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班主任,被迫营业 第174章

作者:linnay 标签: 系统 升级流 校园 轻松 无C P向

第245章

沈建手里捧着鲜花,脑子里却还回荡着花店里发生的一切,整个人晕乎乎的。在花店里被人冤枉了一次,耽误了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免费获得了一篮店里最贵的花?

那位老妇人让店员“王姐”从高处取下花篮时,沈建偷偷瞥了一眼价格——四位数,“2”字打头。他随身携带的300块钱竟然一分未动。

回到家,沈建妈妈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喜欢花,却总是买最便宜的超市货。这种昂贵到离谱的花篮,她向来只敢远观,不敢问价。

“沈建,这花是哪来的?是哪家花店大甩卖了吗?”沈建妈妈心里最担心的是孩子学坏,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钱。

等沈建把事情说清楚,沈妈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安慰。她难过的是儿子被人冤枉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插花,不懂得为自己的利益争辩——这么多年来,只长个子,不长心眼;欣慰之处在于,儿子终于展现出了跳高之外的某种特长。

练体育,风里来雨里去,确实太苦了。相较而言,插花虽然听起来不像是这个一米九的体育生小伙子会做的,但沈妈妈也清楚,自家儿子除了身高之外,外形方面实在没什么优势,若是能学门文艺气质浓厚的手艺,对以后找对象或许有帮助。

对于母亲的建议,沈建不置可否。虽然他也觉得插花是女孩子干的多,但他对这类工作却没有什么强烈的偏见,不像舒惠静那样。

事实上,他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也没有任何想法,似乎一直在别人的建议和安排下前行。老师认为他活泼好动,适合练体育,他便投身体育;父母觉得他成绩一般,建议他继续作为特长生,他便继续练习跳高。

让他学插花?学就是了,未尝不可。

沈妈妈先是打电话给了老妇人的助理,感谢老妇人在花店里为沈建洗清了冤屈。她原以为,老妇人给了沈建助理的号码只是出于礼貌和客套,但没想到老妇人真的非常看重沈建。

这还没过去多久,助理不光知道了沈妈妈的身份,还在她那里连连夸赞沈建的手艺,鼓励他学习花艺。

电话挂断后,沈妈妈也开始好奇:“沈建,你在花店里插的花篮,有拍照留念吗?”

沈建摇了摇头。他在花店的经历——从被冤枉到洗清冤屈,再到被神秘富婆欣赏手艺,让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哪里想起来拍照?

沈妈妈看向他抱回家的康乃馨花篮。

花篮旁附带的小卡片显示,几朵色泽鲜艳、花蕊饱满的康乃馨产自赤道国的顶级花卉产区,其中一朵最为奇特,花瓣从白到红再到浅紫色渐变,一看就很稀有。

辅花则搭配着霓虹国进口的白香豌豆,以软桉树叶、银柳作为点缀。

花篮使用了天然藤木,上面还雕刻着可爱的微笑小天使图案,十分精致。花泥则是昂贵的活性花泥,与其它便宜的插花用花泥不同,这类花泥不仅是吸水海绵,更有助于花朵吸收营养,可将篮中的鲜花寿命延长至数月之久。

整个花篮和里面的插花设计基本对称,显得庄重大气、层次分明。

光看这花篮的设计和用料,成本确实不低,大好几百块也不奇怪。花店按照成本价翻个倍,再给客人留下一些讲价的空间,卖到两千也不足为奇。

然而,老妇人就这样把这一篮子昂贵的花篮送给沈建了,这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更何况,这种有钱人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想和他们说句话都要预约。而老太太不光记住了孩子的名字,还第一时间告诉了助理……

这是有多看好自家儿子的能力?!

沈妈妈指着这篮康乃馨,又问道:“如果让你改造这篮花,你会怎么改?”

