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中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番外男鬼!
第90章
乌云遮蔽下的天灰蒙蒙一片,和地面上黑色的墓碑对应,气氛压抑。
黑压压的人群静默着,每个人都表情悲戚,偶尔有风吹过,风声呼啸,像另一种嚎哭。
谢远星站在墓碑前,身影颀长,背打得笔直,西裤裹着修长的腿,很精英的样子,是足以撑起生活所有重担的成年人了。
他沉默的看着上面黑白的照片,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没有流泪。
来参加葬礼的有谢远星的同事,在远处低声讨论着,惊讶于那个一直被谢远星养着的吃软饭的男人,竟然拥有这样夸张的家庭背景。
那些人不是谢远星邀请的。
某个人说,让同事知道他死了老公,以后能多照顾他一点。
说这话时沈边野的语气轻松戏谑,实际上是为了什么,谢远星和他都知道。
谢远星不会主动说自己丧偶,在他的交际圈里对外的形象就会一直是自己已婚有伴侣,那样就不会有人主动走近他了。
谢远星知道,沈边野想要他有人陪。
葬礼进行到了一半,不断有人上前跟谢远星说着节哀,表情悲痛,甚至比谢远星还沉痛几分。
反而是谢远星表情淡淡的,像是不怎么悲伤,甚至不想再继续听这些没完没了的节哀,准备离开葬礼现场。
这里还有沈政,后者安排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谢远星自认为不需要他再留下来操持什么。
离开之前,谢远星看着眼前的黑色墓碑,指尖轻轻扫过上面刻着的名字。
字刻得很深,轻轻放上去都像是感觉到了锋利。
再见,沈边野。
明天再见。
谢远星收回手指,转身离开,离开人多却又死寂无比的葬礼,回到家时他的表情一如往常。
打开冰箱,做了一顿简单的面条当作晚餐,吃完,收拾好锅和碗筷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桌子。
谢远星站在客厅有一瞬间的茫然,接下来呢,该做什么?
工作那边,学校给他放了几天的假,他不用工作,也不用准备工作要用的东西,以往这个时候,沈边野会缠着他打游戏,双排。
游戏手柄会从手上掉落,从一种双排,到另一种双排。
游戏的快乐会被另一种欢愉取代,他会被抱上床,被贯||穿。
谢远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打开客厅的液晶大屏,找了一个单机游戏,坐在沙发上玩。
角色在他的手柄操纵下跳跃奔跑,时间在客厅墙上的时钟上一点点流逝,画面里的怪物早就死亡消失,角色还在原地,一次又一次的劈砍。
一个小时以后,谢远星扔掉了手上的游戏手柄,任由游戏玉岩。停在那里,也不关,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水声哗哗,花洒下,水流吻过清透白净的皮肤,谢远星的手顺着水流向下,一根根的探入。
他咬住唇,鼻腔里溢出一声呜咽,水很热,从脸上流下,四周水汽蒸腾,眼睛也被熏得红了几分。
浑身带着热腾腾水汽的人从浴室走出来,表情淡淡的,眼下黑色的泪痣被热水蒸出几分温度,红红的,小小的。
像血雨落下,碰巧在他脸上沾了一滴,如同死亡眷顾着他。
谢远星钻进冰凉的被子里,头发半干,打湿了身下的枕头,他没有管,闭上了眼睛,眼尾有些湿润,也许是头发上沾着的水珠。
温烫烫的,又在脸上慢慢变得冰冰凉。
闭着眼睛的人侧了侧身,把头埋进枕头里,身体无意识的慢慢蜷缩成一团,竟也慢慢睡着了。
好可怜。
好可怜。
好可怜。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呢喃,一声重复着一声,神经质的,反复说着好可怜。
那道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古怪的粘腻冰冷。
最后好似叹息了一声,反复不休神经质的好可怜拐了一个弯,变成了...
