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煮酒
沈辞实在是难哄,昨天把人欺负到连着掉眼泪,要是不让人抽两下解解气,估计今晚很难进去家门了。
此时的傅砚观还没想到,家门他是能进去,只不过家里有没有老婆那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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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VIP候机室。
沈辞裹着毛茸茸的白色大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也有些坐立难安,他频繁换了两个姿势,随后看向一旁的赵阳。
“我就说买普通的机票就行,到青延市也没有多久,VIP的有什么用,这沙发也不软,东西也难吃。”
赵阳一边回复消息,一边道:“大中午了辞哥,怎么还这么大的起床气?”
张呈山因为有其它事情,实在挤不出时间和赵阳去青延市看比赛,便发了笔巨款,让沈辞和赵阳好好玩儿两天。
赵阳不客气的收下钱,回复完张呈山后看向沈辞,目光先是盯着沈辞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落在耳后。
那里有一处特别明显的吻痕,昨晚发生了什么几乎不需要明说就能清楚的猜到。
“辞哥,这傅总床上变态吗?”
沈辞原本还在吐槽沙发,听后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立刻红温:“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怎么能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
沈辞气急,但赵阳却半点不受影响,反而更加好奇的道:“在各种发布会上看见你家那位,很容易形成刻板印象,说实话啊辞哥,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禁欲系或者性冷淡。但是吧今天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昨天晚上……挺激烈吧?”
沈辞彻底黑了脸,默默的换了个沙发,好在今天出门时他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系了个围巾,不然估计这一路上要有不少人盯着他看了。
都怪傅砚观!
活该他要自己睡几天!
沈辞闷声不语,赵阳也没再继续问。等到登机后,沈辞还是掏出手机点开了傅砚观的微信。
原本他不想说的,等到这人晚上发现他不见了吓吓他,可现在气似乎消了些,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先是拍了张飞机外面的照片,发过去后,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沈辞:和赵阳去青延市了,未来的几天自己睡吧!
沈辞: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跟我真诚的道歉。
沈辞:我会时刻盯着你,O.o
消息发出去后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沈辞也没在意,关了手机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而已经丢了老婆的傅总连着开了一天的会,有空闲是已经是要下班了。
辛苦了一天,连下楼都觉得累,但又一想到家里的老婆瞬间便又干劲满满。
沈辞软软一只,抱在怀里最解压了。
傅砚观嘴角带笑,按开手机想问问沈辞晚上想吃什么,结果在看见消息后嘴角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发消息时是下午一点,现在已经……
傅砚观看了眼时间,眉头紧蹙。
他的老婆,离家出走了?
傅砚观:现在在哪?到青延市了吗?
傅砚观:为什么突然决定出去?好歹告诉我一声。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傅砚观:还学会离家出走了,等你回来屁股打开花。
正窝在酒店大床上的沈辞打了个哈欠,瞥见傅砚观的消息后拔下充电器,原本还想看看这人说什么了,是不是在着急,结果看见后脸色瞬间变了。
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下一大篇小作文,最后又读了两遍,发现语句不通顺且没有气势后又全部删了,最后回了一个字过去。
沈辞:滚。
傅砚观太阳穴跳了跳,按灭手机。一旁的秦溯注意到好友难看的脸色,开口问道:“沈辞的消息?”
“嗯。”傅砚观应了声,道,“小崽子叛逆期到了。”
秦溯略微思考片刻,最后下结论:“被你欺负的离家出走了?”
傅砚观没再搭理秦溯,而是径直走到地下停车场,独自一人开车离开了公司。
据说那天晚上黑色的卡宴在祈江市绕了好几圈,十点多才回家。
赵阳的比赛是在一个星期后,本来两人打算提前两天过来就行。但因某人醒来后没看见傅砚观,一时生气直接联系赵阳提前来了青延市。
沈辞之前从没四处玩儿过,上学时省吃俭用,一有时间就四处兼职,毕业后每天守着傅砚观,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
枯燥且乏味。
所以这次来青延市,赵阳跟张呈山保证了好几次,一定带沈辞好好放松一下。
必须玩儿尽兴了。
五星级酒店,完整的游玩攻略,还有别人给报销所有花销。这简直不要太爽啊。
抒情小电影看完了,沈辞围着浴巾和赵阳一起开黑了几把,等到半夜十二点躺倒床上后却开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沈辞眼睛闭上又睁开,反反复复,最后点开傅砚观的消息框。两人的消息最后还停留在那一句滚上面。
傅砚观就没再回过消息了。
时间过了两分钟已经撤回不了了,人一到深夜就容易怀疑自己。
沈辞紧拧着眉,开始想是不是说话太过分了把人惹生气了。
这么一言不发的就到了外地好像确实是挺欠揍的。
盯着聊天框一直到凌晨一点,沈辞鬼使神差的按下视频通话,原以为对方不会接,却没想到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你……你这是在哪?”
