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旅综发疯开摆后 第29章

作者:空山望月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打脸 爽文 近代现代

更何况,他和陆隽年没有爱情,哪怕有也不行,而现在他和陆隽年连朋友说不定都不算,顶多算同事。

同事一场,露水相逢,很快就散。

他恶劣,只想为自己好。就像陆隽年说的,对自己好。

谢礼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几近嘶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好,我待会儿就和医生说我要做手术,为此做准备。”

话音刚落,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换药车走了进来,喜笑颜开地望向病房里几个死气沉沉的脸。

医生护士:“?”

缴费的小伙子是叫陆隽年啊,这名叫谢礼的病人怀的崽不就是陆隽年的崽吗?这是在......?

一位主治医生走到陆隽年身边,拍拍他肩膀,笑着开口道:“小伙子,你这下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吧,就等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另一位医生也凑过来,冲躺病床上的谢礼说道:“夫夫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好了好了别冷战了,”他指了指陆隽年,心有感概,“这小伙子肯定早后悔了,后悔让你做那什么孕八周提取胎儿绒毛亲子鉴定。你是不知道,你老公在手术室外一动不动等了一上午,目光如炬,看得我们守台的护士们都叹气。”

“还有我们护工调侃他,等你俩离婚要让他推你的微信给护工一个机会,你是不知道那会儿瞧给他急得,还说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养,都会好好爱护,啧啧啧。”

“男人啊,思想觉悟到这种程度的真是社会少见。”

一个女护士抢答:“是啊,护工师傅绘声绘色告诉我们的时候,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呢!那架势,生怕自己没老婆!”

陆隽年:“......”

不是吧,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别搞他啊。

谢礼:“?”他把视线转向陆隽年,神色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变成:还有这一回事?

笑笑今天吃了一口瓜,又猛猛吃了无数口,傻傻愣在那。

不光她愣住,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摄像师傅也手抖了好多回。

没人告诉他,跑来剧组兼职当摄像师也能现场吃瓜啊?这个瓜还又大又圆!

“欸,你们怎么都傻站在这,结果挺好的啊,怎么都这副表情?”主治医生说:“许久没有做过这个手术了,特意来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这孩子八周大,八字都还没一撇,生命力这么顽强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陆隽年嘴唇张了张,想要辩驳,却发现医生说的话大部分...应验了。

你们医生才是真预言家吧?陆隽年脖子一红,不知道该如何给谢礼解释,一时间哽住不说话。

顾盼间,两人视线再度对视,都失去了镇定和沉稳,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他俩莫名羞耻紧张地垂下头。

谢礼被医生说得脸色发红,涌起一股深深的羞耻尴尬感,他干脆不作解释,鼓起勇气直言道:“医生,我要做流产手术。”

正喜笑颜开祝福这对夫夫的医生和护士:“?!!”

没听错吧,他说的是什么手术?流...流产手术!

第20章

医生往后退了一步, 惊愕道:“你刚做完鉴定手术,身体极其虚弱,刚休养又要做流产手术对身体伤害极大啊!而且你体质不太好, 一旦进行手术,很大概率会......”

医生说到这里, 疯狂给陆隽年使眼色, 陆隽年摇摇头, 直言解释:“医生, 我和谢礼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并不是合法夫夫,这孩子是意外来的, 一切都全凭谢礼做主吧。”

话说到这里,一切有了答案。

医生紧急捂住嘴巴, 不好意思道:“抱...抱歉啊,我们看你那么担心谢礼,以为你是谢礼老公......抱歉抱歉, 居然是个天大的大乌龙。”

其他医护人员也偷偷闭麦,尴尬道歉, 谢礼和陆隽年同步摆手道:“没关系, 无伤大雅。”

同样的话说出口, 两人皆是一愣, 目光一触即离。

谢礼局促地捏捏手指, 抬起头继续说:“那我休养一天, 明天手术, 正好空腹。”

医生只能再度重申手术存在的风险,发现拗不过谢礼后,只得答应进行手术, 手术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

护士给谢礼换好吊水,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后一同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归于平静,气氛十分尴尬。

