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家小白
他脚踝的纱布早就由李医生拆下来,还配好了换药的药水。
不过他嫌麻烦,只涂了几天就收回柜子里。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铺了羊绒地毯的沙发点了点下巴。
“那检查一下。”
白言:!
“裴先生,”少年脸上忽然飘来两团薄红,低头摸了摸脸,小声抗议:“这就不用了吧,没问题的,待会儿我回去看。”
在别人面前脱袜子,露脚,也太难为情了吧。他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孩。
裴先生不是说在他面前,他永远有拒绝的权利吗?
少年的声音清润,拖长的尾音听在耳朵里,莫名有种撒娇的意味。
虽然许久未见,只是和男人短短相处半天,因为时间而拉远的陌生感便荡然无存。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单纯的Omega尚为意识到,他已经习惯在Alpha面前撒娇了,而撒娇是被爱者的特权。
眼瞧着少年写在脸上的心虚表情,裴庭聿肩膀颤了两下,强行忍住笑出声的冲动。
Alpha挑高眉头,故作淡然说:“如果非要害羞,比这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还要担心这点么?”
白言:!!!
裴先生,您您您去国外吃错药了吗。
这是符合人设您的话吗?
白言震惊地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Alpha仿佛知道少年心里在想什么,悠悠开口:“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利,但那明显不包括伤害你的决定。”
面红耳赤的少年“我我我”半天,再也找不出别的借口,只好顶着爆红的脸,摇摇晃晃坐进小沙发里。
即便如此,少年还是羞赧地别过脸,慌慌忙忙垂下眼睫,不敢看。
一阵窸窣的摩擦声之后,纯白棉袜沿着脚背往下褪了点。
白言暗自庆幸,还好今天没有穿彩虹色系的袜子。
不然就完蛋了。
他努力想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后背神经不自觉绷紧,每一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脚尖被一只宽厚大掌捧在手心的滋味。
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有酥麻的痒意从脚尖一路上升,流经胸口。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陌生,让他心也跟着发麻发涨的。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不知不觉身高。
当男人指尖不小心滑过脚心时,白言心神一颤,手指猛地攥紧沙发扶手。
隔着棉袜,Omega的脚趾顿时敏感地蜷缩起来,如果不是脚踝被握住,他一定会不管不顾抽回脚。
少年紧张地咬住下唇,樱粉色的眸底水光闪动。
脸颊的薄红朝耳后慢慢蔓延,还有不断向下的趋势。
裴庭聿却毫无察觉。
男人单膝跪地,捧起少年的脚后跟,心无旁骛查看。
光洁的肌肤细腻如玉,脚踝处还残留着几圈浅浅红晕,像是几朵梅花,深浅不一开在踝骨处。
Alpha眉心微皱,一看便知,他不在的时候,少年根本没有好好涂药。
还好没有破皮。
刚要松手,指尖不小心划过脚心,敏感的脚背顿时瑟缩几下,瞬间弥散起一层薄红。
裴庭聿的眼神暗了瞬,顿时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好半天,没有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好了吗,裴先生?”
男人这才回神,撤了手,若无其事咳嗽两声:“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最近尽量避免跑动。这次没有伤到骨头是运气好,以后千万要小心。”
少年缓慢睁开眼睛,Alpha半跪在他面前,笔挺的西装裤绷得很紧,因为跪地的动作,在大腿内.侧形成了不可避免褶皱。
少年倒吸一口气,忽然联想到没删完的照片里,男模穿西装半跪的暧昧场景。
昏暗暧昧的打光,下跪的臣服姿势,交握在后背的手,以及不可驯服的野性眼神。
不太一样,但是,似乎、好像有些重叠……
男人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眸自下而上仰视,眼神因为微微逆光:“还清楚么?”
白言:!
Omega的瞳孔有些散,羽睫轻微抖了抖,很久才慢吞吞点点头。
“嗯……”
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Alpha心底闪过习惯性的无奈。
算了,没关系。
裴庭聿摇摇头,嘴角漾起一丝宠溺轻笑。男人姿态优雅从地毯上起身,象征性抚了两下西装裤皱痕。
他不会再让白言受伤。
扑通——扑通——
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很大,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兴奋颤栗。
白言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胡乱把脚塞进棉拖里。
茉莉信息素不受控地从后颈溢出,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快乐,迫不及待融进橙花的怀抱里。
少年不太确定地问自己。
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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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周末,裴庭聿下午没有去公司。
男人悠闲地给自己放了个假,在二楼小客厅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
文件处理得差不了,他左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蜂蜜柚子茶,无名指的婚戒在光下折射出漂亮色彩。
阳光正好,少年仰躺在野餐垫上,笑容满脸接住大胖狗,哎呦哎呦祈求,才能让狗狗不在继续舔他的脸。
奥兹中午从狗狗学校放学,开心地发现两位主人都回家了,当下兴奋地忘乎所以,汪汪大叫。
看见白言过来,杜宾犬立刻耍无赖,一下子躺在地上,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可怜兮兮叫唤,非要少年去摸。
任凭照顾它的佣人怎么拉狗绳,也死活不肯从大理石地板上起来。
奥兹委屈,奥兹不说。
呜呜呜狗这段时间可惨了。
一位主人十几天也没有见到,另一位主人虽然在家,却怎么都没有精神,让狗着急地不行。
狗敏锐地发现,今天小主人因为大主人回家,心情好得不行。
哼哼,狗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呜呼,阳光,草坪,飞盘,狗来了!
看着楼下玩闹的一人一狗,裴庭聿眼底噙着笑意。
三声敲门声从门口传来,不等他开口,来人就推着一架小推车走来。
陈书岚停在办公桌前,将几盘点心摆放在桌上空位。
裴庭聿瞥了两眼外形可爱的饼干,捏了捏眉心,语气里含着明显的无奈。
“陈姨,我已经过了吃这种饼干的年纪。”
“是么?”陈书岚挑眉,揶揄道,“我以为你终于舍得把小书房整理出来,是想重温小时候的回忆呢。”
“这么多年,你终于愿意再次打开那扇门了。”
她走到窗边,顺着裴庭聿的目光看向和奥兹玩闹的少年。
将裴庭聿从小看到大的Beta莞尔一笑:“这次想明白了?不继续出差了?不要我在阿言面前找借口了?”
裴庭聿轻轻嗯了声。
陈书岚故意冷哼一声,语气暗含责怪:“你倒是走得轻松。把阿言一个人留在雅园。”
“你是不知道,阿言这些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偏偏从来不肯说,怕我们担心,也不会在提起你。”
裴庭聿心里充着难言的苦涩,又后悔又心疼,心脏泛着绵密刺疼。
是他自作主张,他自以为是,自以为离开乖宝,就是为了乖宝好。
却没有顾念到,他的离开,对于刚刚拥有家人,愿意敞开心扉的乖宝来说,伤害有多大。
都是他的错,错得离谱。
再也不会了,只要少年愿意他在身边,他绝不会先离开。
无论身份是家人,还是爱人。
无论时限是三年,还是永远。
只要命运眷顾,他愿意永远陪伴白言。
陈书岚欣慰一笑,意味深长说:“当初阿聿既然愿意用结婚的方式,来堵住那些股东的嘴。”
“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她神神秘秘笑了笑:“等你把那孩子带回来,我就更确定了。”
“清雅一定会喜欢阿言的。”
Beta管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问:“他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吧?”
裴庭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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