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班主任,被迫营业 第82章

作者:linnay 标签: 系统 升级流 校园 轻松 无C P向

“好手段。”高松然暗自评价。

就在这时,高诗静的手机震动起来。

“可爱学妹,和年级组长聊得开心吗?赏个脸,这周六中午12点,山泉花园山上喷泉小石凳,我们见个面吧。”

第103章

看到短信,高诗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可爱学妹”,这是两人关系暧昧时,史明升喊高诗静的外号之一。

电话号码不是史明升的,所以即使高诗静全线拉黑后,她依然收得到这条短信。

以史明升的家境,弄十个八个号码也不难,但号码的主人是高三另一位学生,和史明升同班。

此人严格意义上算不得史明升的“小弟”。于是,高诗静心想,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把高三的朋友全都拉黑,全部得罪。

“是史明升吗?”见高诗静看短信时并未刻意回避他,高松然问道。

高诗静无助地将手机屏幕展示给高松然。

“我觉得我不该去……高老师,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去,他不会放过我的……”

几分钟前谈起继母时还得意洋洋的的高诗静,此时完全变了个人:面色煞白,带了哭腔,喉头发哽。

“你去了,他以后就能放过你吗?”高松然的第一反应是那些裸//贷受害者。如果别人威胁了就屈服,岂不是如同抱薪救火、以地事秦?

这么复杂的同学关系,高松然也从未预料到。

一时间,他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一个班主任能处理的。按理说,涉及到多个年级同学的矛盾,至少得由两个年级组长处理,再不行,还有德育办公室。

然而,难点在于,这样的事绝不能捅到邵老师那儿。近日,两个实验班女生和同班两个男生一起吃饭,就遭到了邵老师当众怒喷。

那用词之不堪,简直丰富了高松然上网对线的词汇库。

高诗静这些破事,要是给邵老师知道了,他铁定要把高诗静喷退学——毕竟,史明升家里有钱,搞不掉。

遗憾的是,高诗静的爸爸对她没那么上心,一心只想着和新媳妇造人。就算女儿和他吐露烦恼,爸爸能给多少支持?高松然对此并不乐观。

面对学生求助的目光,高松然浑身一个激灵,心想:该不是她想让自己周末陪着去找史明升吧?

带学生探索未来的人生道路,如何珊燕、葛希瑶这样的,他乐意陪同。而且,陪同了也不是全无收获,不是还被石勋的老师傅请了一顿翡翠雅苑的餐嘛。

保护学生,赶走骚扰者,如放学后陪着潘梦影去自行车棚,他也责无旁贷。

但那是因为骚扰潘梦影的戴博超还是个能说通道理的人,家境普通,没有后台。一旦知道潘梦影身后有自己这个班主任撑腰,戴博超便一次都没再纠缠过了。

为学生排忧解难,本是班主任的职责。但是,说实话,高诗静的这档子破事,他还真不愿意牺牲一个周六的时间去管。

史明升和戴博超不一样。他的家境优越,而且很擅长利用这一点,搞得学校那么多管纪律的老师都拿他没办法。就算自己拨冗陪高诗静去公园逛一圈,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思来想去,高松然觉得,高诗静显然没有能力独立处理这件事,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是告知家长最为合适。

尽管他笃定,高诗静一百个不同意,但他还是开了口:“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让你家里人知道。”

果然,高诗静立马撇撇嘴,从表情就显露出嫌弃的样子,好像对高松然很失望:你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

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师,你是认真听了我说的,怎么还会对我家里人抱有希望呢?”

自作聪明的小孩就是油盐不进,高松然也很无奈,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不管你选择去还是不去。都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了。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不杀人放火,他都不会受到什么处罚。你呢,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似乎狠了狠心,高诗静又说:“反正他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再忍半年吧。”

“如果他能从‘让你害怕’这件事中得到乐趣,你觉得毕业会妨碍到他继续骚扰你,继续取乐吗?就算毕业后他再也不找你了,担惊受怕半年也不是办法。表面上看,他是一个人在对付你,但实际上他已经动用了家里的力量,才能在学校里横行无忌。你一个小孩子,再聪明,斗得过他和他全家的势力吗?”

