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迟小椰
就在徐图打算继续投奔他的好兄弟侯思杰的时候,凌琅突然站起身,指着自己隔壁的空位道:“徐图,你过来,坐这。”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了。
徐图错愕地挠挠头:“狼哥,你在开玩笑吗?”
“你不愿意吗?”凌琅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他人,“有人愿意和我做同桌吗?”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校草和校霸又因为哪个妹子闹矛盾了?
在同学们眼中,凌琅和迟炀默契十足、形影不离、羡煞旁人,尤其是这学期以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所以能分开他们的,也只可能是妹子了,毕竟兄弟再铁,也不能分享喜欢的人。
剩下没选座位的有几个人弱弱地举了手,而已经选好座位的同学,譬如薛婕,顿足捶胸,问老刘能不能重选,被老刘无情驳回。
最终,徐图还是抱着自己的家当,坐到了凌琅隔壁。
他当然愿意跟他最敬爱的狼哥坐在一块,他只不过是对迟炀有点生理性发怵罢了。
而一万公里外的A国,此刻正值夜晚。
古香古色的迟家大宅内,管家走到楼上的书房前,敲了敲门,毕恭毕敬道:“迟老先生,凌先生来拜访您了。”
书房内传出苍老但威严的声音:“让他在客厅等着。”
管家闻言,退下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人盘着核桃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客厅里眉头紧锁、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中年男人,似乎并没有对他的深夜来访感到奇怪。
老人呵呵笑道:“荣江,你来了。”
凌荣江见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还没开口说话,便先连声叹了三口气:“迟老啊,阿炀是您的孙子,您也知道,我原本是最信任他、喜爱他的,所以才拜托他回国之后,照顾一下我的儿子凌琅,可您知道他在国内都做了些什么吗?”
迟老爷子闻言,笑着拍了拍凌荣江的肩膀,不紧不慢地坐到太师椅上,端起佣人送来的茶,吹开浮叶喝了一口,道:“不急,炀炀已经跟我说了。”
凌荣江一愣,下一秒,他看向迟老爷子身后的楼梯,迟炀正从上面走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迟炀一回来,老婆没了(笑)
第63章
迟炀走到爷爷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震惊的凌荣江。
凌荣江到底是在尔虞我诈的商界摸爬滚打过的,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迟老爷子风轻云淡的表情,觉得迟炀很有可能并没跟他爷爷说实话。
“我不知道阿炀说的和我要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凌荣江看了眼迟炀,继续道,“我前两天回国,想去宿舍看看我儿子,没想到看到阿炀给我儿子送玫瑰花,他们两个还在……还在房间里搂搂抱抱!”
迟炀闻言,始终站在那儿,面不改色。
“哎,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传出去实在有损门风,尤其是您啊迟老,您在A国可是最有头有脸的……”
凌荣江忌惮着迟老爷子,也不敢把话讲得太难听,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对他而言,迟炀把凌琅拐带成同性恋这件事并非重点,毕竟只要凌琅回到他的身边,他就有一万种法子去矫正,再不济就把凌琅关在家里,找人看着,不允许他出去惹是生非。
眼下的重点是,迟炀居然要把凌琅留在国内,永远和凌琅在一起。前几天迟炀还专程去酒店找到他,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要他离凌琅远一点,否则对他不客气。态度嚣张至极,完全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凌荣江在那里一个人气急败坏,迟老倒是没有立刻说话,等一杯茶亮了底,才慢悠悠道:“年轻人谈个恋爱而已,荣江啊,你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吧,怎么比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年人还要老古董?”
凌荣江闻言,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老人,觉得这个老家伙怕是已经老糊涂了。
迟老把茶杯搁在托盘上,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竞选会长,要是有需要,我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凌荣江猛地一愣。
迟老在华人圈的地位如同五岳之首的泰山,要是得到了迟老的支持,就是再多十个凌琅那样的不孝子,也没办法撼动他的会长地位。
凌荣江激动得手都抖了,哪还顾得上告状,连声道:“您说的,您说的是真的?”
迟老:“至于儿孙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琢磨吧,你呢,好好做你的生意,也别再去打扰你儿子了,你欠他多少,你自己最清楚,最父亲的可以不那么爱孩子,但不要总想着在孩子身上索取。”
凌荣江气愤而来,高兴而去。
人走了之后,迟炀蹙着眉问爷爷:“您真的打算帮他这种人?他居然愿意拿凌琅做筹码。”
迟老看着年轻的小孙子,笑着摇摇头:“你以为商会会长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上去容易,坐稳难。”
迟炀思忖片刻,懂了。
迟老:“下次把那孩子带来,让爷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家伙,让我这么优秀的孙子挂念了好多年,鼓起勇气才敢回国告白。”
迟炀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如果有机会的话。”
迟老沏茶的手一顿,倒是完全没想到迟炀会说出这样不确定的话,他道:“你都回去一年了,不会还没追到手吧?”
