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 第19章

作者:落峤 标签: 近代现代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由于要处理的事情都在R市,冷恪清每天晚上都会回到别墅,有时在书房里过夜,有时回来睡一觉,第二天早上离开。

虞潇每天都会在客厅里等冷恪清回家,冷恪清每次回到别墅的时候,都能看见客厅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光。虞潇会小跑着凑到冷恪清面前,对他腼腆地笑一下,然后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有一次,冷恪清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他在沙发上看见睡着的虞潇。

他知道,虞潇每天的训练强度都很大,而且一周只有一天能睡懒觉。他没有吵醒虞潇,准备自己回房间。但在他经过沙发的时候,他看见虞潇脸上有一道伤痕,似乎没有好好处理过,伤口还是猩红的。

冷恪清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多看一眼已经是他在格外关注了,但虞潇在这时突然醒过来,也许是感受到了冷恪清的存在,他睁开眼,发现冷恪清站在沙发前,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甜甜笑了:“冷先生,您回来啦。”

冷恪清皱着眉,拉住虞潇的手腕:“别乱碰,脸上有伤。”

虞潇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从沙发上蹦起来:“没关系的,小伤。” 冷恪清语气不太好:“训练时伤的?”

虞潇点点头,敏感地问:“您生气了吗?”他以为冷恪清嫌弃他没用,连忙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和程哥打平手了,您别生气,我有进步的!”

冷恪清忽然抬手摸了一下那道伤口,虞潇疼得眨了眨眼睛,轻轻嘶了一声。

“知道疼还不去处理。”

第二天虞潇7点准时在院子里等程予,但来的却是管家,管家微笑着和虞潇说,这段时间休息,他不用训练了。

2034年盛夏,虞潇已经成了冷恪清身边最得力最亲近的下属,他被冷恪清带去喀纳湖,亲眼看着冷恪清的手下和一支叫山峰的队伍厮杀,他才知道,原来他在地下拳场见过的场面,已经算温和。

2035年冬,虞潇跟着冷恪清回到R市。他记得12月7日是大雪,这一天,也是冷恪清的生日。

也是这一天,他失去了待在冷恪清身边的资格。

因为他的秘密被发现了。

第0022章 番外 冷恪清x虞潇(下)

生日那天,他在别墅的每个角落里摆满了冷恪清喜欢的百合花,去蛋糕店取了提前定好的蛋糕,然后在客厅等冷恪清回家,像几年前的无数次一样。

冷恪清回来之后看见这些,和虞潇想象得一样,他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只是冷淡地说:“我从不过生日。”

虞潇牵了牵冷恪清的手,这几年,冷恪清已经允许他偶尔的一些肢体接触,他有时撒娇或者有求于冷恪清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先生,我准备了好久,您就当陪我一次可以吗?”

沉默。

那就是答应了。

虞潇扬起笑容,把冷恪清带到桌前坐下。

“先生,我给您变个魔术,我学了好久,您认真看哦。”虞潇将灯全关了,只点了一盏烛台,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烛火跳跃之间飞舞,随即,一枚白金色的戒指从浮光里缓缓显现出来。

虞潇伸手去取下光影中的戒指,戒指从火苗中坠落,掉在他的指尖。

“先生,生日快乐。”

这一瞬间,虞潇敢肯定,他从冷恪清的眼睛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惊喜和沉沦。

所以他才失了分寸和理智,提出要和冷恪清拍一张照。

他设置了倒计时拍照,走到冷恪清的椅子后面,用手捂住了冷恪清的眼睛,他说:“这辈子就拍这一张,先生。”

然后他得寸进尺了,鬼迷心窍了。明明喝了红酒的是冷恪清,但为什么醉的是他呢,想不明白。

他就这么俯身亲吻了冷恪清的唇。

他能感觉到冷恪清先是怔了怔,然后一把扯下他遮住他眼睛的手,反拧着将他撞在墙壁上。

“虞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带着肃杀的质问。

他忍着手臂骨裂般的剧痛一直向冷恪清求饶,道歉。

那天,他被冷恪清罚跪在花园的石阶上,跪了五个小时。他冷得失去了知觉,最后晕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虞潇发现自己在禁闭室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他没觉得意外,冷恪清从来不喜欢他,他今天亲了他,没被当场一枪毙掉都算冷恪清大发慈悲,什么样的惩罚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一直知道,冷恪清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就是冷山的亲生母亲,一个十分美丽温婉的江南女子,即使那个女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虞潇不知道自己在禁闭室待了多少天,他觉得自己快捱不下去了,包括对冷恪清的爱。

冷恪清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殷博士刚送过来的实验报告,浏览了一小时,走神了三次。

第一次走神,想起了虞潇送给他的戒指。

第二次走神,想起了虞潇的那个吻。

最后一次走神,很奇怪,他想起了很多过去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深夜回家,客厅亮着的灯。

再比如那些平常不过的无聊问题。

“冷先生,你终于回来啦,今天受伤没有?”虞潇会笑着望向他,围在他身边转悠。

“冷先生,您喜欢喝什么?”

“原来你喜欢喝柠檬汁!你是喜欢喝酸的嘛?”

“先生,你今天累不累,我帮您捏肩怎么样?我以前经常给拳场的弟兄捏,手法很好的。”

“先生,我这周进步很大,你要不要看?”

“冷先生,您今天忙不忙,能不能陪我出去玩?”