虽然言语上训斥,但高松然还不忘违心地夸一句高诗静“聪明”。这是策略,才能让她听得进自己的建议。

好说歹说,总算让高诗静听明白了:这件事已经超出小孩子之间玩闹的范畴。

她面临的选择很明确:只要她不希望邵老师那个恐怖的大魔头介入,那么,告知家长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怯生生地问:“高老师,你能帮我打这个电话吗?”

孩子思维太跳脱,高松然一时没明白要打什么电话。又解释了一通,他这才明白,高诗静被说通了,要给家长打电话,却又扭捏,想让他帮忙联系家长。

家长会时,高诗静家的代表是她的继母,而且学校记录的紧急联系人电话也是继母的。

这更让高松然逐渐确信了一个猜想:在高诗静的家庭悲剧中,两个成年人都有责任,但更应该斥责的是的父亲,因为他无视了女儿的感受。

继母固然也有问题,却无谓承担了孩子对父亲失职的那份不满。

高诗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午休时间匆匆流逝,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高诗静有些不放心地瞄了高松然一眼。

高松然则回以一个安抚的微笑:“放心,我不会说你坏话的。”

家长会上,高诗静的继母并没有表现出对孩子特别的关爱,也没有无视。尽管高松然对他们家的事有些兴趣,但家长会事务繁杂,他没有找到机会单独与她谈话。

受到高诗静此前倾诉的影响,高松然起初还只当这位继母是来走过场的——虽然没有高诗静描述里那么差,但对孩子也没有太过关心。

高诗经的继母姓张。从高诗静的看,继母应该是一个小心眼、爱搬弄是非、性格暴躁的恶毒后妈。

然而,电话打过去,那一头的声音语调平稳。

“喂,是高老师吗?你好。”声音低沉、稳重。

显然,对面的继母对史明升的名字毫无印象,想必高诗静平时也不会闲得慌,把自己在学校的人际往来告诉她讨厌的人。

为了把事情讲明白,高松然尽量用简洁明了的方式叙述,即便如此,还是花费了将近十分钟。

张女士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好不容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完毕,高松然也想听听张女士的意见。

“我能够理解您和孩子不想声张,不想让年级组长介入的想法。谢谢您,小高老师,我知道诗静这孩子性格有些古怪,也劳烦您对她费心了。”

张女士说话一如既往的沉静,很职业,让原先还有些忐忑的高松然都平和了许多。

“关于这周末史明升的约见,如果您有什么解决办法,请随时告知我。虽然把事情告诉了您,希望家人帮她解决这件事,但高诗静毕竟还是我班的学生,骚扰她的也是学校里的同学。我还是希望对事情的进展保持了解。”

张女士答应得很爽快:“我已经有了大致的应对思路。今天晚些时候,我再和孩子爸爸讨论一下。不过,高老师,你说的那个纠缠诗静的史明升,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哦,高老师,你别误会,这些信息我要查也能查,但如果您知道的话,我就不麻烦朋友了。”

“姐,您太客气了,这信息在三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们家里是‘珍馐贵庭’的老板,好像还开了其它分点,具体名称我就不太清楚了。”

“珍馐贵庭”和“翡翠雅苑”,是运夏市双足鼎立的两家顶级中餐馆。陪着何珊燕母女俩去剧院那天,高松然有幸在翡翠雅苑吃了一顿餐,是石勋的老师请的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张女士的声音再次传来:“好的,谢谢高老师的信息。‘珍馐贵庭’居然是这种人开的,真是‘成功’的家庭教育,他们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在学校里欺凌成性……”

