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酒淡饭
要是他穿着单衣跑出去,发烧感冒就不说了,关键人没多会儿就能冻成冰棍了。
林阳松开嘟嘟的手转头去衣帽间找带来的换洗衣服。
单唯钦的衣帽间是连接着卧室的,林阳光着脚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进去,倒也没觉得冷,只是巡视了一圈却没看见自己带来的箱子。
“我行李呢?”
他回头冲单唯钦问道,后者直接起身走了过来。
“这里。”单唯钦推开一个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三个行李箱,分别是他自己的、林阳的、还有一个小黄鸭图案的是嘟嘟的
单唯钦指向另一边的衣柜,又说:“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挂好了。”
林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他带来的几件毛衣和外套已经按照颜色深浅挂好了。林阳的衣服多半是休闲款式的,和单唯钦的一整排西装挂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我裤子呢?”
单唯钦打开另外一个柜子,“这儿。”
“鞋子呢?”
“这儿。”
林阳:“……”
毫无例外,全部都和单唯钦的摆放在一起。
要不是他带来的行李不多,他都要怀疑自己是这屋里的半个主人了。
“我就待几天,用不着都放进去吧?”
东西不多的话统一放在一个行李箱的话收取显然是要更加方便。
单唯钦不以为然,“回家就要有个回家的样子。”
林阳:“…”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感觉自己放在这里的这些衣物估计是带不回去了,就像他们出发前单唯钦也执意留几套衣服在他房间的衣柜里一样。
这种“标记领域”的意识林阳不陌生,他在他家大黄身上看见过。
林阳笑,“你怎么像小狗撒尿一样…”
“小狗撒尿?”单唯钦不太单纯的看了他一眼,勾着唇又把视线移开,淡声道:“下次试试。”
现在的林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连“S”“M”都不懂都林阳了。
有单唯钦这老司机的亲身指导,林阳这方面的学问说是坐着火箭噌噌上涨也不为过,所以他立刻秒懂!
他红着脸给当着孩子的面胡乱开车的老司机甩了一个眼刀,说:“滚。”
第98章
林阳穿好衣服下楼就被嘟嘟带着去看了他堆的雪人。
也不怪嘟嘟贪玩了一早上, 南方孩子都见不惯这么大的雪,瞧着那个头快赶上嘟嘟高的雪人,林阳都稀罕的挑着角度拍了好些照片。
“四哥。”他喊单唯钦, “你抱着嘟嘟站过去, 我给你俩拍一张。”
他说的随意, 殊不知被要求合影的二人心里都“额…”了一下。
虽然是亲父子没错,但由于甚少有这种亲密动作, 无论是嘟嘟还是单唯钦都楞了一下。
特别是嘟嘟。
“爸爸,我…比较想和你一起拍照。”嘟嘟搅着手指说道。
他边说还边偷偷的打量单唯钦,那心虚的小表情仿佛是知道自己说了伤人的话似的。
好在单唯钦还挺淡定的, 就连嘴角那抹微微扬着的弧度也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变化。
无奈林阳铁了心要给他俩拍。
他双手架着手机迫不及待,“行行行,爸爸先帮你和单叔叔拍一张,然后再换单叔叔来给咱俩拍…快点啊, 楞着干啥?”
后面这句是和单唯钦说的。
“嗯。”单唯钦走过去单手把嘟嘟抱起, 站到雪人旁边。
“三、二、一…茄子!”
咔嚓一声过后,画面定格。
林阳拿起手机一看,照片里两张大小脸不仅容貌相似,就连看向镜头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俩怎么都不笑啊?”林阳不满意,再次把摄像头对准他们, 说:“重来重来!”
直到拍到满意为止,林阳才肯把手机交出去。
“来, 换你给我和儿子拍了。”他说。
单唯钦乐意至极。
当然, 除了合照拍的最多的还是要数嘟嘟的单人照跑的、跳的、笑的、闹的应有尽有。
果然还是雪团子和雪景最配!
