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愉
少年回过神来,很自然而然地咬住那个勺子,甜滋滋的味道。
也不觉得过于娇气。
喂饭而已。
薄承彦放下了勺子,祈景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另外一个手去拿甜糕。
托盘的食物全是甜口的,没什么油腻的。
也就孩子爱吃。
在路上也是累得很。
“一会洗完澡就睡觉,嗯?”
少年的发尾有点微翘,像是娃娃那种发质,软,但很多。
他仰头看了过来,“你不饿吗?”
薄承彦回了人一句。
“嗯。”
“为什么这里比上次多那么佣人?”
其实并没有多,一直都是这样的。
上次不过是怕人不适应,遣散了些。
祈景晚上胃口也不是很大,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眼眸里全是好奇。
“不喜欢?”
唇瓣被轻轻地拭了下。
少年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好……封建啊。”
澳门回归得很晚,薄仲林早年风流无数,十几岁就开始养姨太太,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事。
当地政府为了灵活管理,并没有过多追究回归前的家庭关系,于是就是现在的局面。
“唔。”
祈景被抱了起来,腰被环着,去了洗手间。
洗澡,顺带换药。
淅淅沥沥的水声,偶尔传过来几声呜咽,被抱回来的时候,人眼尾都红了。
衬衫被弄的湿了点,湿哒哒的手指还在拽着。
祈景其实并不太在意薄家的事,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抬手环着对方的脖子。
睫毛都潮了。
“你不陪我睡觉吗?”
他很粘人。
但少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只是问了问。
“我去洗澡。”
祈景脑子都成浆糊了,忘了这个事,慢慢地松开了手,拽了下自己身上的毯子。
他很听话地看着人。
“拜拜。”
夜里很安静,窗户外的凤凰木还在轻轻摇曳,已经没有花了,过季了。
少年用手臂撑着床,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慢吞吞地钻进了被子里,眼皮开始变得很沉,他想要等人,但是视线还是变得模糊。
啪嗒。
栽进了梦里。
夜里醒了一次,冰凉的手指隔着睡衣也冷冷的,祈景被轻飘飘地往后一带。
落入了对方怀里。
耳廓有很轻的吻。
*
翌日。
祈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被换衣服,伸了伸胳膊,嗓音哑哑的。
“早上好。”
他眼睛干净,打了下招呼。
薄承彦眉眼温和,抬手刚想揽人起来,胸膛被一双手抵住了,是抗拒的意思。
“我好了,可以走路了。”
祈景摇摇晃晃地攥住他的手臂,好好地站了起来,仰头看人。
好像是在说。
你看,我不会摔了。
——还是艹得轻。
有那么一瞬间,这种阴暗想法一闪而过。
他喉结滚了下。
压下去了。
“嗯。”
薄承彦仍旧保持着体面模样。
掌心的余温渐渐消散了。
祈景牵住了他的手,很温和地问,“你要出去工作吗?我在家里?”
几乎形成了思维惯性。
他以往主要任务是上学,所以并不觉得薄承彦陪他的时间少,但是现在没什么课了。
就变得很明显了。
“不工作,我们去个地方。”
少年愣了下,仿佛是有些意外。
[要出门啊,那打不了游戏了。]
[本来还要和江修远视频的。]
[还有黄泽他们……]
“……”
少年人谈恋爱是比较简单的,并不是一直粘人,偶尔有自己的事了也会去忙。
一阵一阵的。
还是打了个跨洋电话。
而后才跟了过来。
薄承彦扣住了人纤细的手腕,没说什么。
祈景的朋友关系他查过,无非那几个富家朋友,其中有个印象倒是深刻。
溶洞那次,手环在那个毛头小子身上。
“谁?”
少年本来是想要牵手指的,但被扣住腕骨了,这样子也可以,但就是……有点像带着手铐。
“你说黄泽吗?他是我高中的朋友,他本来想留在国内读书的,他父母都同意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又变卦了,还是让他去英国了。”
薄承彦不动声色,很平和地道:“大抵是为了他好。”
“也是。”
“我也这么觉得。”
祈景天然地觉得英国学校都很好,毕竟有牛津和剑桥,黄泽一直没说自己学校,那应该是差不多的?
但就在下楼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沈南知像是等了很久,管家在旁边候着,女人仰头看了二楼,愣了下。
他们牵着手。
甚至是腕骨式的握法,是一方对另一方的亲近。
很刺眼。
沈南知收了视线,面色很苍白的样子。
祈景跟着人下了楼,手腕试图扯了下,但被顺着掌心给展开了。
指缝被挤了进去。
十指相扣。
“这段时间辛苦了。”
沈南知抿了下唇,“没事。”
但她还是蹙眉问,“一定要请那家吗?老爷子不是还没——”
“不是他。”
*
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安静的庭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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