丧又难熬地看他:
“……不然是谁呢,卡尔?”
他像是过了两秒才理解了卡尔为何如此发问,又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第一天我就发现了这里,一开始,我中午也来,但是——”
他不用再继续说了,但是卡尔也跑了过来,还理直气壮地说:“是我自先发现这里的。”
卡尔简直不敢相信,巴拉克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可是,后来我中午还来等你,你却不在这儿。”
“我觉得你很讨厌我——还记得吗?我试着碰你一下,你像遭到了x骚扰一样,这让我怎么有脸再来见你——”
“我,我没有。”卡尔急得脸立刻红了:“我是害羞——你不知道,你碰我,总让我非常非常紧张。”
他说什么都像委屈和可怜巴巴的控诉,巴拉克又很快投降了。
“对不起。”
巴拉克有点紧绷地冲他打开手:“要不要……”
卡尔已扑到他的怀里来,揽住他的脖颈,吸了吸泛红的鼻尖,用弥漫着水汽的蓝眼睛看他:
“一直一个人吗?”
他点头,一点也不像那个坏脾气的巴拉克了,虽然看起来还是这么有威慑力,黑着脸不高兴,但又仿佛随时可以温顺地把头放进卡尔的手心里。
“我不知道,我以为——”
“随他们怎么说。”巴拉克假装无所谓道:“你不信我也正常。”
但卡尔说:“我相信你。”
他变亮的眼睛和脸上自然浮现的笑容让巴拉克知道他没说谎。
尽管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巴拉克却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把眼睛弯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握住卡尔的手问他要不要玩打水漂。
“从这里下去就能到海边,我爬过。”
卡尔上一次玩这个还是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父母还经常带他出门野餐。
尽管旧有的经验都是在河边,但这一会儿风平浪静,水面无波,他还是发誓自己很厉害的,巴拉克笑着让他扔,结果卡尔一个自信飞甩,伴随着扑通一声,石头无情地沉入水中。
那奔赴水底的阵仗,比菲律宾跳水队还要决绝。
巴拉克没忍住笑出声,但因为卡尔立刻看他,他又举起了双手,慢慢地重新从旁边摸了一块石头起来,然后把它飞进了水里。
最完美的发挥,整整8个涟漪,大圈套小圈。
“这个算你的。”
“我又不是强盗……”
“那你认输啦?”
“等一下,这个确实是我的,我扔了八个。”
太幼稚了,他们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大声到卡尔不由自主地把脸埋到胳膊里,怕他们的声音会穿过树木,悬崖,小径和丛林,飞到热闹的住宿区,被所有人听见。
他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一抬头,巴拉克正眼睛柔软地看着他。
卡尔又情不自禁地用手搂住他的脖子了,然后主动轻轻地吻了吻他,生涩地、缓慢地品味亲吻该有的滋味。
他们在悬崖下,除了月光和沙沙离去的海水,无人知道。
但有月光和大海相看,还不够吗?
“你感觉好吗?”巴拉克轻声问他:“你喜欢这样吗?”
卡尔没有再含糊或犹豫,而是点了点头,环住他的肩膀:“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这是表白,卡尔,你知道吗?
巴拉克非常非常想说出这句话,但他最终没说。
他害怕卡尔回答他“我不知道”,那样的话,一切就又要烟消云散了。
“那就享受吧,开心些。我就在这里,全是你的。”
反而是卡尔问出口了:“这是‘我爱你’的意思吗?”
