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与水
“儿子早想好了,皇阿玛看善保家如何?”福康安的算盘打的精,这位夏氏现在就把他皇阿玛迷的神魂颠倒,怕是有些手段,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先与她交好总没错处。
善保恨不能一脚踢死福康安,这个王八蛋,把夏盈盈推到他家,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再者,夏盈盈的身份众所周知,他的名声就完了。不过乾隆灼灼的看着他,善保也没胆子拒绝,笑道,“能为万岁分忧,是奴才的福气。”
乾隆长叹,拍了拍福康安的肩,“总算还有你能理解朕。”
福康安谦道,“当不得皇阿玛的夸。皇阿玛每日为国操劳,儿子不忍见皇阿玛为这些琐事受人诘难。”话到最后颇有几分动情,“只是有一事,儿子想着,宫里的规矩,也得先使人教导着才好,册封皇贵妃不是小事,金印宝册,朝服宫殿都得准备好,还有册封的良时吉日,也要钦天监测算。到了册封日,宫内妃嫔宫外命妇都要进宫朝贺,在这儿草率封妃,到底是委屈夏姑娘了。大礼不成,则日后难免有人懈怠于她,岂不使夏姑娘在宫里尴尬么?
“那依你之见呢?”
“还是回宫册封为妥。”福康安叹道,“这几日皇玛嬷身子不大康泰,不过是晚几日,想来夏姑娘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乾隆虽面有不悦,也未多说,只道,“太后那里,你也去说一声吧,就说朕同意了,封妃一事暂缓,待朕回京再议。”
福康安自龙船出来,整整衣襟,再去太后那里说话儿,这回没带着善保,太后身边儿也没留他人。
福康安将乾隆的意思说了,太后犹自忿忿,“到底是个妖女。若真入了宫,怕后宫之中永无宁日。”
“皇玛嬷,只要皇阿玛答应暂缓,后头的事自然好办,不是吗?”福康安轻声道,“先保住皇阿玛的名声要紧。一个民女,皇玛嬷何必为她跟皇阿玛生份呢?”
太后在宫中多年,自然明白,笑着拍拍福康安的手,“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你一个当儿子,哪里好管老子的私事。”
福康安笑了笑,“我跟皇玛嬷是一样的心,总要以皇阿玛的万世清名为先。”
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夏氏的事,你不必再插手了,哀家再处置。”
福康安两头儿都安抚妥,回到房里,先挨了善保一脚。
善保早等着他呢。恶狠狠的笑,“把别人往粪坑里推,自个儿当好人,啊!”
福康安揉着小腿,皱眉笑,“越发野蛮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在皇阿玛跟前儿表表忠心么。”
善保冷笑数声,一甩袖子要走,福康安眼疾手快的拽住,善保怒,“放开!”
“不放。”福康安心情正好,笑道,“要不,咱们拿刀砍断,正好来一场断袖。”说着就从怀里摸出匕首要砍善保的袖子,善保闷了一肚子的火,袖子抽不回来,又见福康安装模作样没个正经的开玩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脚下摆开弓字步,腰腿发力,双手向前猛的一推福康安。
善保到底是个小男人,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福康安脚下一歪,结结实实的闹了个屁墩儿。
“你,你来真的!”福康安从没这样丢脸的摔过,一手扶腰,一手撑地,爬起来,嘴里直抽冷声,瞪善保,“摔死我了。唉哟,唉哟。”摸着后面叫疼。
“活该!自找!报应!”善保撂下评语,出了半口气,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毕,晚安!
87、傅大人的善意点拨 ...
福康安是真摔着了,走起路来都有些不大顺当。
小喜子要宣御医,福康安想着受伤的位置不雅,忙拦了,“还不够丢人呢,去找些活血散淤的药来抹上几天就是了。”
乾隆有感于儿子对自己的理解,时不时召福康安去用膳谈心。福康安坐在硬板凳上直冒冷汗,乾隆看他脸色不好,关切的问,“可是身子不适。”
“没事儿没事儿。”福康安矢口否认,“是吃的热了。”
乾隆笑,“又不是在外处,何必拘谨。小路子,服侍七阿哥去了外头的马甲。”
福康安起身,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乾隆心里有数,俩父子继续用膳。直到用完膳,乾隆唤了福康安到舱内卧室说话儿,见福康安脚步滞涩,打发了宫人下去,方坐在椅中问,“你到底怎么了?”
“就,就前儿不小心摔了一下。”福康安脸上微热。
“摔着了怎么不传太医!”乾隆就要传召,福康安道,“快好了,皇阿玛别惊动太医了,摔着后面了,还要给人瞧不成。”
乾隆一愣,盯住儿子,福康安脸都红了。
摔到屁股,又不是摔着命根子,有什么不好给太医瞧的?
乾隆自来内裤都是宫人伺候着给穿上,他不太相信福康安会有这方面的羞涩,他想的是,莫不是这傻东西主动献身给善保,被人攻了!
乾隆死活要看福康安的伤,福康安死活不给瞧,最后乾隆拿出杀手锏,不给瞧就宣太医,福康安才勉勉强强的点头同意。
“你小时候光屁股跟我睡,我都看得不爱看了,这会儿做什么害羞样儿。”说着命福康安趴床上去,解开福康安腰间的汗巾子,可不是么,屁股上两大块乌青。
见儿子没被采花,乾隆老心放下一半,随手拍一记,吩咐道,“摔成这样,还藏着什么,小路子,宣胡太医过来。”
福康安忙拽开被子捂好,摸索着提上裤腰,就要下床,“我这就好了,不用看。”
“老实躺着,要不朕赏你几板子,再传太医,也师出有名。”乾隆一推福康安,福康安跌坐回床,压到伤处,嘴牙咧嘴了好一阵。
乾隆冷笑,“好好儿的,怎么会摔跤?这摔跤也怪了,怎么会摔到后面?摔到后面也就算了,摔成你这个程度的,怕是被什么武林高手迎面推了一掌吧?要不要朕召小喜子来问上一问?”
福康安蔫儿了。
乾隆恨铁不成钢,戳福康安的脑袋,“你跟善保虽交好,也要有些分寸!”
福康安敷衍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吓坏了,我怎么也得替他遮掩一二。”
“罢了,他也是你外甥女婿,不是外人。”
福康安替善保谢恩,乾隆淡淡地,“明年永儿及茾,挑个好日子,让他们大婚吧。善保是家中长子,也该早些分枝散叶。”
“知道了,有空我跟善保提一提。不是说大姐姐想多留永儿几年吗?”
“多留几年又如何?永儿能不嫁?”乾隆意有所指。
福康安心里难受,哑了。
乾隆原就只是想拿话点一点福康安,并未再多说,待胡太医一到,看了伤,开了药,外敷里服一应俱全,乾隆瞧了瞧药方子,点头命人去煎了药来。
福康安奉旨在屋里养病,傅恒找善保喝茶。
“昨儿得了些好茶,想来你是读书人,应当喜欢。”傅恒温雅的坐着,看着善保泡茶。善保其实对茶水没研究,他喜欢玉器,如今条件好转,淘换了一套白玉壶白玉盏,清绿的茶汤悠悠的栖在盏中,润着玉石特有的色泽,安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