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社恐猫猫头
随着蛇尾尖在地板上摆动了一下,林清隅缓缓坐直了身体:“要等到猫胡须长出来,至少也要好几个星期吧?”
“照这么说的话,今天不行,恐怕明天也不能行了。”
“后天……”
他略眯了眼,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
被林清隅这么一分析,孟夏顿时觉得不合适起来,愧疚地垂下脸,盯着自己的脚尖瞧。
除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之外,他还有另一重隐秘的心思。
要是孟夏真的是打工人的话,蓬头垢面地去上班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担;但如今面对林清隅,人一旦动心就会在意形象,孟夏私心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要是,”孟夏咬唇为难道,“你可以接受……”
林清隅将孟夏的挣扎悉数纳入眼底,与他几乎同时开口道:“要不然,就这样接触也行。”
他用精细的视线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从头打量到脚,虽然是抬眸仰视,但丝毫不落半分下风,薄唇一张一合之间,提出了一个貌似十分中肯的建议。
第62章
哪、哪样?
孟夏呆呆低头, 看了看自己拥有细白五指的双手。
他握了握拳头,又将十指张开,眼前的呈现的的的确确是一双人类的双手, 而不是两只会开花的猫爪。
十几分钟之前, 自己还在用这双手拿着刀叉吃早饭。
但林清隅刚才却说, 要自己这样样子…跟他接触。
孟夏要是没记错的话, 当初秦医生发布的招聘要求中写的是,“诚聘一位拥有毛茸茸形态的人类”, 毛茸茸一直都是治疗中的关键。
——可现在的自己, 除了头发确实很多很茂密, 和“毛茸茸”没有半点关系。
林清隅将身侧装着衣物的套盒重新拿了过来,指腹在上面的花纹上缓缓拂过, 这件礼物, 是林姨妈早上的时候送过来的。
一身特别的睡衣。
对于从自己的儿子那里拿东西借花献佛这件事,女人没有感到半点不好意思, 弯着狐狸眼将昨天朋友送给约翰的礼物之一送给了林清隅:“别那么小气啦, 不就是昨天多借了你的宝贝一会儿么!”
“至于巴巴跑了去跟加文告状吗?”
“还有这个,也送给你。”她又将一副扑克牌塞到林清隅的怀里, “你也可以跟小猫咪一起玩猜牌的游戏哦~”
“相信他会把尾巴给你摸的……”
林清隅这才知道, 昨天晚上孟夏说的那句“明天才可以摸”是怎么回事, 不禁气极而笑, 他严重怀疑孟夏就算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也不知道被姨妈稍微一哄之后,又贷了什么款。
送走姨妈之后, 林清隅打开盒子里的东西瞧了瞧, 是一身睡衣,粗略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想到姨妈别有深意的笑容, 他又将睡衣整套拿出来,展平看了看。
转到睡裤背后的时候,他才发现这身衣服确实暗藏乾坤。
睡裤的臀部开了一个圆圆的洞。
林清隅一瞬间就猜出来了,这个圆洞是尾巴洞。看来,自己不了解的知识确实有很多。
脑海中浮现孟夏穿着这身睡衣,依旧是人类形态,但身后却摇曳着长长的猫尾巴的模样,他年轻矫健的身体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尾巴洞的大小或许并不完全贴合,猫尾晃动之间,没准会露出一星雪白的皮肤。
就在林清隅考虑,什么时候能让孟夏换上这身睡衣给自己看的时候,当事人就非常巧合地提出了,这两天不方便变回小黑猫本体的事情。
这对于林清隅来说,简直像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适时送来了枕头。
他微微勾起唇,展露出一个道貌岸然的笑容,抬眸看向正在纠结的孟夏:“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孟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清林清隅说了什么,兀自红着脸做出了决定。
他抬脚朝林清隅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走过去。
林清隅坐在窗边的一只单人矮沙发上,沙发没有四腿,真皮软面直接摆在了地板上,以沙发为中心的地板上又铺了一张羊毛地毯,下半身的蛇尾优雅地盘踞在地毯上。
为了方便,他身上穿的是一件两片式睡袍,坐下来的时候,睡袍的两片衣摆自然从表面光滑蛇鳞上滑落了下来,整条粗长漆黑的蛇尾都一览无余。
不知道孟夏想要干什么,但林清隅也不着急,今天的时间还很充裕,他耐心地等待着。
越走到林清隅的近前,孟夏的步伐越小,快要踏上羊毛地毯边缘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顿,脱掉了一只拖鞋,抬脚踩上了柔软的地毯,两三秒之后又蹬掉了另一只拖鞋。
孟夏刚洗完澡就过来了,没有穿袜子,圆润的脚趾瞬间陷入了地毯中,雪白瘦削的脚背微微绷着,好像刚上岸学走路的小美人鱼似的,有些僵直地又往前挪了一点。
在他蹬掉拖鞋的时候,林清隅的呼吸就逐渐变得粗重起来,神情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了,深沉的目光紧紧黏在孟夏莹白如玉的脚上。
恨不得代替被他踩在脚下的这块羊毛地毯才好。
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孟夏就在犯难,不确定换了一种形态,自己应该怎么跟林清隅进行肢体接触。
林清隅现在坐的是一只单人沙发,虽然尚算宽阔,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进去之后,两侧都有几厘米的富裕空间,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下一个人了。
彻底堵掉了孟夏唯一的选择。
他贝齿咬住下唇,粉脸云蒸霞蔚,在林清隅难以置信的注视中,一屈膝坐在地毯上,同时将上半身有些笨拙地伏在了那条蜿蜒的蛇尾上。
林清隅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硬得像是烙铁一般。
“你这是做什么?”