迟炀:“追到了,现在又分手了。”
-
迟炀回国已经是三天后。
他坐了一夜的飞机,没有回寝室休息,直接背着书包就来了学校。
上午十点多是大课间,高三8班的教室里还是如同往日那般热闹,尤其是王每咋咋呼呼的声音,隔老远就能听见。
他快步走向教室,进门的一刹那,全班都安静了,三秒后,又骚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窃窃私语。
迟炀不明所以地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原本属于凌琅的座位上,坐着的人居然是林猛。
林猛看到消失已久的迟炀回来了,来回挑着两条眉毛道:“嗨,校草,我是你的新同桌。”
迟炀皱了下眉头,转身,正好和刚从教室外走进来的凌琅四目相接。
对方很快就错开了视线,朝着第一组中间走去,然后毫无波澜地坐在了徐图旁边,开始准备下堂课的书本。
迟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他只好先坐到座位上。
林猛在旁边嘚瑟道:“哎,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刘拿你和琅哥做标杆,狠心拆散了我和野哥,结果最后你俩也没保住,你说说,这不叫天意弄人叫什么?”
迟炀勾起唇角:“好好听讲,不然下次考试又该退步了。”
林猛看着迟炀的笑容,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毛,立刻望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老周,发觉还是老周更有看头。
迟炀拿出手机,给徐图发了条消息:座位怎么回事?
前排的徐图偷偷拿出手机,一边防着前方的老周,一边防着左边的凌琅,艰难地在课桌底下打字:我也不知道啊炀哥,前两天换座位的时候,狼哥要我和他坐一起,我这也是没办法,绝对不是故意要占你座位的。
迟炀看着徐图发来的话,眼里的情绪几度变换。
下课之后,迟炀去办公室找老刘。
老刘看着面前的迟炀,目前最给他长脸的学生,笑眯眯问:“有什么事吗?”
迟炀开门见山:“刘老师,我想把座位换回来。”
老刘愣了一下:“你是说,你还想和凌琅坐一起?”
迟炀“嗯”了一声。
老刘面露难色:“可是座位是凌琅自己选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老师也没办法干涉你们的想法。”
当时凌琅要和徐图坐一起的时候,老刘也很纳闷,平时关系那么好的两个孩子,怎么突然就不坐同桌了呢?他原本还以为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为了在最后两个多月里不打扰对方,所以选择暂时分开,没想到这只是凌琅单方面的决定。
迟炀:“可是我作为第一名,不是也该有选择座位的权利吗?”
老刘:“这……”
正当老刘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人走进办公室救了他。
“刘老师,我不同意换位置,我现在的座位和同桌都很好。”
凌琅面无表情地站在老刘面前,驳回了迟炀的请求。
迟炀看着身边的人,喉结攒动了几下,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窘迫这种情绪。
“我说完了,刘老师再见。”凌琅没有做片刻停留,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迟炀二话没说,也直接追了出去。
老刘看着他们接连离去的背影,戴上眼镜,调出手机相册,翻出了去年暑假他在楼上拍的照片——迟炀和凌琅在夕阳下并肩离开小区的背影。
那时候的他们多美好啊,怎么突然间就闹成这样了呢?
如果是平时,老刘倒不至于这么忧心,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冲刺阶段,他怕两人之间的矛盾会影响到学习的心情,但他也束手无策。现在的小孩儿跟以前的不同了,一个个都很有主见,最烦被老师插手生活。
高三的走廊上没什么学生逗留,迟炀在凌琅背后三米远的地方说了一句:“不是说好的还能做朋友吗?”
凌琅蓦地停下脚步,过了好一会儿,回过头:“我从来没说过我们不是朋友。”
语气依旧不带什么情绪。
迟炀快步走上前去,低声道:“可你这样,很像是在故意逃开我。”
他话音刚落,凌琅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精准的扎了一下,先是一点痛,然后留下一阵虚软。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直到迟炀呼吸时的热气源源不断钻进凌琅的脖颈,凌琅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往旁边躲了躲,淡淡道:“迟炀,你想得太复杂了,我不过是想换个新环境而已。况且,做朋友就一定要当同桌吗?我和徐图他们也是朋友,但我从来没和他们做过同桌。”
迟炀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作为朋友,尤其是一个已经在凌琅面前失去特权的普通朋友,他已经没有任何挑三拣四的资格了。
看着凌琅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作为一个擅长蛰伏的人,竟然不止一次地想要一口气解决所有误会和矛盾,立刻改变现状。但有些事,偏偏是最不能一蹴而就的,譬如信任。
还是等高考考完再说吧,也不过两个多月了,至少他们现在还在同一个教室里。
第64章
北高虽然推崇素质教育,但到了高三,也就没人管什么素质不素质了。别说什么社团活动、体育美术,就连课外活动恨不得都拿去充公。
薛婕看着课表上写的“体育课”三个字,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下节体育课是数学老师来上呢,还是物理老师来上呢?”
王每有气无力道:“我悟了,已知北高不允许文化课老师占用北高学生艺体课,又知北高允许文化课老师占用高三学生体育课,所以求得:高三学生不配做北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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