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色弯刀
“你的确很有天赋。”
“谢谢夸奖。”
“但天赋有时也是毒药,尤其是过早展露的天赋,象牙塔是被秩序保护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太多了,最终可以去撬动多少资源,不仅仅是几分天分就可以决定的。”
许塘放下叉子,俊美的青年睁大了眼睛,好像是对他的话题有了点兴趣。
“您的人生阅历听起来很丰富。”
傅明基看到他的眼光,微笑地端起咖啡:“给你一个建议,服饰决定了一个人的形象和品位,你很喜欢穿白色,但在商务场合,我建议黑色和藏青色更为合适,给委托方更为可靠、值得信任的观感,这是我的个人经验。”
“您对服饰也很有研究…?”
傅明基低笑:“男人的形象是同阅历一起成长的,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像初出茅庐的雏鸟…等你以后出席场合多了自然就会懂得,不过如果你还没涉足过这些领域的话,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个定制师,不会令你的经济压力太大。”
许塘几乎要笑喷了,为他推荐?
“傅先生,我还有些私人安排,先失陪了。”
不行了,在待下去,他好不容易被周应川哄出的那点食欲都要恶心没了…
不过…许塘对着走廊处反光的落地镜照了一下,好吧,T恤,短裤,他最近沉于绘图,是穿着随意了一些…但也不至于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吧?难道是泰式Spa做多了?让人给捏的?
不然怎么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敢来指教他?
作者有话说:
塘宝儿:照照镜子,发自内心:不是,他怎么敢的啊…
插兜,走了,回去跟老公蛐蛐。
第七十四章 撞击
回去之后许塘就给周应川拨通了电话, 接通第一句就是:“喂,周应川,都是你最近总盯着我吃蔬菜吃蔬菜, 天天喂我吃那些绿菜叶,都给我养成一出小白兔的样子了…!”
“…小白兔?”
因着时差的关系, 周应川那边是早晨,男人刚出健身房, 在擦汗,没太听清:“兔子?在哪里看中的?”
“不是看中了兔子…你知道吗, 就那个之前我跟你提过的建筑师傅明基, 临时换成他和我们一起飞曼谷,刚才在酒店碰见…”
许塘跟周应川学着他的口气, 扑在床上笑个不停:“你信不信,就是耶稣现世他也要教育人家讲两句的…”
周应川也跟着他笑:“吃晚餐了吗?”
“还没, 被他一通嗡嗡乱叫,我胃口都没了…”
“叫酒店服务给你?”
“不用…这附近有个河岸餐厅挺有名的,一会儿打算和同事去看看…”
许塘将手机搁在一旁,洗了把脸。
“晚上凉, 记得穿外套。”
许塘回着知道了,拿起电话:“周应川,我觉得那个傅明基对我有意思…!”
“对你有、意思?”
许塘哼哼:“是啊, 绝对有,在机场他看我第一眼的眼神我就感觉出来了…不然他脑子病了跑到我这里演讲一通?”
“不乖。”
许塘一下子坐起来:“嗯…?”
那边笑着说:“汇报的太晚,批评一次。”
许塘又倒下了, 得意的眯起眼:“没办法, 谁让你把我养得这么帅、这么人见人爱呢?走哪儿都有一堆蝴蝶蜜蜂的扑上来…对了, 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想。”
许塘听了笑的更开心了:“想起来了…!叫招蜂引蝶呗…哈哈…”
“他今天下午特意来找你?你们聊了多久?”
许塘笑:“也就十分钟吧…我本来还想玩玩, 画图太无聊了嘛…但真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我胃里的咖啡都要呕出来了…”
“宝宝,这是可以玩的事?”
“唔…不可以吗?”
他一副懵懵懂懂又无辜的语气,周应川听出他在故意搞怪:“订了什么时间的机票回来?”
“大后天…”
“好,回家来,我教你这种事可不可以玩。”
“哈哈…你想怎么教呀…”
许塘轻轻地喘,其实有时来一场跨国电话Sex也是很让人兴奋的,是吧?
两个人正打算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Nancy在门口喊:“许塘?你在房间吗?我们要出发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许塘一激灵,手机险些掉了。
“Fuck!”
周应川自然听到了,他一直都不许许塘说脏话,不分语种。
“许塘,讲什么?”
幸好也没到什么关键时刻,不影响真的会影响他的终身幸福好不好…!许塘拽了下短裤,捧起手机:“fuck呗…不过当然不敢fuck哥了…我是说fuck我,这不没fuck成吗,吓死我了…我去吃饭了啊哥…大后天回去,拜拜…”
然后不顾周应川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全名,许塘对着电话“吧唧”亲了一口,就火速摁了挂断。哈哈,他真的要笑的肚子痛了,事实证明,偶尔逗一逗周应川还是很有趣的嘛…!