高松然只当张女士随口吐槽。毕竟,在他所得到的学生家庭情况信息表中,张女士的工作一栏语焉不详,只写了一个“科员”。

当班主任的,无论是黄巍还是高松然,都没有把这两个字放在心上。

这一天净忙高诗静的事情,高松然完全忘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提醒郑子叶和范高谦,传纸条时要更加低调。

这一疏忽,差点又引发了一场大麻烦。

晚自习开始前的休息时间,高松然在办公室改作业,顺便答疑。

说好要“帮助”高松然盯紧10班,邵老师没有食言,当真来到了10班巡视。

来到10班前排窗边,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郑子叶将手中的纸条团成一团,抛到范高谦脚下的一幕。

早有准备的范高谦喜滋滋地捡起来展开,没等看到上面写了什么,一张布满皱纹的大手突然从窗外伸进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纸条夺走。

范高谦的座位靠窗,虽然现在是冬天,但班里人少的时候,高松然还是提倡开窗通风,免得因为空气不流通导致病毒滋生。

是以,邵老师没有走进教室。直接从罅开一条缝的推拉窗边,将这张字条抢了过来。

范高谦抬眼一看,吓呆了。

邵,邵老师?!

他顿时五雷轰顶。男生女生传纸条,被谁看见不好,偏偏是邵老师看见了,这是灾难性的,要被退学的节奏啊!

范高谦吓得哆哆嗦嗦,抛过纸条的郑子叶却还在假装看书,根本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还没看字条上写了什么,邵老师兴奋起来,就好像垂死的泳者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郑子叶一脸茫然,就被邵老师叫出了教室,同去的还有范高谦和同桌曹毅。邵老师还同时没收了曹毅下围棋用的手机一部。

这几个人当中,曹毅是最淡定的。收就收呗,搞得跟他没被收过手机一样,反正宿舍里还摆着十几个手机呢。

这点小事就慌,可不就太没逼格了?

郑子烨和范高谦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两人努力回想纸条上的内容,脑子飞速转动,回想条子上有没有写什么“证据确凿”的话。

如果聊的都是普通小事,只要巧舌如簧,还有机会糊弄过去。

可惜两人的座位是前后桌,平时交流起来很方便,传纸条只是偶尔为之的所谓“情趣”罢了。

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从一两个星期前开始写,直到今天被邵老师发现。两个星期之间,聊了什么,谁都记不得了。

郑子叶唯一能确认的是,今天和范高谦聊的东西,没有任何逾矩之处。

第104章

把这两人外加曹毅叫到10班教室外的走廊上,邵老师这才有机会看纸条上的内容。

他轻蔑地一笑:呵,有意思,这俩小孩不务正业,在草稿纸上画画呢!

纸条上的图案有些像狗头,只不过,纸条上虽然每个字都是中文,但邵老师却看不太明白:什么“强子”、“黄妞”,又是什么“小月亮”,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代号嘛!

往下扫一眼,又说这些奇怪的名字要参加比赛。

邵老师怒斥说:“你们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好学习,在玩游戏吗?”

邵老师记得,自家刚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儿子,有那么两年,沉迷网络游戏。一会儿什么联盟战,一会儿又是个人赛,没日没夜地玩。

此时,看见纸条上的什么“强子”、“黄妞”,邵老师以为,这也是孩子们在网络游戏里的昵称。

郑子叶翻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白眼,在心里说:纸条又不是写给你的,你当然看不懂。

心里这么想,毕竟是年级组长,嘴上还是要客气一点,表现出表面的尊重。

她小声解释:“邵老师,我爸爸以前在消防队搜救犬训练基地工作。我这位同学,范高谦,他在训狗方面有些特长,所以消防队偶尔请他过去帮……”

“呵呵,”话没说完,就被邵老师不耐烦的冷笑打断了,“还训狗方面有特长呢,你还真会为你家小情郎找理由啊。”

虽然郑子叶对范高谦的确有好感,但邵老师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小情郎”三个字,无疑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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