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飞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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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垠挑衅未果开始转笔,转着转着“不小心”把笔甩了出去,正中隔壁练习册上,隔壁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那支笔放回原位。
陈垠“唰”地站起来,用力盯着盛长流:“你跟我出来。”
这时化学老师正捧着书进来,看陈垠杀气腾腾朝教室外走时出声制止:“干嘛呢?上课了!”
陈垠看向化学老师:“有点事解决一下,很快。”
说完陈垠便走出了教室,全班诧愕地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等陈垠走没影了才看向盛长流,这时盛长流站起来,温驯地看着化学老师:“老师,我马上回来。”
在全班更加错愕的目光中,盛长流也走了出去。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化学老师立马点了明思昊:“你跟出去看看,别让盛长流被陈垠打了!”
明思昊这下被无语到,着实是要替兄弟鸣不平:“老师,你看他俩的身高和陈垠的伤也知道他俩就算打起来盛长流也吃不了亏吧!”
“对啊,老师你就是对陈垠有偏见!歧视我们差生!”董文肖也不服气,仰着头一副要跟化学老师battle的架势。
......
陈垠出去后在楼梯口等了两分钟盛长流便慢悠悠走过来了,陈垠横了他一眼下楼,早上的操场空荡冷清,陈垠快步走在前面,进了当初盛长流关他的那个仓库。
盛长流站在了仓库门口,神色幽幽地盯着仓库里的陈垠,问他:“有什么事?”
“进来,我不是混蛋,不会把你关里面。”陈垠语气很冲,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盛长流并没把陈垠的话当一回事,但还是迈进了仓库。
“把门关上。”陈垠道。
仓库门被盛长流关上,只有一道冷光从仓库顶上的玻璃窗中射进来。
“周日那顿饭你是故意让我去的?”陈垠开门见山地问。
盛长流在幽暗不明的仓库和陈垠对视:“嗯。”
“就为了让我闹事?”陈垠咬字愈发用力,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不是。”盛长流否认,但却不说原因。
陈垠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也不想知道,但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盛长流眉梢微动,眨了下眼。
“以后再也别把我牵扯进你的破事里,我以前自己犯.贱,主动找了你两次,这次算我的报应......”
“你是在气我没有关心你?”
就在陈垠快把自己说得爆炸时,盛长流清冷的声音倏尔响起,打断了陈垠上头的愤怒。
“我...”陈垠一时哽塞,该继续说的话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沉默和怔愣正默认着盛长流的猜测。
盛长流的神色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下,他微微垂眸:“我知道你没事,所以没必要特地再问,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
“我想要个屁。”陈垠刚刚的气势不在,此时的凶更像是虚张声势。
“还有...”盛长流顿了顿:“周日确实是我父亲的祭日,那天遇到他们也不是我设计的,至于叫你一起去...”
盛长流眉头微蹙,他看着陈垠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说出自己不多的真话:“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陈垠明显没有听懂,盛长流依然清冽地望着他,但这股清冽倨傲中透着点让陈垠觉得陌生的东西、很像那天在书咖门口,盛长流喊自己一起去时眼睛里的东西。
“你就当...我不想在我父亲的祭日里,独自面对那群人吧。”
这话说得着实可怜了,陈垠微讶地张着嘴,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仓库里安静了许久,陈垠从昨天开始堆积了一身的愤恼被卸了一大半,他不自在地撇过目光:“这样啊...那你早说不就好了,早说我也不来找你算账了。”
“还有要问的吗?”盛长流大方地望着陈垠,大有他问他就答的架势。
陈垠也豁达地摇头:“没耍我玩就行。”
他越过盛长流去开仓库的门,手刚碰到门把,盛长流的声音再次沉沉响起,仿佛带着某种扰人心绪的混响:
“你不想问问我和潘榕的关系吗?”
陈垠脑中几乎瞬间出现了潘榕抱住盛长流的画面。
“不想。”他拉开仓库大门,朝正向他们跑来的明思昊走去,扔下最后一句:“那不关我的事。”
第19章 陈垠,丑死了
陈垠从来都是言而有信,他说翻篇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尽管脸上的伤挂了快一个星期。
“你们俩怎么和好的?”午饭后井迪和明思昊在陈垠他们的座位这里玩,井迪看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陈垠和盛长流,总觉得他们关系的破裂与和好都来得莫名其妙。
陈垠把剩下的半根烤肠嚼吧嚼吧咽了:“我们没闹掰过啊。”
“没吗?我怎么记得你还骂过学神,被他当场抓获。”井迪清楚地记得上次三人视频时盛长流站在一边听的压迫感。
“对,你让我们离他远点。”明思昊道。
陈垠本以为那几句坏话随着上次的事一起翻篇了,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记得。
“有吗?你们听错了吧。”陈垠挠了挠头,又扭头看向不说话的盛长流,盛长流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陈垠飞快挪开了视线。
“谁能帮我送下废纸?好重啊!”林乐彤在教室门口叉着腰喊,陈垠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三两步小跑到门口:“我来!”