在花店里第一眼看到这篮花时,沈建脑子里就涌现出好几种想法,但却完全不知该如何表达。面对妈妈的提问,沈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直接上手。

他首先移开了几支桉树叶,用厨房里的剪子将它们稍作修剪,并插在花篮四角;又挑出那一朵原本插在花篮最中央、拥有独一无二的渐变色花瓣的康乃馨,以及花篮中央几朵颜色较深的康乃馨抽出,重新插在花篮左侧小白香豌豆花中间,又对辅花材的位置进行了微调。

改造过后,沈妈妈再次看去,眼前一亮。

如果说最初完成这篮插花的花艺师,设计理念注重均衡、大气、典雅的话,沈建的改造则打破了传统的对称美,显得更有活力,充满俏皮的动态美。

他将原先集聚在花篮中央的康乃馨稍稍分散。其中左侧的康乃馨数量较少,却都是颜色更深的花朵,夹在白色的辅花之间,反倒形成了更加生动活泼的视觉焦点。

左侧颜色较深的康乃馨和右侧数量更多、颜色较浅的花朵交相呼应,像互相打招呼的孩童。

难道我儿子真的是天才?!

沈建睡下后,沈妈妈先找老公聊了聊,可夫妻俩都拿不定主意。

沈家父母从未想过,他们那个被认为资质平平的儿子,会受到一个拥有私人助理、在商场里开了好多家店的有钱人的青睐。

这样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还不偏不倚砸自己脑袋上。

到了星期一,沈妈妈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高松然打了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在10班家长群体里,小高老师以看人特准而著称。

沈妈妈不认识太多10班同学,只熟悉一个和自己儿子一样练体育的朱家荣,家庭条件还不如沈家呢,好像都找到了比练体育更有前途的出路。

还有自家傻大个儿子时常津津乐道的室友们,一个突然开窍,被高老师点拨后去学围棋,棋艺突飞猛进,比别班的围棋特长生还强;还有个更厉害的,个子小小的,本事多多的,专业学训狗的,都能在全国比赛里获奖了呢!

高松然听到沈妈妈的叙述后,起初有些疑惑,一时没转过弯来。

插花,或者沈建对美的感知,和他“睁眼”有什么关系?但他很快联想到自己曾经曲解过的一个谐音释义——“争艳”。

这个词本来就是用来形容花朵的,他之前还以为系统要沈建以后当模特呢。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高松然在电话中坚决地告诉沈妈妈,这是个万里挑一的难得好机会。

听出高松然的激动,沈妈妈问:“高老师,你是不是很早就看出我们家沈建擅长插花了?只是觉得插花是女孩子做的事,怕他害羞,所以一直没和他说呀?说实话,我也有这个顾虑,所以,哪怕那位老太太的助理这么热情,我也不太愿意和孩子说。”

高松然耐心解释道:“我和沈建同学交流过,他喜欢什么、以后想干什么,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您放心,能在高中阶段找到明确人生目标的孩子少之又少,随波逐流的才是主流。我激动不是因为会对他擅长插花而另眼相看,也希望家长不要因为对插花和性别的传统观念去限制孩子发挥天赋,导致孩子错过任何可能的好机会。实话告诉您,就在我们10班,有男生擅长跳舞,也有女生擅长格斗——咱们全校格斗社团里都没几个男生能打过她呢!”