这出乎意料的直率让巴拉克沉默住,卡尔对有些事太困惑和含糊,对另一些却又过于直白和尖锐,总让他承接不住。他绷紧了身体,近乎有点结巴:
“你,你希望是就是。”
“如果我没有你爱我这么爱你的话,你还会爱我吗?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你还在担心我愿不愿意。”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吻吻卡尔的耳朵尖:
“放心吧,在这方面,我确实是个天大的蠢货。”
不知道是出于奇怪的别扭的自尊心还是什么,卡尔在这一刻羞于告白,羞于让对方知道他才是真的过分痴迷他的那一个——痴迷到感觉说出来会把巴拉克吓死的地步。
但他其实内心升腾着强烈的、纯洁的快乐和温暖。
这样无条件的爱,他在童年的尾巴和整个青春期里都错失着,此时仿佛百倍地补完回来,他又变成了被深爱的小孩子,而且这个人还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大人,是他最喜欢的人。
有人愿意把他当孩子爱,他反而感觉有力气做他的小小成年人了,有力气去许诺,有力气去表达,有力气去爱。
他抱紧了巴拉克:“那我也要做笨蛋。”
巴拉克失笑,但很快就差点流泪了,他揽紧卡尔,亲吻他,一次又一次。
六月到了,盛夏降落了。
爱也一样。
第53章 大卡
2017年10月1日, 柏林柏林赫塔在主场迎战拜仁慕尼黑,这场比赛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进行。
柏林柏林赫塔成立于1892年,是1963年德甲联赛的创始成员之一。
长久以来, 他们在德甲中都属于不上不下的铁饭碗型球队。
进欧战,是基本没戏的。九十年代到世纪初可能进过几次, 但也没什么成绩, 就仿佛误入尖子班的普通学生一样,缓缓地默默地也就回去了。
直到10年代,他们才遭遇了一些危险, 两次降级,14年才刚爬回来,现在看起来好像又稳定住了。
因为他们唯一的德比对手柏林联队已常年告别德甲, 柏林柏林赫塔又像卡皮巴拉一样默默地在首都不好不坏地继续着他们的德甲事业, 与任何一支球队都没什么深刻的友谊或巨大的仇恨。这种“无欲无求”型队伍其实就像班级里的中等生, 和他们较量的结果, 不代表一个球队的上限或者下限,但确实更容易看出它们的稳定性。
很不巧,拜仁现在就不太稳定。
比赛日,也是10月的第一天,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呈现出一派壮观的景象。
作为德国历史最悠久的体育场之一, 它容纳了超过7万名观众,而主场踢拜仁是属于每一只德甲球队一年一度的盛事,球迷们绝不愿错过。
输了球, 就当是来看拜仁的嘚国国脚了, 比如很多人就要追星卡尔、诺伊尔和穆勒,他们三个常年人气很旺。
这几年还可以再加一个胡梅尔斯。
赢了球,那就原地过年, 心满意足到明年再踢拜仁时。
平局属于又看了国脚,又没输,双赢!
总之除非被拜仁踢了个惨案出来,不然都是秦始皇摸电线,嬴麻了。
老式圆形的建筑设计使得观众席与球场之间距离相对较近,进一步加剧了比赛的紧张感,拜仁之前的主场慕尼黑奥林匹克体育场也是这样的,卡尔整个童年和青少年的会议都还是在那个球场中,不过入队的第一年正好安联修建完成,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在新球场展开的。
主场看台上翻滚着蓝白色的海洋,球迷们举起横幅,高呼口号,才只是热身环节,主场主持人就已经热情澎湃地呐喊了起来,球员们走上球场时,四周就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现场的热情仿佛要将早秋的每一丝寒意都驱散。
再一次成功反抗了以拜仁为代表的“邪恶资本”试图损害德甲球迷利益的行为,整个德甲上上下下的庆祝还没结束呢。
柏林柏林赫塔的球迷们也很积极地参与进了嘲笑拜仁修改法案不成的事里。
“怎么主席失败我们挨骂啊。”外贝外生气地撇嘴吐槽:“简直是巡回挨嘲笑,到哪天能结束?”
“一两个月吧。”卡尔随意答道:“被笑到感恩节。”
大家发出了额哇的声音。
安切洛蒂今日还是采用在巴黎的下半场阵型,毕竟这可是屠杀了巴黎五个球的阵容,成绩比人强,他也不得不顺从。但阵型虽说是按“祖宗之法不可变”给恢复成了这样,但实际执行起来是焦虑与困难重重叠叠。
第一个就是罗本和外贝外两个老头上场的意愿虽然极其强烈,强烈到外贝外差点火烧长桌(不是),但其实他们俩又老、又脆,体能也跟不上一个整场,上次踢半场那是打鸡血,不可能次次这么踢的。
拜仁连续两年进决赛,罗本连续两年因伤缺阵决赛,简直是极致伤痛,安切洛蒂都怀疑就是因为这样瓜迪奥拉才道心破碎感觉玩不下去跑路了。现在事情又留给了他,他是极怕自己把罗本和外贝外给用伤了的,两人要是一起脆了,那拜仁等于边路全废,这比赛还怎么踢?
如果想保一手老头子,那就应该踢养生球,但拜仁的4231不仅不养生,还很废体能,进攻性拉满的同时基本都是高位压迫,像在巴黎的半场那样连卡尔都压到中线前就是最好的体现,可这样的手段也不能长久,总不能真的全靠着诺伊尔一个人守护整个半场吧?
攻防平衡的问题,就算是瓜迪奥拉也不能解决,作为他悲惨替品的安切洛蒂心理压力就更大了。
但做事总是得学会抓主要矛盾,队里好不容易安定、士气高涨,还开始服他这个主教练,正是需要安定团结而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他现在又在掰扯诺伊尔那个门将教练的事,所以尽管心中十分忧虑,可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卡尔也意识到了这样不长久,知道队内现在就是暂时繁荣一下,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会积极参与进战术思考这样的事,可他现在是坏队长了,所以故意让自己脑子空空的,在照镜子时甚至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不长脑子有不长脑子的好!感觉头顶都变轻盈了!
要是天天像以前那样过日子,谁知道他会不会三十几岁就秃头。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种真正纯粹的健康笨蛋,那他得活得多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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