“好可爱啊宝宝”
房间里明明只有一个人睡着了的人,声音却不断响起,风吹动窗帘,床上的被子莫名被鼓了一角。
像一双手,伸了进去。
夏天薄薄的被子让一切都无处遁形,微微突起又垂下的褶皱勾勒出一双游走的手,它修长,宽大,骨节分明。
被子下面在动,熟睡中的人无知无觉。
“宝宝怎么哭了。”
“是刚刚在浴室没有得到满足吗?”
“我来帮你好不好,我来帮你宝宝。”
“我手指很长,骨节粗大,会很舒服的宝宝。”
房间里,那道古怪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微微突起的被子在腰腹处恢复了正常,也许是消失了,也许,是陷入腿||心了。
熟睡中的谢远星无意识的蹙着眉,他像是感觉到了不安,在睡梦中蹬了蹬腿。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嘘,宝宝乖一点。”
“乖一点好吗,我是看你太可怜了来帮你的宝宝。”
那道声音古怪的笑了笑,粘腻低哑:“你不应该躲,宝宝。”
“我是好心的,对吗宝宝。”
“你怎么能躲我呢?”
黏稠的水声一点点溢了出来,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谢远星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呼吸有些凌乱,他在不安,却有什么东西在兴奋。
“宝宝。”
那道声音叫道,“宝宝怎么不发出声音啊宝宝。”
“是不够舒服吗?”
“手指还是不够对吗宝宝。”
没有人回答,谢远星薄薄的眼皮下,眼球不安的转动着,像是随时都会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
他像是在做梦,有什么东西好冰,又好烫,像是三个长短不一的并在了一起,没有活人的温度,不由分说的捉弄着他。
他想逃,却怎么也躲不开。
想蹬开那个东西,腿却被什么牢牢压住,好凉,脚踝好凉,可是为什么身体又那么热。
“想要别的吗宝宝?”
意识挣扎不醒,黑沉沉的世界里传来声音。
别的?
别的什么?
意思是他可以提要求吗?
能不能松开他?
谢远星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很沉,又很酸,很舒服,又像是有点隔靴搔痒的不满足。
这种感觉太怪了,他想停下来。
“我有20,宝宝,一定能让宝宝舒服的。”
“只要宝宝让我亲一下就好,好吗宝宝,就亲一下。”
“亲一口就给宝宝,让宝宝舒服好不好?”
“宝宝想要的对不对,嘴巴都张开了,舌头也想被亲吗宝宝?”
“好贪心啊宝宝。”
“本来我只想亲一亲嘴唇就好的。”
“宝宝贪心一点也没关系,宝宝这么可爱,我都会满足宝宝的。”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他不想要什么20,他就想停下来,好怪,什么20,好熟悉的说法。
他没有想被亲,他只是想说话。
好奇怪,怎么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头发有了一点拉扯感,不疼,抓它的那只手像是很小心。
床的中间,微微凹陷的地方躺着一个人,绯红的脸,微微张开的唇,脸上像是被舔红的泪痣都带着涩欲。
他的脸微微仰起,眼睛却紧闭着,像是有人抓住了他的头发,微微用了点力让他抬头。
房间里熟睡的谢远星发丝动了动,可床边却并没有人,窗户开着缝隙,也许是被风吹的也说不定。
可若是有人仔细去看那缕发丝,就会发现它更像是被人抓握在指腹搓了搓。
只有谢远星的房间里,又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
“宝宝怎么不吹头发就睡觉。”
“我要生气了宝宝。”
“宝宝那么想要,就惩罚宝宝一次,不让宝宝舒服了。”
不远处的浴室里,柜子自己打开了,里面的吹风筒飘了出来,电源线插在了床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觉的人,好似坐了起来。
吹风筒没有人拿着就那么飘在半空,开关自己打开,呜呜的吹了起来。
没人能看到的画面里,谢远星的身后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谢远星就坐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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