有了高老师的肯定,沈妈妈心中也更加笃定,再次联系了那位老妇人的助理,很快,专业的艺术理论教学、色彩课程,老妇人那里给沈建通通安排上了。

体育生转艺术的,不能说完全没有,比如潘梦影。

可体育生转非舞蹈艺术特长的,就连特长生扎堆的三中都是很少见的,沈建算是开了个头——至少,沈妈妈一度这么以为。

不过,无论是沈妈妈,还是给沈建安排课程的相关人员,很快就发现他并不是学艺术的料,对色彩、形态搭配并没有十分敏锐的嗅觉。

相反,他的天赋范围狭窄,只局限在花艺上,对色彩、形态搭配的理论,可谓一窍不通。

不光一窍不通,就连讲解一下刚插好的一盆花为什么要这样摆放、搭配,沈建也吞吞吐吐,难以用言语解释自己的创作过程。

问了半天,只挤出了两个字——“感觉”。

要是沈建真的放弃体育去考艺术特长,怕是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

高松然发现,沈建在花艺方面的天赋表现和胡小舞形成了鲜明对比,很有意思——

胡小舞能说会道,只要看一眼别人的脸,就能提出让对方容光焕发的化妆建议。但她自己上手化妆时,手残党的缺点便显露无疑。

如果他的10班每位学生都成为各自领域的完美天才,那相关研究机构可能真会带着高科技探测仪来三中、来10班教室探查“风水”了!

如果真的有人查出教室里那些喷雾液、特殊道具有猫腻,进而发现高松然的秘密金手指怎么办?

这种“缺陷”反而让作为班主任的高松然感到欣慰。

除开天赋已经昭然若揭的丁悦,高松然“开天眼”的最后一人,是个叫季满月的女生。

和沈建、许岩这些没什么特点、不太容易让人记住的同学一样,季满月的学习成绩在10班常年居于25名上下,没有任何一科成绩突出。

这个女生唯一容易让人记得住的特点,是她脆弱的体质。倒不是说她经常生病,而是开学第一天,老师们就特别提醒:季满月对大量食物过敏,各位老师、同学切勿出于好心“投喂”季满月。

第246章

为了减少学生间的攀比,三中校规不光要求大家必须穿校服,还明确禁止学生从校外带食物进校园——无论是校门口小吃摊上买的食物,还是家长亲手做的,一概不准带入。

这项规定本意是为了营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但对于季满月这样的学生来说,却成了一道难题。

她对很多食物过敏,学校食堂提供的饭菜有一半都含有她吃不了的成分,比如坚果类、大豆、海鲜、某些乳蛋白……剩下她能吃的菜本就不多,点菜时还得小心翼翼地问清楚配料,因为一道普通的炒绿叶菜,很有可能加了蚝油调味,或者拌了些花生碎以提升风味。

季满月刚入学时,所有老师和同学都了解到了他的特殊情况,但时任班主任黄巍并未因此给季满月开绿灯。

“规定就是规定,”黄老师总是这么说,“今天你的身体特殊,要特事特办,明天所有人都说自己特殊,那规定不就形同虚设了?”

高松然接手10班后,也第一时间了解了季满月的特殊体质。他就通情达理多了,特意找季满月谈过话:“学校的规定是不允许带外面的食物,但你的情况特殊,我也不希望你每次去食堂吃顿饭都跟打仗一样。再说了,你去食堂点菜还要问这问那的,不是也耽误别人排队吗?”

高松然温和地告诉季满月:“这样吧,你可以每天从家里带饭,我帮你放在办公室冰箱里。中午你来取,也低调些,在办公室茶水间吃饭吧。”

很多年以后,当季满月也步入职场,开始理解责任的意义时,她才意识到,高老师当年的决定背后所承担的风险。

三中那条禁止学生带食物进校园的校规,除了为了避免学生间的攀比,其实还有一层不易察觉的考量——规避责任和纠纷。如果学生在食堂用餐后出现不适,责任自然归咎于食堂;若是学生在校外用餐出现问题,追究起来也有迹可循。

最复杂的是那些混合情况,比如学生从校外带了食物进食堂,又在食堂点了菜,结果出现了问题,责任归属就成了难题。为了避免这种纠纷,三中索性一刀切,禁止校外食物进入校园。

毕竟,学生在校外吃饱后,再跑到食堂去吃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高松然允许季满月带食物进校园,存放在教师办公室的冰箱里,这实际上也让他承担了一些额外的责任。

起初,季满月每天中午去取饭时,还满心欢喜,觉得这是高老师对她的特别关照。有时,遇到高老师在办公室辅导其他同学,她还会特意拿着饭盒向高老师问好。

后来回想起来,季满月总是后悔不已,觉得自己当初应该低调一些,避免引起他人注意。

好在季满月整体还算是个低调的女生,她认为自己容易过敏的体质,和杜寒的口吃、何珊燕的阿斯伯格综合征一样,都是个人的缺陷,于是,她在班里也尽量保持低调。

所以,当高松然突然叫季满月去办公室谈话时,她的心情颇为忐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最近有两次语文作业没交?还是上次英语段考的完形填空错了几处不该错的地方?

