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然宝贝
路德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他充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纠结,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叹了口气,道:“您的手受伤了,我先替您包扎一下吧。”
陆与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
两道划痕而已,不碍事。
陆与舟摇了摇头,拒绝说:“你还是上去看看他吧,他比我伤的严重。”
路德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无奈之色。
何必呢,弄到这种地步。
“那,明早再走吧,大晚上的,你也知道这里地势复杂。”路德还是试图挽留。
陆与舟似乎真的被关怕了,他容不得再有一丝变故,摇头拒绝道:“不了,我现在就走。”
陆与舟眼里的神色坚定决绝,路德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叫司机送你下去。”
这次陆与舟没拒绝,点头答应了一声:“好。”
就在这时,路德的对讲机响了。
路德按下接通键,里面传来了严厉不容置喙的命令声:“上三楼。”
路德立马答应了一声:“是。”
严厉又道:“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不相关的人都不要留在这里,也不想看到不相关的人得到任何一点支援。”
撂下这句话,对讲机“啪”的一声被掐断了。
严厉这句话针对性太强。
不相关的人,指的是陆与舟。
支援,指的是送陆与舟下去。
城堡坐落在森林,夜晚很危险,经常有野兽出没,又地势复杂,没有任何支援,这不是想逼死陆与舟么。
路德十分为难的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陆与舟却满脸轻松,甚至笑了笑道:“没事,我自己走。”
说着,转身往门口走去。
路德跟着陆与舟身后,一直走到了门口。
在最后关门之际,路德再次颔首,满怀歉意道:“一路平安,陆先生。”
陆与舟点了点头。
这会路德真的伸手关门了,大门在自己眼前慢慢合上,最后发出了“砰”的一声厚重声。
这道关门声,莫名的让陆与舟心里有点惆怅。
但惆怅之余,更多的则是轻松。
终于,要和这个地方彻底说再见了。
下一秒,陆与舟没有任何留念的转身离开了。
…
…
路德上三楼时,房间内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严厉正站在卧室床边,向外面看去。
入目的是陆与舟单薄的身影,他穿的很少,只有一身睡袍。
可是他的脚步却坚定不移,一步步向前,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严厉的眉头狠狠蹙在了一起。
这时,身后传来了路德的声音:“少爷,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严厉现在十分躁郁,忍不住出声迁怒:“滚开。”
路德闻言也没生气,而是对症下药:“是刚刚陆先生,让我帮您处理的。”
陆与舟?听到这个名字,严厉紧皱的眉毛松动了一下。
虽然还是满脸不悦,但是并没有再拒绝路德的接近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严厉时不时向窗外看着,最后忍不住出声道:“你觉得他,有一点在意我吗?”
路德似乎是没想到严厉会和他主动聊起这个,愣了一下,不过立马出声肯定道:“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嘱咐我,让我看看您的情况。”
“是,我也觉得他是在意我的。”得到了路德的回答,严厉整个人自信了不少。
“但是既然在意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严厉又问。
这……路德抬头看了一眼严厉。
严厉又问:“我对他不好?他要什么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命都要给他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严厉确实不明白,是真的疑惑不解。
路德倒是明白,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实话,严厉绝对听不了。
这问题,顿时把路德逼的是满头大汗。
不过很快,严厉就换了个话题,他又看了看窗外,说:“他会求我的。”
路德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严厉这句话。
“徒步走不下去,晚点会下雨,地势复杂又危险。”
“他很聪明,不会拿自己的命赌。”
“他走不出去,自然会打电话给我。”
“我等他求我接他回来。”严厉说。
路德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陆与舟这个当事人了。
严厉这种执念,令人窒息。
惊讶之余,路德又有些无奈。
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这种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严厉话刚落,天空中就闪过了一道闪电,然后“轰隆隆”打起了雷。
没一会儿,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严厉见状,得逞的勾起了嘴唇。
…
…
陆与舟刚走到最外面的大门口,天空中就下起了雨,把他的衣服全部打湿。
这雨水来的十分凶猛,陆与舟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身子不停的抖啊抖。
下雨了,只会让他下山变得更加艰难。
不过即使这样,陆与舟都选择顶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向严厉低头。
然而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开过来一辆车,灯光照的陆与舟感觉特别刺眼。
原地站了一会儿,车缓缓停到了自己的身旁。
陆与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驾驶座的窗门就摇下来了。
露出了一张温柔斯文的脸。
是沈路北,他说:“上车。”
【作者有话说】:枕木绵衍的三叶虫x1,12345涂涂的三叶虫x1,萘涂的三叶虫x1,枫的三叶虫x1,孤静的三叶虫x1,感谢各位爸爸们的打赏跪地磕头。
第53章 孩子像谁?
沈路北的出现如同雪中送碳,陆与舟也顾不得浑身都是水了,伸手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车里打了暖空调,顿时舒服多了。
刚坐进副驾座,沈路北就从后面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了陆与舟,出声道:“擦擦吧。”
陆与舟正需要,也不客气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接过来开始擦干身上的水珠。
看陆与舟擦的差不多了,沈路北才出声说:“那就走了?”
陆与舟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座城堡,然后点了点头。
见状,沈路北发动了车子,掉头离去了。
陆与舟不知道的是,他刚上了车,便让在城堡拿着望远镜观察的严厉发现了。
严厉看他走了,后槽牙都气的快咬碎了,手中的望远镜“砰”的一声就给摔了。
沈路北是吧?记住了。
…
…
车子开出去了一段路程,陆与舟才稍微缓过神来,出声问道:“你怎么会来?”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走的时候,我来接你。”沈路北道。
陆与舟闻言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且不要说过去这么久了还算不算数,但是他今天说都没说,沈路北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与舟的疑问,沈路北主动出声解释道:“算了下时间,刚出月子,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