毕竟是谢礼和陆隽年的私事,笑笑不好主动开口,倒好温水后拉着摄像师驾着直播镜头灰溜溜出了病房。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两个尴尬的当事人。

陆隽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僵硬的像根棍子杵在那。

谢礼也没好到哪里去,方才两人还在袒露真心话,这会儿要直面相对,心里就像数百只蚂蚁爬过,酥麻痒蚀,叫人嘴里堵了一团棉布,根本说不出话。

这样沉默僵硬并不是办法,陆隽年主动打开话匣子,张了张嘴:“我...我要不出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陆隽年。”谢礼直视他。

“你那天参加杀青宴会,然后呢?”耳边响起谢礼一贯高傲的声线,但却有一丝不同,他说:“没有人能帮我们逆风翻盘,我们必须全靠自己,救自己出火海。”

明明白白告诉他找出路的强烈想法,陆隽年被他坦率的话语灼烧了一瞬,喉结滚了滚。

“那天,电影制片人、投资方、导演以及主演们聚在一起,我一向不喝酒也不吃海鲜类产品,那时我被架起来,象征性地喝了两杯香槟...之后,我倍感头晕,以为是哪个盘子里有海鲜导致我海鲜过敏,早早找了借口回酒店房间休息,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和电影导演是旧相识,他知晓我的忌口和习性,因此我卸下防备,却没想到...是我太大意,对不起。”

谢礼神色一片平静,可细细看去,眼睛底下包裹着红血色,他郑重告诉陆隽年:“我也没好到哪去。错信他人,到头来还害了自己,那天我是去给厉承明那傻屌庆生,喝了乔鸣递过来的酒,酒里绝对下了药。”

“那晚我是记得迷迷糊糊之际,我从洗手间出来,恍惚直奔一个刚打开的酒店房门想着打扰一下,进去借前台电话叫司机接我先回家,我也不清楚那是你的房间,至于最后我自己怎么从酒店房间里出来的,可能跟我自己爱梦游有关,这得查看酒店监控,我会叫人去查的。”

“你放心,其实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很大的关系,不会叫你跟我一起备受争议的,我连累你比较重。”谢礼垂下眼眸,心跳得厉害,手藏在衣袖里,是掩藏不住的惊慌。

陆隽年眼神很好,他是如此敏锐,一瞬间就察觉到谢礼的不对劲。

“我没有被你连累,错了就是错了,哪有分清轻重缓急的道理。我的影响力很高,说到底,只会是我连累了你,我会做出行动的。”陆隽年盯着他那双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人都是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哪怕这不是最终答案,陆隽年,我们都不要太在乎。”谢礼拿起果盘里被陆隽年自己削好的一块梨子,递给他。

“降降火。”毕竟还有一场恶战要应对呢。

陆隽年接过梨子,很轻的咬了一口,咽进喉咙,似乎是想到什么,犹犹豫豫开口:“我...我那次是第一次,虽然我什么都记不清,但我怕伤到你,你之后感觉怎么样......?对了,我年纪大但洁身自好,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毛病......”

谢礼:“......”

说到这个,谢礼差点忘了。

那天回谢家,被谢必安罚跪几小时,屁股跟长了痔疮似的,疼得要老命,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在梦游的时候打了一套组合拳,人不清醒,一屁股坐在酒店装饰物雕塑柱子上......还去偷偷看了医生。

真是被自己蠢笑了,哈哈,哪有石柱子一屁股坐进去凿二十二厘米的......

陆隽年□□子底下藏着擎天柱吗?靠!

想到这些,谢礼罕见红透了脸,欲盖弥彰地岔开话题:“噢,那啥我感觉自己好多了,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回叫人查清楚这些事,还我们一个清白的,你这两天一直照顾我也没好好休息,先回去缓缓吧。”

陆隽年深知刚才那话不该在这时候说明白,只会徒增尴尬,不过他担忧谢礼觉得他是个老手,身体不健康......

他的喉咙哽住片刻,含糊道:“那...那我先出去,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叫我,”他拿出手机,对着谢礼,“我们可以电话微信联系。”

“好......”

