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日天
汤悦轻笑出声,问他:“为什么不抱抱我?”
“你可真是放荡,对金主的未婚夫也能顺畅地投怀送抱。”楚河讥讽出声。
“卖一个是卖,卖两个也是卖,”汤悦眨了眨双眼,用撒娇的语气说着凉薄的话语,“道德的底线已经跌破了,我还要什么羞耻心?”
楚河被这句话恶心到了,他稍用力推开了对方,嫌恶地问:“你是人可尽夫么?”
“那倒不至于,除了我前任,我只跟过孟一凡这一个金主。”
“你还很骄傲?”
“也不是骄傲,就是不想让你误会。”
楚河被逗笑了,他说:“我误会又怎么样,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总归不想让你伤心嘛。”
“自作多情。”
汤悦叹了一口气,问:“那还做不做?不做的话,我走,换孟一凡过来?”
楚河有点厌烦了,也没那么想做了,甚至想让汤悦滚了,但驱逐的话说出口之前,他停顿了一下,转而问:“我们做了,孟一凡会难过么?”
“会,”汤悦竟然大笑起来,又一边笑一边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泪珠,“我们在一起翻云覆雨的话,孟一凡会又恶心又难过又痛苦又绝望,他会想杀了你、杀了我、杀了他自己,可他偏偏做不到。”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汤悦这幅癫狂的模样很有趣,楚河思考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做下去。
虽然和他预想的两个人痛不欲生的场景有些偏差,但有一个人痛不欲生,倒也聊胜有无。
更何况,他的的确确对汤悦这个人感兴趣——发生负距离关系的那种感兴趣。
你看,世界上多么奇妙。
他和孟一凡的眼光竟然差不多,可真是晦气。
楚河如此想着,倒是不耽误开口:“衣服你自己脱了吧。”
“要不要来试试亲自脱?”汤悦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涩,熟稔得让人生奇,“会有一种打开礼物包装的感觉。”
“你不值得浪漫,我也只是想干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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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悦夸张地叹了口气,脸上倒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他只是“认命”似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上衣的纽扣一颗颗地解开,很自然地脱下来,顺手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是裤子、袜子和内裤。
汤悦的身体很匀称,并不丑陋,但也没有那种很夸张的漂亮,硬说起来,皮肤状态还不如孟一凡来得滑腻。
但楚河看着他的身体,却很轻易地腾升起了欲望。
“过来。”
汤悦没再说什么,缓步走了过来,双手绕过了楚河的睡衣,解开了他睡衣的腰带。
他们的身体相贴,仿佛久别重逢。
楚河并不觉得激动,只是莫名安稳。
他们双双倒在了床上,动作并不急切,却默契得令人胆战心惊。
拥抱、接吻、前戏,到最后的合二为一。
连快乐的感觉都是那么熟悉。
楚河莫名有了想落泪的冲动,他低下头,才发现汤悦竟然早就满脸泪水。
“你哭什么?”
楚河问这个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
“太舒服了,太快乐了。”
“陌生人”对他说。
“是么?”
楚河压下了心头泛起的疑窦,享受起了本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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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颠龙倒凤,在最后一次亲密之后,楚河躺在床上,看着汤悦背对着他起身,随意问:“干什么去?”
“洗澡,里面都是你留下的东西。”
“哦。”
楚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准备过一会儿再去洗澡,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汤悦的腰后有一处纹身。
那纹身很小,颜色也很浅,不太容易被察觉。
“你有纹身?”楚河随口问。
“有的。”
第25章
楚河也就是随口这么问了一句,汤悦回了一句是纹身,他也就没有再问的意思了。
他本来想等等对方,但今晚的精力消耗的确太大,他打了个哈欠,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他甚至还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像是在参加一场婚礼——他是新郎,另一位也是新郎。
司仪举着话筒,低头看着主持词,差点把新郎喊成新娘。
楚河能感受到,自己忍笑忍得很辛苦,他身侧的新郎看不清面孔,但却笑出了声,调侃似的说:“喂,大哥,我可是个男的。”
四周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楚河恍惚了一瞬,又仿佛到了某个寻常的清晨。
他打着哈欠,推开了卧室的门,走过算不上宽敞的客厅,熟门熟路地到了厨房的门前,看向了那道每天清晨都会看到的身影。
“早上吃什么?”
“你爱吃的。”
“别总顾着我的喜好。”
“你忘了?你爱吃的,就是我爱吃的。”
空气中弥散着煎蛋、米粥和培根的香气,每一样,他们都格外喜欢。
楚河试图走进厨房帮忙,但被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急匆匆地推了出来。
“——喂,厨房杀手,你不要来添乱。”
“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楚河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很差劲,但用钱买来的食材值得用心对待,不要用你的普通厨艺浪费金钱!”
男人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显得有些可爱。
楚河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好吧,小财迷,我不添乱了。”
画面又一转,是人挤人的超市。
楚河护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向某个折扣商品区逼近。
“喂,楚河。”
“怎么?”
“你的肩膀很宽。”
“不一直是这样?”
“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特别、特别宽。”
“用到我的时候,就开始说好话是吧?”
“我看到你,就满心欢喜,每一句好话都发自内心。”
“你可真是……都已经再一起这么久了……”
楚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凡尔赛。
“也没有多久啦,”那人环绕抱住他的腰身,“只是刚在一起十几年,我们还这么年轻,未来还可以过好几个十几年呢。”
十几年啊……
楚河感叹了一句,眨了眨眼,眼前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
那人生病了,哼哼唧唧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你去客厅睡。”
“不。”
“传染给你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
“会很难受的。”
“我陪你一起。”
那人不说话了,过了几秒钟,他囔囔地问:“楚河,你会永远都对我好么?”
“会的。”楚河听见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
下一瞬,他突兀地醒了。
他看到了毛绒绒的头发,埋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
“你在做什么?”楚河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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