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愉
……
夜色如水。
祈景暂时忘记了自己金丝雀的身份,垂眸慢慢地说了出来。
薄承彦的表情似乎是一点点变得难看。
祈景的手腕在他手里,手表被打开,重新设了个密码,把那个微信删除了。
“吹口哨,是流氓的一种行径,带有挑逗意味,相当冒犯和无礼。”
薄承彦还是和人解释道。
祈景理解了下:“他调戏我?那他说带我去隔间玩也是这样的意思?”
话音落下。
薄承彦几乎感觉自己脑中的弦断了。
直到床边的人轻哼着:“疼,疼……”
手腕被捏得太紧了。
薄承彦立即松开,按摩了下,“对不起小景。”
少年摇头,道:“没关系的。”
晚上其实也没说多少。
后面薄承彦就走了,只是夜里来了一次,给他量了温度。
祈景迷迷糊糊的,受伤的脚搭在外面,唇瓣含不住温度计,被扶着下巴,过了五分钟看了下。
[为什么要量……好困……]
薄承彦垂眸道:“因为你身体一发炎,就会低烧。”
他怎么才发现?
似乎是自我责问。
少年睡过去了。
面颊干净又温软。
翌日。
薄氏集团来了许多外面的人,顶层办公楼多了些拿着公文包的团队,似乎是在商谈。
但都面色很难看。
陈卓上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这都是谁?彼此打听了下,才知道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司,好像是叫什么福星。
挺乐的,这什么商标?
陈卓本来就是来赔礼道歉的,眼下还得排队才能见薄承彦,难免有点无聊,去找总助问了下。
过了一会。
“哦,我知道了。”
总助震惊:“陈总,我没和您说什么啊!”
陈卓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慢悠悠地低声道:“你往常工作都没什么表情的,现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基本就是不用你做下一步流程的。”
“对面的人又这么垂头丧气,那就是不合作了呗。”
“那就是定局。”
陈卓倚靠着桌子,环着手臂看那群人,思索着这是京市哪个人家,眉眼很是冷淡。
一开始还蹙着眉,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利益纷争,这个公司只是个依赖性很高的供应商。
两年前才到京市发展吧?原先是在中部一个省份起家的,好像姓秦?
陈卓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名堂来,最后灵光一闪。
总不能是……
“有意思。”
就在这时,里面这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陈卓抬着双腿就进了办公室,薄承彦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见人过来后才将视线移过来。
“什么事?”
陈卓倒是没说这个,只是问了句,“刚那是干什么啊?多少年了,没见过直接上门求情的。”
“你的形象肯定又大打折扣。”
“前两年的公益算是白做了。”
薄承彦面无表情道:“你来干什么的?”
陈卓是个聪明人,但是喜欢用吊儿郎当的气质掩盖自己的底色,可惜的是,对面也是个聪明人。
他只能装两秒。
“好吧好吧,我来道歉的。”青年双手举起,深吸一口气,“我妹妹已经被送回澳门了,到时候会有阿姨管教她的。”
澳门是陈家母亲的老家,但不是他们父辈的。要论起来那里谁势力最盘根错节,那还是薄家,大大小小的旁支都在那里。
说是送回去教育,实则是贼心不死,换个地方攻破。
薄承彦不是很在意,陈江乔过去,必然会给那群旁支找点乐子。
他们是见不得薄承彦有成婚的打算的。
“这样可以了吧?我知道你不高兴,可她就是跟中邪了一样,送去折磨一下薄家老宅的人,也算给你赔礼好不好?”
薄承彦看了下桌面上递过来的项目书。
眉眼淡漠。
“今年五一你想好怎么应付那群人了么?”
*
祈景在家待了两天,然后还是上学去了,毕竟家长会之前会有一次周考,要是成绩很糟糕那可怎么办?
不过一进教室就听到了好消息,黄泽高高兴兴地道,“那个黄毛好像转学了?他的户口出了问题了,在京市再也读不了书了。”
祈景想了想,问道:“是秦盛?”
“对啊,真是一傻逼,你的脚好点了没?”
祈景点了点头,侧头去看林与泽,对方这次倒是没有立马拿出来笔记本,只是问了句。
“小景,家长会你家里人会来吗?”
黄泽是个心大,只是草草知道那个同学被开除学籍了,并没有问后续的发展。
但林与泽清楚,他家里人有说起这个事,语焉不详,但只指凌越集团。
那……和祈景有关系么?
在京市的公司总是层出不穷的,大大小小的,时而崭露头角一批,又悄无声息破产一批,不断在洗牌。
但上面的公司永远就是那几家,屹立不倒,本质上还是大鱼吃小鱼的戏码。
林与泽其实是有些担心的,祈景这个姓……没有查到匹配的人家,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京市有几个同姓做个体户的。
秦盛估计就是看到了这个才贸然动手的。
那手环国外市场都十几万,怎么可能是普通家庭可以负担的起的……
秦盛并不只是不能在京市读书,他的学籍也出了问题,家里生意直接被影响,恐怕之后只能读私立高中。
那种师资力量很差劲的地方学校。
留学梦算是碎了。
林与泽很难不产生谨慎的情绪,但黄泽是个没心没肺的,上去就问,“你爸爸来还是妈妈来呀?小景,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你老是不开party,今年一定要开好不好!”
“我知道邻省有个非常棒的野营基地,那里超漂亮,我们到时候去那里搭帐篷吧!”
祈景一时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问题,家长会……他有点焦虑。
“好了!上课了!别烦小景了。”林与泽拿了本书摔过去,黄泽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丫有病吧!”
打打闹闹的,上课铃响了。
林与泽的余光里看到了祈景悄悄地松了口气。
学校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饭的,祈景一路顺畅的走到了校门口,但刚拉开门,“叔叔,我……”
“下课了。”
薄承彦在后排坐着,掀起眼皮看过来。
“过来。”
少年坐到了车里,好奇地问,“您怎么来了?”
薄承彦抬手把人的手腕拿过来,垂眸解开了那个手环,看了两眼,放到了一旁去了。
“这个有点旧了,给你换一个,公司有人等着,可以给你调一下。”
祈景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旧的手环上,很好奇问,“那旧的,怎么办?”
“扔掉。”
[好可惜,居然要扔掉。]
薄承彦把人的手腕放回去,吩咐人系好安全带,想了想,解释道:“电子产品就是要更新换代的。”
“如果用户长久地不更换他们的产品,那科技公司就无法完成产品升级,反而是不利于他们的持续发展的。”
薄承彦又不自觉地解释:“你不更换,你的旧有设备也会停止更新的,不可惜的,小景。”
祈景扣好了安全带,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继续想旧的手环的事了。
但其实这种教育方式仍有弊端,因为薄承彦是不考虑金钱因素的,他向来只是会给祈景换新的东西。
似乎“钱从何处来”这个话题并不在他的教育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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