说着陈垠搬起废纸箱头也不回下了楼,留下还准备继续涮他的井迪和明思昊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在逃避。”半晌,井迪一语中的。
“对,盛长流,他肯定也觉得说你坏话很不好意思,你就别追究了。”明思昊跟着说。
“是啊,陈垠刀子嘴豆腐心。”井迪继续道。
盛长流被两人念得终于抬了眼:“这件事你们不提的话我已经忘了。”
井迪、明思昊:。
两位陈垠挚友在盛长流明灼的目光下心虚地回了座位。
这天垃圾站站长是陈垠的老熟人,李之微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坐在站长位上,旁边是她带过来帮忙的两个男生,与其说帮忙,还不如说所有活都是那俩男生干的。
一个是和明思昊一样的篮球生,叫许围、还有一个貌似是个成绩还不错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去年期末颁奖大会上陈垠看到他站上去领奖了。
“哟,陈垠。”许围和陈垠打过篮球,熟稔地和他打招呼,陈垠朝他抬了抬下巴,又看了眼李之微道:“高二(9)班。”
另一个男生报出重量:“20斤。”
李之微拿着笔把废纸重量记好了,等陈垠转头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开口:“陈垠。”
陈垠回过头:“还有事?”
李之微朝他笑了下:“听说...收废纸的是盛长流的外公外婆?”
陈垠一愣:“你怎么、知道?”
“嗤”许围笑得恶意满满:“学校里都传开了好吗?有人见过他叫那俩收废纸的外公外婆的,就这还整天装富二代。”
“你讲话注意点。”陈垠压了压眉:“收废纸招你了?”
许围悻悻耸肩:“当我没说。”
“所以待会儿他的外公外婆会过来?”李之微眼中亮着,透着莫名的期待和向往。
陈垠点头:“应该...是吧。”
李之微的笑容明显大了点,她朝陈垠俏皮地眨了下眼:“没事了。”
可陈垠却觉得有事,他转过身来:“你想干嘛?”
李之微没想到陈垠会突然这么不客气地和她说话,停了两秒忽然故作天真道:“没想干嘛啊。”
这时废纸回收站通往校外的门被敲响,收废纸的人来了。
体育生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正是骑着电动三轮车的盛长流的外公和外婆。
“你们好,我们来收废纸。”茹珍礼貌地看着门里的学生,没注意站在稍后一点的陈垠。
许围眼中隐着哂笑,低头把一袋袋废纸运给下了车来搬废纸的蓝彬立。
“外公外婆。”陈垠走过去,从许围手里接过蛇皮袋,直接帮他们把废纸搬到三轮车框里。
“小陈啊,好久不见了。”茹珍看到陈垠后立马喜笑颜开,刚刚的局促不复存在。
“嗯,你们别动,我来搬。”陈垠走出废纸站,站在外门和三轮车之间,朝许围抬了抬下巴:“运给我啊。”
许围撇嘴,但也没怎么计较,转身去搬废纸。
“外公外婆你们好。”就在陈垠搬废纸搬得满头大汗时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李之微打着伞从废纸站里走了出来,乖巧地看着蓝彬立和茹珍。
两位老人家双双一怔:“你好...”
“我是盛长流强化班的同学,我叫李之微。”李之微甩了下头发,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和盛长流关系很好。”
“哦...这样啊。”蓝彬立迷茫地点点头,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求助地看向陈垠。
这时候已经是六月了,陈垠脑门上都是汗:“别介绍了,有空的来帮个忙。”
李之微看了眼陈垠,眸中有些许不悦。
“砰!”这时那位戴眼镜的男生没拿稳手中的一个箱子,直接摔倒在了外门口,废纸哗啦啦被风吹得到处都是,陈垠眼疾手快把最后半箱废纸救了回来,但已经撒出去的废纸已经遍布校门口。
“靠,你不会注意点啊?!”许围瞪了眼那男生,他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新鞋被那箱子磕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男生爬起来推了推眼镜看向蓝彬立和茹珍:“我不是故意的。”
两位老人连忙摇手:“没事没事,我们捡起来就好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现在不上课,待会儿午休。”李之微的攀谈行动没有被这个小小的插曲打断。
“哦。”茹珍点点头:“那你们快回去睡觉吧,小陈,你也回去。”
陈垠抿嘴,他走出去弯腰把就近的几张废纸捡了起来,然后转头看还站在废纸站里的几人:“动弹一下呀,还真让俩老人家顶着大太阳捡废纸啊。”
许围翻了个白眼,又骂了句那男生,然后不情愿地迈开步子走出来吊儿郎当地捡废纸,但那男生依旧站在门里:“我、我阳光过敏...”
陈垠当没听见,也没管蓝彬立和茹珍的阻止,往比较远的地方跑去捡废纸。
同样站在门里的李之微却有些尴尬了,她有伞,不能编阳光过敏这种借口了,但她又真的不想去捡,她今天来只是为了见一下盛长流的外公外婆,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小姑娘,你快站进去,这么白别被晒黑了。”茹珍上前把迈出半条腿的李之微推了进去,李之微松了口气,立刻机灵道:“谢谢外婆。”
茹珍摇摇头,走进回收站去搬最后一个小箱子,却不知怎么突然摔了,她“诶哟”一声面朝地栽倒,蓝彬立立马扔了手上的废纸朝回收站大步走去:“老婆子!”
陈垠听到声音撒腿往回收站跑,此时茹珍已经被扶了起来,没什么大碍,但额头上肿了一块,看着就是普通的皮肉伤,茹珍也说没关系,但老人家摔一下碰一下都是大事,陈垠坚持让他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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