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愉
“他不需要那种无聊的过去。”
薄承彦很平静地把照片放进碎纸机里,“他只需要记得现在就可以。”
“那对父母在哪里?”
陈卓出神了一会,而后才反应过来,“电视台的人将他们带到3层休息室了。”
薄承彦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青年问了句,“你是先礼后兵呢?还是先兵后礼啊?”
第40章
祈景回到了房间还是没有调理好, 整个人惴惴不安的。
会很痛。
他想要去找996来着,但是上次它说什么自己有些漏电,又去维修了。
祈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 去搜索了下小网站, 不过这次可能质量不好,没有黄泽硬盘里的干净卫生。
都是标的很粗很大的字。
分明都是汉字,但是组合到一起, 祈景想了好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脸很热。
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应该这么丢人。
少年又认真地去看。
又捂住了自己的脸。
性教育过于保守的社会, 一般会造成性压抑,不明网站上的视频也过于出格,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反差。
普及生理卫生片仍然道阻且长。
祈景受不了地把手机关了, 觉得自己从内而外都是黄色的,但是他看了下挂钟。
五点了。
少年蹙了蹙眉,为什么还不回来。
迟到了。
*
休息室里的两人已经查过了,没有法律意义上的配偶关系,只是厮混过一段时间。
二人是当时城市里的小子弟, 也就出去玩玩而已, 连父母都不曾知道。
生了个孩子, 将养了几天。
而后于2006年离奇地丢失了孩子, 在十几年间从未想过找孩子,眼下是他们第一次试图找寻。
很是可歌可泣。
“为什么当年不结婚?还要生子?”薄承彦垂眸看了下档案资料。
是他们打算投到电视台的信息。
甚至还标了个胎记一样的东西。
很不幸, 祈景脖子后面没有。
“这……结婚不要钱啊,我只是想要找回我们的孩子,他已经成年了,你又没有监护权,我们当然是可以要过来的。”
“是啊是啊, 我们的孩子,又不是你生的。”
薄承彦没有什么时间跟他们闲聊,他只是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交叠着双腿问,“他们出了多少钱?”
“要我说明白点么?”
“他一个小辈能给你多少,薄家里里外外是我把控的,找我只会更多。”
没什么好分析的,一对年轻男女在十几岁就生了孩子,又没有结婚,大抵和私奔算是挂了钩。
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
结果发现鸡毛蒜皮的事战胜了他们。
唯一无辜受害的,也就只有孩子。
没有做好准备便被带来了世间。
“什么意思?”对面的男人面容很瘦,仿佛是个知识分子的样子,但却一副贪婪的样子。
女的资料显示是经营一家服装店,但似乎租金日日上涨,电商冲击下,入不敷出了。
缺钱。
薄承彦眼眸很是暗沉,他不明白谁给他们的勇气朝他身边要人?
当年不负责任的媾和给的么?
肮脏。
“一百万?”
那对男女彼此眼神对视了下,拿腔作调地道:“我们主要是想孩子过得好……就这么点……”
“两百万。”
薄承彦面色平平地看着对面,垂眸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表情。
果不其然还是不满足。
“三百万。”
旁边的电台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但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魔幻。
还不满足。
薄承彦捻了下指腹:“四百万。”
对面同意了。
有些面红耳赤的,男女磕磕巴巴地说:“那支票呢?”
“在门口,去拿吧。”
男人语气很是沉稳,骨节分明的手又去拿了下桌上的档案。
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
旁边的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的,头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很顺手地去开房门。
那对男女彼此看了一眼,心想真值,脑中已经设想好了未来的美好生活,抬手刚一踏出去房门。
“你好,是XX和XX吗?你们涉嫌敲诈勒索和征信问题,烦请配合一下。”办案人员很专业地出示证件。
场面几乎乱了,但电视台大楼又是安静的地方,只有两个歇斯底里的人。
陈卓侧身穿过办案的人员,抬步走了进去。
有些意外地道:“不是,真的一分不给啊,我还以为你会用钱解决。”
薄承彦没太在意,说实话这不是什么大事,在京市的时候就调查过了。
06年出生,当年就被以一千块卖了出去,而后恰逢国家严打,被人贩子带回了家中,卖给了同村的贫困户。
一个人的一生,被草草地改变了。
“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什么慈善家。”
“那你问过祈景么?万一他很想见见他的亲生父母呢?”陈卓倚靠在门口,不自觉地试探道。
薄承彦只是抬眼看了过来。
“你其实是很满意那对父母是个烂人的事实吧?”
“不然?”
薄承彦微微靠着沙发背,双手交握,抬眸看过来的神色是淡漠的。
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何必试探。
陈卓有些烦躁地道:“你怎么老是这么走运呢?”
“不是,凭什么啊……”
“你帮帮我。”
陈卓环着手臂道,眉眼微抬,很轻地道:“你让你的宝贝,多和江修远说说话行么?”
“也就两三天?江家的事有点麻烦。”
薄承彦神情不变,只是看了过来。
“他被我搞生病了,我总不能不管吧?我好歹是有些责任心在的。”
“再说了,你知不知道因为祈景的一百万,他已经把我归为抠门货了。”
“我给他一千块,他就打家里一千块,一毛钱都不剩。”
说了很多。
看似埋怨,实则是无处宣泄,借个由头说出来而已。
陈卓最后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想要从哪里再找回来面子,垂着眼眸道:“他原来是喜欢你的,我确实是随手玩玩,但你都搞上纯爱了,我……”
薄承彦起身走了过来,蹙眉看了下腕表,五点半了。
超时了。
“你要走了?”
“嗯。”
不过临走的时候。
男人脚步一顿,垂眸对视了过去,不咸不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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