手机那头的傅砚观穿着宽松的睡衣,屋子里开始暖黄色的灯光,却并不是在床上躺着,而是笔直的坐着。
沈辞眯着眼睛看了看,忘了早上的不愉快,没等对方回答就连珠炮一样的输出:“你又在工作吗?已经凌晨一点了傅砚观,你是不是疯了?”
沈辞还没失忆时是傅砚观最爱工作的时候,竟然半夜在书房工作,但那时候的沈辞不敢说也不敢骂,只能热杯牛奶,默默的在旁边陪着。
有时甚至傅砚观皱一皱眉,沈辞就连书房也不敢呆了。
傅砚观将手机立在一边,倒是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沈辞:“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就干脆把前两天落下的工作做完。”
睡衣扣子没有全部扣上,露出胸前大片的春色和那几条格外明显的鞭痕。
沈辞盯着手机里的人,如果用动物来形容傅砚观,那这人此时一定是一只失落的大金毛,委屈的连头都耷拉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可为什么他却有些想傅砚观了呢?
“那你怎么不开的亮一点?光线这么暗,还在工作,不知道会伤眼睛吗?”
沈辞抱着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手机里的人。因为难过,嘴角不自觉的向下,眼睛也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因为一些其它原因。
傅砚观半靠在椅子上,带着几分慵懒的道:“不工作了,一会儿我就睡了,下次开的亮一点。”
“嗯。”
见沈辞情绪不高,傅砚观换了话题:“赵阳的比赛应该是在20号,你们明天准备去哪玩儿?现在住的酒店安全吗?门有没有锁好?”
傅砚观每轻声嘱咐一句,沈辞眼睛就越想尿尿。
最后,上午还挺直腰干要给傅总一个下马威得人,晚上就后悔的想回家了。
“门已经锁好了,酒店也很安全。”沈辞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傅砚砚,我想你了。”
几乎是瞬间,傅砚观想什么都不顾直接连夜飞去青延市,他想将沈辞揉在怀里,轻轻安抚,再狠狠亲一顿。
“宝贝,既然出去玩儿了就好好放松一下,我这边呢确实是抽不开身,等我空下来也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沈辞偷偷露出一只眼睛:“你不生气吗?我不告诉你直接就走了,还骂你滚。”
视频里的沈辞实在是太乖了,傅砚观很想揉揉对方的头,但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根本办不到。
他无奈轻笑,道:“哪能跟小孩儿计较。”
沈辞今年25岁了,已经在傅砚观身边有七年了。他几乎知道沈辞所有的人生经历。
而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七年,所以傅砚观希望沈辞之后能过的更好一些,每天过得随性一点。
“手里的钱还够吗?我明天先给你转两万微信,花着能方便点。出去玩儿多拍些照片,等回来挂在卧室里。”
“傅砚观。”
你怎么这么好呀?好到他越来越舍不得他了。
沈辞拿着手机翻了个身,道:“我21号回去,你这段时间不许加班,最晚十点也要睡了,听到没有。”
傅砚观应下:“好,七点回家,十点睡觉,如果有应酬提前跟你报备。”
沈辞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缩进被子里,道:“傅砚砚,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傅砚观轻声道:“陪着你。现在把眼睛闭上,哄你睡觉。”
沈辞听话的闭上眼睛,将手机放到枕头边,听着傅砚观温柔且带着磁性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竟然真的生了困意。
而那人则是不知道从哪摸出本故事书,正一字一句的讲着。
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停顿,就算沈辞睡着也没有立刻停止,而是多讲了两个,直到视频里的人睡熟。
关了书房的灯,傅砚观一边朝着卧室走去一边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人。
他点开对话框,发了条消息过去。
傅砚观:20号的那场摩托车比赛,我老婆也去了,麻烦照顾一二。
凌晨自然不会有人回消息,傅砚观也没管,消息发过去后就按了返回,重新调回到视频的页面。
此时沈辞翻了个身,视频中只能看见那人圆滚滚的后脑。傅砚观笑了笑,将手机插上充电器放到床头,轻声道了句晚安。
二人谁都没挂视频,第二天一早赵阳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辞手机里的人在换衣服,刚开始以为是在看什么黄色网站的视频,结果凑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在打视频。
赵阳对那个在网上不苟言笑的傅总滤镜又碎了一层。
他连忙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给张呈山发消息。
字字句句都在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