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辞酒
颜桑双手撑在矮柜,后腰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背后的肩胛骨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颜桑想抽回自己的脚,但没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砚沉脱掉了他的湿透的鞋袜,帮他挽起裤脚。
季砚沉双手笼住颜桑冰冷的脚,略微抬头看他:
“冷吗?”
颜桑一时丧失了语言系统,整个人僵住看他。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男人手掌传来,足底的几个穴位被按压,颜桑真的感觉到了热意。
“缓一缓,待会儿泡会脚。”季砚沉帮颜桑捂了一会儿脚,开口道:
“你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不注意会被冻伤。”
颜桑:“……”
颜桑换了衣服泡了澡,全身暖融融的躺在床上,看还在房间的男人,问:
“你怎么还不走?”
季砚沉看用完就丢的人:“去哪儿?”
颜桑:“?不是给你准备了房间吗?”
难道还要和自己挤一张床?
两人没再提起那枚找不回来的戒指,也没再说车上那算不上争吵的小插曲。
仿佛之前的不愉没有存在过。
季砚沉弯了腰,颜桑就低了头。
季砚沉慢条斯脱下身上挺括有型的大衣:“你想一个人住?”
颜桑:……不然?
季砚沉平淡拒绝:“不行。”
颜桑:“?”
为什么?
男人瞥了他一眼,说如果放他一个人住,可能有人会半夜出现在山上,打着手电找那枚破戒指。
当然,后面半句话颜桑没说出来。
在心里把那枚令颜桑牵肠挂肚的戒指贬了又贬,季砚沉淡声总结:“为了监督你。”
颜桑:“……”
他不至于这么不要命,冰天雪地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外面找戒指。
黑灯瞎火的,山道的路又湿滑,说不定哪一脚就踩空,摔疼没事,就怕出事。
虽然决定明天再好好找一遍,不过……
颜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颜桑不能接受季砚沉这个由,强行把他推出了房间,要自己一个人睡。
被赶出门的季总看着颜桑,倒是体面的没有死缠烂打,回了自己的房间。
颜桑躺回大床。
昨晚睡着刚刚好的床,今晚显得有些空荡。
摸着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颜桑熟练的开始自己哄自己:
他已经见到了季砚沉,留作纪念的戒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既然决定以后保持距离不见面,戒指丢了说不定就是上天注定。
只是他自欺欺人太久了,一时还改不掉。
丢了也好。
要是季砚沉知道,那枚所谓很宝贵的戒指,其实只是自己用当年他松的玩|偶钥匙链上的金属圈做的,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呢……
没错,那枚颜桑戴了几年、能被无数人认为是婚戒的戒指,其实是原身只是一个钥匙链的扣圈而已。
颜桑离开得仓促,舍不得告别,来不及收拾东西,只带走了那个季砚沉在游戏厅花了一周生活费,才抓到的那串玩|偶钥匙链。
钥匙链一直被他当宝贝似的收着。
在发现钥匙扣因为氧化长出像铁锈一样的斑点,甚至变黑时,颜桑心里有些恐慌——
这是季砚沉送给他唯一的礼物。
尽管它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
后来颜桑灵机一动,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把玩|偶拆下来,带着氧化变色的扣圈去了金店。
在听到颜桑的要求时,金店的员工瞪大了眼反复确认,问他是否真的的要把这扣圈做成戒指。
毕竟这扣圈实在太廉价了,连铜都算不上,实在没有再次锻造的意义。
师傅做个戒指的手工费,能买一大堆这玩意儿。
得到颜桑肯定的答案后,店员表情很复杂的去找手工师傅了。
手工师傅从业几十年,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出来一看,见颜桑年纪又小,还未成年,便气势汹汹问他是不是闲得没事闹着玩,故意玩他们。
颜桑:……
颜桑又被手工师傅反复询问,最后师傅一脸匪夷所思的去干活了。
扣圈被高温火枪烧过后,变成黑乎乎的一团,还好师傅及时止损停了火。也放弃了高温融化后重新塑形的想法。
一通折腾下来损耗过大,份量不轻的扣圈,只出来细细一条。
因为扣圈金属性质不稳定,就算抛光后做成戒指时间久了还是会变色,于是师傅建议颜桑,可以在外面包一层金或者银。
当年的颜桑年纪尚浅,没被金钱腐蚀过,还不喜欢金闪闪的黄金。
他最后选择了更素一点的银。
师傅说可以免费给他刻字,颜桑想了想,让对方帮自己刻了字。
于是当天下午,从金店出来的颜桑,左手无名指就多了一枚银色的简约素戒。
第34章 聋了 那句荤话真的是季砚沉能说出来的……
颜桑是很容易把事放心上然后受影响的性格, 惦记着丢失的戒指,晚上睡不安稳,做梦都在找戒指。
惊醒时才半夜三点多。
睡了一晚上的床还是冷的, 颜桑动了动腿, 双脚没有一点温度。
把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颜桑觉得今晚过于难熬。
早知道还要停留一晚, 白天阿姨来换四件套时他就会阻止。
这样就可以假装昨晚睡在旁边的人仍然在。
未卜先知太难的话,或者他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就好了。
他就不会好奇心爆棚, 来看越野车比赛。
戒指不会丢,他也可以缩在自己的世界装鸵鸟。
屋外只有屋顶积雪砸落的声音。
雪总是偏爱宁城的冬天, 积雪还没融化,又下雪了。
颜桑抓紧被子,思绪纷杂的再次坠入梦中。
第二天一早,大雾笼罩着整座庄园, 世界雪白一片,让人有种身处缥缈仙宫的错觉。
颜桑伸手摸了一下, 浓雾看得见摸不着,只有湿漉漉的水汽。
整座别墅还未苏醒,一楼只有管家厨师忙碌的身影。
瞧见颜桑下楼, 管家立马从厨房端来热气腾腾的早餐。
“颜先生。”管家热情招呼:“早上冷, 喝杯热豆浆吧。”
颜桑拢共没在庄园吃几顿饭,但敬职敬业的管家已经记住他的口味喜好,帮他在豆浆里加了小半勺糖。
颜桑坐下,管家见他脸色,关心询问他昨晚是否没睡好。
这两晚别墅需要供暖的房间多,可能会出现某个房间暖气不足的情况,尽管事先已经仔细检查过, 管家还是担心冻着客人。
颜桑没觉得暖气不足,他没睡好纯属自己的原因,可他不愿承认只是跟季砚沉睡过一晚就养成了习惯,于是摇摇头。
“没有,我睡得很好。”
管家放了心:“还有许多早餐正在做,颜先生慢慢吃,想吃什么跟我或者厨师说就行。”
颜桑起得太早,厨房还没做好准备,只能有什么先上什么。
“……”
看着面前宛如把酒店早餐自助搬过来的早餐品类,颜桑:“这些就够了……”
早起的颜桑没什么胃口,喝完了豆浆吃了两张烙得薄薄的饼后,起身准备出门。
他要去昨天的山道找戒指,他没有驾照也没车,准备沿路找过去。
忙碌的管家见颜桑要出门,立马跟过来:“颜先生,你去哪儿?”
颜桑说自己出去转转。
管家说外面太冷了,要不要他找个人陪着一起。
颜桑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管家闻言却面露难色,说颜桑一个人出门不方便:“颜先生你想去哪儿,要不我陪你一起?”
颜桑有些意外。
毕竟这是管家第一次问他的去向,还坚持陪着。
管家年纪不小了,颜桑哪里好意思让一个长辈大早上的离开暖气房和自己去挨冻,摆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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