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性败北
我有些好奇道:“是什么?”
闻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蛋糕,粉色小花篮的形状,有点像杯子蛋糕。
“这是什么蛋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一块钱的蛋糕。”
我有些稀罕地拿起来打量:“啊,现在还有卖的吗?”
“嗯,确实不好卖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店。”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那我吃了啊。”
“等一下。”闻诀拿出打火机点火对我说道:“就用这个充当一下蜡烛吧。”
闻诀眯了眯眼笑道:“许个愿吧,付总。”
闻诀一只手按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围成一个半圆挡着夜风。
微弱的火光柔和了闻诀一贯冷硬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十分的温柔,闻诀有时候就是太严肃了,导致我忘了他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又细心的人。
我郑重其事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其实我本来没有愿望要许,但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默念,希望闻诀可以幸福美满,可以永远开心快乐,希望他身体健康无病无忧。
然后我睁开眼睛吹灭了闻诀手上的打火机。
“这个好吃吗?”我一边打开小蛋糕一边问闻诀:“现在也卖一块钱吗?”
“我没吃过,应该是好吃的吧?”闻诀说道:“现在涨到两块了。”
嚯嚯,竟然价格已经翻了一倍了,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我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随后我动作缓慢地嚼了两下。
我:“……”
闻诀:“好吃吗?”
“感觉有一点点腻。”
我拿着勺子给他挖了更大的一口:“你也尝尝看。”
闻诀吃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一股释然地笑容:“确实很腻,不太好吃,还是爷爷的萤火虫更好看。”
我向前伸了伸手说道:“是啊,确实是萤火虫更好看。”
吃完蛋糕我有些腻,从闻诀背包里找水喝的时候,没想到翻出了一瓶混在其中的洋酒。
闻诀本来夺过去不给我喝,但最后还是看在我今天是寿星的份上,最后还是拧开给我喝了。
闻诀因为要开车我就没带他喝,一瓶酒就这么咕噜咕噜被我喝完了。
大概是因为这边没有外人,我借着耍酒疯的劲,围着闻诀跑了好几圈,乐此不疲地抓萤火虫,然后又放飞,然后继续抓,又继续放飞,而闻诀就坐在不远处靠着我笑。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去的我只记得模糊的印象,只记得闻诀的脸色很柔和,他的背也很温暖可靠,他把我背到车里的时候,一开始我还不肯下去,我忘了闻诀跟我说了什么,最后我终于肯从他背上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
闻诀上车后侧身过来帮我系好安全带,他又嘀咕了句什么,好像说了拿我没办法之类的话,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低头在我唇上克制地碰了一下。
然后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隐约好像记得闻诀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他说了什么我又回答了什么,我通通忘了一干二净,倒是那个一触即分的吻,我始终忘不掉。
第二天我醒来后罕见的没有断片。
我记得那个一触即分的吻,也记得在车里闻诀看了我很久很久。
我后知后觉地明白,闻诀那边可能根本就没办法继续跟我做朋友,所有表面的平和都是他为我做的退步,开车这么远陪我过生日是他的私心,带我看萤火虫也是他的私心。
其实我一直在耽误闻诀,也一直在吊着他。
我必须改变这一现状。
我该谈恋爱了,我迅速得出这一结论。
只有我走上正轨,闻诀才会跟我一样走上正轨。
于是我开始积极参加联谊,并且毫不避开闻诀。
只是带有目的性的去做某件事,注定是会失败的。
我大概是被闻诀影响太深,酒会里我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女生,下意识的就跟闻诀作比较,可是她们和闻诀完全没有可比性,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怎么比呢。
我没办法在这种吵闹的场合待太久,通常刚进入二十分钟我便会找个借口提前离开。
我后来意识到,谈恋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或者说,是我不会谈恋爱,也不会爱人。
就在这期间之前经常给我寄茶叶的茶茶,这几天突然表现的很忙碌,我一开始询问她怎么也不肯说,后来被我问的没办法,才发来一段带着哭腔的语音,说他爷爷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她现在每天都在去找亲戚借钱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她。
“需要多少钱?”我问她。
“200万。”
还好只是200万,我给得起。
“我给你200万,你不要再哭了,爷爷的病会治好的。”
我给茶茶转账的时候没注意到闻诀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
这段时间因为我频繁地去联谊,闻诀和我关系也冷了下来,成年人不需要说太多,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但是闻诀什么都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气。
也是后来我才突然想到,闻诀这个时候肯定饱受煎熬,因为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一会粘着他,一会又说不喜欢他,后来又突然远离他,没过几天就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粘着他。
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我有病,但是当时的我并不觉得,我以为我是为了闻诀好,殊不知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折磨闻诀。
“你真信了她那一套话?”