由于在曼谷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团队吃饭时一致决定前往普吉岛游览风光,再返程回纽约,Nancy想预定一个全程导游省心省力,居然都预定不到,加了不少小费才勉强“抢”到一个。
如今的东南亚地区盛行宽松的货币政策,大量外资如泄洪的潮水般涌入,旅游业也跟着空前高涨,有些专家甚至大张旗鼓的在国际报刊上发表言论称“二十一世纪是属于东南亚的世纪。”
一行人在第二天坐船到了普吉岛,在芭东海滩享受着阳光、沙滩和海浪,导游帮他们买了著名的“皇后号”两天一夜的邮轮VIP舱室,可以出海游玩,中停像珊瑚岛这样的风光秀丽的小岛屿。
夜晚,许塘拿着一瓶汽水在露天甲板上吹着海风,皇后号在夜色中的海面上灯火辉煌。
“已经到公司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这边的天气又热又闷,游轮上没什么好玩的,都老掉牙的东西…”
“剪头发?你给我约了什么时间?下周三,可以…”
他正和周应川通话,没一会儿,Nancy踩着恨天高,穿着精致的粉色小礼裙来找他,船身行驶在中一个摇晃,她差点要摔个狗啃泥,吓了许塘一跳。
“你要去踩高跷?在我老家,只有过年表演的人才会穿这个。”
Nancy扶稳围栏,拨开脸上的头发:“身高不够自然要工具辅助…!一会儿船长晚宴就要开始了,有很多节目,大家都在里面,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或许是职业病发作,从早上登上这艘船,许塘就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仰起头,扫了一眼四层高的船身:“你觉不觉得这艘船的设计有点问题?它这个船长应该申请不下来四层的高度吧…?白天靠岸时,笨重地连弯都转不过来。”
“或许经过了改装?许多豪华游轮都是二手改造的,按暹国法律,船体改造要事先得到海事部门的批准,别担心了…出来玩,好好放松心情。”
也是,许塘的眼睛这两天都有点干,他最近画图画的太久了。
“而且你知道我们这次游轮行的单人票价有多贵吗!必须要赚回来…!说不定这就是我命中注定与豪门少爷邂逅的机会…”
“这艘船上最大的少爷就在你面前,OK?”
Nancy看他说的脸红心不跳,抽了下嘴角:“你真是臭屁到家…我喜欢性取向是女人的王子,OK?”
船长晚宴在二层,许塘对这种摆摆香槟塔的宴会可没兴趣,看到那边有荷官发牌,也是船上的娱乐项目之一,他随便挑了一个位子坐下。
“诶!许塘,傅学长竟然也在…!”
许塘顺着她的话音看过去,果然看见傅明基竟然也在这艘船上,男人正端着一杯香槟和刚发言完毕的船长交谈。
“他竟然还认识船长…!”
“船长很有名吗?又不是泰坦尼克号…”
Nancy理了下披肩发,就要鼓起勇气上去攀谈,许塘说:“友情提示,去之前不要吃太多东西,避免呕吐。”
“?”
正说着,傅明基像是看到他们,男人的眼神惊讶,接着那双眼聚焦在许塘身上,眉头舒展,向他们走过来了。
许塘见他过来,就起身将Nancy推在了位置上,他坐在她身侧。
“你干嘛,我不会玩啊…!”
“怕什么,你不是要感受吗?来了…”
Nancy搞不清楚状况,傅明基已经到了面前:“Hsu,Nancy小姐,真有缘分,没想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傅学长怎么在这里?”
“朋友委托我帮他的度假酒店做景观重建,”
“真厉害,傅学长您好像很少接受酒店项目的设计案?我记得您在访谈上说过的,‘您不喜欢过于商业化的项目’…”
他还不喜欢商业化项目?骗骗鬼还可以…
傅明基看到身边的许塘,微笑地问:“Nancy小姐会玩二十一点?”
“呃…会、会一点吧,傅学长也会吗?”
“会玩谈不上,只能称得上了解一二。”
“二十一点其实就是一个概率游戏…”
“其实有时和人生差不多,没有人知道发牌员接下来会发什么牌…但是只要你用心留意,记住那些已经发过的牌,你就会知道牌堆还剩下什么,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计算出接下来你需要的那张牌出现的概率…”
Nancy听的云里雾里:“这个还能计算?怎么才能计算?”
傅明基说:“当然,具体如何计算概率其实并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这是一个概率游戏,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拥有百分百的把握赢,拿任何一手牌,都有算对的概率和算错的概率…”
老天,许塘在旁边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在憋笑了,他是怎么能把通篇废话讲的这么一本正经的?这难道也是一种天赋…?
Nancy在桌底下拼命踢他的腿,许塘实在有点疼…他清了下嗓子。
“我和傅先生的见解倒不太一样,Nancy,你要选我们谁当老师?”
当老师?
Nancy闪烁着她刷得精致的眼睫毛,在问许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小白,我也很喜欢做别人老师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能有这个荣幸能和傅学长交流,听说您的访谈都很难约…傅学长,不如我们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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