冷恪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琐碎无聊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虞潇面对他的时候好像永远都是笑着的,即使受伤了,或者被责罚了,也会很快整理好情绪,用那双漂亮的眼睛重新看向他。

冷恪清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实验报告扔在桌上。

……

周五,冷恪清回到别墅。

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这里了,生日之后,他去了另一个房子里住。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心情不好,从花园到客厅,到书房,到禁闭室的门口,他只要看见这些地方就会莫名焦躁。

但殷博士今天从 A国M城的实验基地飞过来,直接到了他的别墅里,他不好不见。

冷恪清到客厅的时候,殷博士正坐在沙发上,看见冷恪清进来,立即起身道:“冷总,上次的实验报告,您看了吗?”他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青年,也许因为学医多年,恭敬谦卑时也不会给人卑躬屈膝的感觉。

冷恪清嗯了一声,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看过了,进展不错,辛苦你了。”

殷博士连忙说:“不敢,这次我来……是想感谢您救了我的哥哥,如果不是您,我哥哥已经死了,但我从来没有好好谢过您,最近的实验告一段落,我就抽空过来给您带了份礼物。”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礼盒,双手递给冷恪清。

冷恪清微眯起眼睛,没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客气了,其实我只是提供了实验场地和资金,做实验的人是你,所以其实真正算起来,是你研制出的药剂救了你哥的命。”

“不不,我哥他注射可卡因这么多年,我们早就倾家荡产了,如果不是您愿意给我们钱,还让我有地方研制出短期内戒断可卡因的药剂,他不可能活到今天!”青年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说:“但这个实验基地真的害了太多生命,从动物,到我们的同类……”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罪孽,什么惩罚也都是我应得的。但不管是您提出的制作戒断可卡因的药剂,还是基因复制,我都不认为您是完全错的,至少,我的家人就因为您的想法活下来了,我是真心感激您。”

“但AN17—I这项实验,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青年顿了顿,说:“复制完整基因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就算,就算我用一百个活人做实验,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冷恪清的脸色变了一刹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冷笑一声,幽幽道:“那就用一千个,一万个。”

青年握紧了拳头,提高了一些音量:“冷先生!我知道您思念您的夫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实验成功,您得到一个复制品又有什么意思呢?那和克隆人没有任何区别!”

冷恪清盯着对方的眼睛,眼底的怒火几乎在翻涌,但他没有动手,只是冷漠地说:“复制品?克隆人?”

他哂笑道:“听起来还不错。”

青年怔住了,转而站起身来,质问道:“您真的还爱先夫人吗?”

冷恪清蹙眉看着他,眼神含着警告。

青年却像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道:“您以前,每一年都会在12月8号这一天去看望先夫人,带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不论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您有多忙。”

“但我来之前去看了,墓碑前没有新鲜的百合花,所以,”青年靠近冷恪清,镜片后面的眼睛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敏锐:“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忘了去见先夫人呢?”

……

虞潇是被一桶冷水浇醒的,还没来得及咳喘,就被一道鞭子抽蒙了。

“啪!”

凌厉的鞭声在禁闭室里回荡,虞潇感到后背火辣辣地疼。

冷恪清终于想起他来了?这是气不过,派人来打他了吗?

这是虞潇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所以他没想着躲,他只想快点挨完罚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第二鞭迟迟不落下,禁闭室太黑,他又看不见现在什么状况。

“你……”话音未落,虞潇感到头皮一阵刺痛,他的头发被人从身后抓起来,被迫他仰着头,紧接着,他闻到了冷恪清身上再熟悉不过的雪松的香水味,很淡,但他铭刻于心。

“先,先生?”他太惊讶了,以至于不敢确定。

身后的人没说话,将他重新扔在地上。

“啪!”

鞭子破空而来,下了狠劲落在他的肩胛骨上,一下又一下,新伤叠着旧伤,直到他疼得喊出声音,被逼到墙角,用手护住头脸。

“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冷先生!是您吗?求您……”

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又一桶冷水浇下来,虞潇这次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摸黑抓住对方的脚腕,嘶哑着嗓音,他觉得他的理智都被这些鞭子打乱了,他轻声道:“先生,我不喜欢你了好不好,你饶了我这一次。”

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对方,他被恶狠狠地掼到墙上,只听冷恪清低沉的嗓音犹如鬼魅:“想活命就闭嘴,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喜欢这两个字。”

虞潇忍着疼,声音虚弱:“好,我以后都不说了,不说了……”他以为冷恪清会就此放过他,但他想错了。

他的衣物被冷恪清粗暴地撕开,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任由冷恪清动手,他不知道冷恪清要做什么,直到对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脊背上的伤口,然后用沾湿的手指进入了他的身体。

虞潇瞪大了眼睛,他害怕了,他是喜欢冷恪清,但他不想被冷恪清这样对待。

“先生!你做什么……唔……”

嘴里被塞入了他自己的衣服,双手也被什么东西绑在了身后,应该是冷恪清的领带。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无尽的噩梦,而虞潇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深渊,在深渊里痛苦,沉浮,欢愉,堕落……

直到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变成了破碎零落的呜咽与哭腔。

冷恪清施舍般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虞潇,给我过生日那天你想要的,我现在给你了你不开心吗,怎么哭起来了?”

虞潇说不了话,他想逃开,但被捆在身后的双手行动不便,很快被冷恪清拖回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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