“付昀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帮助别人,以前是帮我,现在又善心泛滥去帮助网上不认识的人,你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我没想到闻诀的反应会这么大,我当时可能脑袋一抽,觉得我反正暂时也没办法谈恋爱,想着不如就用这件事来编造一段不存在的恋情。
“闻诀!”我看着闻诀那张黑沉的脸说道:“我喜欢她,为她花这点钱我愿意。”
我觉得这样说能让闻诀从我身上抽离开来,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直接离开。
“你喜欢她?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骗你钱是吗?”
闻诀质问道:“你宁愿找个骗子,也不愿意接受我是吗?”
“闻诀,这是我的事,她是不是骗子,我自己会判断!”
闻诀的话激怒了我,我开始口不择言:“何况这不关你的事,闻诀你不要管太多了。”
闻诀冷笑一声:“我管太多?行,我知道了,我会走的。”
听到闻诀的话,我滚烫的血液一瞬间凉了个透底。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闻诀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会走的?
我有些着急:“闻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离开。”
我的本意不是意思,我最开始……最开始只是想让闻诀放下对我的感情,刚刚借着茶茶的事,我编造了一份不存在的恋情,也只是想让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开来。
“你难道不是在用这种方法逼我离开吗?”
“当然不是!”
闻诀冷嗤一声:“我离开不正和你心意吗?每天都和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待在一起,是不是恶心死你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帮我,不然也不会招惹我这个变态。”
我看着闻诀冰冷的脸色,再一次意识到我可能又把事情办砸了
闻诀他大概是忍了很久,所以爆发时才会这么激烈,他是真的要离开。
“闻诀,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我不知道,离职的交接手续我其实半个月前就已经交接好了,付昀,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心头一惊,竟然半个月前就交接好了,我这半个月里一直在躲着闻诀参加各种各种的联谊,而在这期间原来闻诀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我们就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闻诀自嘲道:“朋友?我不会想亲朋友,也不会想跟朋友上床,你知道的,我们做不了朋友。”
闻诀这次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第二天他没来公司,我抱着侥幸心问小周的时候,他说闻诀的交接手续前一周就在进行了,他还以为我知道。
我再给闻诀打电话时,发现他把我拉了黑名单,微信也是拉了黑名单,去他家找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家。
闻诀是打定主意,不要再和我有牵扯了。
我好像做错了事,错得很离谱。
我整个人陷入极大的恐慌中。
可是闻诀不在了,我一个人也得去公司。
人事部效率很高,很快又招了个新的助。
新来的助和闻诀差不多大,但是我却怎么也没办法把他看顺眼,不是他做的不好,只是我每次有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喊闻诀。
再也没有人早上喊我起床,也没有人再陪我吃饭,和我一起上下班。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联系不上闻诀,也找不到他去了那儿。
他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闻诀口中的骗子茶茶,那天我转过账之后,她就把我拉黑了,然后再也联系不上。
闻诀说得对,她确实是骗子,可是我找不到闻诀,也没办法向他认错。
在第二十八次喊新助闻诀的时候,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可能是在意闻诀的。
我回忆了我和闻诀种种的相处系列,我终于想通,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但是这份不确定的喜欢来的太迟,人好像只有在失去的那一刻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那么多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闻诀依赖闻诀,偏偏只有我这个当事人稀里糊涂的。
可是我已经找不到闻诀了,他就这么突兀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我甚至换了个手机号码去给闻诀打电话,结果那边刚接通,我才刚说一个字闻诀就将电话挂了。
闻诀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晚上的时候我妈让我回家吃饭,我本来不想回去,但是想着我妈和闻诀关系好,可能会有消息,所以最终我还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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