他嗓音沙哑,欣喜若狂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疑问道。
好像自己并没有期待孟夏这么做似的。
伏下之后,孟夏小心又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试着将身躯粗壮、表面平阔的蛇尾想象成一个小矮桌,弯起两只手肘搭在上面,然后又将自己的下巴压在了交叠的手背上。
孟夏刚动了一动,柔嫩的脸颊从鳞片上挪开,林清隅的心就悬了起来,还以为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但好在孟夏并没有,让林清隅松了一口气。
他歪过小脸去看林清隅,因为自下而上仰视,黑葡萄似的双眼格外圆:“这样可以吗?”
“之前,我也是这个样子待在你的腿上的。”
神情既认真又天真。
看得林清隅四肢百骸中的血管都要燃爆了,二者怎可同日而语。
他没有想到,孟夏居然做出了完全意料之外,但让自己更加求之不得的举动。
“可以。”
林清隅橄榄绿的眸色逐渐浓重成幽深诡谲的热带雨林,“当然可以。”
他暂且放下了将那身特别的睡衣给孟夏穿的想法,长臂一伸将套盒放到了远处。
闻言孟夏抿出一个放心的温软笑容,红玛瑙样的耳垂暴露了他内心的羞涩:“嗯嗯。”
“不过,我现在这样压在、压在你的尾巴上,会不会太沉了?”
孟夏自认为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成年男性。
林清隅的手掌落在他蓬松的发顶揉了揉,力道有些重,将孟夏刚洗完的短发揉得东翘西飞的:“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胆大包天地趴到自己的蛇尾上来就罢了,小嘴里偏偏又吐出这种让人遐想的话。
又好心,又单纯。
要知道,上一个滥好心的农夫已经被毒蛇给咬了。
揉乱孟夏的头发之后,林清隅很快又后悔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轻薄的真丝睡衣——约翰还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好事。
这幅俨然事后清晨的情景,让人无端生出了更多的凌虐欲。
“你就算是整个人都伏上来,我也能承受得住。”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说完之后,又故意添了一句暗含粗鄙的话。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杂欲翻涌,他变本加厉地还给孟夏,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果不其然,自己说的时候感觉还没那么明显,听到林清隅的回答,明明讨论的还是同一件事,孟夏的思路一下子就歪到了带颜色的上去。
他瞬间瞠大了双眼,里面荡漾着潋滟的水光,可对上林清隅欲念毫不遮掩的深眸之后,他又不相信对方没有相同的心思。
“我就是问一下,以防万一而已。”
孟夏刷地扭回脸去,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见状,林清隅轻轻笑了一笑,看来还没完全迟钝到家。自己按捺着煮了这么久,别说是青蛙了,就是石头也能煮熟了。
孟夏闷闷埋着脸,急促温热的鼻息一阵阵喷洒在双臂空隙下方的蛇尾上,像小刷子一样挠得林清隅也跟着喘息加重。
偏生那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埋头闷久了,又开始张开小嘴喘气,比鼻息更加湿润的气流一下下扑在林清隅腰腹的蛇尾上。
胳膊也不老实地乱蹭,隔着一层真丝薄料,柔嫩肉感分外明显。
硬鳞遍布的蛇躯随着心跳节奏,一下下有力鼓动着,脐下三寸的位置,几块菱形的蛇鳞突然松动了一下。
原本整齐的排列方式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紧密,像在预备为什么物什让位,浅浅凸起初见端倪的一块。
“昨天,”林清隅突兀地开口,用长辈来压制自己龌龊的双蛇,“你和姨妈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孟夏抬起头来换了个姿势,侧伏在林清隅的蛇尾上,说道:“开心的。”
林姨妈虽然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但并没有坏心思,因此孟夏并不讨厌。
此外,阿姨的大白耳朵也很软很好摸。
好在他没有将脸仰得很高,才没看见林清隅欲念横流的隐忍表情。
“嗯,你跟姨妈聊了什么?”林清隅继续转移话题道。
不过也不是全都为了这个目的,虽然昨天的经过他已经从姨妈的口中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孟夏亲口讲述。
孟夏说的话,他都想听。
孟夏支支吾吾,搭在林清隅蛇尾上的右手不自觉按紧了,指尖紧紧扣在上面:“没聊什么,就是玩了一会儿扑克牌。”
“你都知道的。”
“对了,阿姨的本体是什么呀?”他也借着林姨妈转移话题,“萨摩耶吗?”
“耳廓毛超级厚实。”
林清隅不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宛如遭受难熬酷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