陆隽年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

谢礼长呼出一口气。

病房外,陆隽年刚把门打开就对上紧张焦灼的笑笑,见他出来,笑笑尴尬挠挠头:“陆...陆...陆老师。”

“笑笑,我就在外面,说到底现在我还是孩子的另一位父亲,我有权也有责任该保护照顾好谢礼,有任何事情请叫我。”陆隽年说罢,发现摄像头还开着,果断跨过去,将直播镜头对准自己。

语气很重,再度重申:“首先,我对不起支持我关注我的广大粉丝网友影迷,但抛去明星影帝这光鲜亮丽的身份,我只是人,一个男人而已。我和谢礼并没有感情基础,不存在早就私下相爱,而是双双被人设计陷害滚到一起的受害者,谢礼无辜,孩子无辜,请大家嘴下留情。”

“有任何话想说,欢迎来我的私信,我洗耳恭听。”陆隽年说完这句,唰一下关闭摄像机。

随即联系导演,简要总结:“一切损失,我来担。”

导演听完愣住许久,只恨不能哇哇大哭。

你俩倒是挺同步啊,都要担责,谁来救救他哇!

陆隽年这波大胆行为,当即被迎面攻击,为谢礼那减去大半火力。

笑笑默默咽下口水,咬紧嘴唇捂住嘴,在心里大胆说一句:“陆老师,真男人!”

此刻,谢礼在挖瓜瓜工作群提供已知的所有信息:[看看能不能调出监控,或者查到当天是谁给陆隽年下了药,还他一个清白。]

[AAA写真摄影商师傅:老板啊,您...您还想着别人......我保证完成任务!!!(愤怒的窝瓜)]

谢礼揉揉眼眶,病房内静下来,他一时间反倒感觉内心深处空落落了一块。

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和赤裸裸的陷害,谢礼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他蜷缩在病床上,目视窗外天空。

陆隽年端着补汤进来时,谢礼还在深睡,被子滑落了一块。

天气炎热,病房里开了空调,倒显得室内冷。

他赶紧小声靠近,放缓动作,轻轻地给谢礼重新盖好被子。

从他的视角看,谢礼额前头发揉乱般,遮挡住他眉眼,白皙的脸陷在柔软的棉被里,谢礼呼吸声很轻,轻得都有些听不见。

哪怕是这种角度,这般躺着,谢礼的下颚线依旧瘦得清晰,并未被压出很多肉。

陆隽年将空调温度调得更加适宜,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握住谢礼的手,将手放进被子里。

就这样睡了一会儿,谢礼突然坐起来,陆隽年跟他同时清醒。

两人都刚睡醒,人懵懵的,谢礼一见是他,瞬间脸红起来,“陆...陆隽年,你啥时候来的,能先离开一下吗?”

陆隽年不解,回答道:“我刚来,带了补汤,你醒了就多喝点,待会儿晚一点又不能吃东西了。”

谢礼疯狂点头,紧咬着嘴唇:“那你先出去吧。”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陆隽年担忧问。

谢礼摆摆手,那双桃花眼氲得有些湿,“别别别,不需要不需要,我有力气,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就好了。”

谢礼话语举止奇怪,陆隽年也不敢多想,生怕自己在这碍到谢礼的眼,让他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走下坡路,于是乖乖地站起来,往门口走。

谢礼看他正离开,打开被子,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下床。

今天刚做手术,身体使不上大力气,骨节松软,踩在地板上跟踩棉花似的。

幸好他吊水打完不需要提着去洗手间,谢礼左脚刚踏下,想办法用脚趾勾在医院买的尿壶,刚走远的陆隽年不知何时转头,嘴里还念叨嘱咐着:“补汤在桌子上,我亲手做的,待会儿别放凉了,你尝尝少不少盐,不好喝的话我再去重新买......”

四目相对。

谢礼大拇指脚趾头终于费力地勾住了尿壶把子。

“这是在......?”陆隽年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朝谢礼走过去,一边淡定道:“需要...帮...帮忙吗?”

谢礼胸腔泛起一阵滚烫热流,只觉得全身都被过电,喉咙又痒又干,拼命吞咽口水,想着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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