“对了…”林阳忽然提议:“我们仨儿也一起拍一张吧!”
“嗯。”
拍完照片,林阳挑了几张满意的就往朋友圈发, 配文简单粗暴:哇!好大的雪~
单唯钦第一个给他点赞。
发完朋友圈,一家三口又在雪地里打了一会儿雪仗。
笑声传到宅内, 惊扰了正在耐心插花的兰夫人和傅姨。
“家里倒是好多年没这么热闹了…”傅姨对兰夫人这么说道。
兰夫人脸上挂着笑,摇头道:“那可不,一下来了两个活宝儿…”
“两个?”傅姨一滞,忽地又笑了。
可不,大的小的都是活宝儿!
三十儿这天。
这是林阳到A市的第三天,住在外面的单家人也都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单家的习俗是这样的,虽然平时都各忙各的,但像这种特殊的年关节日他们还是要统一回来到老太太跟前敬孝。
第一个到家的是老三单唯深。
他妻女都在国外,在外伴儿是指定不缺,但那些人还犯不着让他往老太太跟前带,所以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还带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
这鹦鹉会学舌的很,一进门那吉祥话便不要钱似的往外露。
“老太太您吉祥啊!”
“我来给您拜年了。”
嘟嘟没见过这种会说话的玩意儿,瞪大眼睛冲林阳就是一句,“爸爸!这鸟儿会讲话!”
林阳也看得惊奇不已。
唯独兰夫人不满意,对着屁股都没来得及坐热的单唯深就是一句,“我瞧着你这宝贝儿的待遇倒赛过你娘老子去了,走哪带哪儿也不怕吵着人心烦!”
单老三气定神闲地哄着她说道,“您跟它置什么气,要是不喜欢我我现在就打开鸟笼子让它滚蛋…您看行吗?”
兰夫人白了他一眼,倒没继续再说什么了
林阳这才得空上前和他说话。
“三哥。”林阳喊他,又提醒嘟嘟,“喊三伯。”
嘟嘟一向很乖,“三伯!”
喊得可脆儿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爱他手上提溜的那个鸟笼,所以喊他喊得这么好听。
“乖。”单唯深摸了摸嘟嘟的头,见他眼神一直追着鸟笼不放,十分大方的把鹦鹉从笼子里放出来给他玩。
鹦鹉噌得一下飞到嘟嘟脑袋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众人。
嘟嘟吓得动也不敢动,“爸爸!爸爸!它会不会在我头顶上拉屎?”
林阳故意逗他,“这可不好说 …”
嘟嘟一下就急了,放着哭音:“爸爸,救救我!救救嘟嘟吧,爸爸!爸爸!”
这鹦鹉气人得不行,也学着他叭叭!叭叭!地喊。
逗得林阳哈哈大笑。
单唯深和兰夫人也笑,单唯钦却是看不下去,除了怕吓到孩子,他和嘟嘟也有同样的担忧。
那就是:他也怕这鹦鹉真在他儿子头顶上拉屎!
儿子的脑袋他还没揉够呢,要是被玷污了……
唔!这种假设无论是大洁癖还是小洁癖都忍不了!
“去!”
他挥手帮嘟嘟赶走了头顶上耀武扬威的鹦鹉,顺便把委屈到不行的孩子抱在怀里哄了哄。
林阳还在乐不可支 。
他越乐,嘟嘟就越觉得委屈。
见林阳一直不来哄自己,嘟嘟可怜巴巴地低着小脑袋在单唯钦脖颈处噌了噌,呢喃了一声:“爸爸…”
单唯钦身体一僵。
他心里清楚小朋友的这声“爸爸”并不是在喊自己,而是控诉。
控诉的对象不用说当然是那位现在正笑的见牙不见眼,没心没肺的人。
只是可能因为这动作和语气都太过亲密,一下子让他有种误以为嘟嘟是在叫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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