一见到高老师,就听高老师劈头盖脸问了一个让季满月完全懵逼的问题:“你知道dam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吗?”

季满月疑惑不解,在脑子里拼写了一遍这个词,随即说道:“是‘该死的’意思。”

高松然瞬间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似乎有些惋惜地说道:“唉,有时候给你们在课堂上看那么多国外电视剧电影,不知道是对你们好,还是害了你们。你刚才说的那‘该死的’词语是damn,后面有个n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dam是什么意思?”

季满月很是羞愧,听到这个词从高老师嘴里说出,她就想到,无论是10班同学印象深刻的《骑趣保险》,还是最近高松然在课堂上给同学们放的《都市喜剧人》,剧里的国外年轻人,哪个不是一堆四字词语不离口?

至于减掉一个n字母,又是什么词语?季满月似乎在单词表里见过,却死命都想不起来了。

见她实在想得艰难,高松然只好告诉她,答案是“大坝”的意思。

高松然把季满月叫过来,问她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原因,就是因为高老师用天眼在季满月头上看到了“大坝”这个词。

随后,他对季满月进行过一番简单的背景调查。她是本地人,父母乃至祖辈,都没有在水电站工作过的。当然,虽然季满月同学物理成绩算不上太好,可难保某日会突然开窍,以水利工程或者结构工程师的身份参与设计大坝呢?

居然连“大坝”这个词的英文都答不出,不禁让高松然大失所望。

这就像点拨张睿琦写亲戚名单时,她也根本没想到“姑爹”一样。这“大坝”肯定也是别的什么意思。

没成想,说到“大坝”,季满月的脸忽然白了,好像勾起了某种不太好的回忆。高松然察觉了她的异样,便问:“发生了什么?”

季满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高松然说了:“我大爸,也就是我爸的大哥,差点害死我好几次……”

六岁那年,季满月和父母去亲戚家,庆祝某位长辈的八十大寿。大人们围坐在大桌旁,孩子们跑来跑去,欢声笑语不断。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糕点、小吃、甜品,但那时的小满月已经体现出体质方面的不寻常,知道这些东西都不能乱吃。尽管一盘盘金黄诱人的小糕点就摆在眼前,她也没有像亲戚家的孩子们那样悄悄拿手去抓。

被季满月称为大爸的男人,有的地方叫大伯,看到别的孩子吃得满嘴流油,而小满月却拘谨又克制。尽管他知道孩子容易过敏,但要么抱着“不是我家孩子不用那么关心”的心理,要么没有预料到过敏的严重后果。

他拿着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糕点,去逗六岁的季满月:“别的孩子吃得那么香,你看,同是六岁,姑姑家的女儿比你高一个头呢!来,吃这块蛋糕,别把自己饿着。”

在只有自己和其他孩子的时候,季满月还能保持强大的自控力,但大人代表着某种权威,大人劝自己吃东西,直接拒绝似乎……不太好?

她接过大爸手里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起初,似乎只有味道有些奇怪,几分钟后,她开始觉得喉咙发紧,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心里忽然慌张不已。

但四周的亲戚,包括逗他吃东西的大伯,却依然在说笑着。

“我……我喘不上气。”她奶声奶气的声音有些虚弱,呼吸急促。

大伯闻言,半开玩笑地说:“哎呀,你这孩子太娇气了,吃块蛋糕也能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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